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穿過內廊的時候,所有人都詫異的看著他。


    主要是一般人和公爵的妹妹一起走的時候,要麽就跟著她後麵,最不濟也是平行。


    法師可不管這個,直接走前麵。


    雖然他才來過內城幾次,但已經完全摸熟了城堡的結構,自己知道去司令室的路。


    他走前麵就算了,還走得快,搞得伊麗莎白隻能在後麵拚命跟上。


    伊麗莎白今天穿了一件日常禮服,日常禮服那也是禮服,不太好走路的。


    這樣一來就顯得王才是地位高的那個,伊麗莎白是他的侍女。


    關鍵今天伊麗莎白還打扮得特別漂亮,就更讓人好奇兩人的關係了。今天中午大概就會有各種各樣的傳言滿天飛了,昨天王又立下了大功是吧,人家想不遐想都不行了。


    王壓根沒管這些,直奔司令室,到了門口不等守門的士兵把大門完全推開,就衝了進去。


    進門的時候,卡桑德正在報告情況:“城外的阿穆爾傭兵團洗劫了幾個靠近城市的村子和莊園,並且占領了這些房子用作營地。他們分散在這幾個莊園和村子裏,如果他們是步兵我會建議出城奇襲他們。”


    布魯斯:“但是他們全是騎兵,所以能迅速的互相支援。”


    說完布魯斯看向進入房間的王和伊麗莎白:“昨晚的功臣來了。等一下,是不是少了一個?”


    王:“是的。小白被梅莉女士按住了,正在換衣服。”


    布魯斯笑著掃了眼其他男爵子爵們:“在我們這裏沒有人能違抗梅莉夫人。就算我們都長大了,她還是能打我們所有人的屁股!”


    爵士們禮貌式的回應起公爵的笑話。


    王沒有笑,而是直奔主題:“昨天在遊蕩者公會唐的辦公室,我們遭遇了遊蕩者公會和厄爾文的襲擊,公爵大人的兩位手下殞命,我帶回了他們的屍體和遺物。是在這裏拿出來嗎?”


    公爵深吸一口氣,搖頭道:“待會交給梅林,他會好好處理善後的。”


    王點點頭,徑直走到了司令室大沙盤旁邊,仔細觀察起上麵的兵棋。


    “這是皇帝的本隊嗎?”他指著靠近邊境的激幾個士兵棋子說。


    “是的,主要是征召兵,皇帝本人的親衛隊也在,此外還有雇傭軍,總數比我們預計的要多,有一萬七千人左右。”韋恩·蘭登作為軍事長官解說道。


    王:“那這邊的是昨天來襲擾的騎兵?”


    “是的。總數五千,其中三千是擅長齊射的輕騎兵,兩千是騎馬步兵。”


    王摸著下巴:“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皇帝隻有這兩萬二千人了?昨天從地下來的敵人呢?”


    “我們到今天早上總共回收了一千具披甲的屍體,俘虜大概一千五百人。”韋恩麵露難堪,“因為我們的傷亡也很多,所以隻是給這些人提供了草藥和包紮,到今早不少人已經發燒了,修道院的嬤嬤正在照看他們。”


    王:“所以逃掉了一千人左右?全從地下逃跑的?”


    布魯斯接過哥哥的話頭回答道:“我們正在展開全城搜捕,讓大家互相辨認生麵孔。至於從地下逃跑的那部分,地下有多危險你應該比我們清楚。”


    王打了個響指:“所以皇帝的精銳常備軍報銷了是嗎?敵軍中有多少施法者被殺?”


    韋恩再次接過話茬:“昨天襲擊城區的重裝兵做的事情主要是虐殺,搶劫,不管是聖武士還是善神的牧師都不會加入這種行徑。


    “河穀軍倒是有牧師和聖武士,我們繳獲了不少聖徽,但是因為昨晚戰場太亂了,無法確認戰死神術施法者的屍體。奧術施法者倒是確定陣斬了24個,大部分是二環三環施法者。”


    奧術施法者一般不穿護甲,都是法袍,而且一般比較瘦弱,相對好辨認。


    韋恩停下來,公爵接口道:“昨天殺的階位最高的奧術施法者,我們已經確認了他的身份,是河穀領的宮廷大法師摩根。”


    王打斷了韋恩的話:“大法師死了?德魯伊的說法是,她重傷了大法師,有牧師的話應該能救回來。”


    韋恩點頭:“對,根據俘虜的證詞,大法師確實隻是被重傷,但是在牧師們使用治療法術之後,他立刻發燒了,可能是感染了某種疾病,牧師們都是為了短期決戰做的準備,沒有準備移除疾病。


    “然後不等他們把大法師移動到船上使用藥物治療,河穀軍主將被斬殺,全軍大亂,陣型崩潰。在混亂中大法師被踩踏至死。


    “許多俘虜能證明,擊殺敵軍主將和大法師的為同一名德魯伊,她帶著一根巨大的火腿。我們認為就是和你一起回來了那位狼人德魯伊。


    “所以昨天晚上她和你並列首功。”


