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嫂子走了,看了您一眼。”


    介子微唇角翹起,站在窗口向下麵凝望,看著那道倩影一瘸一拐離開,她這是犧牲了午飯和午休時間,過來看他的。迷糊妞,你不知道你的心裏,早已經有了我嗎?


    “頭,醫生過來看您。”


    看著雲朵朵的身影消失在醫院門口,介子微讓醫生進來。


    “微少,您今天感覺怎麽樣?”


    醫生恭敬客氣地彎腰笑著問了一句,從來他們當醫生的都是說上句,被病人和病人家屬溜須拍馬,對他們恭敬。尤其是他這樣的專家級別,輕易不給普通病人看病的人,更是病人和病人家屬追捧的目標。


    介子微半躺在床上,就算他脫離了家族,這些小人物也不敢對他有絲毫無禮,表現出什麽。


    或許這些小人物們,才是最聰明的,認為他能離開家族,就能回去。


    也許是他們能力太過微薄,知道就算他脫離家族,也不是他們能羞辱冷淡無禮的人。


    他笑了一下,想起剛剛走出那個大宅門遭遇的二貨,眼前的這位醫生,未必不知道他脫離家族的事情,卻仍然對他有求必應,恭敬客氣。


    還有那位刮胡刀大律師,不知道心底到底在打著什麽樣的主意。


    “請坐,我感覺很好,傷口都痊愈結疤,體內也沒有不舒服的感覺。”


    “是,您要好好養傷,最近千萬不要做什麽激烈的活動。今天您的未婚妻過來問您的病情,她很為您擔心,微少,您看是不是不要讓她為您這樣擔心的好?”


    醫生小心翼翼地看著介子微,聽說這位脫離了家族,那個家族不再過問他的事情,也不承認這位是那個家族的人。


    這些和他都沒有太大的關係,這位就算不是那個家族的,也不是他該去惹的人。


    “讓你為難了,這件事我心裏有數。”


    介子微輕笑,他要的就是現在這樣的效果,雲朵朵在意他!


    “這兩天我會告訴她,我能看到。”


    “是微少,我就是想著,她是您心上的女人,您也不舍得讓她為您著急上火。她腳上的傷,我讓骨科的醫生給她仔細檢查過,重新配製了最好的藥,過一段時間應該可以正常走路,您放心吧。”


    “謝謝。”


    “微少您客氣,有什麽需要您盡管說,您先歇著。”


    醫生客氣地告辭,介子微唇角勾起,說起來他現在人雖然在醫院住院治療休養,但是部下那些人卻沒有閑著,一個個都布置了下去,去查是誰在背後算計雲朵朵。


    那兩個敢對雲朵朵動手,給雲朵朵帶上手銬的羽格保安,被他安上了一個竊聽公司機密,暗中放置竊聽器的罪名,扔到特警隊的牢房裏麵去吃免費的牢飯。


    特警隊有著特殊的權力,在沒有查清楚這件事之前,他有權力扣押兩個保安,甚至讓他們丟掉飯碗。


    “頭,羽格公司的林成風來了。”


    “讓他進來。”


    林成風忐忑不安猶豫不決,邁著小碎步走進病房,沒有抬頭就感覺到如芒在背,有兩道冰寒犀利的目光鎖定著他。


    他急忙點頭哈腰:“介隊您好,我來聽候您的吩咐,該說的我都說了,半個字的謊言也不敢有,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馬吧。我隻不過是羽格公司,一個小小保安部的部長,在您的麵前屁都不是,哪裏敢做出賣公司機密的事情。好歹羽格公司,也是我哥開的,我不過是在保安部混碗飯吃。”


    “參與地下賭博,嫖娼,暗中參與放高利貸,這些罪名足夠把你扔到牢裏去吃幾年免費的牢飯。”


    介子微森寒的語調讓林成風雙腿發軟,他連連鞠躬:“介隊,隊長大人您高抬貴手,我再也不敢了。我不過是一個小人物,您要我做什麽一句話的事情,我怎麽敢不遵從您的吩咐。”


    林成風很迷糊很害怕,他一直不成材,不是去酒吧泡妞招妓就是賭博,兩樣不好的東西一旦沾染,早已經成癮戒掉很難。


    不是看在林成風是親弟弟的份兒上,林建安不能不管,也不會讓林成風到羽格公司做保安部的部長。


    說白了,這個位置就是用來約束林成風,讓他有個正經事情做,有經濟來源可以混飯吃。


    林成風借著哥哥是羽格公司總裁的名義和勢力,暗中也參與某些黑道不光明的事情,比如放高利貸。


    他這樣做,也是為了能償還賭債,還有可以繼續過著泡妞招妓風光日子。


    林家好色是祖傳,從林建安到林成風,再到林聽雨,都是看見好看的女人就邁不動步,走不動路的人。


    林成風花在女人身上的錢多,賭博這個無底洞是永遠也填不滿的。


    所以林建安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不知道讓林成風和黑道有著暗中的往來,事實上他也因此借助林成風和黑道的關係,為他在私下處理一些事情。


