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拿起手機,手機一直都處於關機狀態,他打開手機迅速撥通了一個號碼。


    楚可可父親的車子,從馬路對麵行駛過去,並沒有停留也沒有掉頭,一直向著醫院的方向開了過去。


    楚可可的舅舅放下手機,開車繼續前進,離醫院越來越遠。


    “現在進去看看吧,都在現場,誰也提不出什麽異議。”


    為首的那個人說了一句,把守在門口的兩個人,立即打開了手術室的門,楚可可的母親不安地回頭。這個時候,她既希望能看到丈夫,又不希望丈夫趕到。


    她很想能給家裏的那位老爺子打一個電話過去,但是看了為首那個人的背影一眼,還是按捺住心中的這個想法,跟在後麵走了進去。


    介子微站在原地沒有動,他並不是很想進去。


    “我進去恐怕不方便,正在手術。”


    “沒有什麽不方便的,原本這個案子就是你負責,進來吧。”


    “是。”


    介子微也走了進去,手術室裏麵靜謐的詭異,連一點聲音都沒有,似乎所有的人都死光了一樣。


    楚可可的母親皺眉,如果正在搶救,應該有一些聲音,但是她卻什麽都聽到。走進手術室,楚可可的母親愣住。


    手術室裏麵一個人都沒有,隻有一張手術台停放在裏麵,楚可可一動不動,身上被血跡染成了暗紅色,躺在手術台上!


    “可可……”


    她叫了一聲,隨即站在原地。


    楚可可臉色慘白如紙,半點生氣和血色也沒有,四肢無力地放在手術台上,頭發垂落到兩邊,身上被蓋著一張白色的布,隻露出了她的臉。


    介子微淡淡看了一眼,不動聲色地觀察楚可可母親的表情。


    楚可可的母親握緊拳,盯著自己的女兒,現在她也能看出來,女兒早已經停止了呼吸!


    但是為什麽手術室外麵代表正在手術中的燈,還沒有熄滅?


    她咬牙回頭向介子微看了過去,看到一張冷峻如同冰霜般,毫無情緒的臉。


    這一刻,她忽然間很想揪住介子微的脖領子問問,他有沒有愛過楚可可?


    “楚可可已經死去。”


    站在門口的警衛低聲說了一句,然後輕聲說:“手術沒有人簽字,直係親屬都不在,楚可可病危沒有支撐過去。”


    “醫生在什麽地方?”


    為首的人問了一句,這個時候兩個醫生也從旁邊的房間走了出來,同時站在門口。


    “請說明當時的情況。”


    “利刃是從軟肋下麵刺入,很深,初步分析是傷到了內髒,刺破了血管和動脈,所以造成大出血。當時死者就很危險,采取了急救止血,檢查給藥,所有采取的措施都在這裏,嚴格按照急救程序執行。”


    另外一個醫生點頭:“是的,但是當時傷者出血太多,陷入到深度昏迷之中。我們都斷定,很難搶救過來,要立即手術,但是傷者的家屬不在,沒有人簽字,采取繼續搶救的醫療手段。”


    “難道說沒有人簽字,在這樣危險的情況下,就不能先做手術嗎?”


    楚可可的母親尖聲問了一句,手在微微地顫抖,盯住醫生。


    “我們不是很清楚,為什麽傷者性命垂危,卻沒有父母和直係親屬在這裏。我們已經采用了所有可以采取的手段,搶救傷者,但是這個部位是要害。如果家屬有疑問,可以解剖看結果。”


    兩個醫生說了幾句,解釋當時的情況。


    楚可可的母親還想說什麽,這個時候有介子微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手機,走出手術室接聽電話,很快走了回來。


    醫生把病曆交給為首的那個人:“所有的過程還有用藥,都在這裏。”


    那個人接過來看了幾眼,隨後把手裏的病曆遞給楚可可的母親:“這種情況,需要進一步的解剖檢驗傷情,死亡原因,請家屬配合。”


    楚可可的母親抿緊唇,接過病曆卻沒有立即去看,她盯住醫生:“我女兒是什麽時候去世的?”


    “半個小時之前。”


    “為什麽手術室進行手術的燈,一直都亮著?”


    醫生聳聳肩:“這不是我們所能決定的,這裏由警察負責。”


    楚可可一把握住介子微的手腕:“為什麽會是這樣?你到底做過些什麽?”