    王皺著眉頭:“現在就論功行賞嗎?不合適吧?皇帝還有兩萬多人沒消滅呢。”


    布魯斯:“皇帝已經輸了。昨天的攻勢是他最有機會的時候,但是我們扛住了。而且因為我們本土作戰,牧師們把大部分傷者都從死亡線上拉回來了。


    “皇帝雖然還有兵力上的優勢,但是質量已經大大下降了,他的騎士、扈從,大部分都死在了昨天晚上的突襲中。現在他靠這點兵力沒辦法拿蘭登城怎麽樣。等我們的軍隊集結起來,皇帝就完蛋了。


    “今天早上迎著朝陽起飛的信鴿你沒看到嗎?信鴿到了我們盟友那裏,他們就會起兵。這些人,在你危急的時候絕不會來救援,但在你顯露出勝勢的時候,他們來得可快。”


    王正要說話,突然他的左眼皮開始跳。


    “好吧,”他說,“可能這一次危機是真的過去了。”


    布魯斯來到沙盤前,從哥哥那裏拿過教鞭,敲打著沙盤上的蘭登城說:“皇帝可能還想搏一搏,雖然他的大法師死了,好不容易說動的河穀領的大法師也死了,但他身邊應該還有一些法師學徒什麽的。


    “昨天晚上他的牧師和聖武士也沒有參與偷襲,所以力量應該保存得比較完整。如果給牧師們裝備上火球術卷軸,那他們在攻城中也能有發揮。就算是窮得叮當響的施泰爾領,400金幣一張的火球術卷軸也是裝備得起的。”


    王:“昨天米夏莎拉報告說,敵人裝備了矮人工藝製造的弩,看起來施泰爾領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窮。”


    布魯斯:“根據最新獲得的情報,陛下可能在自己的領地上進行了削藩,他不顧貴族議會的反對,采用了均分繼承法,男爵們的領地越分越小,然後就被皇帝各個擊破了。他現在直轄的領地超乎想象的大。


    “正因為這樣,他才能支撐得起西南戰爭的巨大開銷。但現在,都結束了。打不下我們,搶不了我們的財寶,他就要破產了。在春耕的時候長時間征調部隊,到秋天會歉收的,他沒錢賑濟災民了。


    “所以他必須,必須破釜沉舟,孤注一擲。”


    韋恩補了一句:“在我們盟友的軍隊趕來之前。”


    王:“那也就是說,這兩天就是決戰囉?”


    韋恩:“從敵軍行動速度推算,明天晚上我們能在城牆上看到敵人。我估計皇帝會讓阿穆爾的輕騎兵襲擾向蘭登領集結的我軍。離得遠的男爵的軍隊倒也罷了,他們都披甲。


    “征召兵麵對這種襲擾基本沒有辦法,要做好征召兵被打散的心理準備。”


    王雙手抱胸,托著下巴:“變龍去襲擊這些輕騎兵效果也不是很好。他們散開的話龍息噴不到幾個人。”


    “關於這點。”蘭登領的大法師舉起蒼老的手,“我可不可以看一看您無限之書中關於龍形的內容?我隻看龍形,為了應對現在的局麵!”


    王:“可以是可以,但是因為就算是七環的龍形,也有足足七頁。我需要自己翻給你看,一旦我的手離開書本,書頁上的文字顯示會立刻消失,書本也會闔上。


    “另外你也是法師,知道變形魔法除了要知道法術相關的知識之外,還要熟悉要變的東西。您有龍相關的知識嗎?”


    大法師閉上眼睛,歎了口氣:“沒有。不過等這次的事情完成後,能否請您把龍形抄錄成卷軸給我?”


    王:“我自己沒有辦法製作七環卷軸。我隻是一個三環的施法者。


    “不過我可以慢慢翻給您看,讓您可以把它抄進自己的法術書。


    “但是知識本身具有價值,您準備用什麽來換呢?您這些年收集的知識對我來說沒有意義。珍貴的施法材料我暫時用不上。至於金幣,我想當一切結束,公爵大人會賞賜給我很多。您能拿出什麽代價來交換呢?”


    大法師一臉為難。


    公爵開口道:“我替他支付代價,用我老爹沒能用得上的複活卷軸。”


    王點點頭:“成交。這可太好了,厄爾文的屍體就在我的次元袋裏,拿到卷軸我們就可以複活他,然後拷問他。不過我估計他不會說,因為幕後黑手可能采用了某種禁製契約,讓他不能說出口。不過試一試總是好的!”


    公爵:“等一下!你的意思是,這個幕後黑手厄爾文,還不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王有些錯愕,他記得自己昨天匯報過這事情了。但他立刻明白了,公爵做給其他人看的。這個新公爵,仿佛一直都在演戲。


    於是他點了點頭:“是的。所以我們的旅程還要繼續。”


    布魯斯聳了聳肩:“好吧,等卷軸到你手裏,怎麽用都是你的自由。不過,這一切要等戰事塵埃落定才行。畢竟現在我還需要這張複活卷軸兜底。”


    王:“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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