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自言自語的嘀咕聲,大老板趕忙站起來,陪襯著笑臉伸手攔下我說,三哥你看你這是幹啥,有啥話好好說不行嘛,咱們三號街的事情三號街自己解決,老麻煩裁決幹啥。


    我微笑著說,我也想跟您好好說,關鍵我一個窩囊廢說話聲音沒力度啊!上帝把三號街交給我,就是看重了我無能,喜歡打小報告,您也知道我這大掌櫃是怎麽來的對吧?大掌櫃每三個月要給裁決交一次份子錢,眼瞅日子要到了,我也很為難,嗬嗬……


    大老板不愧是從社會上摸爬滾打混了這麽久的老狐狸,三言兩語就明白我心裏的想法,趕忙回頭看向一個小弟說,快給三哥拿五萬塊錢,咱們這陣子忙,一直也沒顧上交份子錢,剩下兩萬是我給三哥榮登大掌櫃寶座的賀禮錢。


    那小弟快速跑上樓,幾分鍾後掐著一大遝鈔票放到我麵前的桌子上。


    我掃視了一眼桌子上的錢,望向大老板說,林小夢最近是不是還跟老哥在一塊呢?話說老哥的精力確實夠旺盛的,用的什麽補藥?我和林小夢是老同學,說實話我挺掛念她的。


    大老板笑了笑說,小夢最近回老家探親去了,等她回來以後,我讓她過去找你,你看行不?


    我咧嘴笑著點了點大老板說:“您都親自開口了,那我還能說啥。”,大老板跟著我一塊笑,笑著笑著,我臉色突然變冷,一把揪住大老板的脖領拽到跟前低聲說,你的話在我麵前不值錢,老子能坐上大掌櫃的位置,你功不可沒,我給你二十分鍾時候把林小夢喊過來,不然別說我不念舊情。


    我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小,隻有我們倆人能聽到。


    大老板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橫著臉點點頭說,我盡量!


    我搖搖頭說,不是盡量,是必須!如果我告訴上帝,你私下聯係了一幫小掌櫃打算自立為王,而且還在場子裏大肆的賣藥,你猜你的下場會不會比我當初強?


    大老板寒著臉說,趙成虎你別趕盡殺絕了,我從社會上混了這麽久,走過的路比你……


    我點燃一根煙塞到他嘴裏,拍了拍他胸脯說,別跟我倚老賣老,我年輕需要指點,但他媽不需要指指點點,麻溜的把林小夢喊到我麵前,再把和你關係比較鐵的那些個小掌櫃也全叫過來,我需要麵子,你如果給我呢,我就接著,如果你不給,我就自己搶!


    大老板沒有吱聲,旁邊的劉祖峰走過來,臉上肌肉抽動兩下說,趙成虎,殺人不過頭點地,我和大老板都算是你走上這條道德引路人,做人別太飄,分清楚肉和刀!


    我“啊?”了一聲,仰起頭看向他說,你說的沒錯,做人確實不能太飄了,以前我是肉,你們是刀,現在咱們身份對調了,老子拿兩隻手兩條腿換來今天的地位,你不服啊?


    我記得很早以前蘇菲就告訴過我,劉祖峰和她哥是兄弟,現在蘇菲她哥在不夜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不明白劉祖峰為什麽還會臥在大老板的跟前,不過為了蘇菲的安全著想,我始終都沒有戳破這層關係。


    大老板從旁邊幹笑說,三哥你恐怕對我有誤解,我隻想本本分分的掙倆小錢,對別的事情真沒有太多的心思,其他掌櫃隻是跟我關係不錯,大家都是朋友,三號街永遠都是你三哥的。


    我裝腔作勢的湊到他臉前問,你剛才說什麽?誰的地盤?


    大老板低聲說,三號街永遠三哥的地盤。


    我哈哈一樂說,說到底還是老哥你挺我啊!好了,你和別人啥關係我一點都不關心,我想要的隻是鈔票,二十分鍾已經過去一半了,我要見到林小夢和其他掌櫃,如果看不到你這極度酒吧就不用再開了。


    大老板兩隻眼睛直接瞪大,咬牙切齒的說,你說什麽?


    我挖了挖耳朵眼,一臉輕鬆的說,沒聽清楚是麽?我再跟你重複一遍,十分鍾之內我如果看不到林小夢和這條街上的其他掌櫃,極度酒吧以後就歇業吧,老子這個人恩怨分明,誰對我好,我加倍好,誰落井下石,我就拿石頭砸死他,你跟我是啥關係,自己對號入座吧。


    劉祖峰憤怒的指向我罵,你咋那麽牛逼呢!手裏有多少小弟了?把你得瑟成這樣。


    我用同樣的腔調指向他說,我他媽就是這麽牛逼,我的人不多,全擱這兒呢,滿打滿算就這三四十個,關鍵我是狗腿子啊,我背後有裁決,不服!你整死我,自己做大掌櫃!


    我倆針尖對麥芒的互相對峙著,大老板臉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抖動兩下,硬擠出個笑臉,推了推小峰說,幹啥呢小峰,三哥有吩咐,咱們就照做!


