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伯伯,您要相信我,我從來都沒有什麽惡意,我已經與瀚宇離婚了,再也不會讓你們阮家蒙羞了,過段時間後,我就會永遠消失在你們麵前的,請放心,求求您快點醒來吧,隻有這樣我才能放心地離開,我承認再次走進阮氏集團完全是為了我爸爸的死,但這不能怪我,他是我最敬愛的爸爸,死得太慘,太冤了,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不管。”木清竹滿心悲傷,無奈地說道,眼淚不知不覺地流了下來。


    三年前,她毫無知覺的醒來,就看到阮沐天暈倒在房中,然後就是各種臉孔衝了進來,她完全嚇傻了。


    但在阮沐天暈倒的前一天,她在翠香園的花園裏遇到了正在練完太極拳回來的阮沐天,那時的他身旁有二個身穿黑衣的男人陪著他,她怯怯地叫了聲‘爸’,站著不知所措。


    阮沐天當時隻是瞥了她一眼,淡淡說道:“清竹,明天吃過早飯後,到三樓的書房來找我。”


    那時的木清竹有些驚訝,慌亂,畢竟自從她嫁進阮家起,這位公公見到她從來就沒有過多的表情,與她說話都是少之又少,可這一刻,他竟然開口跟她說話了,木清竹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她忙點頭答應著,無意中看到了阮沐天眼神裏的和藹與親切,隻是那麽淡淡的一瞥,她就從這位長輩的眼神裏看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信任,她站著有些發傻。


    記憶中的阮沐天從沒有過這種眼神的,這是對她的信任嗎?不太可能吧。


    但那天,她真實的感覺到了,心中一瞬間被一股激動縈繞著,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一個長輩的慈祥與信任。


    隻是做夢都沒有想到,第二天她還沒來得及去找他,然後就發生了那麽讓人難以啟齒的畫麵,直接讓她逃避去了美國。


    因此這些年,她的心裏總會有種內疚,對阮沐天的內疚,她想彌補下,隻為了能讓自己以後能安心地生活著。


    一會兒後,木清竹擦幹了眼淚,摸了摸小腹,站了起來,從走廊裏叫來了易陽與令理華,誠懇地對他們說道:“小易,小令,這裏就麻煩你們二位了,薪酬我會給你們加倍的,這二天我還有點事,就不能過來了,有什麽事情隨時給我電話,但是這二天一定要保證他的安全,千萬不能讓別有用心的人算計了。”


    易陽與令理華在阮氏公館裏呆了這麽多天後,對木清竹的處境,還有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都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也明白了她的苦心,心中都很感動,看來那些娛樂八掛都是捕風捉影的事,確實不能全信,他們從心裏對木清竹還是尊重的。


    “放心吧,小姐,我們一定會盡全力的。”他們二人忙著點頭答應道。


    木清竹寬慰地笑了笑,走了出去。


    “姐姐,你在哪裏?快快回阮氏公館吧。”木清竹剛走出病房,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接通來,裏麵就傳來張宛心焦急的聲音。


    木清竹心中一沉,忙問道:“宛心,怎麽啦?”


    “姐姐,這幾天我發現了有人要害奶奶,我好害怕。”張宛心的聲音裏都是害怕的顫音。


    “真的嗎?”木清竹吃了一驚,急忙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姐姐,這幾天我一直都在墨園裏辦公,昨天晚上要忙一個新年晏的項目忙得有點晚,走出辦公室時竟然發現一個黑影從奶奶的臥房裏走出來,那個黑影的身材一看就是個男人,我當時嚇了一跳,剛要開口問話,那黑影卻飛快地跑了,我追過去時黑影已經不見了,當時我都嚇呆了。”張宛心後怕地說道。


    木清竹的心一下就沉重了,隨即問道:“那梅姨呢?”


    “梅姨當時不在,其她的傭人也都不在,後來我才發現整棟樓就隻有我和奶奶在,我是突然回來加班的,估計是那人也沒有發現我在辦公室裏。”張宛心心驚驚地說道。


    “那你知道梅姨去哪了嗎?平時梅姨都是不會離開奶奶的。”木清竹知道墨園裏平時很少有男人進去,而選擇此時進去奶奶的臥房,必有陰謀,想到了朱雅梅,馬上問道。


    “那個男人剛走,梅姨就回來了,我問了梅姨,原來是奶奶叫她去翠綠園給阮伯伯送東西去了。後來我把這個情況告訴了梅姨,梅姨很緊張,馬上就趕去看了阮奶奶,還好,阮奶奶睡著了,並沒有受到什麽傷害。”張宛心馬上解釋道。


    阮沐民?他回來了嗎?


