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龍把辦公室門反鎖死,李老八的臉色驟然變了,猶豫了一下,沒敢問什麽話,就好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一般耷拉著腦袋縮在牆角。


    我大大咧咧的坐在李老八的老板椅上,朝著他微笑說:“八哥,這會兒沒啥外人了,你也不用害怕丟人,有什麽想跟我表達的麽?”


    李老八“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左右開弓的狂甩自己大嘴巴子說,成虎大哥對不起,求求你給我個機會,所有的損失我都願意賠償,放我一馬吧。


    我倚靠在老板椅上,悠哉悠哉的抽著煙,說實話我很欣賞這種不需要腦子,直接碾壓人的快感,盡管有點欺負人的嫌棄,可混社會除了掙錢不就是為了一個爽字麽?


    再說了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欺負我朋友,我再欺負回來,這邏輯走到哪好像都沒毛病,我靜靜的望著李老八將自己的嘴角抽的鮮血直流,才慢騰騰的站起來。


    我一手夾著煙,一手拿起桌上的煙灰缸,走到他臉前笑著問,你想好怎麽賠償我的這次損失了嗎?


    李老八腮幫子腫的老高,用商量式的口吻說,就按照成虎大哥剛才說的那樣,我賠償蝦哥五萬錢快的茶水費,並且登門給他道歉,保證以後都不會再去招惹他,剛才打那位大哥的一槍,我再賠五萬塊錢,您看行不?


    我斜眼瞧了瞧旁邊的鄧華問,給你五萬塊錢醫藥費你看成不?


    鄧華吐了口唾沫,抬腿一腳蹬在李老八的腦袋上,橫著膀子大罵,老子一毛錢不要你的,你讓我再回嘣你一槍這事兒就算完,行不行?


    李老八哪有那個膽量,慌忙搖了搖腦袋哀求。


    我將煙蒂按滅,把煙灰缸遞給鄧華說,使這個玩意兒打,別弄死,其他都好辦!


    不等我交待完,鄧華一把奪過去煙灰缸沒頭沒腦的罩著李老八的額頭就砸了上去,一下狠過一下的用力,李老八疼的“嗷嗷”直嚎,從地上來回打滾,鄧華直接騎馬似的壓在他身上繼續“咣咣”的猛掄胳膊。


    門外李老八的那些馬仔可能聽到裏麵的動靜了,有人踹了一腳門,我淡定的朝著門口喊,興哥,剛才誰踹門的,把他腿給我敲折了。


    “草泥馬,鬆開我……啊!”一聲慘叫後,外麵徹底陷入了安靜。


    見江龍的臉上閃過一抹不忍的表情,我想起了曾經的那個自己,輕聲說,所謂揚名立萬,指的是揚自己的名,斷對手腕,既然現在崇州市的這幫大哥二哥們都敢挑釁咱們,咱就應該教給他們,什麽是王者的威嚴!


    江龍猶豫了一下後,重重點點腦袋說,我記住了三哥!


    看李老八被打的趴在地上像條死狗似的直哼哼,我輕咳一聲說,華子差不多了。


    鄧華這才一把將煙灰缸摔在李老八的身上,又踢了他一腳退回到我身邊。


    我眯著眼睛看向李老八問,八哥,想好怎麽賠償沒有?


    李老八有氣無力的爬起來,半跪在地上,臉上滿是血跡,朝著我小聲說,我賠二十萬,我現在手頭上就這麽多錢了,求求成虎兄弟網開一麵吧。


    我仰頭望了眼他的辦公室,笑嘻嘻的問,八哥你這貨運站值多少錢啊?


    李老八嚇了一激靈,趕忙又跪在地上朝我“咚咚”的磕響頭哀求,成虎大哥,這貨運站是我的命啊,你能不能給我留條活路。


    我蹲在他麵前邪笑說,你知道自己錯哪了不?


    李老八狂點腦袋說,錯在不應該給蝦哥鬧事。


    我伸出兩根指頭低吼,第一,你不該欺負我朋友,第二,你不該勾結鬼組的人欺負我朋友,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鬼組都是些什麽玩意兒。


    李老八啞口無言的咬著嘴唇,又耷拉下去腦袋。


    我點著一根煙朝著李老八的臉上吹了口煙霧說,這樣吧,我也不欺負你,你之前不是喊你的鬼組爸爸們來幫忙的麽?那就再把他們喊回來,叫他們有多少人來多少人,你看咋樣?


    李老八猶豫了幾分鍾,哭喪著臉說,成虎大哥我是真知錯了,你放我一馬行不?


    我提高嗓門問,行還是不行?


