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林小夢的同時,她也正瞪著一對圓溜溜的眼睛瞧著我,嘴角還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不屑的撇了撇嘴巴,心裏暗想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在學校的時候,林小夢每天打扮的跟朵聖潔的白蓮花似的,幾天沒見馬上就換了個模樣。


    臉上描眉畫眼不說,穿的也像個陪酒小姐一樣,她現在穿件黑色的花邊小短裙,沒有胳膊的那種,露出白嫩的手臂和大腿,腳下麵踩著一雙高跟鞋,鞋跟至少有五六厘米長,看的都快跟我差不多高。


    和她一起的那兩個二流子都是二十多歲大人,染著頭發,胳膊上還有狼頭紋身,正是昨天晚上我和胖子見到的那兩個,見我眼巴巴的盯著他們看,蘇菲也回頭看了一眼,小聲問我:“你認識?”


    我嗯了一聲,說咱也走吧,主要怕這個賤人背後給我們下絆子,如果待會真打起來,我們肯定吃虧,我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蘇菲又是個女人,胖子隻能算半個人。


    我們起身往出走的時候,林小夢和其中一個混混不知道說了幾句什麽,那人站起來就擋住了我們去路,皮笑肉不笑的朝著蘇菲說,想跟她喝杯酒。


    蘇菲很不客氣的罵了句:“滾蛋。”


    另外一個混混拎著啤酒瓶就站了起來,推了蘇菲肩膀兩下罵,是不是不給麵子?


    蘇菲的暴脾氣肯定不能慣著他,罵了句:“你們算什麽東西,給你們麵子?”一把抓起旁邊的凳子就要開砸,被火鍋店的老板急急忙忙跑出來攔下來了。


    我擋在蘇菲的前麵,梗著脖子問那倆混混啥意思?兩個混混回頭看向林小夢。


    如果光我自己,我肯定直接跟他們幹,大不了就是挨頓打罷了,可現在有蘇菲在旁邊,我不能連累她也跟著吃虧,就好言好語的看向林小夢說:“夢姐,咱們好歹同學一場,沒必要弄的這麽僵吧?”


    林小夢賤逼嗖嗖的朝我招招手,笑著說:“成虎,你過來。”


    我吸溜了兩下鼻子,跟蘇菲和胖子使了個眼色,走到林小夢的桌前,陪著笑臉說:“夢姐差不多得了,在學校咱倆雖然有點小矛盾,可你現在都是社會人了,以前的事兒大人不記小人過吧。”


    林小夢這會兒狂的不行,問我以前的事情怎麽算?


    我說我給你敬杯酒道個歉行不?林小夢沒吭聲,我拿起她桌上的啤酒倒了一杯,兩手捧起衝著林小夢說:“夢姐,前麵的事情是我不對,您網開一麵。”


    說實話,我心裏挺憋屈的,和林小夢之間的矛盾,從始至終我就沒錯過,可是現在形勢逼人,不服軟不行,隻能等以後有機會再報仇,反正我知道這婊子的家在哪住。


    林小夢接過酒杯,直接從我腦袋上澆花一樣淋了下去,刺激的我臉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疼,我使勁推在林小夢的身上,罵了句:“草泥馬的,瘋了吧?”


    我旁邊的蘇菲一個猛子躥過來,一把揪住林小夢的頭發,甩手就是一記響亮的大耳光罵她:“裝你麻痹裝!淋我弟弟?”那兩個混混狗一樣叫喚的往跟前走,我抓起凳子就往他們身上砸,高胖子和火鍋店老板也上手拽,站在酒水台後麵的老板娘拿起電話報警:“喂,110麽?我們這裏有流氓鬧事,快過來處理一下吧!”


    聽到老板娘報警了,兩個混混這才消停,瞪著眼嚇唬我們馬上放了林小夢。


    蘇菲壓根沒屌他們,揪著林小夢的頭發抬手又是一巴掌抽在林小夢的腮幫子,抓起剛才那半瓶啤酒,“咕咚,咕咚”順著林小夢的腦袋就澆了下去,把林小夢嚇得一個勁地尖叫。


    有個混混從口袋掏出一把匕首,指向我們威脅,再不放了林小夢就捅死我們。


    我直接掐住林小夢的脖頸拽到熱氣騰騰的火鍋上麵說:“信不信老子今天活煮了她的狗頭?”林小夢再次扯開嗓門嗷嗷尖叫起來,不停的衝我求饒,嚇得連爸爸都叫出來了。


    火鍋店老板從旁邊不住的勸說我們算了吧,待會警察就來了,事情鬧大對誰都不好,我想想也是這個理,因為這婊砸已經進過一次派出所了,再去第二次我自己都覺得沒臉,就鬆開林小夢說了句:“咱倆的事情兩清了,以後你再找我麻煩,我就去你家鬧,不信試試。”


