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閻王被車站的幾個安保人員拖拽走。


    我得意洋洋打了聲口哨,喃喃自語道:這局算我勝!


    然後我兩手插兜的也往外走,王瓅帶著幾個惡虎堂的兄弟反扭著“獵物”跟在我後麵,回到派出所把人交上去後,馬洪濤帶著我來到曾亮的辦公室,當著曾亮的麵輕輕懟我了胸脯一下說,好小子,替我漲麵兒了!


    我竭力裝出一副謙卑的模樣,討好說:那是馬哥平常教的好。


    馬洪濤拍了拍曾亮的辦公桌昂頭說,想啥呢?曾大所長,願賭服輸,承蒙惠顧六百塊,謝謝!


    曾亮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從身上摸出來幾張紅色鈔票甩給馬洪濤,又白了我一眼說,下午辦理入職手續吧,抓一個蠢賊都把自己搞的那麽淒慘,我真有點懷疑你的工作能力。


    敢情馬洪濤和曾亮也拿我和閻王開設了賭局,瞧架勢馬洪濤這把贏得好不少呢,我斜眼瞟了瞟他,馬洪濤幹笑著朝我遞了個眼色,那意思是絕對不會虧待我。


    我摸了摸鼻青臉腫的麵頰,“啪”的給他敬了個禮說,報告領導,這些不是被賊弄傷的,而是被同行,出警組的一位同事和我一起執行任務,他為了搶功勞,對我大打出手,最後被車站的安保人員給製服了,您可以這會兒去打電話谘詢,我承認自己的工作能力確實很稚嫩,但是好過一些心術不正的同事,還請所長親查。


    “還有這種事情?”曾亮眉頭立馬皺了下來。


    我一臉委屈的點點頭,心說:不陰的閻王放屁都打嗝,他還真不知道什麽叫主場優勢。


    曾亮拿桌上的座機給撥了個號碼,估計是和車站的治安室打電話,交涉了幾分鍾後,他陰沉著臉摔放電話,重重的拍了拍桌子咒罵,簡直是胡鬧,堂堂協警在候車室對同伴大打出手,竟然還被銬起來了,這個閻王還真拿自己當成閻王了,看來待會我要和出警組的組長好好談談了!


    馬洪濤從旁邊替我打馬虎眼說,那個叫閻王的確實邪門,老曾啊,你說咱們所裏從前年開始就立下了抓夠一百名扒手可以轉正的規矩吧?這麽些年都沒有人可以做到,他一個外地警校畢業的孩子,人生地不熟的,是怎麽掌握那些扒手的資料,短短的半月時間,火速抓到八十多名小偷小摸,這事兒你不覺得蹊蹺嗎?轉正的事情,我建議你還是往後擱淺一下吧。


    曾亮的職位或許比馬洪濤高很多,但他自己心裏肯定也清楚馬洪濤的能力要比他強上太多,認同的點點頭說:這個閻王先觀察一段時間吧,轉正往後靠靠,我現在都懷疑他的目的是什麽,成虎啊,這次你幹的不錯,好好努力,所裏以後還指望你們這些年輕有為的孩子光耀門楣。


    這家夥確實會見風使舵,剛才還埋汰我工作能力不咋地,轉眼間我又成了青年一輩的驕傲,單憑這副“臭不要臉”的本事,馬洪濤就已經敗了,我斜視著馬洪濤努努嘴,意思是跟人家好好學學。


    馬洪濤不屑的將腦袋轉到別處,我又和曾亮寒暄了幾句後,就和馬洪濤一起離開了,期間我其實想套套他,到底是哪為大人物讓他對我“特殊關照”,尋思了半天後,還是覺得等那位“大人物”主動浮出水麵更好。


    離開所長辦公室,馬洪濤摟住我肩膀說,臭小子,老子可是為了你,連這張老臉都不要了,不惜和曾廢物設賭局拉近關係,你以後可得給我增點光哈,放心我不虧待你,待會請你吃豬蹄。


    我撇撇嘴,伸出手掌說:一半。


    “什麽一半?”馬洪濤不解的看向我。


    我直接伸手去他口袋掏,從他兜裏摸出來六七張一百塊錢,我自己數起來一半,剩下的又塞還給他,衝他白眼說,少跟我扯犢子,你靠小爺贏了這麽多外快,分我一半不過分。


    馬洪濤一臉肉疼的直咧嘴:“趙世仁,你丫就是個活脫脫的趙世仁,你說你一個大洗浴的老板,缺這仨瓜倆棗的嗎?本身我還打算用坑曾廢物的這點錢給蓓蓓買件好禮物呢,讓你給生生剝削走一半。”


