徒手生裂水牛,抓狼逮兔?我駭然的盯著那個剃“陰陽頭”的家夥來回打量,想從丫的臉上找出來點異於常人的地方,不過我失望了,那小子幹瘦幹瘦的,毫無半點特點。


    小佛爺不是那種喜歡誇大事實的人,他這個人特別的自負,“老子舍我其誰”的氣質被他演繹的淋漓極致,能夠被他如此謹慎對待,足以說明那個叫薛躍騰的家夥有多狠。


    車下的張天旭和薛躍騰仍舊在爭論著,薛躍騰一看也是個不喜歡廢話的主,直接橫著膀子問張天旭:“我再問你一遍,你讓不讓查?”這家夥應該是不經常說國語,說起話來有些怪腔怪調。


    張天旭沒有吱聲,他旁邊一個虎背熊腰的壯小夥一臉不屑的拿指頭戳了戳薛躍騰的胸脯挑釁:“你又算特麽哪根蔥!我們將軍進出六號營曆來不需要檢查,去打聽打聽我們將軍和昆西將軍是什麽關係麽?沒看到我們車前麵有特殊許可證麽?”


    薛躍騰杵在原地沒有動彈,嘴角甚至露出若有似無的笑容,輕聲道:“用哪根指頭點我的,自己剁下來哪根指頭,我給你留條活路,否則……嗬嗬!”


    “否則怎麽了?我倒想看看你多大本事!”張天旭似乎也不認識薛躍騰,仗著自己手下擋在前麵,粗聲粗氣的低吼:“在金三角除了我張某人嚇唬別人,還從來沒有被恐嚇過……”


    “哢嚓……”


    張天旭的話沒說完,對麵的薛躍騰以雷霆之勢一把攥住那個拿指頭戳在自己胸脯的青年的手腕朝著反方向一掰,足足得有二百多斤往上的壯實小夥“哎喲!”發出一聲慘叫,就單膝跪在了地方,手腕呈一種怪異的姿勢無力耷拉下來。


    “臥槽,折了!”我在車裏看的仔仔細細,咱平常人別說掰斷誰的手腕,能把一個壯漢反扭都是難事,這家夥竟然一言不合直接掰斷了對方的手掌。


    “你……”張天旭瞠目結舌。


    薛躍騰輕蔑的冷笑兩聲,攥緊拳頭照著跪在地上的壯小夥麵門“噗噗”就是幾拳頭,壯實小夥發出幾聲慘嚎,就如同痙攣一般癱軟在地上,身體一抽一搐,顯然進氣多出氣少了。


    “我叫薛躍騰,現在認識我了麽?”薛躍騰雙手背後,一臉輕鬆的反問:“讓你的手下放下槍,我絕對可以在他們開槍之前虐殺你!”


    兩個張天旭的死士一股腦圍了上去,手裏的槍直接對準薛躍騰的腦袋高喝:“不許動!”


    薛躍騰麵色無懼,舔了舔嘴上的幹皮,猛然一個俯衝,逼到兩名死士的麵前,左右手同時攥住對方手裏的槍管往上陡然一提,拿自己的肩膀當武器,重重的撞在二人的身上,將兩名死士手中的槍給生搶過來,兩名死士踉蹌的倒地。


    也不知道這家夥到底使了多大的力氣,槍搶過來的時候,扳機上掛著死士的手指頭,接著他把槍口對準兩名倒地的死士,看都沒多看一眼,直接叩動扳機,“呯,呯……”兩聲沉悶的槍響在六號營的城門口久久回旋,兩名死士倒在了血泊當中。


    薛躍騰將兩把槍丟在地上,轉動兩下脖頸微笑:“現在可以檢查了麽張將軍?”


    “可……可以!”張天旭咽了口唾沫,老老實實的擺擺手臂:“把槍放下!”


    守門的士兵得意洋洋的躥上幾輛皮卡車,將上麵的物資全部丟在地上,有的還故意踩上幾腳,裏裏外外的搜查了好幾遍。


    “咦?這小子什麽時候變得思維這麽正常了?按照他的脾氣應該直接將張天旭給幹掉才對的啊。”小佛爺輕輕抬起腦袋喃呢,疑惑的打量站在路邊仰頭望天的薛躍騰。


    如果說朱厭給人的感覺座深不見底懸崖,那麽薛躍騰則更像是頭隨時有可能爆發的野獸,最讓人驚恐的是這家夥的臉上始終都保持童心未泯的笑容,但是你不知道他下一秒會不會突然動手吃人。


    “車裏的人全部下來!”先前那個小兵頭子,拿槍口指向我們訓斥。


    張天旭連連朝著我們眨巴眼神示意配合,“都下車吧,記住不要衝動,聽我的命令行事。”小佛爺低著腦袋,捂著耳邊的對講機低聲吩咐,我們一行人迅速從車裏蹦了下來。


    覺得自己有人撐腰,小兵頭子狐假虎威的指向我們發問:“張將軍,這幾位是幹什麽的?”