    林小夢連連點頭說好,顫顫巍巍的跟著那兩個混混往火鍋店外麵跑,往出走的時候,我看到她的兩腿之間往下淌著淡黃色的液體,估計是剛才嚇尿了,看來林小夢這兩天有點上火啊,我壞壞的想著。


    等他們跑遠後,蘇菲扶著我坐下,半弓著身體拿餐巾紙幫我擦臉上的啤酒泡沫,問我有沒有事?


    透過她寬大的領口,我隱約看到裏麵的風景,尷尬的咳嗽兩聲說:“姐,如果你再往下彎一點腰,我估計又得見血。”說歸說,我眼睛始終都沒舍得挪過地方。


    蘇菲紅著臉推了推我腦門,罵我沒正經,衝著火鍋店的老板兩口子道謝,剛才他們很明顯的是在幫我們,如果真報警了,這會兒警察恐怕早就來了。


    老板和老板娘說話都是外地口音,笑嗬嗬的說沒事,還說林昆幫過他們大忙,我們既然是林昆的同學就都是一家人,讓我越發對“木棍哥”的身份好奇起來。


    猛不丁我發現高文傑不見了,來回找了兩圈也沒見到這貨的影子,就問蘇菲看見沒?蘇菲搖搖頭說沒注意,我心想這小子可能看到我們打起來,偷摸溜了,也符合他膽小如鼠的性格,沒太當成一回事。


    從火鍋店又坐了幾分鍾,蘇菲說送我回學校,我們就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蘇菲騎著小踏板帶著我,我坐在後麵兩隻手尷尬的不知道應該往哪放,過急轉彎的時候,蘇菲踩了兩腳刹車,我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前拱了兩下,手也很自然的摟住蘇菲的小蠻腰,當我手指頭碰到她腰上的時候,我能清楚的感覺到她身體顫抖了一下。


    看蘇菲沒有罵我,我撞著膽子,兩手稍稍往上挪動了一點,蘇菲輕輕拍了我手背一下,不過也沒說讓我鬆開,我美滋滋的緊緊抱住她,還把臉故意對著她的後背吹氣,蘇菲的後背不自覺扭動兩下,聞著她身上好聞的香味,我的身體可恥的有了變化。


    當時我就在想,如果時間靜止,或者這條路如果一直跑不到終點那該有多好,不過也就四五分鍾的時間,摩托車就停下了,蘇菲讓我趕緊滾下去,我兩腳還沒站穩,她就發動著摩托車離開了,臨走的時候,我看到她整張臉紅通通的一片。


    我吹著口哨往校園裏走,心想今天中午的事兒太刺激,我得趕緊回教室補一覺壓壓驚,走到我們班門口的時候,我看到陳圓圓背靠著欄杆站在那裏發呆,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又是來問我林小夢去哪了,突然覺得她真可憐,真心實意的對別人,別人都把她當工具。


    我咳嗽了兩聲引起她注意,問她:“是找我麽?”


    陳圓圓點了點頭說:“我爸讓你今天放學必須去我家一趟。”


    我哦了一聲,直接走進我們教室,本來還覺得她可憐,可是看她剛才牛逼哄哄說話的口氣,我頓時又覺得這種傻逼就算讓人坑死都活該,至於她說的黑狗熊讓我去他家,我壓根沒往心裏去。


    以前害怕黑狗熊是因為他是村長,稍微使點手段,就能把我家的莊稼旱死,現在我爸都不在家了,地裏的莊稼我更不在乎。


    不多會兒上課了,是我們班主任的課,這個禿頂第一件事就說調座位,我被安排到了最後一排,靠近後門的地方,旁邊還守著個臭烘烘的垃圾桶,對於我來說無非就是換個睡覺的地方而已,也挺無所謂的。


    我的新同桌叫王興,是我們班的體育委員,長得濃眉大眼挺帥氣的,個頭高,籃球打的也好,屬於那種除了學習不咋地,其他門門都ok的班草。


    王興從桌洞裏拿出來個塑料袋,掛在我們兩個桌子中間當成垃圾袋,很禮貌的跟我說,以後大家互相幫助,我笑著點點頭,心想以我倆的學習成績,以後考試基本上就是靠懵了。


    正是因為這次重新調換座位,我和王興的關係也從陌生人變成了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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