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芸,我眉頭不由皺緊,一點不帶客氣的衝田偉彤說,老實蛋,你丫可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不知道自己因為啥躺病床上的是吧?


    田偉彤沒有戴眼鏡,看人的時候總是眯縫起來眼睛,越發讓人感覺特別實在,見我有點不高興,他趕忙說,虎哥,小芸跟我道過歉了,以前的事情我也有不對,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咱們翻篇吧。


    我撇撇嘴說,翻不翻篇是你的事兒,反正她也不跟我過,不和我睡,你自己長點心眼吧,學校給的醫藥費你拿到手沒?


    田偉彤慌忙點點頭,從自己的枕頭下拿出來一個厚厚的黃皮信封遞給我說,虎哥我真不是有意的,剛才看到你太興奮了,就給忘了醫藥費的事情,這錢是你要的,具體怎麽分配你看著辦。


    本來我隻是想提醒傻小子別犯愣,因為娘們兩句甜言蜜語就把挨打換來的血汗錢輕易給人,可是當看到田偉彤把錢給我的時候,旁邊的小芸滿眼綻放著貪婪的光芒時候,我想了想直接把信封接了過來,朝著田偉彤說,這錢我先你替保管起來,什麽時候需要什麽時候給我開口,我就怕錢你還沒暖熱就讓有心人給騙走了。


    我剛把信封揣兜裏,小芸頓時就不樂意了,她到沒敢直接衝我發火,隻是臉色鐵青的盯著田偉彤罵,你窩囊不窩囊,自己受多大罪才換來的醫藥費,別人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就輕鬆拿走了!錢都給了外人,晚上咱們吃啥?我拿臉去給你刷飯麽?你要是嫌棄我就直說,我走還不行嘛。


    說完話,小芸氣哄哄的扭頭就要走,田偉彤趕忙拽住她胳膊解釋,小芸壓根不買賬,就指著田偉彤的鼻子牛哄哄的說,姓田的你從初中追到我職高,我之所以同意和你好,就是感覺你人比較實在,沒想到你現在也學的一肚子花花心眼,算我瞎了眼,這幾天白陪你了。


    我從旁邊冷眼看著這個勢力的女人,沒由來的一陣反胃,我敢打賭她要不是奔著田偉彤這點醫藥費來的,我把腦袋割下來當球踢,一瞅這個逼娘們那對桃花眼我就知道狗逼絕對浪到骨子裏。


    小芸張牙舞爪的一個勁跟田偉彤表達自己這幾天夜以繼日的陪床有多辛苦,卻一句關心田偉彤,詢問他哪裏還不舒服的話都沒有,就是梗著脖子朝老實蛋嚷嚷,你把錢都給外人了,咱們晚上吃啥?讓我陪著你在醫院一塊餓肚子麽?


    田偉彤也是夠為難的,吭哧癟肚了半天,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望向我說,虎哥,你看能不能給我稍微留點,就當我借你的,我吃不吃都無所謂,畢竟小芸大老遠從學校跑過來,不吃晚飯的話,她腸胃受不了,要是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我簡直被這貨又笨又憨的樣子給逗瘋了,把信封從口袋掏出來遞給他說,這錢本來就是你的,我隻是擔心你會被人騙,不過看你現在這架勢,不被騙兩回心不死,隨便你吧。


    田偉彤還猶豫著要不要接錢的時候,旁邊的小芸已經“蹭”一下搶了過來,臉色也發生了三百六十五度的大轉變,衝著他說,彤彤錢我替你保管,晚上你想吃什麽,我現在就去給你買,要不然還吃昨天的醬香豬骨吧?傷筋動骨一百天,而且豬蹄還美容,咱倆得好好的補補。


    我冷笑著哼了一聲說,豬蹄不光養顏還下奶呢。


    田偉彤咽了口唾沫說,不要了,我骨頭又沒受傷,咱們晚上就喝點粥就好了。


    小芸的臉頓時又拉了下來,不耐煩的說,小米粥又是小米粥,從家裏喝小米粥到學校還是喝小米粥,我都快變成小米粥了,你就不能心疼心疼我嘛?


    田偉彤尷尬的咳嗽兩聲像個受氣包似的說,我不尋思小米粥便宜點麽,算了,你喜歡吃什麽就買什麽吧,幫我帶份小米粥就好了。


    小芸瞬間眉開眼笑,俯下身子在田偉彤的臉上“啵”了一口說,老公你真好,我剛才來的路上看到一件衣服處理大甩賣,能不能順便也買了,眼看快秋天了,我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同學們都笑話我。


    田偉彤百般不情願的點了點頭說,你買吧。


    小芸又從他臉上親了一口,歡呼雀躍的就跑了出去,將“勢利眼”仨字演繹的淋漓極致。


    等她走遠以後,田偉彤才歎了口氣望向我說,虎哥對不起哈,我……


    我打斷他的話微笑說,你沒有任何對不起我的,錢是你受傷流血換來的,女人不管品行咋樣也是你自己喜歡挑選喜歡的,最後受傷難受的還是你自己,兄弟你拿我當哥們呢,我就給你說句掏心窩的話,那娘們不適合你。