    介子微冷峻無波,指著角落中躺著的一個人:“你們楚家的人一直都在這裏監視,看到了所有的一切,如果您有疑問,可以去問您的人。隻是現在這個案件,不是我負責,所以我愛莫能助。”


    就在這個時候,腳步聲響起,有人走了進來。


    “報告。”


    一個警衛進來報告,說楚可可的父親到了,隨後又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楚可可的父親闖了進來。


    他怒氣衝衝,一把抓住介子微:“介子微,你想做什麽?為什麽阻攔我進來?你在搞什麽鬼?”


    “所有的鬼,都是我搞的,這個回答你滿意嗎?”


    為首的那個回頭說了一句,露出不滿的神情,微微皺眉。


    “您……您怎麽會在這裏?”


    介子微輕輕地將楚可可父親的手從衣領上拿掉,這對夫妻是跟他的衣領有仇是吧?


    “這裏的事情,由我負責,你們有事和疑問,可以找我問。”


    楚可可的父親目光移動,看到手術台上的楚可可,不由得愣住,他沒有想到女兒已經死去!


    進來之前,看到手術室的紅燈亮著,他以為還有希望,現在看到楚可可的遺容,他不由得從心底感覺到渾身無力!


    該怎麽樣去解釋?


    這個罪魁禍首死的真不是時候,就是他前生今世的冤家!


    “這……”


    他上前幾步,想看看女兒是不是還有一口氣,但是看了兩眼,明白女兒應該死了有一段時間。


    “為什麽沒有通知我們?我是可可的父親!”


    一個醫生幽幽地在門口說:“護士在手術室門外問了好久,也沒有找到死者的直係親屬,在手術單和病危通知上麵簽字。我倒是很想通知你們二位,倒是我不知道怎麽樣才能通知到你們。”


    “我在這裏留下了人。”


    “要不要把這個案子移交給你負責?”


    為首的人皺眉提高聲音問了一句,楚可可的父親急忙閉嘴,他沉默片刻才抬手揉著眼睛:“對不起,看到我女兒這樣慘死,我失態了,請您原諒一個做父親的心情。”


    “我也不想繼續要你們在這裏,但是現在楚可可的死因還沒有確定,正好你們都在這裏。醫生也沒有離開,我的意思是立即解剖查看死因,這樣大家都一目了然。”


    “我擔心這裏的解剖結果會有問題。”


    楚可可的母親忽然說了一句,走到丈夫的身邊,看了門口的兩個醫生一眼。


    兩個醫生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


    真是極品的父母,女兒奄奄一息的時候,一個都不肯出現過來。女兒死了之後,為了一個解剖的事情,卻在這裏說三道四。醫生覺得,這對高官父母,似乎並沒有因為女兒的死去太過痛苦難過,而是有些驚慌失措。


    “你們考慮的事情,我都會給你們滿意的答複,解剖你們如果願意,可以在這裏一直觀看過程。解剖的人,是專業法醫,這樣你們還有什麽問題?”


    “您考慮的太周到了,一切都按照您的意思去辦,我們沒有意見。”


    楚可可的父親說了一句,隨後猶豫了片刻:“那個刺傷可可的人凶手……”


    “案件有我全權負責,你們有什麽疑問,可以隨時來找我。”


    介子微用略帶玩味的眼神看著楚可可的父母,這一招棋,果然走的很對,如果是他繼續負責這個案件,楚家必定會有很多的手段和招數使用出來,雖然他不怕那些,但是也不想總是陷入到麻煩裏麵。


    安排的戲碼中,就有這個方案,將這個案件,利用借口和一些理由,交給上麵去全麵接手處理,這樣他不僅可以擺脫出去,還可以給楚家帶去巨大的壓力。


    現在,出麵處理案件的人,代表的是金字塔頂端的那位,楚家不敢隨意使用什麽手段,用了反而會起到相反的作用!


    楚可可的父親狠狠地在暗中盯了介子微一眼,他沒有想到介子微會用了這樣的手段,把案子提交給上層。


    他很想問個清楚,但是現在卻不是問這件事的時候。


    “你們對用法醫解剖楚可可的遺體,還有什麽疑問?”


    楚可可的父母同時搖頭:“我們沒有疑問,既然是專門的法醫,屬於國家部門,我們相信會給我們一個正確的結果。”


    楚可可的父親有些無奈,事情發展到現在一步,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控製範圍之外。別說是他,就是父親到了這裏,也不能阻止什麽。但是他仍然偷偷地在私下,準備找一個機會,將這裏的消息傳遞出去。


    “好,既然你們都沒有意見,請先交出手機和所有的通訊器材,在這裏不要隨意走動。”


    楚可可的母親感覺到丈夫用手狠狠地掐了她一下,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急忙抬手揉著眼睛低泣說:“我看不下去,養了這麽大的女兒……我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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