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會兒後,她又聽到吳蘭夫人沉重的開口了:"小申啊,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要想他專情,長情,實在太難了,我年歲已大,女兒殘疾,隻有這麽一個外孫女,試想想,清竹與瀚宇結婚這麽些年,結果是什麽?我的清竹呆在阮瀚宇身邊,總是被傷得傷痕累累,她所承受的痛苦早已超過了一般的女人,盡管我也看到了阮瀚宇的癡情,但至少到目前為止,我認為阮瀚宇在保護我外孫女的事情上做得並不算完美,一個男人連自已的女人都保護不好,還一次又一次的受到各種傷害,雖然是無心而為,有客觀外力的原因,但這也正是讓我不放心的原因,有權有勢的男人受到的誘惑與困難比一般的男人要多得多,我不希望以後再發生這類事情。


    因此


    我倒想在這個時候看看,經曆過重重磨難的阮瀚宇會是怎麽樣的一個表現,他究竟能不能讓我放心地把我的清竹交給他,他是否能做到保護好自已的女人,不要怪我多心,請原諒我隻是站在至愛親人的高度上來看問題的,雖我有私心,也是情有可原,畢竟我的親人不多,而清竹這樣的孩子該要得到真愛與幸福的。"


    吳蘭夫人說到這兒,黯然神傷。


    申秘書沉思著,讚同地點了點頭。


    看來吳蘭夫人這是不放心阮瀚宇了,誠然如此,此時的阮瀚宇名振天下,有錢有勢,又正是年輕有為的時候,a城的豪門男人有幾個在外麵沒有女人的呢?雖然阮瀚宇與木清竹的愛情曆經了重重困難,早已情比金堅,但再美的女人都有老去的時候,而木清竹這時的年齡早已不是妙齡少女了,更何況阮氏集團現在站上了一個全新的高度,各種榮耀與誘惑隻會越來越多,如果經不起考驗,若再出個什麽事,這吳蘭夫人的年歲也大了,又怎麽能夠放得下心呢。


    因此吳蘭夫人內心的不放心也是可以理解的,這是她老人家的心結,亦是全天下所有做父母的心結吧,申秘書瞬間明白了這樣一位老人的心,盡管她很想把木清竹接回來,可她為了木清竹的未來幸福,硬是忍住了。


    "因此,小申,這件事情暫時先不要在吳秀萍的麵前提起來。"似乎不放心般,吳蘭夫人又交待了下申秘書。


    申秘書笑眯眯地答應了。


    "還有,你給我聯係下美國麻省理工學院的皮拉爾教授,我要請他去斯裏蘭諾幫我外孫女恢複記憶,但這個事情隻能是暗中進行,絕不能讓別人知道,我還是那個意思,孩子們的私事,讓他們自已處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吳蘭夫人抬起了頭來,滿臉的嚴肅。


    申秘書何其聰明,立即明白了,笑笑,鄭重地點了點頭。


    "師傅,師傅。"嚴肅與木清竹來到譚於正的住處,隻見大門緊閉著,裏麵似乎沒有人,木清竹感到奇怪,就在外麵叫了二聲,心裏嘀咕著,師傅怕是又跟那個女人約會去了吧!


    一會兒後,裏麵還是沒有動靜。


    木清竹想想,她已有二天沒來學藝了,師傅應該是不在家的,正想返身走時,卻聽到嚴肅嗅了嗅鼻子,笑笑說道:"小魚兒,別走,師傅正在裏麵喝悶酒呢,我們進去吧,正好陪陪他。"


    木清竹一聽大為奇怪,"咦,你是怎麽知道的?"


    嚴肅笑笑:"我有特異功能,當然知道了。"


    木清竹聞言一樂,"行了吧,別臭美了,快開門吧,師傅指不定已經喝得差不多了。"


    嚴肅拿出鑰匙來強行打開了門。


    "師傅。"木清竹輕輕叫著,朝著譚於正的房間走去。


    "唐嵐,你好狠的心。"才剛走到譚於正的房門前,就聽到譚於正的哭聲正從虛掩的房門前傳了出來,刺鼻的酒味就連站在外麵的他們都聞得難受。


    這是什麽狀況!唐嵐是誰?


    他們二人相視看了一眼後,嚴肅推開了虛掩的門。


    "小魚兒,這味道實在不好聞,你先站在外麵等著,等我把師傅扶出來。"嚴肅聞著這酒味皺起了眉頭來,擔心木清竹聞著難受,就讓她站在外麵等著了。


    "師傅,您怎麽了?"嚴肅扶著譚於正走出來時,木清竹看到他還是穿著那套新西服,可一點也沒有那天的精神氣了,那麽筆挺的西服竟被他穿出了叫化子的感覺,全身都是皺巴巴的,梳得鋥亮的頭發,此時也是亂得不成樣子了,他似乎在一瞬間又回到了那種半老頭子的狀態中了,她聽嚴肅說過,此時的譚於正其實也就隻有五十一歲而已。


    "你們來了啊。"譚於正下巴處的胡子似乎在一夜間就長了出來,臉上被酒精熏得紅紅的。


    嚴肅扶著他在外麵的太師椅上坐了下來,木清竹和嚴肅也搬了椅子來坐在了旁邊。


    "師傅,您能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麽?"木清竹坐下後耐心地問道。


    譚於正抬起血紅的雙眼看著她,揮了揮手,"唉,你們這些小毛孩懂什麽呢,走,一邊玩去。"


    木清竹與嚴肅一聽,頓時哭笑不得。


    "師傅,您要是有什麽煩心事,不如說給徒弟們聽聽,我們說不定能開解您呢,要知道這世上可沒有過不去的檻呀。"木清竹耐心地勸說著。


    譚於正昂頭喝了口酒,重重放下了酒瓶,睜著眼睛看著木清竹,忽然問道:"小魚兒,你身體沒什麽事吧?唐爍明那小子那晚欺負了你,不要怕,師傅已經替你收拾他了,保證他以後再不敢了。"


    木清竹愣了下,原來師傅還沒有全醉呢,當下微微一笑:"謝謝師傅了,我想他唐爍明下次再也不敢做這種事了。"


    "嗯。"譚於正點點頭,喟然長歎一聲,"其實這小子的人生也不是一帆風順的,小時候倒是吃過不少苦呢,他雖然才華橫溢,卻落下了不少缺點,其實往深了說這也不能完全怪他呀。"


    譚於正這樣說著,深深歎了口氣,言詞裏流露出深深的自責與不安來。


    木清竹聽著,奇怪極了,暗暗打量著譚於正,見他血紅的眼裏竟然會閃過絲淚花,心中更加詫異了。


    常言道男人有淚不輕彈,這譚於正竟然會為了唐爍明那個混蛋而悲天憫人,情緒激動成這樣,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正在她想得出神時,隻聽到譚於正鄭重地對他們說道:"徒弟,師傅是過來人,告訴你們,人生路上多坎坷,在處理感情問題時,一定要慎之又慎,每個人的一生真愛並不多,遇到了就要好好珍惜,不要輕言放棄,在對待家庭與感情方麵更要認真負責,否則將來是不會幸福的,害了的隻會是孩子啊。"


    譚於正說到這兒,仰頭將瓶裏的酒一口喝幹,然後醉臥在椅子裏像個小孩般嚎啕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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