    張天旭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說辭,微笑著介紹:“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東南亞地區的做文玩生意的大老板,聽說昆西將軍壽辰,特意趕過來慶賀的。”


    “搜身!”小兵頭子擺擺手,一幫士兵如狼似虎的按下來我們,從我們身上摸索起來。


    一陣搜查未果後,小兵頭子似乎有些意猶未盡,又指了指我們坐的幾輛越野車朝手下命令:“車上也認真檢查一下,看看藏沒藏炸藥之類的東西,查的細致一點。”


    “兄弟,過分了吧!別的車都隨便查查,怎麽到我這兒你如此苛刻?”張天旭的臉色驟然變得難看起來,二十顆戰術手雷全部藏在我們的座椅底下,萬一要是被他們給發現了,到時候別說刺殺昆西,我們進城怕是都困難無比,更重要的是張天旭肯定要吃不了兜著走,由不得他不緊張。


    小兵頭子立馬像是抓到了什麽線索一般,陰陽怪氣的梭著嘴唇冷笑:“怎麽?難道張將軍心裏有鬼?”


    “我能有什麽鬼,隻是覺得不公平罷了,我要見昆西將軍。”張天旭滿臉的不自然,側頭看向王一和小佛爺不住的擠眉弄眼,拿眼神詢問應該怎麽辦。


    王一捏了捏鼻頭剛打算走上前,小佛爺先他一步,兩個跨步邁到小兵頭子的麵前,甩手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子抽在對方的臉上,惡狠狠的低吼:“做人別太熬,給你臉你得要!真拿自己當成六號營的人物了?認識我嗎?”


    小佛爺動手的同時,肥波和拐子馬上像是商量好一般,快步迎到他身後,“鐵三角”的經典組合一下子震撼了周邊的一群士兵。


    被小佛爺甩了一巴掌的小兵頭子剛準備罵娘,猛然看清楚小佛爺的麵頰,眼中出現一抹驚懼,縮了縮脖頸沒有再敢吱聲,顯然他是認識麵前這尊邪獸的。


    這時候旁邊一直仰著腦袋看天空的薛躍騰轉過來腦袋,先是不滿了皺了皺眉頭,當看到小佛爺後,他的嘴角猛然翹起了一抹笑容,絕對不是善意的笑臉,那種感覺特別的怪異,就好像一個貪玩的孩子見到心儀已久的玩具一般。


    “小佛,好久不見啊!”薛躍騰耷拉著兩條手臂推開擋在前麵的士兵,露出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


    “獸,你什麽時候被放出來了?”小佛爺牙豁子抽動,盯著對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對視,同時腳步往後輕輕的退後兩步,雖然動作細微,但我看的很清楚,小佛爺其實在害怕對方。


    薛躍騰打了個哈欠:“出來好幾天了,外麵一點意思都沒有,還好見到你了,不如你陪我耍耍吧?就像咱們以前一樣。”


    小佛爺像是哄孩子一般點點頭:“可以啊,不過今天不太合適,要不改天我找你玩去。”


    薛躍騰歪著腦袋思索了幾秒鍾,搖搖頭:“不好,你說話經常不算數,上次說找我玩,結果好幾個月我都沒見到你,我一怒之下殺了兩個馬來西亞的毒販子,最後被幹爹懲罰送進了野林,前幾天才好不容易出來。”


    “你被關到了野林?竟然還能活著出來?”小佛爺的臉上再次寫滿了驚詫。


    薛躍騰表情平淡的點點頭:“對啊,野林比外麵好玩多了,各種小動物都很多,我還見到了兩頭老虎,不過沒抓到,下次帶你玩去,算了不說這些了,你陪我玩一會兒吧。”


    王一湊到我耳邊低聲道:“這小子叫薛躍騰,外號獸,是昆西座下武力值最高的義子,據說腦子有點不正常,就是咱們常說的神經病。”


    “神經病?”我倒抽了一口涼氣,怪不得總感覺這家夥說話有點前言不搭後語,剛開始我還以為是高手風範,經過王叔的提醒我才注意到他的耳朵裏塞得隻精致的對講機,這才明白過來,八成是有人在那頭教他怎麽學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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