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宗振正雙手正被反綁著蹲在牆角裏,衣衫不整,臉色鐵青,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的狼狽,很明顯,他已經被玄鐵,湯簡收拾過了。


    阮瀚宇的腳步聲穩穩地走了過去,停在他的麵前。


    吳宗振抬起了頭,警惕地望著他。


    “吳秘書長,認識我嗎?”阮瀚宇的語氣很淡,嘴角處帶著一抹淺而易見的微笑。


    “你是……”吳宗振驚懼地問道,盯著阮瀚宇的臉打量著。


    阮瀚宇嘴角的微笑漸漸隱去,夜鷹一般的厲光直直掃過去,冷冷的凝在吳宗振的身上,刀削般的薄唇牽出譏諷的弧光,淡淡地卻帶著攝人氣勢的話語緩緩而出:“吳秘書長,你不知道我是誰沒有關係,但對於你我可是了解得很清楚,今天你最好配合我,回答出我提出的問題,這樣對你我都好。”


    麵前的年青人渾身尊貴無比,怎麽看都不像一般的地痞無賴,事實上當玄鐵與湯簡審問他時,他就知道他應該不是被一般的黑社會團體關押了,果然,從他們審問的口氣上,他就明白了,他們不為錢,完全是為了席澤堯的罪行來的,這樣更讓他膽顫心驚。


    如果他泄露了席澤堯的罪行,以席澤堯的性格,他是不會放過他和他的家人的,這點他心裏最清楚,與其那樣去死,不如保守陣地。


    “你可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國家工作人員,你們這樣綁架了我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嗎?”吳宗振壯起了膽子,厲聲喝道。


    “是嗎?”阮瀚宇笑笑,麵不改色,隻是淡淡出口,“吳宗振,席澤堯走私販賣軍火,罪大惡極,你是他的幫凶,不僅如此,席澤堯所有的罪行都有你的一份,你這樣的人就算是我現在槍斃了你,隻要我把你的這些罪證交上去,上麵也不會把我怎麽樣,而且我還立了一大功呢。”


    阮瀚宇說到這兒嘲諷地笑了笑,撣了撣衣袖,淡定地在他的麵前蹲了下來。


    “你就是a城的阮瀚宇?”近了,吳宗振有些腫脹的雙眼才看清了麵前男人的俊容,不由驚問道。


    “是,怎麽了?是不是席澤堯處心積慮想要對付我,你也參與了一份呢?”阮瀚宇點點頭,點燃了根煙,抽了一口後,把它塞到了吳宗振的嘴裏。


    吳宗振用嘴含住了煙狠狠吸了幾口,那煙竟然被吸掉了一半,幾口煙下去後,他的神誌清醒了點,精神也上來了。


    “說吧,你到底想怎麽樣?”他再貪焚地吸了一口煙,吐掉了煙頭,惡劣地問道。


    阮瀚宇麵無表情地盯著他,冷冷地說道:“很簡單,從現在開始,把你所知道的席澤堯的罪行全部交待出來,我能保你一命,否則不僅是你,連著你的家底都馬上會被紀委抄掉,那個後果你是懂的。”


    吳宗振張大了眼睛望著阮瀚宇。


    阮瀚宇不急不慢地從牛皮袋裏抽出了一遝資料,在他麵前揚了揚,“我也不跟你廢話了,這些是你的一部分罪行,我早已搜集到了,如果你不願意配合我,今天我就會上交到紀委處,不出一個小時,你的家就會被人清查,那麽,出事後,後果會怎麽樣呢?”


    阮瀚宇說到這兒故意停頓了會兒,看了看吳宗振。


    吳正宗正在費力地看著阮瀚宇手裏的東西,臉色慢慢的灰白,再到麵如死灰。


    “很簡單,你出事後,在這個緊要關口,你認為席澤堯會來保你嗎?no,為了自保,他會迅速與你敝清關係,甚至不惜殺你滅口。”阮瀚宇繼續稟明要害,娓娓而談:“你不如好好想想,背叛席澤堯的後果,可能他也會要殺了你,但那都是在好幾天以後的事了,至少現在他是不知道你已經被我控製了,而你不背叛他,現在被我控製的事那是事實,先且不說我會不會放過你,就你的這些貪汙行為我也要呈交上去,那時你出事了,他也一樣會要殺了你甚至你的家人,但是反過來呢?”


    阮瀚宇說到這兒,停了下來,鷹厲的眼睛看著他。


    吳宗振麵如死灰,卻也在認真聽著。


    “如果你配合我,隻要揪出了席澤堯的罪行,他馬上就會淪為階下囚,再也不可能對你造成威脅,而你呢,因為檢舉揭發他有功,功過相抵,你的那些貪汙罪名最多就是蹲個十來年的監獄,還可以保住你的家,如果你在監獄表現好的話,我也會去擔保你提前出獄,這二者孰輕孰重,你自己好好掂量吧,現在我給你一個小時好好考慮,想好了後就讓我的手下過來找我,他們都在外麵守著。”阮瀚宇認真分析完後,站了起來,冷冷看了他一眼轉過了身去。


    “最後,我還要告訴你,我阮瀚宇雖然隻是個商人,但講誠信,懂大義,否則的話我們阮氏集團也不足以發展到今天,我從不輕易承諾什麽,但言既出,行必果,我現在還能來跟你苦口婆心地說著這話,那是在拯救你,我能有這個耐性,不代表我就沒有牌氣,如果你非要觸摸我的底線,那我現在就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並非善良。”