    “晚上到洗浴吃飯吧,就當慶賀我轉正,機會我可是給你找出來了,能不能成就靠自己嘍。”我心花怒放的彈了彈剛到手的三百塊大票,搖頭晃腦的就往門口走。


    其實我真不差他的幾百塊錢,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拉近我倆的關係,我了解他的人品,跟我一樣屬賤的,你不剝削他一半,他都覺得你不拿他當自己人看待。


    聽到我晚上邀請他吃飯,馬洪濤喜滋滋的回到門崗室,我心想反正下午才正式入職,那上午我基本上沒啥任務了,就琢磨回去轉悠一圈,走到派出所門口的時候,閻王正好黑著臉往裏走,看到我,他兩隻眼睛幾乎都快噴火來。


    “喲,這不是社會我閻哥嘛?誤會解釋清楚了?年輕人辦事就是太熱血,以後多動動腦子,簡直替你的智商堪憂啊!”我舔了舔嘴唇開口諷刺他。


    閻王咬牙切齒的低吼:趙成虎你可真狗。


    “多謝誇獎!我特別喜歡看人氣急敗壞的模樣,謝謝你滿足我哈。”我衝著閻王眨巴了兩下眼睛,此刻這個平常風度翩翩的帥小夥,臉上如同罩著一層鍋底一般,手指頭顫抖的指著我,半天沒說出來一句話。


    我蹭著他的身體直接走過去,壓低聲音冷笑:不讓你在我的地盤闖出來點亂子,你都不知道我這個朋友的難能可貴,城裏銀兒,抓緊時間回你們城市去吧,農村路太滑,人心更複雜!


    閻王一把攥住我胳膊冷喝:趙成虎,從今天開始老子要跟你宣戰!


    “你要幹嘛?打人是麽?”我回頭看了眼派出所大院,院子裏不少同事正仰著臉看向我們,我慌忙作出一副驚恐的模樣,不等他再說第二句話,我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伸手捂著臉大聲哭嚎:大家都是同事,有什麽話好好說不行嗎?為啥要動手!


    看到我抱著腦袋坐在地上,閻王也知道自己上當了,趕忙後退兩步,指著我罵,你他媽別訛人啊,我都沒碰你一指頭!


    我用隻有我們倆能聽到的聲音冷聲說,老子用實際行動告訴你,什麽叫主場優勢。


    說罷話,我捂著麵頰從地上開始“哎喲,哎喲”的打起滾來。


    “幹什麽呢你們?”馬洪濤從門崗室走出來,看起來像是訓斥我倆,其實他就是針對閻王說:你幹什麽?我剛才親眼看到你攬住趙成虎的胳膊,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大家都是同事發生點口角在所難免,動手就不對了。


    院子裏的幾個同事也圍過來,有人攙扶我,有人勸阻馬洪濤。


    閻王本身心情就不好,再被我和馬洪濤一唱一和的陷害,那股子火氣瞬間迸發出來,破口大罵的吼叫,狗屁的警察,老子不幹了,愛特麽咋地咋地!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看到這孫子方寸大亂了,我頓時樂出聲來,捂著腮幫子可憐兮兮的問馬洪濤:既然他不是警察了,那剛才打我算不算襲警?


    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趁著機會把他趕出派出所,有這麽顆定時炸彈在身邊,我飯吃的都不安穩。


    閻王這回是真被刺激急眼了,一把推開旁邊勸阻他的警察,一個箭步就朝我撲了過來,抬起拳頭紅著眼睛嘶吼,老子今天就襲警了,你奈我何!


    當時馬洪濤還站在我前麵,我身子往旁邊微微側了側,可憐的馬哥沒反應過來就被閻王一拳頭懟在後腦勺上,“臥槽”一聲趔趄的摔倒在地上,閻王愣了一下,估計也覺得自己失手了,我趁著他發呆的時候,罵了句:“草泥馬的,連馬哥都敢打!”我兩手摟住他的腰杆推倒在地上,抬起胳膊就往他臉上下拳頭,我倆像在剛才在車站一樣再次扭打在一起。


    我想揍這損籃子不是一次兩次了,如果不是惦記丫天門的背景,我早就安排胡金或者王瓅帶著人把他悶進醫院了。


    我們沒打多一會兒就被其他警察給分開了,曾亮和馬洪濤氣急敗壞的拽著閻王走進辦公室裏,我不屑的吐了口唾沫,掏出手機給王瓅打了個電話。


    剛掛掉手機,一個老頭就從外麵走進來,朝著我樂嗬嗬的說,可算找到你了,上午我來了你們派出所兩次,你都不在所裏。


    “是您啊?您老開完會咯?找我有什麽事情嗎?”我一看到這個老頭頓時也樂了,沒想到竟然是上次我幫著拿行李箱的那個“老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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