    鄧華順手將地上的煙灰缸給抄了起來。


    李老八忙不迭點點頭說,行,我馬上打電話。


    他顫顫巍巍的掏出手機撥號,那邊很快就接了起來,他將這邊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跟那頭匯報了清楚,當聽到“不夜城”和“趙成虎”幾個字的時候,那邊嘀咕了一句我聽不懂的島國語,就直接撂了電話。


    李老八再打過去已經變成了“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我聳了聳肩膀笑著說,很遺憾,你的鬼組爸爸們拋棄了你,八哥要不這樣吧,還按照你剛才說的,二十萬醫藥費,另外再給我出點茶水費得了,你看哦不哦?


    李老八忙不迭的狂點腦袋。


    我笑了笑說,今晚上我帶過來二百多號兄弟,一個人頭按五百塊錢計算,畢竟這麽晚了,大家都不容易,你再給我拿十萬塊錢,如何?


    李老八眼淚當時都下來了,強忍著痛苦點了點頭。


    我拍了拍他肩膀說,這就對了嘛,江湖事咱們江湖了,如果以後再讓我知道你欺負我朋友的話,我可就不是這麽和顏悅色的跟你對話了。


    李老八抽泣著說,我記住了。


    然後我叫江龍和鄧華把他扶起來,我們幾個人重新走出辦公室,院子裏躺著二十多個“哼哼啊啊”的小青年,而我們“王者”的兄弟們基本上都站在院裏抽煙,畫麵形成很鮮明的對比。


    李老八從保險櫃裏拿出來幾張銀行卡,一臉肉疼的遞給我。


    我當然所有人麵說,八哥是個慷快人,送給兄弟們十萬塊的茶水費,兩萬塊錢歸夜總會,剩下八萬算兄弟們的辛苦錢,今天晚上我請兄弟們喝酒,有沒有問題!


    “三哥威武!”蔡亮提高嗓門喊了一聲。


    其他兄弟也跟著附和大吼:“三哥威武!”


    然後我朝李老八抱抱拳頭說,八哥,那我們先撤了,有啥事再聯係,從今往後咱們就是朋友,你有啥困難也可以隨時找我,如果覺得還有啥委屈,也可以喊上你認識的社會大手子到不夜城去找我,隨時恭候您大駕。


    說完話,我異常囂張大胳膊一揮,兄弟們紛紛鑽回麵包車裏,我們哥幾個牛逼哄哄的走出了院子,接著又是一陣發動機的轟鳴聲,所有車排成一條長龍緩緩離去。


    直到開出去老遠後,我示意林昆停車,然後衝江龍和王興說,去和兄弟們交代一聲,一輛車隻留下司機跟著越野車繼續往前走,剩下的人分批再摸回李老八的貨運站,就從附近找地方藏起來,記住手機都關掉,一定要光著腳,誰也別給我發出任何響聲,完事之後,我每個人獎勵一千塊錢現金!


    江龍和王興點了點腦袋,快速去安排。


    讓鄧龍開我的車帶著車隊繼續回不夜城,我和蔡亮、林昆掉頭跑了回去,我有種預感,鬼組的人一定會來找李老八的,剛才李老八給他們打電話的時候,眉頭一直都是繃著緊緊的,直到對方說出來那句我聽不懂的“島國語”後,我發現李老八的眉頭才一下子舒展開,那種感覺就好像吃了什麽定心丸一般,雖然隻是一瞬間,但我相信自己的感覺應該不會有錯。


    我們哥仨悄悄的走回李老八的客運站對麵,也就是蝦哥的客運站門口,借著院裏昏黃的燈光,我看到裏麵的馬仔正在收拾滿地的狼藉,而李老八正來回踱著步子,嘴裏異常憤怒的罵街,好像還是點著我名字罵……


    “恭喜三哥讓人點名操了,哈哈。”林昆拱了拱我胳膊壞笑。


    我沒好氣的說,傻屌,咱們是兄弟,他罵我爸不是跟罵你爹一樣?還舔個大臉給這笑呢。


    林昆抽了抽鼻子說,待會我要撕爛他的嘴。


    我們閑逗了差不多一個多鍾頭左右,院內的垃圾也收拾的差不多了,那幫馬仔們也紛紛散去,隻有李老八一個人唉聲歎氣的坐在矮樓前麵的台階上抽煙,一切就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我心底一陣疑惑,難道我猜錯了。


    就在我猶豫要不要撤退的時候,安謐的路口突然出現兩束汽車遠燈,緊跟著四輛黑色的本田轎車由遠及近,開進了李老八的客運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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