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他都沒有強求要慕安然改變對他的稱呼,兩個人在一起本身就不容易,很多事情隨著時間與事態的變化而變化,從前他強迫她,可現在他不想強迫她了,這就是原因。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給她足夠的時間適應,讓她慢慢接受。


    現在,慕安然的這聲“老公”才顯得珍貴。


    慕安然看著霍彥朗的笑,她倉促地轉開了頭。


    “太晚了,我們回去吧!”慕安然緊張道。


    霍彥朗聞言低頭看了看表,也才八點一刻,哪裏晚了?


    不過他並沒有拆穿她的說辭,而是沉了聲,將油門微微一踩:“走吧。”


    車子快速穿梭在馬路上,因為要開車,霍彥朗注意力全在前方,倒沒有再和她說話。


    慕安然和他肩並肩坐著,莫名就鬆了一口氣。


    回到家,兩個人又要獨處了,慕安然想到他在車裏的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就有些緊張。


    一進屋,慕安然就繞到了房間裏去,拿著她的衣服走進了浴室裏。


    因為冬天到了,雖然不是化雪的時候,但到底是很冷的,平常都是能早些洗漱就早些洗漱。而她今天那麽積極的原因是……不想和霍彥朗獨處,不想麵對霍彥朗。


    慕安然一雙眼睛像小鹿一樣微睜,準備將門關上的時候,突然一雙手伸了過來。


    霍彥朗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走到了主臥裏,大手堪堪停在門上,如鷹隼般幽深鋒銳的眼睛就這麽對著慕安然。


    慕安然心裏怦然一撞,微微嚅動了嘴唇。


    “霍彥朗,你要做什麽?”


    霍彥朗笑了笑:“嗯,不叫我老公了?”


    慕安然:“……”


    從研究生畢業典禮到現在,雖然事情發生得多,但時間過得並不快,來回也不過就是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不長也不短,正是相互適應的時候。


    慕安然的臉頓時像被燒起來一樣。


    之前霍彥朗從不抓她語病,可今天怎麽就停不下來了呢?


    慕安然憋了一會兒,“你出去。”


    雪白的小貝齒微張,吐出這三個字。


    浴室,貼身衣物,關不上的門。


    這幾個詞能讓人聯想起所有“不可描繪”的事情。慕安然也很怕他糾纏,可是忽然想到下著雨的陰天,霍彥朗那麽認真地出現在研究院前,他將她小心送上車。還有他在吃牛排時說的那句話,之前太忙了,所以很多男朋友對女朋友做的事情他都沒有做到,所以他現在是想做什麽?


    好好地把“老公”這個身份發揚光大,對著她為所欲為嗎?


    慕安然紅著臉:“你出去,我要洗澡……”


    “一起洗。”


    霍彥朗黑眸寫著認真,嘴角勾著,卻是凝重的神情。


    真的……也太久沒有親熱了。


    上一次都快記不得是什麽時候了。


    慕家出事,柳眉和慕方良離婚,還有慕嵐,失去了一切的慕嵐出了院不辭而別,慕方良則接管寧鋒實業,有著律師一起幫他,很快就把慕嵐留下的爛攤子收拾好了,海秀快速道項目也開始動工。而她和霍彥朗,她忙著適應研究院的工作,霍彥朗則早九晚五地做市場調研與招聘。


    慕安然怔怔地看著霍彥朗,“不……”


    不要還沒說出口,男人頎長的身體擠了進來,浴室裏麵站了兩個人。


    慕安然怔怔地看著她,下意識就想往外走,他進來了,她出去還不行麽?突然,大手橫亙而出,攔在了門上。


    慕安然被這一個小動作惹得愣是紅了臉。


    一抬頭,對上霍彥朗似笑非笑的眼神,在這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中,“啪”地一聲,門徹底關上了。


    男人強有力的胳膊圈住了她,直接將她抱起放到了洗漱台上。


    慕安然兩腳淩空,除了緊緊攀住他,沒有別的辦法。


    “霍彥朗。”慕安然聲音輕喃。


    “叫老公,叫了就放你下來。”


    哪有那麽好叫的,慕安然張了張嘴,愣是沒叫出來,緊張得一張臉全都紅了。


    她今天就不應該叫他的,叫了以後就跟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好多惡魔都放了出來。


    “霍彥朗!”認真的語氣。


    奈何霍彥朗也微微凝起了烏黑的眼眸,他也很認真,甚至比她還認真。


    兩個人好像又回到了過往針鋒相對的日子,他沉聲,一字一句:“叫,或者不叫。”


    “你今天幹嗎非要我叫你老公啊!”


    “想聽。”


    “你……”慕安然憋紅了臉。


    狹小的洗漱台上,她衣服單薄地坐在台麵上,而霍彥朗身姿挺拔,站在洗漱台前,為了與她對視,他微微彎下腰,淩厲而深邃的眸眼就這樣停在她前方,兩雙眼睛隻離了十公分。


    霍彥朗的眼睛像一汪深沉的大海,裏頭藏著驚濤駭浪,一點點將她淹沒。


    這雙眼睛太漂亮,嘴角輕輕一勾,帶出有些妖邪的笑容。


    這種氣質,帶著深深的捉弄意味,本不應該出現在霍彥朗身上的。


    但他今晚就是存了捉弄她的心了對嗎?


