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在地圖上劃了幾根紅、藍的箭頭做比對,輕搖著頭道:“情況對我們不太好,雨潮沒漲起來之前,聖羊山的地位根本無足輕重,現在卻是重要無比。現在這一帶的地型就像個沙漏,上下兩邊開闊,聖羊山卻在沙漏的漏眼中間,聖比克亞軍往這兒一卡,我們南下的路就被攔住了。而以我們現在東線的兵力,要反攻拿下聖羊山,難度太大了。現在慕托眾軍正在北撤,我認為應該退守在這一塊地區比較好,雖然退的幅度比較大,但凡撒山丘至聖羊山一帶沒有什麽有利地型,要建立防守比較困難。而凡撒山丘有不少山城和村寨,可以依托便利條件,在周圍建立一個防線,以阻止敵人繼續北上進攻。”


    其他人也跟著看了地圖道:“凡撒山丘,也隻有這裏可守了,再往後也無守備之地,如果凡撒一破,我們就隻有全軍退回伏爾坎山脈了。”.


    魯爾點頭:“這個地方不能失,敵軍現在正大軍東遷,是要在這個地方發動決戰。”


    參謀官道:“我們現在應該即刻將大軍向東調動,這樣還可一守凡撒山丘不失。”


    “但是這個地方也不能不做防守。”魯爾道:“就讓操炎師.傑尼安與第四十二軍在這裏留守,其餘軍隊全部向東進發。”


    這時,作戰室外走進來一名軍官。


    “什麽事?”


    軍官道:“將軍。帝都傳來的兩封信。”


    魯爾接過兩封信一一看了一遍。說道:“兩條消息,一條聖比克亞的內戰結束,國王拉達特保住了王位。陛下和眾大臣認為辛得摩爾方麵很快就會和底比萊斯和談,讓我們在這期間,盡可能拓展戰果,為日後的和談打好基礎。”


    “這可不算是好消息呀。”一參謀官道:“現在戰局剛轉入對我們不利,這封信無疑是給我們更大的壓力。”


    “將軍,那另一封信呢?”


    “另一封是給我的私信。”魯爾道:“行了,你們即刻向各軍傳達作戰命令,解散。”


    眾人都走好。魯爾將另一封信交給了身邊的親衛官:“你看看。”


    親衛官看了一遍,皺眉道:“創世王權?”


    “之前裘達收獲的那封密信,帝都的破譯官目前隻譯出這四個字。這四個字在信中幾次出現,他們認為這應該是某個組織勢力的代號名稱。”


    親衛官想了想。道:“可是我沒聽說過世界上有創世王權這個組織啊,能打入聖比克亞軍隊內部,甚至我軍之中可能也有,這到底是個什麽組織?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麽?”


    “哼,目的這還不容易猜嗎?”魯爾道:“敵我兩軍之中都有創世王權的人,他們不是想借此在兩國內獲得高位,就是蓄意要挑起兩國戰爭。”


    “這……”親衛官道:“如果是前者倒還沒什麽,世界各地都有傭兵團的成員混進我兩**中,借此增加傭兵團在兩國的影響和地位的事情也是不罕見的事。但如果是後者,那就不敢想像了。”


    魯爾道:“自開戰以來。帝國政府派兵出戰還是比較克製,沒有一下派大軍過來向聖比克亞施壓,就是為了不將戰事擴大。聖比克亞方麵,戰爭雖然是他們挑起,但主要的目的應該是和他們國內的政局有關。我倒是不太了解這方麵的問題,但還是要提防一下,如果真是有人蓄意挑起兩國戰爭,那我們這裏的戰役絕對不能使兩國的戰事進一步擴大。”


    “這一點,相信國內的智囊團應該也有考慮。”


    魯爾說道:“這個創世王權的人一時也查不出來,或許隻有等戰事結束以後再慢慢調查。”


    兩天以後。魔月軍所在的凡撒山丘正在加築營壘,因為之前傷亡慘重,士氣太為受挫,慕托和裘達兩軍被安排在聯防戰線比較靠後的位置。


    裘達的軍中,眾軍官悼祭了死難的威爾遜將軍。裘達心中哀歎當時退得太匆忙,竟連威爾遜的屍首也無法帶回。


    阿蘭知道裘達的心思。也隻能用眼神示以安慰。


    蘭登說道:“裘達將軍,前兩天幾場戰役,我軍近三萬人的部隊隻剩下一萬多人了,傷亡過半,官兵士氣低靡,得盡快鼓舞鬥誌才行啊。”


    裘達歎了一聲:“我也沒什麽好辦法,士氣是打出來的。三次敗退,軍心已受了沉重打擊,不是說恢複就能恢複啊。隻能想辦法,先撫慰一下官兵們的心情。這樣,你們在各營中走訪一下,慰問一下傷員,趁敵人現在攻勢暫停,盡量讓士兵消除沮喪的心情。”


    營房外,難得雨竟然停了,不過雨隻是暫時的停,不久之後就又會下起來。士兵們趁著這個好天氣,修補兵器的修補兵器,建營房的建營房,不過大家雖然忙著,但多都悶悶不樂,有的甚至在哭泣。