    出了事,他可以清白地脫離,說這些事情都是林成風暗中做的。


    不出事,通過林成風,黑道借助他的財力和勢力影響,他借助黑道的手段,互相之間有的隻是利益。


    這些事情,本來很隱瞞,也是商場的潛規則。


    一些大的公司,還有一些富豪權貴,都難以和黑道絕對脫離關係。他們要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還有違法亂紀的事情,都讓黑道中人暗中去為他們解決。


    一旦有事情,他們本身卻是清白的,黑道是眾矢之的。


    這些事情,本來沒有什麽,但是卻因為雲朵朵事件,被介子微放在眼裏。


    特警隊要查的事情,哪裏有查不出的,他沒有動手打草驚蛇,不過是因為羽格公司在他的眼裏,不過是一隻小蝦米,不值得他動手。


    介子微想要知道的,是那個暗中操縱林聽雨,甚至能是羽格公司的幕後黑手。


    “你也算在黑道混著,該知道我想讓你在牢裏待幾年多容易,我一句話,可以讓你在牢裏免費養老。”


    雲淡風輕的語氣中透出說不出的狠戾輕蔑,林成風的身體顫抖著,抬眼向介子微看了過去。


    迎接他的是兩道明亮犀利的目光,誰敢說介子微失明,隻能說連瞎子都不會相信。


    風中淩亂的林成風,急忙低頭避開介子微嗜血肅殺的目光,有立即去死的想法。見過太多人的目光,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可怕的眼神,看他一眼讓他有墜入無底冰譚的寒冷。


    “羽格一個小小的公司,我一句話也可以關門大吉,別以為我不知道,羽格林建安私下和你做的那些事!”


    “噗通……”


    林成風跪在地上,低頭哀求:“介隊,我不敢在您的麵前有半個字的謊言,我發誓不敢。有人舉報雲朵朵在林聽雨辦公室安裝竊聽器的事情,我真的不清楚,是有人打電話舉報,還送來檢測裝置。我也是奉命行事,為了公司才去查這件事。介隊,我要是知道這是保安部內部有奸細,絕不會那樣做。”


    他在私下暗暗罵娘,要是早知道特警隊會插手,他才不會去頭昏去檢查什麽。


    羽格公司有什麽機密,也不會在林聽雨那裏。


    那位雲朵朵,莫非和眼前這位特警隊長有什麽關係?


    吉列公然承認是雲朵朵的律師,這件事夠詭異了,之後他特意去請教吉列,才隱約知道眼前這位特警隊長背景比東海還要深幾分,他能不怕嗎?


    暗中和黑道的勾結,還有他賭博、招妓、放高利貸、甚至是借著暗中的勢力,強過高中生的證據,剛才就擺放在他的麵前。


    他相信,就憑這些,也足夠他在牢裏接受幾年免費招待的。


    “介隊,求求您高抬貴手饒了我,放我一次吧。您有什麽吩咐盡管開口,我一定為您效勞。”


    林成風不傻,他不以為介子微會對他這隻小蝦米感興趣,費心勞力就是為了把他送進大牢。


    但是他更不清楚,這位隊長大人到底要做什麽。


    據聽說,這位隊長傷勢頗重,據傳說,這一次他親自帶隊執行任務,險些喪命。如果是這樣,他不去治療,為什麽會詭異地出現在羽格公司?


    介子微冷笑看了跪在麵前的林成風一眼,這種人是紙老虎,在弱小的人麵前凶悍異常,在比他們位置能力高的人麵前,就是一團任憑揉捏的麵。


    “想過逍遙的日子,看你表現。”


    “我一定好好表現,一切都聽從您的吩咐,您要我做什麽我絕不敢有絲毫怠慢。”


    林成風急忙表態,竊聽事件發生後,他去找過林建安那位好哥哥,奈何心機深沉的哥哥隻是安慰了他幾句,沒有表態。


    他也找過林聽雨,林聽雨有些心神不安,也不肯多說什麽。


    他總感覺,這父子二人都有什麽東西隱瞞他,不肯讓他知道。尤其是林聽雨,似乎是認識介子微的,但是也不對他透露半句,隻是吩咐他嚴密監視雲朵朵。


    “林成風,那些有趣的東西,你都看過之後該明白,能讓你吃多少年免費的牢房吧。到了裏麵,我也可以讓你受到很好的照顧,一輩子都享受免費的食宿的招待!”


    “不!隊長求求您,我一定洗心革麵重新做人,您要我做什麽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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