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然死去的‘鬼同伴’是從議會廳的洞裏出來的,那他們就從洞中尋去。比莫耶說:“他們幾個人最後消失時的狀況和伐木場的六個人有點不同,說老婆懷孕的,他最後流露出了恐懼的表情。我懷疑他接觸到了問題的根源,所以最後那一瞬找回了恐懼的情緒。”


    “還有一點不同。”阿芙洛重新挽好頭發邊走邊道:“他們說的話,邏輯並不通順。這給我一種感覺,他們被心智力量,也就是心靈魔力給影響了。可以理解為有個潛在的‘聲音’再給他們編故事,當故事編不下去,或者被戳破的時候,他們就會消失。由此可以判定,影響他們的力量絕對不來自於一個人類,而是非人之物。”


    珂兒不解了:“非人之物為什麽要這麽做?弄出他們跟我們相見?”


    “我想有兩種可能。”阿芙洛說:“第一,它要獲得它想要的情緒,所以他們以及之前穀口那群人才會有那種狀態;第二,它想借由他們來影響或者誤導我們,可是它雖然能借由他們說出帶有一定邏輯性的話,但說多了就經不起推敲,而它自己並不知道的一點,或者說它不能編出對人類而言絕對經得起推敲的故事。”


    “就好像懷孕的事,聽著是一個有邏輯的故事,實際完全不可能發生。”


    德爾瑪想了想,說道:“可是照這麽理解,這裏麵還是有說不通的問題。在伐木場的六個人,他們說話是很有邏輯,也沒有露出喜悅的神情;還有,出現在我們麵前的同伴、伐木場六人,以及那群高興的傭兵,它們到底是什麽東西?是亡魂嗎?另外,它在這裏的表現接近全知全能,所以它能讓‘同伴’順利的找到我們,但為什麽矮人在地下暗室奪了那麽久,它卻沒有任何行動?最後,什麽東西能有這麽大範圍的影響力呢?我們從穀外進入穀地有幾十公裏,從穀地到遇到你們倆又有幾十公裏,再加上翻山躍湖,穿躍礦洞,以及橫穿采石場,即使這些路程是曲折彎曲的,那也是一片非常廣袤的地域。真的有東西能影響這麽大嗎??”


    阿芙洛說:“第一個問題,可以理解為那六個人在範圍邊緣,影響的程度可能不是很深。也許是由於他們沒有進入穀地的原因,才沒被影響到情緒。第二個問題,我可以很確定他們不是靈魂,靈魂是能意識到死亡的,這一點我父親論證過。它們是什麽我說不好,但我認為它們很像是單純的意識體,它們生前在不知不覺中遇難,卻因為某種原因,意識仍然存在,並且沒有意識到自己死難。而當我們說穿了這一點,或者讓它們意識到了這一點,那股支撐它們意識存在的力量就消失、放棄了。”


    比莫耶和珂兒點頭:“阿芙洛,你的這種解答,確實是非常合理的方向。”


    “第三個問題呢。那種全知的力量為什麽沒有發現我們兩躲在暗室?”矮人問。


    比莫耶說:“這一點,我可以給一個比較合理的推測。那個東西的感知能力雖然廣大,但並不精細,你們長時間呆在一個相對狹小的空間沒有太多動作,反而被它忽視過去了。”


    “可我們也出去過呀。”


    “你們也說了,出去的時間並不長。等它發現,做出反應,讓那些觸枝屍人去找你們時,你們又回到暗室了,它又失去了對你們的感知。”


    兩矮人鎖著眉琢磨這個話。


    比莫耶說:“我這些也隻是推測,事實的真相可能和我的推測相去非常遠,但這是我能想到比較可靠的一種可能。”


    “會不會因為他們在地下,神秘力量無法透地感知?”德爾瑪道。


    珂兒搖頭:“不可能,雖然我無法說清楚,但它一定能感知到地下。”


    德爾瑪說:“還有第四個問題呢。什麽東西感知範圍能達到這麽大地域?”


    比莫耶、阿芙洛、珂兒包括德爾瑪自己同時想到了一個東西:“樹?”


    “樹能有這麽大範圍的感知能力嗎?”米奧極為詫異。


    持斧矮人忽然說:“我聽過一個故事,有一片森林,那片樹林隻有一棵樹。”


    “然後呢?”


    “我說完了啊。”持斧矮人說:“這故事就這麽簡單,整片森林其實是一棵樹,它們地下的根係全是連在一起的。”


    他同伴持錘矮人琢磨道:“難道這裏也是那種情況?所有的樹是一棵樹?難怪我們到哪兒它都知道!!”


    “倒不一定完全是一模一樣的情況,不過這個故事給了我一點啟發……”比莫耶深思起來。


    “什麽啟發?”


    “我還沒想明白……”比莫耶搖頭。


    這條洞窟隻有一次分岔路段,他們幾個沒有猶豫,直接走中間最寬的洞道一條走到底,沒多久出了山洞,來到一片茫茫森林。


    “哇,好冷,怎麽感覺氣溫下降了?”幾人打了個哆嗦。


    矮人說:“我們一直在走上坡了,現在應該接近高原海拔了。”


    比莫耶召出日冕龍讓它到周圍看看,尋找該走的方位。


    過了一陣,日冕龍吼出龍鳴,貼著森林上空飛了回來,同時帶來一個大雪球朝他們扔下。


    “雪!我們到雪山的高度了。”


    “往這邊走。”比莫耶按著日冕龍飛來方位鑽入樹林,隨著山勢不斷增高,已經能看到樹梢上逐漸增厚的覆雪。荒冷的地麵霜晶披蓋,漸漸成了一層薄薄的冰。


    走出雪林時,眼野變得明亮了一些,天空仍是那麽暗沉,但再暗沉,也有微末的光照在雪上,眺目極望,能看到的山體輪廓皆是山雪連天的景像。


    大家口吐寒氣,采著不薄不厚的冰層,一道冰下石泉在他們腳前流過。幾隻雪狼雪狗的屍體半埋在凍土中,比莫耶出現時,它們掙紮搖晃著從凍土中爬起來。


    日冕龍果然又發現了隱匿在空中的潛伏者,它和智慧美人一前一後飛了去,被控製的魔獸死屍被他們輕易解決,日冕龍和智慧美人也取得勝利果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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