    劉祖峰“呼呼”喘著粗氣說,別太狂,活不長!


    我“嘿嘿”笑了笑,沒有繼續搭理他,一屁股坐下去,倚靠著沙發上往門口的方向瞟了一眼,看到兩個染著黃毛的青年神色匆匆的離開了酒吧,這倆人從我們在飯店吃飯的時候就一直跟蹤我們,如果不是出門前師父提醒過我,小心身後有狗,我一直都沒太注意,八成是上帝看到王興他們規模浩大的來接我,故意派人盯梢吧。


    上帝害怕三號街易主,或者說他其實是害怕我是個有智商的野心家,如果我表現的囂張一些或者暴躁一些,他反而會放下心,參考之前的恐龍的囂張跋扈就知道,上帝喜歡沒腦子、聽話的狗,那我就裝的逼真一些。


    幾分鍾後,酒吧裏本來的客人都被趕出去了,多出來很多三號街上的小掌櫃,大概有二十來了,大老板的酒吧儼然變成了會議室,上一次見到這些人的時候,還是我的“蘇三ktv”剛開業,那時候大家身份一樣,我還是他們的後輩,幾個月不見,我搖身一變成了整條街的主子,肯定會有很多人不服氣。


    我輕描淡寫的掃視了眼來的這些小掌櫃,這些家夥都是從社會上混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精,喜怒哀樂幾乎不會表現在臉上,等人差不多到齊後,我拄著雙拐站起來說,謝謝各位哥哥們的捧場,耽誤大家做買賣了,我深表歉意。


    有個坐在大老板跟前剃著大光頭的青年趕忙吆喝,三哥說客氣話了,您是咱們三號街的大掌櫃,一聲令下,咱們莫敢不從啊!


    這小子說話的口氣裏帶著些許的嘲諷和調侃,跟大老板坐的有那麽近,估計屬於嫡係之類的人物。


    我想了想架著雙拐,隨手從桌上拿起一瓶啤酒咬開瓶蓋,“咕咚咕咚”灌了兩口,笑著走到光頭的對麵說,老哥怎麽稱呼?


    光頭昂著腦袋說,我姓許……


    不等他話說完,我一瓶子砸在他腦門上,酒瓶瞬間破碎,我抓起半隻酒瓶直接捅在了他的肚子上,光頭慘叫著就蹲到了地上,王興和魚陽衝過去照著那光頭“操、操”就是一頓猛踹,我拍了拍手仍舊一臉微笑的甩了甩手心的血跡說,麵子是互相給的,我說話的時候,最好不要打斷我!


    一眾小掌櫃頓時鴉雀無聲,不少人看我的眼神變成了畏懼。


    我側了側腦袋問旁邊的鍾德勝說,看看還有沒有沒過來的掌櫃?


    大鍾掃了眼大廳的人輕聲說,金福興的馬掌櫃和魅惑ktv的劉掌櫃沒到。


    我吸了口氣說:“既然沒來,那就不用來了,我的麵子不給就算了,連大老板的麵子也敢不給,這倆家夥是真不想好了。”然後我望向魚陽說,魚總帶人把那倆地方砸了,魚陽沒有任何猶豫,帶著一幫兄弟就離開了酒吧。


    因為劉祖峰在這兒杵著,魚陽其實渾身不自在,我也算給他找點事情做。


    等魚陽出門以後,我笑著說:“把大家喊過來的意思很簡單,哥哥們這幾個月的份子錢好像都忘記交了,你們忙,我理解,希望這種事情以後不要再發生,對吧?老哥。”我斜眼看向大老板。


    大老板點點頭,率先把五萬塊錢放到桌子上,我以後肯定為三哥馬首是瞻。


    看到有人表率了,其他掌櫃也紛紛掏錢,不一會那張小桌子上就堆成了一座小山,我囂張的仰頭大笑起來,側頭看向大老板問,好像還差一個人呢,林小夢呢?


    大老板麵色猶豫的說,小夢和市警局的王主任到雲南去旅遊了,我也是剛剛才得到的消息,對不住了三哥。


    我抹了抹嘴唇拖著長音說,哦,混政界了,怪不得老哥有恃無恐呢,行了,今天就到這兒吧,改天我再來找老哥喝酒。


    我示意王興把桌上的錢全收起來,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往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我麵對笑容的望向大老板說,老哥,記住這條街是誰的地盤沒?


    大老板臉色鐵青的說,是三哥的!


    我翹起大拇指說,上道!然後狂妄的大笑著走出門,前腳剛跨出酒吧門口,我臉上的笑容馬上消退。


    王興小聲說,三子大老板這是服軟了麽?


    我冷笑著說,怎麽可能,交鋒才剛開始,高勝高利兄弟裏還躲在暗處沒出現,大老板手上的暗棋還有不少呢,聯係一下蔡鷹,讓他幫忙看看能不能挖到林小夢的消息,還有她那個當主任的姘頭到底是個啥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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