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這樣的話,我的小命應該可以保存下去,反正除了睡覺以外我沒有任何事情可幹,幹脆就把運動當成每天的主要任務,隻有瘋狂的透支自己的體力,我才能不那麽害怕。


    我已經放棄了嘶吼求救的想法,每天就靠著瘋狂的運動,來緩解自己壓抑的情緒,我能感覺出來自己的力氣和反應速度在飛快的進步,我在一天比一天變得更強!


    我不知道現在是幾點,幾號,也不知道外麵的任何事情,“度日如年”這個詞就是對我現在最好的詮釋,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被關了多久,一點陽光都看不見,隻能憑借外麵的人送飯來判斷是不是又過了一天。


    每天會有人給我送飯,飯放在那裏,人就走了,按時會有換洗的衣服擺在門口,從我被關進來到現在,我一共吃了四十二頓飯,每次吃完飯我都會拿指甲在牆壁上畫一個“正”字。


    我乞求著有人能和我說一句話,我怕我再沒有人和我說話,我真的會變成啞巴或者瘋子,沒有人理解這種痛苦,這種感受,累了,我就蜷縮在角落,想著自己的以前,想著我爸,想著蘇菲,想著我的那幫兄弟。


    想著想著,眼淚就又不爭氣的流了出來,總是覺得自己懦弱的簡直像個娘們,當我吃到第五十次飯的時候,我又一次看到了那個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青年。


    當這個鐵門打開的時候,我看到了外麵羸弱光線,那一刻我真的像條狗似的,站都不會站了,趴在地上貪汙的撫摸陽光,盡管我知道什麽都不可能觸摸的到。


    我一下就抱住了這個男人的小腿哀求說:“求求你了,放我我出去,隻要讓我出去,叫我幹什麽都行!”看著外麵斜射進房間的光線,我覺得真是一種奢侈的享受。


    他語氣中帶著笑意的問我,想出去麽?


    我腦瓜子像搗蒜似的“咚咚”給他磕頭說,想!做夢到都想,或者你把我送進監獄,送進少管所,送進哪都好,隻要不讓我再這裏繼續呆下去就好!


    他戲謔的笑著問我,那你告訴我到底是誰最後砸的何磊那幾棍子?隻要你和我說實話,我立馬放你走!是不是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幹的?


    一瞬間我怒了,感覺這個狗逼完全就是在耍我,或許是這段日子拚命運動的結果,我兩隻手上的力氣感覺比過去不知道大了多少倍,一用勁兒,我直接將他給掀翻在地,瘋狂的上手去扯他臉上的口罩,我嘶吼:“讓老子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藏頭掩麵的狗逼!”


    我發了瘋一樣撲向他,他一腳使勁踹在我的肚子上,將我給踢了一個跟頭,這個時候從房間外麵跑進來兩個青年,硬生生的將我按在地上,我咬牙切齒的嚎叫,我說了一百遍,就是我幹的,和別人沒關係,要麽弄死我,要麽放我走!


    因為被兩個青年牢牢按住身體,根本動彈不得,我能做的就是用語言攻擊他,爭取把他逼急了,一刀捅死我得了,這樣的日子我是真心受夠了!


    那人被我逗樂了,撫了撫腦袋上的鴨舌帽說,關了一段日子脾氣見長啊?現在都不怕死了?


    我聲嘶力強的瞪著他說,你他媽就是個窩囊廢,如果不是仗著人多,老子分分鍾把你屎打出來。


    他朝按住我的兩個青年擺擺手說,放開他!我給你個機會,十招之內打躺下我,我雙手雙腳恭送你離開,如果做不到,你就給老子從這個狗窩裏蜷一輩子。


    我從地上爬起來吐了口唾沫,一眨不眨的盯著他說,我一定會打殘廢你!


