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口水的警察雖然在這樣問,卻已經把錄音筆插入電腦上。


    雲朵朵有些茫然,她的包裏麵並沒有這種東西,筆有兩支,隻是最普通的筆,並不是錄音筆。


    這支忽然出現的神秘錄音筆,到底為什麽會出現在她的皮包裏麵?


    那支筆,看上去和普通的筆差不多,如果不是警察打開,雲朵朵怎麽也不會想到,那是一支錄音筆!


    “那支錄音筆不是我的,我的包裏麵沒有那種東西。”


    雲朵朵在吉列的耳邊說了一句,她仍然在疑惑,會是誰給她請來了一個律師,這位律師的到來很關鍵。


    “等一下,這支筆和u盤一樣,都屬於雲朵朵私人的東西,你們有什麽相關的手續,可以查看?”


    吉列一把按住鼠標,阻止兩個人繼續查看錄音筆裏麵的東西。


    既然不是雲朵朵包裏的東西,很可能是別人用來陷害雲朵朵的罪證!


    “我們從雲朵朵的衣櫃裏麵,找到了羽格公司的機密文件和商業秘密,現在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雲朵朵是嫌疑犯。”


    流口水的警察,不肯放過這個翻身的機會,擋在吉列的麵前。


    鏡片後麵閃過一道犀利的目光,吉列臉上仍然帶著淡定的微笑:“雲朵朵是不是嫌疑犯,是你們兩位能決定的嗎?剛才你們已經違反了規定,觸犯了法律。在我的辯護人不是罪犯的情況下,動用手銬,私自查看雲朵朵私人物品,這些足以讓你們受到不小的處罰。”


    流鼻血的警察碰了同伴一下,吉列說的不錯,就算有了確鑿的證據,在上司沒有發話定性之前,他們兩個人是沒有權利把雲朵朵定為嫌疑犯的。


    吉列笑容和煦如春風,溫柔語重心長地拍在兩個警察的肩頭:“二位看,我的手指一動,剛才在這裏拍攝下來的鏡頭,就可以刪除。當然,u盤的事情我也可以讓我的辯護人當做沒有發生,現在你們隻需要和我一樣,動動手指,把那個錄音筆還給我的辯護人。還有這些原本屬於她的東西,都還給她。她會等待下一步的調查,甚至是拘押。”


    兩個警察交換了一個眼神,流口水的警察搖搖頭:“我們會把這件事報上去,這個錄音筆暫時不能還給你們。具體的事情,請和我們的上級溝通。”


    雲朵朵有些焦慮不安,看著那支錄音筆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兆。


    她表麵上平靜坦然,實則卻在剛才的一瞬間,腦海中閃過無數回憶。


    是的,她從來沒有過什麽錄音筆,這支突然出現的詭異東西,裏麵可能有著能置她於死地的東西!


    好在,剛才她發覺不對勁,是用耳語在吉列的耳邊說了那句話,沒有被兩個警察聽到。


    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吉列的身上,希望吉列能用律師的身份和特權,要回這支錄音筆。


    吉列笑容不改,仍然一派雲淡風輕:“二位一定要這樣做,知道你們將為你們剛才的行為,承擔什麽樣的後果嗎?”


    “我們不會放過任何一點罪證。”


    流口水的警察口氣強硬起來,他期待著這支錄音筆裏麵,有雲朵朵的罪證,這樣他們剛才做過的那些事情,就不算什麽。


    “天真的孩子,初生牛犢啊。“


    吉列輕輕說了一句,唇角帶著揶揄的微笑:“好吧,我尊重你的選擇孩子,雖然我預見到,你將為此付出你所不能承受的代價。但是,你們無權查看這支錄音筆裏麵的東西,要交上去。我會一路陪同你們同行,看著我辯護人的東西,走正常的法律程序。”


    “給他們吧。”


    流鼻血的警察惴惴不安地說了一句,流口水的警察很堅決,一把拔下錄音筆:“好,大律師請吧,我要把雲朵朵所有的證據,都交給頭,怎麽決定頭會告訴你。”


    吉列輕輕用手臂在雲朵朵的衣袖上碰了一下,回眸遞過去一個讓她安心的眼神:“好,請吧,從現在起,我不希望有越過法律程序的事情發生。當然,剛才二位是怎麽樣對待我辯護人的,這件事我同樣會向你們的上級如實陳述。”


    “你為什麽不還給他們?也許隻是一個普通的錄音筆。”


    “你也知道是也許?”


    流口水的警察邁步走出房門,吉列示意讓雲朵朵跟著他,幾個人走出房間。


    雲朵朵盯著口水禽獸手中的錄音筆,她猜測著,是不是和突然出現在她衣櫃裏麵的公司文件機密一樣,這支錄音筆裏麵,也存儲了許多羽格公司的機密,證明她是商業間諜的罪證?


