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那青年的同時,他也剛好扭臉盯著我和王興打量,隻不過我倆臉上都捂得嚴嚴實實的,就算熟人也不一定能認出來,何況他就是隻和我見過一次麵,更不可能認出來。


    結巴青年瞧架勢應該還是個隊長之類的小頭頭,一身筆挺的保安服裹在他身上,愣是穿出了二戰時期德國青年近衛軍的味道,胸口上還掛著他的工作證,敢情這小夥叫朱厭,尤其是他腦袋上紮著的那個“豬尾巴”似的小辮子,怎麽看都覺得不像是個好東西。


    守在門口的倆保安“啪”的給朱厭敬了個禮,將我倆想要直闖“友誼飯店”上廁所的事情匯報了一下。


    朱厭眯眼打量了我倆一眼,尋思了幾秒鍾後開腔:“啊就……出門在外……外……都不容易……與人方便……啊就……就是與己方便,讓他們進……進去吧。”


    本身就是個結巴,小夥兒還非要話癆似的和人講道理,把我從旁邊聽得火急火燎的,訓斥完兩個手下,朱厭表現的挺熱情的,還親自帶著我倆走了進去,一直把我們帶到一樓的衛生間。


    他從門口等著我們,我和王興裝作模樣的拉開拉鏈放水,期間朱厭問我們,是不是到崇州來旅遊的,我們隨口應付了幾句,等我們放完水,他又把我們帶出去,我趁機左顧右盼的掃視四周。


    把我倆送到門口,朱厭笑容滿麵的招招手道別,直接掉頭又走進飯館,我和王興快步回到車裏,守在車裏的魚陽、陳花椒和江龍趕忙問我,怎麽樣了?


    王興搖搖頭說,不好整啊,裏麵的安保太嚴格,大廳裏有四五個執勤保安,牆角和門口都有攝像頭,電梯的位置在一進門口的地方,而且咱們還特麽不能硬闖,這事兒就難辦的啦。


    江龍說,三哥實在不行的話,咱就從門口守株待兔?反正知道山本一熊的車牌號,他出來以後就跟蹤狗日的。


    我想了想說,先試試吧,估摸著效果不會太好,誰也不能出門拎著兩皮箱金條從街上溜達。


    接下來的幾天裏,兄弟們輪班從“友誼飯店”盯梢,這種大事兒用下麵的兄弟不放心,所以來來回回隻能辛苦我們哥幾個,可山本一熊這個王八犢子好像死酒店裏麵似的,一點動靜沒有,不光他沒啥動靜,就連其他的島國人也沒有一個出來的。


    實在沒辦法,我隻好找安佳蓓聯係了她的那個姐妹兒,花了筆大錢買通她,確認山本一熊的確從裏麵住著,一起的還有八個島國人,安佳蓓的那個姐妹也曾以收拾房間為借口,幫我們進去找過保險櫃的鑰匙,不過沒得手,那鑰匙山本一熊始終貼身保管,就連洗澡的時候都放在旁邊。


    一直捱了四五天,這天輪上我和蔡亮盯梢,早晨八點多鍾的時候終於看到山本一熊的那台本田車飯店裏麵緩緩開出來,我倆趕忙跟蹤了上去,可能是不太熟悉崇州市的道兒,前麵那台本田車開的很慢,走走停停磨了半個多鍾頭才總算停下。


    讓我跌破眼鏡的是,山本一熊居然把車停到了一處公交車牌的附近,然後他和兩個小青年打扮很隨意的從本田車裏出來,徑直站在站牌底下等公交車,如果他們不吱聲,沒人認得出來這是幾條島國狗,就和千千萬萬坐公交上班的普通白領沒兩樣。


    我疑惑的說,這狗籃子唱的是哪出戲啊?坐公交遊覽崇州市麽?


    蔡亮從腰後摸出來一把匕首,手指輕輕擦拭刀身說,估摸著就是為了掩人耳目,要不我直接去把他擄走得了?


