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孔令傑揍的實在太慘了,再加上這兩天基本上沒怎麽睡過覺,我的精神一直都處於高度緊張中,現在躺在一個絕對安全的環境裏,盡管我有一肚子的想法,可始終沒有執拗過強大的睡意,不知不覺上下眼皮就合上了。


    再睜開眼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已經大亮,我這才有機會好好的觀察這個房間,大人物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樣,整個房間裏充斥著奢華的氣息,雪白的床單被罩,紫色輕紗似的窗簾,以及橢圓形的吊燈,讓人仿佛置身在童話故事裏一般,靠近我腦袋邊上的地方,堆著六七個大型的玩偶熊,牆角的位置我掛了兩件女士的衛衣,還有一件粉紅的小罩罩,頓時間讓我有點臉臊。


    我睡的這個房間隻是個套房,外麵還有個小型的會客室,深暗色的木質家具,讓整個房間的格調頓時提升不少,我正眼珠子來回打量的時候,韓沫穿一身淡黃色的睡衣,頭發蓬鬆,星眼朦朧的推門走了進來,打著哈欠問我,醒啦?


    “你猜。”我開玩笑的打趣,慢慢從床上爬坐起來,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光著膀子的,昨晚上注意力不集中,一直都沒注意到,我瞬間有點窘,朝著韓沫不好意思的說,美女姐姐,能不能幫我先找件衣裳穿?咱倆孤男寡女的,怪不合適的。


    韓沫搖搖頭說,有啥不合適的,我從小在軍隊大院裏長大,什麽樣的男人沒見過,你這小排骨看的都讓人心疼,你的衣服太髒了,昨天刀叔全給你扔垃圾桶了,回頭我讓他再幫你買兩件吧,對了,刀叔說你肋骨斷了三根,雖然幫你複位了,但你千萬別亂動,不然插進肺裏,你想不死都難。


    我無奈的倚靠在床頭上說:“我親姐,大早上的,你說話敢不敢吉利點,弄得我毛骨悚然的。”


    韓沫捂嘴笑著說,還有你害怕的事情呢?餓了沒?我讓賓館送點吃的上來,你想吃什麽?中餐還是西餐?


    她要不提這茬,我都忘了,聽她說起來,我瞬間覺得自己癟了,趕忙點點頭問:“有沒有韭菜盒子或者小籠包?再配上一碗小米粥,哎喲我去,想想我都醉了。”


    韓沫斜楞眼睛瞟了瞟我說,老鄉,你見過哪家五星級賓館有賣韭菜盒子的?一個人一份銀耳蓮子羹,再來兩片抹茶蛋糕吧。說著話她拿起床頭的座機電話交代了一下。


    我小聲嘀咕,城裏人是會吃哈,把茶抹到蛋糕上。


    打完電話,韓沫大大咧咧的也盤腿坐在床上,朝著我昂了昂下巴頦說,哥們跟我聊聊,這次的事情吧?我覺得肯定倍兒刺激。


    “是啊,刺激到我這兩天都有點脫發了。”我沒好氣的笑了笑,一直都以為這丫頭特別高冷,結果沒想到熟悉了以後,她比胖子看起來還爺們,想想也是,從軍隊大院裏長大的孩子能有多淑女。


    我想了想後,把整件事情的大概經過跟她講了一遍,當然一些該回避的地方我就簡單掠過,等我講完後,韓沫一張杏仁嘴直接長大了,輕輕捅咕了我肩膀頭一下說,真的假的?聽你說的怎麽和拍電影一樣。


    我疼的咧了咧嘴巴,點頭說:“可比電影還刺激,稍微有個閃失,估計以後你都可以給我過忌日了。”


    沒多會兒一個戴著高帽的服務生推輛餐車來到房間,我倆狼吞虎咽的開始大口咀嚼,我是真餓急眼了,可不明白這丫頭為毛也整的好像有人跟他搶食兒似的,吃的那叫一個風卷殘雲。


    我好笑的問她,你怎麽一點沒有淑女範兒啊?


    “你是說那種“哎喲不要嘛”,“討厭你真壞”的嗲模樣嘛?”韓沫翹著蘭花指比比劃劃的朝我微微一笑問。


    我點點頭說,對啊!你們這種千金大小姐,不是應該從小都養尊處優,講究什麽笑不漏齒,踱不過寸嘛?


    韓沫瞥了瞥嘴巴說,你說的那是舊社會的丫鬟,我要是敢那麽扭扭捏捏,我爸估計直接上皮帶抽我了,小時候我從人民大會堂裏打了幾個滾,都被我爺爺按住屁股揍了好幾天,說我一點都沒有軍人的氣概,我們家從小就把我當成男孩子養。


    我的嘴巴頓時長大,差點沒閃脫臼,咽了口唾沫說,人民大會堂裏打滾?


