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吳蘭夫人顯然很意外,也有些不解,“那,你沒有什麽想法嗎?你願意與別的女人來分享你的丈夫麽?”


    要知道這樣的問題放在每個女人身上都不會是好事,那都會是鬧得不可開交的,可她這些天看到的木清竹,笑意盈盈的,胸無城腑,完全沒有這回事般,這讓她心中很不解。


    她現在是如此焦急地替她的丈夫來找她相助,怎麽看他們都像是一對恩愛的夫妻,這讓她很好奇,很想知道木清竹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心態。


    因此當她問出這個話題來後,就直直地盯著她的眼睛,饒有興致的看著她,揣測著她的內心。


    這話直直謬中了木清竹的心髒,痛得她臉上變色,那些隱瞞在心底的痛像滕蔓般瘋漲,叫囂,讓她臉上的強顏歡笑瞬間就黯然失色了許多。


    她低下頭去,眼圈有些泛紅,長長的眼睫遮住了她的所有心思。


    “奶奶,我相信我的丈夫,他這樣做是有原因的,他是個有責任感的男人,現在為了救叔叔,身陷玲圇,不管怎麽樣,我都懇請奶奶出手相助。”她最終抬起了紅紅的眼圈,鼓起勇氣再次懇求吳蘭夫人。


    木清竹的傷心表情沒有逃過吳蘭夫人的眼睛,她應該是傷心的,望著她紅紅的眼圈,吳蘭夫人若有所思,可一時竟難分清,她這般傷心到底是因為擔心丈夫的安全呢還是因為丈夫對她的背叛呢。


    為了怕她太過著急,吳蘭夫人很快就點點頭,和藹地說道:“清竹,極端分子確實可恨,放心,現在全球的政府都在進行嚴厲的反恐,你這是正當需求,我相信會得到幫助的,這樣吧,你先回家去,明天就能看到你的丈夫安全回來了。”


    說完還特意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真的嗎?”木清竹美麗的鳳眸裏泛出晶亮亮的光,耀得她移不開目。


    吳蘭夫人暗暗心驚,這麽漂亮的眼眸,這樣的眼神何其相似啊,她再次確認,她與這位叫做木清竹的小女人之間一定會有著不同尋常的內在淵源,這種直覺讓她很肯定。


    這樣想著她的目光越發的幽深。


    “當然,你要相信我。”她笑得淡雅,輕鬆,舉手投足間都是自信與不容否定的氣勢。


    木清竹被吳蘭夫人身上的這種篤定與自信的氣勢感染了,她相信她會幫到阮瀚宇的,當下就高興地站了起來,向她深深鞠了一躬:“謝謝您,奶奶。”


    “好好回去休息吧,相信斜不能勝正,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吳蘭夫人點點頭再次出聲安慰著。


    “嗯,好的。”木清竹高興得直點頭,再次誠摯的道謝後,才心滿意足,滿懷感謝地走了。


    木清竹剛走,申秘書就走了進來。


    “夫人,您答應她了嗎?”申秘書走進來,輕聲問道。


    吳蘭夫人的臉上有不滿,“怎麽,我答應我的小孫女一點要求,也要受你們來管轄嗎?”


    申秘書看到吳蘭夫人真的動氣了,不敢多說什麽了,隻得陪著笑臉小聲地說道:“夫人,您也知道,我一向都是有話直說的,現在國際形勢非常複雜,泰國前段時間提的要求也很過份,您若真要動用他們的軍隊,到時怕會有……”


    “行了。”吳蘭夫人沒有聽她把話說完,直接打斷了她的話,正聲說道:“現在的極端組織在全球範圍內蔓延,造成的傷害越來越大,對老百姓的生活影響很大,聯合國正準備在全球成立聯合反恐組織,泰國也是參與國,全球任何一個有正義的國家都理當出來盡職盡責,這對他泰國來說並沒有什麽不恰當的,這樣,你馬上打電話給泰國外事長,以聯合國的名義要求他們國家立即出動軍隊鎮壓在他們境內的極端組織,具體情況你看著辦,馬上去落實。”


    吳蘭夫人的眼裏閃著睿智精練的光,眼神如鷹般尖銳。


    申秘書聽到這兒立即明白了吳蘭夫人的用意,心中暗暗叫妙。


    這樣的名義確實不錯,也避免了欠泰國的人情,理由非常正當。


    一向敢於直言納諫的申秘書,就是因為她的忠心與敢於直言相勸得到了吳蘭夫人的信任,一直才能留在了她的身邊。


    但這次,顯然她的直言相勸是沒有用的,正在她暗暗著急時,不愧是夫人,卻想出了這條妙計,讓她放下了心來。


    當下,她馬上就把電話打去給了泰國的外事長,那邊接到電話後,火速向上麵請示,立即就發動了邊境的軍隊。


    第二天,申秘書致電聯合國的相關工作人員,一條全球成立反恐組織的消息出現在報紙上麵,因為是正義的呼籲,得到了國際上的呼聲與支持,參與成員國竟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這樣在一定程度上打擊了極端組織的橫行,許多極端活動又都轉入地下了,暫時不敢冒頭。


