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我可警告你了,不要怪我這個做朋友的沒有提醒過你,有些東西不是你的,就不要去覷予,免得到時出醜又丟臉,更何況你還是個知名的女強人了,名聲是很重要的。”莫慧捷回頭看了覃楚楚一眼,語氣不輕不重,可話裏的含量那可是一點都不輕。


    覃楚楚心中的那抹紅日瞬間被一輪烏雲給翻攪得暗無天日,她的臉有些發白,精神也恍惚起來。


    她是驕傲的覃楚楚,曾經對男人都是昂著頭,高高在上的,可現在的她到底是怎麽了?究竟在幹些什麽呢?


    阮氏公館的一處樹叢裏,莫老爺子派來的拆彈專家正在緊張有序地忙亂著,他們帶來的儀器,很快就探測出了一大片平地上是安全的,沒有埋任何炸彈,因此阮氏公館所有的人都聚到了那塊平地上,阮沐天緊急建立了一個臨時指揮中心,負責接下來拆除炸彈的指揮工作。


    阮家俊帶著張宛心過來時,所有的阮氏公館的人差不多都到齊了,他們到來後不久,莫慧捷與覃楚楚也來了。


    季旋與阮沐天的二房夫人還是守在了阮奶奶的靈位前,再怎麽樣,在這幾天裏,也不能讓阮奶奶的靈位前沒人守侯著。


    張將軍正坐在指揮桌前,察看著阮氏公館的地圖,與暮辰風,阮沐天等小聲地商量著接下來有可能發生的危險。


    張宛心被阮家俊牽過來時,他的眼光掠過了下張宛心的臉,眉頭皺了下,深眸裏暗沉似海,看不出什麽情緒來。


    張宛心不敢抬頭麵對著張將軍的眼睛,隻是垂頭低眸,故意裝作沒有看到他。


    張將軍也隻不過是抬頭看了她一眼,就低頭專心地與暮辰風他們商量起具體細節來。


    “宛心,既然你不想離開這裏,那就呆在我的身邊,讓我來保護你,等下可能會有危險的事情發生,但要記住:不準離開我。”阮家俊把張宛心帶到距離張將軍不遠的一旁角落裏,輕言細語地叮囑道。


    他語聲溫柔,帶著磁性,手也是緊緊地牽著她的手,生怕她會飛跑了似的。


    張宛心的頭開始暈乎乎的,身邊男人的氣息不斷地往她鼻子裏灌,整個人開始飄飄然來,雲裏霧裏,直到覃楚楚幽冷的眼神朝她看來時,才像被人突然潑了盆冷水般驚醒過來,眼裏的那層惶亂與迷惑漸漸散失,被一層冰霜覆蓋了,然後她漸漸地冷靜了下來,用力開始抽出被阮家俊握緊了的手。


    阮家俊的眼睛四處瞧著,張宛心越掙紮,他越加用力地握緊了她的手,俯首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宛心,不要動,要死我們也要死在一塊,我說過了這輩子你隻能是我的女人。”


    張宛心的臉火燒火撩,好在他的聲音夠小,又因為場麵太過緊張,也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否則她真不知會窘到什麽程度來。


    可就這樣與阮家俊呆在一起,手還被他緊緊握著,光這也足以讓她感到手足無措,惶恐不安了。


    忽然就後悔了,早知是這樣還不如早點出去好了,這樣子實在是難堪極了。


    覃楚楚的目光飄忽著,不時似有若無地望向這裏,臉上的顏色更是陰晴不定。


    不一會兒拆彈專家組的魏剛走了過來,神情嚴肅地朝著張將軍說道:“首長,已經探到了幾處地方埋有炸彈,有好幾處都是訂時炸彈,時間都是訂在了晚上七點的,而且非常不幸的是還有一處地方埋藏的是毒氣炸彈,這可是非常危險的。”


    這話一出口,張將軍,暮辰風及在座的所有人,臉色全都變了。


    魏剛一家七口終身都從事拆彈事業,是這方麵的專家,他說的話權威性很高。


    “首長,毒氣炸彈需要權威性的拆彈專家,而且阮氏公館的麵積較大,首先我們要負責任的全麵斟查,排查出到底有多少處地方埋有炸彈,當然,最好能把犯罪份子帶過現場來親自確認,但也不排除還有漏網的,畢竟這是炸彈,不能馬虎,這個工作量是非常大的,而且短時間內也怕來不及了,看來,這是要存心炸毀阮氏公館,而且這個人如此安排,恐怕是早就知道國內暫時還沒有這個能耐,能在這麽短時間裏拆毀掉這些炸彈裝置的,這是個精通炸彈,武器方麵的行家老手,也是個一心想要摧毀掉阮氏公館的人。”魏剛有些心驚膽顫的說道。