    軍官們一邊巡視營地一邊上前安撫,但收到的效果並不多。雇傭兵這邊,營房已經搭好,伏爾坎最不缺的就是石料,粗加工之後,在法師的幫助下就成了一座座小石房。眾人分配了房間把各自的東西都卸戴下來,在一起的幾個人互相坐下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戰友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事情,盡管對這些雇傭兵來說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不很久,可在一起經曆過了生死,也會產生感情。幾天之間就看到這麽多熟悉的身影從身邊消失,誰人心裏不難過。


    牆角邊,鐵匠一個人喝著悶酒,他的肩膀上纏著繃帶,左臂被截肢了。維恩和伊琳娜也受了傷,不過傷勢不太嚴重,最重的是比莫耶,他是被擔架抬去治療隊的,到現在也沒回來。


    “喂,鐵匠你別再喝了,對你的傷不好。萬一被長官看見了……”伊琳娜勸了一句,但一說話就牽到了腰上的劍傷,疼得她直皺眉。


    鐵匠仍是不停的喝著,他想用酒精來麻醉心裏的痛苦,他們同一隊的戰友死了,其中一個是跟他一起來軍營的。


    “讓他喝,這樣他不會那麽難過。”


    洛回頭道:“比莫耶,你回來了。”


    跟隨比莫耶一起來的還有厄休拉,他們一起找了個位子坐下道:“這家夥是中了詛咒巫術所以才倒下的,實際上傷得還不算十分嚴重,隻是中了六箭而已。”


    伊琳娜皺眉道:“都這樣了你還開玩笑,中了六箭還不嚴重啊?”


    厄休拉笑了笑道:“就因為是現在才應該開開玩笑,不然這樣的氣氛我可受不了。而且以他魔導士的體質和衣服裏的軟甲,那幾箭根本殺不了他。”


    “怎麽沒看到波達拉和塞爾特?”


    “塞爾特在打吊針呢,波達拉身為親衛兵怎麽隨便走開。”


    伊琳娜道:“你不也是親衛兵嗎?”


    “呃……”厄休拉嗬嗬一笑:“我怎麽能一樣。不過一會兒會有高級軍官來慰問你們,鐵匠你還是一會兒再喝。”


    鐵匠一口見酒壺裏的酒全部喝光了,倒頭睡了起來。


    伊琳娜問道:“你剛剛說軍官,誰會來呀?”


    “不知道,應該是將校一級的高級軍官。”


    維恩揮揮手道:“管他什麽軍官,慰問什麽的,不就是說幾句不花錢的話。要我說現在最好的慰問,就是給我一桌好酒好肉,讓我吃得飽飽的,然後休息一兩天不打仗,這才是最好的慰問。”


    說慰問慰問就來了:“打不打仗,可不是光靠我們說了算,那也得敵人同意才行,至於大酒大肉嘛,肉管夠,酒可以讓你們喝一點。”


    “啊,是……是慕托將軍。”營房周圍所有人雇傭兵都出來了。


    慕托看了一眼牆角上抱著酒瓶睡著的鐵匠,也沒去管他,拍了拍手道:“好,要吃肉就在一起吃。”


    粗裂的桌子拚在一起擺好,防雨篷也支了起來,士兵們的飯盆都擺上了桌,打殺來的各種獵物在旁邊的鍋爐裏爛燉著,補給的軍糧食物都拿了上來。


    雇傭兵的隊長塞恩好奇的問道“慕托將軍,你怎麽會來這裏慰問我們?還帶了這麽多人來?”


    慕托站在桌前道:“很奇怪嗎?我最初就是以雇傭兵的身份加入的魔月軍,跟我來的這些人,都是目前我軍還有其他軍中的傭兵。我已經跟你們的長官裘達商量過了,將我們所有的雇傭兵全都編組到一起,交由裘達帶領,所以他們以後就是你們同軍戰友了。”


    “原來是這樣。”


    慕托揮揮手道:“大家都坐下準備用餐,抓緊時間啊。”


    長長的幾排桌子,士兵們都跟著坐下,慕托稍稍寒喧了幾句,帶頭向死難的雇傭兵祭奠了一杯酒,接著和他們一起用餐。


    雖然軍中規矩不能隨便飲酒,但這種情況下不這樣做也沒辦法了,隻能讓他們適量的喝點酒發泄一下。


    酒水下肚,喝得不多,但也有了幾分酒意。酒後話多,原本沮喪的氣氛很快被打破了,他們互相傾吐斥說,即使是互相不認識的人,也喋喋不休的說著心中的苦鬱,有的直接撲在桌上嚎啕大哭起來。


    看到這些的比莫耶心中頗有些感慨,都說戰場上的士兵是鐵打的,其實他們是鐵也是人,這是他呆在帝都聽那些戰報感受不到的。


    ……


    {感謝各位書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們最大的動力}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龍零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唐屍叁擺首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唐屍叁擺首並收藏龍零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