    “老……”慕安然張了張嘴。


    吐出了第一個字以後,就再也喊不出第二個字了。


    情到濃時喊出口,那叫做有感而發,現在被逼著喊,反倒是被趕鴨子上架一般,慕安然覺得好害羞,擠了半天,硬是橫了心:“老公。”


    霍彥朗聲音低沉,笑了笑:“不夠甜。”


    啊!崩潰。


    “老……公。”


    “想下來嗎?再喊一次,語氣不對。”


    慕安然不敢看他,身體微微發抖,這一次幹脆把眼睛閉上了,響亮又帶著求饒的意味:“老公!”


    期間,夾雜著霍彥朗濃濃的笑聲。


    霍彥朗這個男人,就連使壞的時候都那麽的迷人!


    慕安然感覺有溫熱的氣息噴灑到了自己的鼻尖,一雙大手環上她的腰,她輕輕抖著睜開了眼睛:“……”幽深的眼,漆黑一片,帶著濃濃的欲.望。


    溫熱的唇,當著她麵一點點覆了上來。


    這雙唇今晚說了不少溫柔的話,曾經對人很冷漠,卻對她一直毫無保留地好,獨一無二,強大又執著專情到令人意外。


    這個吻,吻得出乎慕安然意料。


    等到濕熱的舌滑了進來,慕安然才緊張得直喘氣,不知怎麽才好。


    霍彥朗聲音裹了幾分嘶啞:“再叫一次老公。”


    這次慕安然跟失去理智似的,輕輕張嘴:“老公……”


    接下來,男人的動作猶如狂風暴雨似的,整個浴室都跟著亂了起來。慕安然緊緊抓著霍彥朗的衣服,看著他一點點地掰開她拽著他衣角的手,當著她的麵把襯衫的紐扣一顆顆解開,襯衫敞開,露出一片精壯的胸膛,還有他曾受過傷的痕跡。


    穿衣斯文,脫衣狂野,說的便是霍彥朗這種人。


    “好看嗎?”聲音沙啞。


    慕安然原本不敢再看,但想想兩個人都結婚了,她和他是合法關係。


    這是她丈夫,既然有如此美色,為什麽不看?


    慕安然臉上藏不住情緒,眼中情緒幾經變幻,一點點直視他的身材。


    霍彥朗勾唇笑了笑,然後怔怔地看著慕安然做出了一個出乎他預料的動作。


    她伸出手抱住了他的頭,將他的臉一點點捧回來,微微傾身,主動吻上了他攜著冷漠的薄唇。


    霍彥朗的眼神瞬間變得炙熱,仿佛瞬間掀起了狂風暴雨。


    “安然,你自找的。”


    溫柔的聲音,帶著魄力,直接將她摁在鏡子上。


    慕安然被迫挺起了胸,霍彥朗粗糲的指一寸寸劃過她的肌膚,再接下來的事情慕安然就一點兒也不知道了!


    她腦中隻有一個念頭,憑什麽隻有霍彥朗能欺負她啊?她已經躲了很久,今晚他是故意進來惹事的,既然這樣那麽也不能太示弱了。


    躲不過,那就隻能迎難而上了!


    “霍彥朗……”她低低地叫著。


    “叫老公。”


    “老公……”


    “唔。”話音沒落,慕安然就被他的動作惹出了一聲嚶嚀。


    慕安然沉浸在他的動作裏,滿腦子都是霍彥朗今天下午抬傘的一瞬間,傘沿遮住了他鷹隼般淩厲的眼睛,隻露出了一個完美的下顎。慢慢的,滴著水的傘抬起,露出了他深邃的眼眸。


    那一瞬間,煙雨蒙蒙下,真是一眼萬年。


    而現在,這個男人正和她做著世間最親密的事情。


    到底是何德何能呢?她竟然能擁有他。


    慕安然緊緊地抱著他,忽然像小動物嚶嚀般在他胸膛上蹭了蹭,滿足地眯了眯眼睛。


    慕安然這張小臉,做出這麽乖巧的表情,頓時讓霍彥朗整個身體緊繃起來,好不容易遣解的一點欲.望又一點點凝聚起來,腦子裏也不斷回溯從前,想到那一個星夜,慕安然縮著小小的身子陪他過夜,她明明很冷,卻一點兒也不表現出來。


    隻是睡著的時候,小小溫軟的身子往他身上靠,那種少女的清香飄進了他的鼻子裏,他年輕氣盛的身體頓時蔓起了燎原大火。


    那時她小,他不敢冒犯,而現在她像一個初熟的女人在他身.下宛如一朵花般唯美綻放,他再也忍不住,深深地淪陷下去。


    “安然,慕安然。”他低啞著聲,埋頭俯在她耳邊,一聲聲沉叫。


    慕安然打了個激靈,感覺到他的壯大,緊張地抓著他的胳膊,漫長地嗚咽一聲。


    像是夢回過去,現實與過往重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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