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子愷看著雲朵朵,歲月似乎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什麽痕跡,多年以後再見,她一如當初那樣清純靈動,清純的氣質讓他動心。


    如果說她有什麽改變,就是更加秀麗動人,身材也比當年分別時高了一些,亭亭玉立宛如一朵出水芙蓉,天然去雕飾的風韻,恰如他心中的她,隻是更出色,更讓他喜愛。


    “我剛剛回來,這裏變化太大,朵朵,讓你的腳步指引我該去的方向吧。我們到什麽地方用餐,坐下來好好談談?”


    雲朵朵抬頭向周圍看了一眼:“就在附近找個地方吧,跟我來。”


    兩個人並肩走在一起,男子高大俊逸,女子秀麗出塵,引來周圍不少的目光凝注。


    “回來才發現,這裏找不到昔日熟悉的影子,對我而言,這裏變得格外陌生,幾乎都不認識了。”


    “是啊,你走了太久,這裏的變化和你一樣大。”


    “我變化很大嗎?”


    豐子愷有些自傲地一笑,曾經矮小平常的他,現在走在大街上,能吸引眾多女子傾慕的目光。


    他知道他的變化很大,有時候站在鏡子麵前,想起以前的他,也有一種陌生的感覺。出國多年,蛻變歸來,他是否能贏得她的心?


    不是沒有看到她臉上淡淡的痕跡,微微紅腫的雙眼,略顯腫脹的臉和失落茫然的表情。他不想多問,如果可以,他希望還有機會,能再一次留在她的身邊,讓她明白他對她的情意。


    當年沒有明確對她表白,一直是他心底最深的遺憾。


    本以為錯過就是一生,卻沒有想到還有機會能回國,還能這麽快再次見到她。


    她是否知道,他深埋在心底,對她的情意?


    原來過去這麽多年,他沒有忘記她,隻是把那份純真美好的暗戀,隱藏在心底。今天偶然在街頭看到她,他的心弦驀然被撥動,往昔的一切曆曆在目,有如就在昨日一樣的清晰。


    她過的怎麽樣?


    有太多的話想問,想說,側目看著她晨光中清麗出塵的小臉,卻發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心,驀然劇痛起來,她過的不好嗎?


    “你什麽時候回國的?”


    “前兩天,回國以後我就開始聯係過去的同學,卻沒有找到你。”


    “還要出國嗎?”


    “或許會留下,如果我能找到留下的理由。”


    豐子愷微笑,他的笑容俊逸文雅,引來路過的許多女人回眸頻頻看向他。雲朵朵笑了一下,記得豐子愷臨走之前,個子還沒有她高,人又是黑瘦,看上去並不起眼,沒有想到多年不見,他宛如一隻雛鷹,脫離了巢穴振翅高飛。


    “你喜歡吃什麽,在國外多年,習慣了吃西餐,還能吃得慣中餐嗎?西餐廳不多,不知道你現在的口味怎麽樣?”


    雲朵朵苦笑,她不記得豐子愷的口味,甚至不太記得這個人。


    街頭豐子愷叫出她名字時,她愣住看了豐子愷半天,卻沒有想起這個出色的男人是誰。


    直到豐子愷說出名字,她才有一個極為模糊的印象,又想了片刻才想起這個初中剛剛畢業,就出國去的同學和曾經的鄰居。


    “就去這裏吃東西吧,出國多年,我其實一直不太習慣吃西餐,也不喜歡吃,更喜歡吃中餐。回到這裏,當然要嚐嚐這裏往昔的風味。在國外,總感覺吃的那些中餐,不夠地道。”


    雲朵朵抬眼向豐子愷指的地方看了過去,隻是街邊的一個小吃部,雖然地方小,但是裏麵食物的花樣很多。


    她側目看著豐子愷,看不出豐子愷身上穿的是什麽品牌,不是她見過或者熟悉的那些牌子。能看出豐子愷身上衣服麵料很好,做工更是精致,合體的服裝襯托出他修長有型的身材,風度翩翩溫文爾雅。


    真的是那個曾經才不出眾,貌不驚人的豐子愷嗎?


    印象漸漸有些清晰起來,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和眼前身邊挺拔俊逸的男子重合在一起,不會是做過整容手術吧?


    問題是,容貌可以整,個子身材,沒有辦法拉長吧?


    兩個人走進小吃部,小吃部的老板很糾結,這一對男女身上的衣服很有範兒,怎麽看都不是該走進這個小吃部喝粥的人。


    這裏是一個半自助類型的小吃部,有各種粥品,涼菜鹹菜,包子和麵食,自己拿著盤子和碗各取所需,最後算賬。


    “你喜歡吃什麽?我去拿。”


    “朵朵,你坐下,我去拿,怎麽可以勞動美麗的女士,你不要讓我沒有風度。”


    看著豐子愷溫潤如玉的笑容,雲朵朵的心忽然安定了很多,笑了一下點頭坐了下來,托著腮看豐子愷去拿食物。


    幾樣食物擺放在雲朵朵的麵前,雲朵朵發現,這些食物都是她喜歡吃的東西,她沒有太在意,一向不挑食,很少有什麽東西是她不喜歡吃的,這些食物也都很平常。


    “不知道我拿的這些東西,是不是合你的口味?”


    “喜歡,這些東西雖然很普通,卻是我喜歡的。”


    “你的口味一點都沒有變,我以為現在你會不喜歡這些。”


    “你怎麽知道我的口味?”


    豐子愷輕笑,怎麽會不知道,那個時候他總是在暗中默默關注她,看著她,熟悉她的愛好、口味、習慣和更多的東西。


    她卻一直沒有太去注意過他。


    青澀朦朧的好感,隱藏的暗戀,那個時候他們都太年輕,年輕到幼稚,不敢表露心意。她的身邊,從來不缺少喜歡她的男生,那時的他,有些自卑,沒有勇氣對她說出他的心意。


    出國之前,他本想鼓起勇氣向她表白,但是想到這一出國,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有沒有回來的機會,他就沒有了勇氣說出暗藏的情意。


    不想她無望長久地牽掛他,不想她不開心苦苦為一份不確定遙遠的愛情守候,他默然離去,什麽都沒有說。


    或許不是不想說,不是因為歸國無期,而是不知道她對他會不會有一些情意,怕被她拒絕,說出那個讓他傷心不能接受的字。


    多年過去,他現在可以對她表白曾經隱藏多年的情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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