    木清竹的思維急速飛轉,這二年阮沐民一直都在非洲投資一個項目,據說很成功,一年到頭都忙得沒回來過,也可能是年關了,這才趕回來了吧。


    看這情形那是有人算準了這個時機才進去阮奶奶的房間的,至於目的是什麽還不知道,既然沒有傷到奶奶,那就說明暫時還不是要奶奶的命的,當下放鬆了口氣,安慰道:“放心吧,宛心,有可能是進了什麽小偷之類的,畢竟年關了,小偷也要撈些東西回家過年的,這樣的事以前也發生過,放心,奶奶不會有事的。”


    張宛心拍了拍胸口說道:“但願如此吧,畢竟現在快過年了,現在的阮氏公館那是燈火輝煌,蠻招人眼球的。”


    “阮家俊呢,你不是與他呆在一起嗎?”木清竹沉吟著後問道。


    “他呀,阮伯伯回來後就把他叫過去了,已經有二天沒看到過他了,據說是被阮伯伯罵了,正在麵壁思過呢。”張宛心悶悶地說道。


    木清竹眼眸一轉,看來阮沐民是聽到了風聲趕回來的,這樣也好,有他管住阮家俊,避免再繼續犯錯了。


    “姐姐,你跟瀚宇哥到底怎麽啦,今天我剛從樓上下來,就看到夫人回來了,她滿臉陰沉,後來聽淳姨說是早上夫人接到了一個電話,原來是少爺病了,病得很厲害,現在已經送到醫院裏去了。“張宛心話題突然一轉,又著急地說道。


    阮瀚宇病了?木清竹隻在聽到張宛心話的瞬間,心裏咯噔一下,全身心都沉了下去。


    “他病了嗎?怎麽啦!”木清竹的手握緊了手機,緊緊握著,聲音卻很淡漠。


    “姐姐,聽說他病得很厲害,發著高燒,說著胡話呢。”張宛心有些消沉地說道。


    木清竹的臉很白很白,她靠在了牆壁上。


    “姐姐,你跟瀚宇哥到底怎麽了?現在阮氏公館裏夫人正在大肆操辦瀚宇哥與喬安柔那個討厭的女人的婚禮,姐姐,你知道我心裏好難過嗎?明明你和瀚宇哥是真心相愛的,你們才是一對,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局麵,現在我都對阮家的男人失望透了。“張宛心滿是兔死孤悲的心情,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心灰意懶的。


    木清竹眼裏盈滿了淚,想要安慰她,卻又想起了阮家俊,她忽然覺得沒有把阮家俊的真實情況告訴給張宛心,那是對她的不負責任,畢竟張宛心對她是如此的信賴,而她卻欺騙了她,看著阮家俊帶著目的一步步接近張宛心,她都沒有阻止住,也沒有讓張宛心有所警惕,這對她是不公平的。


    可她要怎麽說?張宛心本就是阮家俊的未婚妻,她對阮家俊也有感覺,她總不能橫加拆散吧。


    好在,她已經打算原諒阮家俊了。


    “宛心,有很多事情是沒辦法說清的,記住,以後不管遇到什麽事情都要勇於麵對,正確對待生活,我這二天還不能回阮氏公館,新年晏就麻煩你了,到時我會過來參加的,謝謝宛心謝心了。”木清竹靠著牆壁站著,心酸卻又無奈地說道。


    “你們怎麽回事?知道這個病人是誰嗎?那是你們的老板,連你們的院長都要怕他,可你們一個個怠慢,不敬,連個暖寶寶說了半天了都沒有送過來,這還像話嗎?”樓下的走廊護士站裏,一個尖銳的女聲傳了過來,淹沒了木清竹的說話聲。


    木清竹的心髒緊縮了下,頭皮一陣發毛,眼裏的光有一瞬間的呆滯。


    這是喬安柔的聲音,即使化成了灰,她也能聽出這個聲音來。


    她怎麽會到了這個醫院來,不是應該在婦幼保健院保胎嗎?


    “宛心,你保重好,我還有點事先掛了。”她低聲說完,快速掛了電話,手扶著牆壁站穩著。


    “對不起,小姐,我們醫院真沒有配這個,一時也不知道從哪裏拿過來。”護士小姐惶恐的說道。


    “一個暖寶寶能有多少錢,沒配不會請示領導買嗎?”木清淺頤指氣使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這個病人是誰?那是你們的阮總,這家醫院的超級boss,你們竟連這點要求都做不到,看來你們這是不想在這裏幹了。”


    木清淺冷笑著,又是威脅又是責難,嚇得那護士臉都白了。


    “好,好,我馬上打電話給主任。”護士小姐的聲音有些發抖。


    “哼,不知好歹,喬總,我們先下去吃飯吧。”木清淺冷哼一聲,對著喬安柔恭敬地說道。


    “你們先照看好阮總,我們出去吃個飯就上來。”喬安柔盛氣淩人地朝著護士小姐吩咐道。


    “好,好。”護士小姐忙著答應,一會兒後,聽到腳步聲,有電梯鈴聲響起,很快走廊裏就安靜了下來。


    他生病了,病得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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