    我思索了幾秒鍾後搖搖頭說,不能抓,萬一鑰匙不在他身上,或者狗日的不值兩箱子金條,咱可就虧大發了,而且還容易打草驚蛇,先跟上去看看啥情況再說吧。


    不多會兒公交車來了,我和蔡亮也趕忙跑了過去從後門上的車,車上人很多,你推我搡的叫人格外鬧心,不過也剛好為我們打了掩護,我戴副大口罩眼睛始終死死的盯著山本一熊,一路上都沒發現有啥不尋常的事情,一直走了七八站地,山本一熊下車,我和蔡亮也隨著人流擠了下去。


    誰知道山本一熊居然打了輛出租車又回到剛才出發的地方,然後開著他自己的那台轎車返程“友誼飯店”,當時我和蔡亮都傻眼了,蔡亮咽了口唾沫問我,這狗籃子幹嘛呢?吃飽了撐的出來消食?


    我同樣懵逼的說,我也沒看明白,臥槽,剛才和他一塊的那倆小青年呢?


    蔡亮搖搖頭說,我不知道啊,我剛才就盯著他一個人看的。


    我倆大眼瞪小眼的坐在車裏麵麵相覷,顯然我們被山本一熊給狠狠涮了一把,那倆失蹤的小青年肯定是去替鬼組做什麽事情了,看來真是我們掉以輕心了,一直都覺得鬼組的人頭豬腦,從沒想過這群損逼既然敢從島國跑到我們崇州發展,能沒自己點手段麽。


    倒不是說他一定知道我們從後麵跟蹤,或許這隻是鬼組平常的辦事手段而已,不管咋說,初次交鋒我們算是完敗,等到中午的時候,那倆小青年分別打車回到了“友誼飯店”。


    我咬著牙狠聲說,媽蛋的!老子還和鬼組這幫狗東西杠上了,通知王興和魚陽,明天開始多找幾個靠得住的兄弟到這兒來盯梢,我特麽就不信這個邪了。


    我剛說完話,外麵的車窗玻璃就被人“咚咚”敲了兩下,放下來一看居然是那個梳著“豬尾巴”發型的青年,我記得他好像叫朱厭來著,慶幸我還沒來得及摘口罩,也不怕他認出來我,我疑惑的問他,有事麽哥們?


    朱厭一臉認真的盯著我的眼睛說,朋友我看……啊就……看你你們的車,啊就……在這裏停好幾天了吧?不管你們是幹嘛的……啊就……


    “哥們你放心吧,我們肯定不會鬧事,就是想從這附近釣洋妞呢,娶個洋媳婦,你懂的!”等他說完話我估摸著天都黑了,朝他比劃了個ok的手勢後,一腳油門踩到底,直接把車倒了出去。


    很明顯這個叫朱厭的保安隊長已經對我們產生懷疑了,看架勢明天得多找幾台車,然後換個位置盯梢了。


    回到“王朝”夜總會,我看到安佳蓓正趴在服務台前和服務員在聊天,猛不丁想起來她前陣子和我說過,自己當過扒手的事情,我把安佳蓓叫到旁邊問她,老妹兒你真幹過扒手?


    安佳蓓小臉一紅微微點了點腦袋,我說:“那你能不能幫哥點忙?”


    安佳蓓猶豫了幾秒鍾沒吭氣,我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慫恿一個女孩子家幫我偷東西,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我的名聲估計都能臭,幹笑兩聲後,朝她擺擺手說,我開玩笑呢,你忙你的吧。


    完事我就準備上電梯,剛走出去沒兩步,安佳蓓攆上我說,三哥你別多想,我不是不願意幫忙,就是怕你們會看不起我,你對我和華子有恩,您說需要我怎麽做,我都聽。


    我抓了抓後腦勺笑著說,算了算了,我再想別的辦法吧。


    安佳蓓不依不饒的拽著我胳膊撒嬌,不行,三哥你就說嘛,我保證完成任務,不然你就是看不起我。


    我遲疑了兩三分鍾後點點頭。


    第二天,我們重整旗鼓帶了七八個兄弟過來盯梢,山本一熊還真沒讓我失望,還是昨天那個時間段,開車從“友誼飯店”裏緩緩出來,這次大家都分配好了各自工作,我開車載著安佳蓓早早跑到公交車的下一站等候。


    等了沒一會兒,公交車到了,我和安佳蓓一前一後裝作不認識的樣子擠了上去,安佳蓓打扮的像個讀書的高中生,背著書包,弱不經風的站在車門口的位置,我隨著人潮湧動站在車廂的中段,側身拿餘光尋找山本一熊。


    山本一熊根本沒察覺,低著腦袋正按手機,旁邊是兩個小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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