    這特麽的得是多大的背景,我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完全跟不上想象了。


    韓沫滿不在乎的點點頭說,對啊!我小時候還經常和大院裏的男生一起爬柏樹,掏鳥窩,玩累了,就找個橋洞子鑽進去睡覺,現在那些夥伴不是從政就是從軍了,哪怕聚會吃飯也是有目的性的,唉……越長大越孤單。


    我幹咳兩聲接話說,是啊,小時候我們拿玩具當朋友,長大後朋友把我們當玩具。


    我倆正天南海北聊的帶勁的時候,一個剃著小平頭,長得特別威嚴的家夥走了進來,我記得他,他好像叫韓刀,是韓沫的貼身保鏢,韓刀進門以後先是寵溺的看了眼韓沫,接著又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整的好像是我把韓沫抱到床上一樣。


    “刀叔,事情辦的怎麽樣了?”韓沫吐了吐舌頭,趕忙從床上爬了下去。


    韓刀樹皮似的一張臉笑的如同喇叭花似的,點點頭說,暫時壓下來了,不過畢竟死的是兩方大員,盡管他們有罪,可是也輪不上這小子私設公堂,想要徹底解決肯定不容易,估計需要首長親自打電話了,首長打電話催促你應該回去過年了,我訂了一個小時後的機票。


    韓沫皺著眉毛有些不開心的說,不是還有兩天才過年嘛?為什麽這麽著急?


    韓刀微笑說,難道你準備在吃年夜飯的時候跟首長商議這件事情麽?我覺得早點回去,可以討首長的開心,到時候辦起事來肯定事半功倍。


    韓沫眨巴了兩下眼睛說,也對哦!那小虎子,待會我就京城去了,你先在這裏養傷,年後我再回來。


    韓刀輕聲說,年後小姐還有別的事情安排,您忘了?


    韓沫的臉色頓時苦了下來,指了指床上的我問韓刀,那他怎麽辦?他現在還有傷在身,需要人照顧的。


    韓刀一本正經的說,放心吧,我會安排妥當的。


    韓沫猶豫了一下說,那刀叔你先出去一下,我和他再聊幾句話。


    韓刀威脅的瞟了我一眼,腰杆板正的走出房間,等他出門以後,韓沫做賊似的將房間門關上,壓低聲音說,刀叔肯定不爽你了,待會一定會給你臉色看,你就當作沒看到,不然肯定要吃大虧,他既然說事情暫時壓下去了,你低調一點,應該不會有危險,等我回去再央求一下我爸,想辦法幫你把事情徹底按下去。


    “謝了,發自肺腑的!”我從床上費力的爬起來,誠心實意的朝韓沫鞠了一躬,盡管胸口疼的要死,但我覺得這一躬必須要拜,如果沒有她,我想昨晚上孔令傑的那一關就過不去。


    韓沫很仗義的擺擺手說,咱們是朋友嘛,下次見麵你記得請我吃頓好的,以後千萬不要再製造殺戮了,殺人是解決辦法的最下策,這次我可以幫你,但絕對不會有下一次,希望你好自為之。


    我點點頭說,我以後會多用用腦子的。


    韓沫歎了口氣,滿臉正色的說,崇州市你暫時不要回去了,回去更危險,我想錢進和馮建業的家人朋友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應該懂什麽叫山高皇帝遠吧?以後多想想辦法走正行,如果你頭上能掛一塊“省青年企業家”的稱號很多事情就容易的多,要麽就是想辦法混進體製裏去,哪怕是派出所的零時工都可以,一步一步慢慢爬,終有一天你會變得刀槍不入,我走了以後,你看到孔家的小孩一定要繞的遠點,孔家在石市還是很有地位的。


    “謝了,美女姐!”我忍著疼痛再次朝她鞠了一躬。


    冷不丁韓沫的臉紅了,扭捏了半天,幹咳著說,內個,你最近和你媳婦有聯係麽?


    “啥?”我一臉懵逼的看向她,這畫風變得太快了吧,前一分鍾她還鄭重其事的交代我今後的打算,後一分鍾就扯到了蘇菲身上,我一時間有點沒摸清楚頭腦。


    韓沫小臉直接紅到脖子根,聲音如同蚊鳴一般的說,我的意思是……蘇天浩還好麽?


    “你認識我大舅哥啊?”我愕然的問道。


    韓沫點了點腦袋說,你忘了上次在美食街,我不是見過他嘛,後來我托人專門去打聽過他,他現在還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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