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安然打電話給木清竹,詢問阮驚世的情況。


    木清竹歎了口氣:“安然啊,你別總是掛念著我們這邊,還有驚世,驚世我照顧他照顧的很好,你在那邊要照顧你自己。


    你現在畢竟是媽媽了,雖然你和小寶離婚了,但阿姨始終把你當成是自己人的。”


    “阿姨,我過幾天就去看你們。”


    安然什麽都明白,但是看不到人安然還是有些不放心。


    既然這邊都已經查了這麽久了還沒有什麽起色,不如去看看,也當是散心了。


    安然不相信,這時候央落雪還能跑出來害人。


    就怕她不出來。


    “安然,我們都很好,你也不用來看我們了,過幾天我們說不定就回去了。”


    木清竹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麵的丈夫,所有醫生都說了,已經沒有可能再醒了,他們始終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但是他始終也不說放棄,今天早上還突然說要回去。


    木清竹不敢問他的任何想法,他心裏的痛不是任何人能夠撫平的。


    阮瀚宇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發絲白了很多,木清竹整夜整夜的睡不著,阮瀚宇也整夜整夜的看著外麵。


    夫妻兩個人守著睡在床上的小兒子,不言不語,不吃不喝。


    要是沒有連城陪著他們,每天勸他們吃點東西,還算有個支撐,他們也早就躺下起不來了。


    安然那邊問:“真的回來?”


    “你叔叔說,要回去,這邊到底不如家裏,有很多事情都很麻煩,奶奶生病,爺爺也病了,加上驚世,這邊我和你叔叔兩個人也是忙不過來。”


    安然問:“爺爺也生病了?”


    木清竹吞了吞口水:“嗯,病了,現在身體走幾步路就很累,坐下不愛動,躺下不愛起,吃的也不多。


    幾天前還是好好的,突然就這樣了。


    檢查了,也沒什麽病,就是這樣。”


    安然想著:“不然來圍村吧,我來照顧驚世,你和叔叔照顧爺爺奶奶。”


    安然想不到事情會這樣。


    木清竹忽然梗咽住:“安然……”


    電話忽然掛斷了,安然拿開手機看著手機裏麵,心口就好像是針紮了一樣,很久才反應過來,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淚,打電話又給木清竹。


    木清竹那邊此時已經開始不接電話了。


    安然打了幾次都沒人接電話,安然才放棄了。


    之後的幾天安然幾乎每天都給木清竹打一個電話,但是電話始終沒有人接聽,但是木清竹並沒有掛電話。


    安然周末的時候離開過一次圍村,她去學校那邊參加活動,學校打了電話給安然,安然才離開圍村。


    當天出席的還有阮驚雲。


    安然坐在下麵一個不起眼的位置上,阮驚雲來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在議論,說起阮驚雲家的事情。


    不但阮家的地位在京城不保,而且阮驚世生死未卜,更有人說,阮驚雲家現在也出了別的事情,有一個很大的醜聞被阮家正竭力的隱藏起來。


    安然坐在人群裏麵聽著那些人肆無忌憚的談論這件事情。


    阮驚雲穿著一身灰色的修身西裝出現,坐在那裏泰然自若,與現場的氣氛形成了鮮明對比。


    “大少爺。”老校長從座位上麵起來,看到阮驚雲說道,阮驚雲說起話淡然如常:“校長好。”


    在正式的場合,阮驚雲還是很在意形象的。


    老校長這才轉身去坐下,隨後阮驚雲也坐下。


    “下麵我們請阮副總給我們說幾句話。”


    有人主持這場活動。


    阮驚雲麵前放著麥克。


    周圍忽然安靜下來,大家都想要知道,這個時候的阮驚雲會說些什麽。


    抬起手,阮驚雲捏住眼前的麥克,跟著說道:“大家好,我是阮驚雲。”


    下麵的人越發肅靜,安然注視著阮驚雲那張冷峻如刀削的臉,微微出神。


    遇見或許並不美麗,但是遺忘卻還是那麽難。


    阮驚雲笑了笑,削薄似的的嘴唇動了動,說:“伊頓大學隸屬阮氏集團旗下,阮氏集團發生一些事情,因此給伊頓大學帶來了一些麻煩和困擾。


    阮氏集團不會因此改變任何戰略方針,和伊頓大學的人才輸出,以及對伊頓大學的支持。


    並且會逐步完善促進伊頓大學和阮氏集團的協作關係。”


    所有人都相互看著,不明白為什麽這個時候阮驚雲會說這樣的一番話,是阻止人才流失?


    眾所周知,伊頓大學是京城二十年來屹立不倒的名門學府。


    阮驚雲這麽說是為了留住人才也沒有錯。


    畢竟每年伊頓大學給阮氏集團創造的財富也是驚人的。


    有一年就曾有人報道過,伊頓大學的年利潤已經占了阮氏集團的百分之一。


    雖然在阮氏集團這不是個很驚人的數字,但那是以前,如果是現在的阮氏集團,或許就不一樣了。


    阮驚雲停頓了一下:“我知道很多人都在想阮驚雲是不是在打有情牌,想要我們留下,抱住一顆死樹,等著枯樹開花。”


    下麵的人一陣嘩然,阮驚雲遲疑了一瞬:“這不是友情牌,是互利的一種對策。”


    ……


    安然注視著阮驚雲,一動不動的。


    阮驚雲說:“阮氏集團確實卷入了一些紛爭,但一個跨國的企業,如果沒有風波,這個企業說明,沒有任何的發展空間。


    這不是在誤導你們,你們能坐在這裏,說明長腦子的。


    經不起風浪的船算不上船,不如沉入海底。”


    阮驚雲沉默一會:“現在起,為了防止伊頓大學會有精英流失到其他的學校去,也防止一些學校進來花錢買人,全校前三百的學子,隻要進入三百,全有獎學金,全校的第一名有三百萬,第二名到第十名二百八十萬,以此類推,十名一個劃分段。


    你們可以走,伊頓大學現在有七千人,你走了,還會有別人頂替你上去。


    你離開了,再回來,就算是你是學霸,狀元,也是沒用,伊頓大學的校門,再也不會為你敞開。


    阮氏集團要的是人才,也是忠臣良臣。”


    阮驚雲敲了敲桌子:“留下來或許會什麽都不是,但是連母校都能拋棄的人,留不留下來,沒人在乎。”


    下麵一片安靜,阮驚雲看了一眼身後的人,有人拿了一摞文件出來放下來。


    阮驚雲看向那些已經打印好的協議看向下麵:“流星閃過,未必傷心,百年後,你我之間誰也不會記得誰,但現在你們可以用未來賭一把。


    簽了字就意味著要留下來,不簽也不證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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