    她用手指碰了吉列一下,吉列沒有回頭,隻是也同樣用手指碰了雲朵朵一下,雲朵朵壓抑心中的不安,表麵擺出平靜的神色。


    這位大律師,會是介子微給她請過來的嗎?


    雲朵朵心一振,難道介子微已經回來了?


    隨即她的心黯淡下去,父親的病還沒有好,這兩天就要出院,但是終究留下了病根。這件事是橫亙在她麵前,無法逾越的鴻溝!


    一番爭執之後,最終錄音筆沒有還給雲朵朵,也沒有當場查看裏麵的東西。


    從羽格公司雲朵朵衣櫃裏麵搜到的東西,作為證據留下,卻因為證據不足,雲朵朵可以暫時離開,隨時等待下一步的傳喚和調查。


    再一次走出商業犯罪調查科的大門,雲朵朵長出一口氣,她最擔心的是不是羽格公司中有人陷害她,而是那個詭異的錄音筆。


    “請上車吧,我們找個地方談談。”


    吉利打開車門,雲朵朵坐在副駕駛座位上:“請問,是誰請您過來當我的辯護的律師?”


    “豐先生請我來為您辯護,當然,我也做過一些調查,認為您沒有罪,所以才接下。”


    雲朵朵笑了一下,她怎麽會以為吉利是介子微請過來,原來是豐子愷為她請的律師。豐子愷怎麽會知道,她被商業犯罪調查科帶走?


    莫非豐子愷也在監視她?


    或者隻是巧合?


    “您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豐先生告訴我的,現在讓我們來談談您的案子,請您先告訴我,這個u盤裏麵是什麽東西?”


    吉列毫不留情地投訴兩個羈押聞訊雲朵朵的警察觸犯法律,違反警隊條列,對此向商業犯罪調查科的上級,提出要求處罰兩個人。


    對此,兩個警察的上級也答應會詳細調查此事,給他們一個說法。


    雲朵朵不是一定要追究什麽,如果剛才那兩個警察肯把錄音筆還給她,這件事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過。


    她明白,吉列這樣做,沒有為她辯護而是抓住這件小事不放,是在給她爭取時間。


    “沒有什麽,和案件沒有半點關聯,吉列律師,謝謝您及時到來。”


    “雖然這個u盤和本案並無關聯,但是卻是可以懲罰那兩個人的證據,您不想懲罰他們嗎?”


    “我更關心的,是那支錄音筆裏麵,到底都有什麽東西。吉列律師,您能把那支錄音筆,弄出來嗎?”


    “請您先給我詳細說一下情況。”


    雲朵朵從頭至尾把事情的經過和吉列說了一遍,至於她和介子微的事情,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是屬於她的私密,不得已才被那兩個警察知道,現在她隻想解決羽格公司泄密的事情。


    吉列聽完雲朵朵的話沉思:“豐先生說羽格公司有人陷害你,你以為會是誰?”


    “視頻的事情,應該是林聽雨做的,至於其他的泄密事件,有可能是策劃科的楊丹妮,也有可能是市場部的楊雨菲。至於其他人,我暫時想不出。”


    雲朵朵頭痛欲裂,她在羽格公司的人緣原來還不錯,現在卻是除了淩雪若,誰也不願意和她多說一句話。


    “你的衣櫃,別人會有鑰匙嗎?”


    雲朵朵搖搖頭:“我沒有給過別人鑰匙,但是那個衣櫃屬於公司,想打開不難。我雖然迷糊,也不至於愚蠢到把沒有用那些文件,可以證明我有罪的東西,留在我的衣櫃中。”


    “這件事要從羽格公司內部調查,尤其是你說的那兩個人。”


    “錄音筆的事情,您看怎麽樣處理?”


    “暫時沒有辦法處理,隻能先拖延,看看有沒有辦法毀掉或者拿出來。”


    “最好是拿出來,我想那個應該是陷害我的人放在我包裏麵的。”


    “您最好把最近幾天,尤其是今天的所有細節都想清楚,到底誰能把錄音筆,放進您的包裏麵。”


    吉列看了雲朵朵的包一眼,女人隨身的包,通常是很少會離開身邊的。尤其是這樣的單肩斜挎包,更會背在身上,很少放在其他地方。


    雲朵朵低頭回想,她的腦子很亂,想不出誰能把錄音筆放進她的包裏麵,更想不出,錄音筆是什麽時候放進去的。


    或許不是今天,就算她發現包裏有那麽一支筆,沒有打開也不會發現,那是一支錄音筆。


    “現在有一個辦法,或許可以找出陷害你的那個人。”


    吉列的臉上露出柔和笑意,鏡片後麵的眸子深處,閃過一抹精光:“釣那個人出來。”


    “我該怎麽做?”


    吉列湊近雲朵朵的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把手裏的一樣東西,交給雲朵朵。


    “大律師,您忘記了一樣東西。”


    “什麽?”


    “u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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