    饒他家是世代拆彈專家,也沒見過如此凶險的場麵,當下手心裏都捏了把汗。


    “不管怎麽樣,都要保住阮氏公館,你們要盡快行動,先能拆除掉多少就是多少。”張將軍站了起來,滿臉沉重,重重地下了死命令。


    魏剛隻能是鄭重點頭,心驚膽顫之餘,趕緊去執行命令去了。


    “張將軍,席澤堯可真夠狠毒的,這招太陰損了。”暮辰風沉吟著:“眼下就是把全國的拆彈專家找來,恐怕也來不及了,而且毒氣彈一旦爆炸,後果不堪設想。”


    張將軍厲眸沉斂,臉色無比的嚴肅:“辰風啊,這拆彈專家一時去請恐怕也已經來不及了,而且國內還沒有如此先進的拆彈專家,看來阮氏公館此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張將軍這話說出來,周遭一片沉寂,如墜入了死海般靜得可怕。


    阮沐天,阮沐民,阮家俊的臉上都是一片悲愴,張宛心能感到阮家俊握著她的手越來越緊,扭頭望去,他整個人身子都是緊繃的,仿佛陷入了一陣空茫的狀態中。


    她的心也是沉甸甸的,阮氏公館裏承載了她太多的美好記憶,回憶,這麽美好的地方,如果真的毀了,她都會痛心一輩子的。


    可現在麵臨的危機就是她爸都無法解決,甚至是莫老爺了派來的拆彈專家都感到束手無策,那又能怎麽辦呢?


    心隨著現場的氣氛越來越沉痛了。


    陽山山脈深處的一塊平地上,席澤堯目光呆滯地坐在地上,雙拳緊緊握著,全身發著抖。


    他親手殺死了他的兒子,他唯一的兒子,這個結果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承受的。


    他的兒子那麽優秀,從小到大都是他引以為豪的驕傲,現在卻死在了他自已的手中,這是多麽的譏諷。


    傻兒子,為什麽要對一個女人那麽死心眼呀,這點就為什麽不能像我呢。


    他痛心疾首。


    他真的忽略了!


    當看到兒子被阮瀚宇射中時,他的心都揪了起來,當時的他一下就紅了眼睛,隻想射殺死阮瀚宇與他的女人替自已的兒子報仇,他是疏忽了,忘了他的兒子正在癡戀著木清竹,沒有想到他會用自已的身子去替她擋槍。


    又或者他根本就沒有想到他席澤堯的兒子會這麽的傻。


    時間過去很久後,他站了起來。


    “首長,我們什麽時候走?”直升機就停在這塊空地上,這是席澤堯早就設計好了的,多少年前,他就在這陽山上秘密建了這套別墅,從地下鑿開了一條逃生的地道直通向了這裏,這裏有一大塊平地,正好能容納一台直升機,他早就想好了,在a城這個地方起飛,帶著海洋之星逃難,這是他為自己準備的最後一條退路,也是最隱秘的,本來今天一切都可以完成的,但結果卻變成了是他孤家寡人了。


    他癱軟在地上,喃喃說著:“阮沐天,我失去了兒子,我也要讓你失去一切,等著吧,跟我鬥,不會讓你有好下場的。”


    飛行員站在旁邊,默然無聲。


    “阮氏公館爆炸之時就是我們起飛之時,我已經掐準了時間,現在他們已經亂成了一團,估計快要嚇傻了。”席澤堯掏出支煙來點燃狠狠吸了一口,臉上的肌肉扭曲,陰陰地笑著,聲音極為恐怖。


    卻說阮瀚宇再次闖進了別墅裏,帶著幾個警察開始地毯式的搜查,一個小時過去後,他搜查了整幢別墅也沒有找到任何人影,別說席澤堯就連他們手下的人也沒有找到一個。


    玄鐵進來後,也配合著四處搜索,別墅裏其實沒什麽東西了,除了一些零星的武器外,就是一些食物,再搜索下去,很難搜到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了。


    “阮總,看來朝著太太開槍的那個人已經走了,可能離開別墅了。”玄鐵觀察了層內一番後走近來對阮瀚宇說道。


    阮瀚宇點點頭:“看來讓席澤堯逃跑了。”


    “阮總,他能這麽快的逃跑,據我的估計,這個別墅內應該還有些機關密道什麽的,現在我們人少不應該再追查下去了,那樣就算能追到,也會很危險的。”玄鐵的雙眸閃著銳光,非常合理地提著建議。


    阮瀚宇當然明白,想了下,隻得說道:“沒錯,已經救出了吳秀萍,目的達到了,再者說了現在阮氏公館有危險,我們要馬上趕回去,這樣,先轍。”


    說了這句後,他朝著外麵走去。


    警車上吳秀萍的神誌漸漸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況中,嘴唇發紫。


    木清竹緊緊摟著她,不停地叫著“媽,醒醒啊。”


    “趕緊去醫院。”阮瀚宇上車看到情況後,立即吩咐道。


    警車呼吵嘯著朝著人民醫院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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