    他無所謂的朝我勾了勾手指頭,兩手擋在胸前,身上好像生跳蚤似的,一蹦一跳的來回蹦躂,我冷著臉抬起胳膊一拳照著他的臉上就掄上去了,他拿胳膊一擋,被我打的往後退了兩步,緊跟著我卯足了力氣,上去一拳連著一腳踹向他的肚子。


    他胳膊往前微微一撥,將我腿給撥開,一記直拳直勾勾的倒在我臉上,然後又是一記“高踢腿”踹掉我兩顆腮牙,我根本反應不過來就被他給砸倒在地上,他剛準備廢話,我原地一個“驢打滾”衝到他腳跟前,兩手摟住他的小腿就將他給拽倒在地上。


    接著我騎馬似的趴在他地上,卯足了拳頭狠狠的懟在他臉上,甩開膀子剛準備再來第二下,剛才按倒我的那兩個人,從後腰摸出來把電棍,一腳踹翻我,拿著電棍就敲在我後背上,“茲啦~”的一下。我渾身開始抽搐,緊跟著外麵又跑進來幾個人照著我就開始猛踹,我渾身麻木,根本沒有還手的力氣。


    我把自己的嘴皮都咬破了,朝著那個站在我跟前的“小人”罵街,你他媽言而無信,就是個卑鄙小人,老子保證你個王八蛋一定以前就認識我,藏頭露麵的窩囊廢,是不是害怕我將來報複你啊?操你瞎媽的!


    那人也不生氣,伸手輕輕揉著自己的麵頰說,趙小三,我告訴個大秘密,你們當初在臨縣救的那個丫頭為了救你,讓何蘇衍不再告你們幾個廢物,前幾天主動答應給何蘇衍開房,你瞅瞅你都窩囊成啥樣了?還得指望著一個娘們靠出賣身體保全,使勁掙脫,卻根本甩不開我。


    你,如果我是你,就一頭撞在牆上,死球了!


    我一聽這個,整個人的憤怒值頓時之間上升了一個高度,竭力掙紮自己的身體,盡管手還用不上力氣,但是嘴已經可以動了,我猛地照著他的小腿處,一口就咬了下去。


    那男人痛苦的吼叫了起來


    我死死的咬著他,就是不肯鬆開嘴,邊上的幾個馬仔開始用棍子打我,鮮血從我的眼前滑落,我整個人都麻木了,認著他們打,我能感受到血腥的味道,隻是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他的。


    緊接著我又聽見了電棍“滋滋”的聲音,我的大腦意識開始模糊,最後失去意識前的那一刻,拚著老命我在他腿上撕下來一大塊肉。


    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仍舊在這個房間裏麵,邊上擺放著飯菜,居然還有排骨和米飯,我渾身上下格外的酸痛,特別是後背稍微一碰就覺得肉好像都要掉下來似的。


    看了看周圍,我麻木的伸手抓起來邊上的米飯和排骨,叫花子似的往嘴裏狂塞,吃著吃著我的淚水不由自主的就出來了,丫頭姐為了我去給何蘇衍開房,丫頭姐本身就是一個沒有自信的人,經過這次的事情,我怕她再也找不回來自己了。


    我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有時候我甚至想,要不然直接一頭撞死得他麻痹的了,可是卻沒有自殺的勇氣,就這樣又過了很多天,那個男人再次出現了。


    看見大門打開的刹那,我沒有任何動作,木頭似乎的蜷縮在牆角裏,兩手抱著膝蓋,瞄了眼他,繼續開始發呆。


    他居高臨下的站在我旁邊,打量外星怪物似的看著我說,趙小三你想離開麽?


    我瞟了他一眼說,滾!別給我機會再咬下來一塊肉。


    他哈哈大笑著說,兄弟在你心目中很值錢麽?自己都被整的這副逼樣了,你為什麽死活不肯鬆口?


    我搖搖頭說,不值錢,但是這次的事情確實是我帶頭的,老爺們敢做要敢當!


    他“嘿嘿”怪笑了兩聲朝我豎起大拇指說,爺們你好,今天我再給你個出去的機會!他說著話拍了拍手,兩個青年從外麵拖著一個腦袋上套著麻布口袋的家夥推進了屋子裏。


    他拿出來一根木棍丟在我麵前說,打他!越用力越好,如果能打死,我當場放你走,另外送你幾萬塊錢零花錢用著。


    我撇了眼地上的木棍,又看了看那個被套著麻煩口袋的家夥,最後把目光定格在那個把五官完全藏在墨鏡和口罩底下的男人笑著說,你讓我打我就打?我又不是你爸爸。


    他側著身子指了指門口說,打到我滿意,你就可以滾蛋!不然從明天開始,你的夥食將會減半,好像你又忘記了饑餓的感覺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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