    天開始蒙蒙亮時,木清竹才接到了玄鐵的電話,泰國軍方已經發動了突然襲擊,所有的極端分子被擊斃或者被打回了原來的地方。


    木清竹這才放心地抱著枕頭睡去了。


    草叢的密林裏,阮瀚宇一身泥,灰頭灰麵的,暮辰風一身警服上也全是血漬與泥漿。


    “幸虧有泰國軍方出動了,否則後果真會不堪設想。”暮辰風想到剛才的激戰仍然心有餘悸。


    阮瀚宇的目光炯然,用手抹去了臉上的灰泥,抬頭望天,太陽已經從東方冉冉升起了。


    今天晚上,他曾經一度懷疑自己回不去了,再也看不到木清竹和小寶了,直到泰國軍方從後方殺過來,才算有驚無險的度過了這一關。


    “辰風,謝謝你的配合。”這是他第一次向暮辰風說出衷心感謝的話,暮辰風微愣了下,竟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說阮大少,你也終於學會了如何尊重別人了,算了吧,阮叔叔也算是我的親人,救他也是我應盡的責任,說白了,我也不是看在你的麵上。”


    暮辰風雖然接受了阮瀚宇的道謝,嘴裏卻不忘了損他。


    阮瀚宇當然懶得與他計較了,他現在早已不是以前那個爭強好勝的毛頭小夥子了,現在的他老成持重,更理性的麵對生活了。


    接下來,配合默契是他們首先要做到的。


    不遠處,警察們在經過剛剛的激戰後,一個個心有餘悸,都暗暗慶幸能夠死裏逃生,全都休息會兒穩定神後,就開始收拾起東西來。


    “辰風,我想跟你商量個事。”阮瀚宇望了眼那些收拾著東西準備轍退的警察,臉色很鄭重。


    “什麽事?”暮辰風用手扯了根草,掄起半圓朝著遠處扔去。


    “我現在就要直接去找安瑞。”他想了想,很幹脆地說道。


    “找安瑞?”暮辰風的臉望了下東方剛吐的魚肚白,想都沒想斷然拒絕道:“瀚宇,拜托你不要太天真好不好?我知道你想從這裏直接找到安瑞,然後消滅掉他解救出阮叔叔,但這現實嗎?密林如此的大,你知道安瑞藏在哪裏嗎?他會輕易交出阮沐民嗎?”


    “所以,當時我就說了,等基地組織找到他,逼得他交出阮沐民的時刻,我們再行動,這樣就能一舉殲滅他們,救出阮沐民。”阮瀚宇說到這兒,額上都暴起了青筋。


    他們確實找不到安瑞隱藏阮沐民的地方,但基地組織肯定能找到安瑞,逼他交出來,那時再行動,好過現在這樣在邊境就行動。


    可暮辰風這家夥卻完全不聽他的建議,直接下了死命令:絕不能讓極端分子混進國內去,直接在此殲滅。


    當時阮瀚宇就差點把他暴揍一頓了,可情況危急,他隻得隱忍了下來,現在一旦說起來,就勾得他滿心的怒火。


    如果能在這裏解決一切,救出阮沐民,那麽明天,他根本就不需要再去娶麗婭了,然後,一切就可以圓滿了。


    阮瀚宇的盛怒讓暮辰風搖了搖頭。


    “瀚宇,你真認為安瑞會呆在這裏乖乖等著基地組織來把他消滅掉嗎?告訴你吧,這個亡命之徒早就轉移了,我來這裏時就收到了風聲,安瑞知道基地組織要來找他索要阮沐民時,他就已經帶著他的人和阮沐民離開這裏了,估計現在已經潛伏進a城了,他拚著命也不把阮沐民交出去,就是為了他的外甥女麗婭,這點你會想不清楚嗎?”暮辰風至此的口吻是很嚴肅的。


    事實上暮辰風是接到了上麵的命令,要阻止這批極端分子潛伏進國內的,因此這才會率領警力把他們堵在了邊境外麵,好在有泰國軍方幫助,才沒有造成什麽損失,否則,現在的後果還真不是他所有想象的。


    阮瀚宇站著,像個木雕。


    “放心吧,瀚宇,安瑞的人並不多,況且我們已經有了周密的計劃,既然連這些基地極端份子都不怕,更不用怕安瑞那些亡命之徒了,如果你一定要用強,現在就去搜捕安瑞,被他知道後,會認為你誠意不夠,直接殺害阮沐民都有可能,我們現在在明處,安瑞在暗處,他們這些亡命之徒,什麽事都有可能做得出來的。況且,我們的人經過這晚的激點後都已經很疲憊了,不宜再行動了。”


    說到這兒,暮辰風用手拍了拍阮瀚宇的肩膀:“好好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就算我們現在找到了他們,還得要決鬥,那樣會出現意想不到的傷亡,我們的前提是要盡量避免傷亡和擾亂老百姓,你是聰明人,應該懂的。況且我們早就有了周密的計劃,那樣的損失會降到最小,甚至不用付出什麽代價,我們現在就是趕緊回去,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明天隻等安瑞落網,甕中捉鱉,一舉殲滅他們。”


    原來暮辰風早就知道安瑞離開這裏了,可這家夥還是把他叫過一起打壓極端分子,這到底是誰利用了誰?


    果然官場上的人腸子彎彎道道多,敢情他會這麽積極地過來打擊極端分子,應該是接到了上麵的命令吧,他根本就不是完全為了解救阮沐民才這麽賣力的,隻是他的命令又與他阮家的事巧妙地合在了一起而已。


    這種巧合還真的多,而且屢次還發生在他們阮家的頭上,看來樹大招風,一點也不假。


    他的嘴角邊露出了苦笑。


    耳內想起了安瑞那天對他的警告,他,放棄了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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