    說完這話後,阮瀚宇大踏步走了出去。


    空氣裏是死一般的寂靜,吳宗振攤倒在地上。


    深黑色的落地窗前,阮瀚宇極目遠眺,眼前不斷地閃過木清竹的小臉。


    “阮少,你確定他會交待嗎?”巫簡龍從外麵走了進來,不自信地問道。


    阮瀚宇默然轉過身來,臉上劃過絲似有若無的笑意。


    “吳宗振是聰明人,他知道輕重,會交待的。”他平靜地說道,“但我現在擔心的是,他到底知道多少席澤堯的事,席澤堯雖然會交給他做一些事情,但並不見得會把軍火這樣的機密事情都讓他知道,像席澤堯這樣老謀深算的政客,做事的風格會滴水不漏的,不管怎麽樣,隻要能從他身上得到一些有價值的東西,拖住席澤堯就行。”


    “很有道理。”巫簡龍也沒有把握,附和著。


    一個小時候後。


    湯簡走了過來。


    “阮總,吳宗振願意招了。”他有些興奮說道。


    阮瀚宇與巫簡龍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又是二個小時過去了。


    ……


    阮瀚宇有些疲倦地坐在沙發上,指腹摸著太陽穴,閉著眼睛。


    “辛苦了,阮少。”巫簡龍遞給他一條熱毛巾,溫言說道。


    阮瀚宇接過熱毛巾,擦了擦臉。


    “阮少,果然如你所說的那樣,軍火生意的事,他並不知道,但他卻幫著冼黑錢,這也算是條有價值的線索。”巫簡龍點頭肯定著。


    阮瀚宇擦擦手,放下了毛巾。


    “首長,吳宗振交待的那二筆上億的款項來曆不明,憑這點能控製住他拖延時間嗎?”阮瀚宇抬起了頭,很認真的問道。


    巫簡龍沉思了下,說道:“我現在馬上命人把這個證據遞交到紀委去,如果上麵組織專項人員過去審查他,會對他造成影響,最好時,趁熱打鐵,把他販賣軍火的證據找出來,這樣可以讓他直接倒下去,再也無法翻身了。”


    阮瀚宇點點頭,默然無語。


    巫簡龍整理好資料,打了個電話。


    很快就來了個秘書模樣的人進來拿了資料袋直接出去了。


    “首長,這樣吧,我發動一些人直接給你投票,爭取打個平手,這樣就可以拖住他的腳步,讓他不得不麵臨再多一次的競選,這樣他就會有資金隱憂,在資金短缺的情況下,他會盡快交易軍火的,這樣我們就可以得到他致命的證據。”阮瀚宇沉吟著說道。


    巫簡龍聞言,苦笑道:“阮少,就算你把整個阮氏集團押過來此時也來不及了,他已經做了那麽多的工作,我們是很難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拉到如此多的選票的,到時隻怕會勞民傷財,得不償失啊。”


    這樣說著,巫簡龍有些感傷。


    阮瀚宇卻不以為然的笑笑,“首長,我看就未必見得。”


    “怎麽說?”巫簡龍驚愕地抬起了頭來。


    “還有一個人你可以去找下,如果有他幫忙,估計席澤堯現在拉上的那些選票要去掉半數,那對他來說會是個致命的創傷。”阮瀚宇胸有成竹地說道。


    “誰?”巫簡龍來了興趣。


    “莫老爺子。”阮瀚宇嘴角邊扯出一抹笑意,一字一句地說道。


    巫簡龍驚訝了半響,最後連連搖頭,黯然神傷。


    “阮少啊,這席澤堯就是莫老爺子的門生,而我與他沒有半分關係,再怎麽說拐膊肘不會向外拐,他又怎麽可能會來支持我呢。”在巫簡龍看來,這簡直就是天方夜潭,癡人說夢話,他自認為級別不夠,那是不可能得到莫老爺子的賞識的,對他來說,連想都不敢想。


    誰知阮瀚宇竟然哈哈笑了起來。


    他身子略微前傾,認真說道:“首長,據我所知,巫簡龍的這次選舉,到目前為止,莫老爺子都沒有插手,也沒有幫他,他倒是去求見過幾次,可莫老爺子不是裝聾作啞,就是裝糊塗,根本都沒有答應過什麽,我倒是覺得這對你來說,會是一次機會。”


    巫簡龍聽到這兒臉上變化莫測,臉上也放出了光茫來。


    “可是阮少,我現在就是去求見莫老爺子,他都不一定會見我呀,而我又憑什麽要求見他老人家呢?”巫簡龍還是沒有把握與信心,說話的底氣都不足。


    阮瀚宇籲了口氣,微微笑了笑,沒有說什麽。


    此時電放響了起來,巫簡龍拿出手機來看了眼後,走出去接電話了。


    玄劍從門外走了進來。


    “阮總,現在吳宗振怎麽處置?”


    阮瀚宇俊眉揚了揚,淡淡說道:“如果現在放他回去,隻要席澤堯知道了,就會饒不了他,先讓他在這裏呆著吧,剛剛已經把他所交待的罪行送到上麵去了,就等著上麵的批示了,你可以把這要害告訴他,這可是為了保護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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