    田偉彤沒有作聲,我從口袋又掏出幾百塊錢壓到他枕頭底下說,這錢留著保命,別最後錢飛了,人丟了,你自己再餓成傻狗,實在沒轍的情況下,到不夜城三號街的藍月亮夜總會去喊幫忙,我最近一段時間比較忙,不能常來看你。


    田偉彤感動的握著我的手說,謝謝虎哥,有些事我明明知道是被騙,可就是不願意醒過來,等我啥時候心徹底涼透了,可能真的成熟了。


    我拍拍他後背笑罵說,兄弟你成熟的費用真特麽高,行了咱是哥們,說這些話就遠了,我撤了!


    剛出醫院沒多會兒,我就看到小芸坐上了一個小夥的摩托車歎了口氣說,老實蛋的愛情注定是場悲劇。


    倫哥笑著說,不管男人還是女人,一輩子總得愛上那麽兩三次人渣。


    本來我是想讓倫哥載著我再去看眼胖子的,這個時候程誌遠突然打過來電話,催促我過去拿貨,說是今天晚上八點多全市的警察會聯合大檢查,路上容易出事兒。


    我想了想反正“死狗也躲不過去扒皮”,就讓倫哥掉轉方向往職高走,一路上我的心情都特別的坎坷和複雜,難道我真的要接觸那種東西麽?快到職高門口的時候,我喊倫哥停車,跳下車點燃一根煙,使勁猛嘬了兩口,想要平複下心情,朝著倫哥問,哥你說咱們真的要碰那玩意兒?


    倫哥笑著說,不是咱們,是我!目前咱們惹不起八號公館,而且還想借助他們的手鏟除異己,可你不許碰那東西,你要時刻記住你可以是混子,但絕不做垃圾,那玩意兒傷天害理,以後生兒子都沒屁眼,我不一樣,我本身就是個垃圾,也沒打算生兒子,從今往後和程誌遠的交易都由我來辦。


    我趕忙勸阻他,哥你不能這麽想,咱們是兄弟。


    倫哥點點頭說:“我懂,文哥曾經說過我能力有限,頂多也就是做條街的大掌櫃,別看我嘴上啥也沒說,但我心裏始終憋著一口氣,我就想著,哪怕老子當不上不夜城的城主,也要輔佐我兄弟上位,到時候我走哪都能給人拍著胸脯說,我是不夜城城主他哥,比什麽都有麵子。”


    我心裏怪不是滋味的,衝著倫哥低聲說,不行咱們掉頭走吧,我不想你委屈。


    倫哥搖搖頭,一臉無所謂的模樣說,大哥從來不覺得委屈,我跟你說實話吧,我剛出社會混的時候,就是從歌舞廳裏拉皮條賣藥,幹這個,我比任何人都懂行,別特麽墨跡了,想崛起不光要有人,還必須得有鈔票,難得互助互利的事情,上車!


    我咬著嘴唇跟他又重新坐會車裏,很快到了職高的後倉庫,程誌遠一個人站在那裏,旁邊還放著一個汽車輪胎,看到我們倆過來以後,他邪裏邪氣的笑了笑,指著輪胎說:“東西在輪胎裏,識貨的話可以自己檢查,按規矩尾款最好別超過十天,當然三哥是剛接觸這一行,肯定上手比較慢,所以我沒有時間限製。”


    倫哥沒有吱聲,掏出把匕首將輪胎劃了個小口,從裏麵拿出來袋好像方便麵調料包的東西,輕輕撕開一個小口,兩個指頭嘬起一點撚了撚,然後用舌尖舔了舔,衝我點點頭,直接就將輪胎抱上了車。


    程誌遠衝我伸出手握住,微笑著說:“合作愉快,我希望這隻是開始。”


    我苦笑著說,我真希望這已經是結束,這一兩天,你等我電話帶人去砸一次藍月亮。


    程誌遠疑惑的問,怎麽了?


    我說,我特麽想重新裝修行不?


    程誌遠“哈哈”大笑擺擺手說,今天晚上三號街會有兩個小掌櫃發生車禍,到時候你記得去探望!對了,忘記告訴你了,之前算計你的那個外號“大老板”的家夥沒死,我聽說他手裏還是有點勢力的,需要幫忙的時候隨時給我打電話吧。


    我抱拳說了聲“感謝”,就和倫哥快速驅車離去了,路上倫哥衝我笑著說,越是純度高的藥極易溶於水,如果發生什麽意外,記得用最快的速度丟進水裏,而且越純的藥越苦,程誌遠給的這點玩意隻能說馬馬虎虎吧。


    我側頭望向他說,哥你真懂行?


    倫哥嘿嘿一笑,搓了搓鼻子說,必須的,當哥跟你吹牛逼呢。


    就在這個時候雷少強給我打過來電話,說是老鼠和劉胖子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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