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黃小淑拿著一隻包走進來,步履不錯,預示著已經完全康複,不得不說這把受傷當成家常便飯的人,就是好的快。黃小淑把包扔在沙發上,然後才看了房間一眼,發現我摟著一個看不清楚臉的女人,她隨即露出一臉鄙視的神色,哼了一聲,用冷冷的聲音道:“你真是一天不亂搞男女關係就活不下去……”


    這種環境說這樣的話已經很不尊重人,說那麽大聲更是不可饒恕,但我知道黃小淑是故意的,我不能跟她計較,不然吵起來會打擾到周若婷,我道:“你怎麽回來了?”


    “你當然不希望我回來。”


    “你別給我扣帽子,你出院我多高興啊……”


    “對啊,省了住院費。”


    “嘿,你會不會聊天?”


    黃小淑沒理會我,重新又拿上包進了自己的房間,我看了周若婷一眼,沒有被吵醒,為了避免尷尬我隻好輕輕的、一點一點離開她,離開床,拿上手機香煙錢包等等悄悄走了出去……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多鍾,很奇怪我竟然這麽早就醒了過來。我坐在沙發裏,抽了一根煙醒了醒神才走進浴室洗漱了一番,然後去敲黃小淑的房間門:“黃小淑,能不能和你談談?”


    房間裏麵黃小淑的聲音飄了出來:“如果你是想和我解釋什麽,不需要,我和你隻是工作關係,你亂搞是你的事,跟我無關,我保證的隻是你的生命安全,你得病死了不是我的責任。”


    “你亂七八糟說什麽呢?開門。”


    “門沒反鎖。”


    我立刻推開門,看見黃小淑盤腿坐在床上,雙手合十嘴巴裏默默在念叨著什麽,我被雷的不輕,關上門走進去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就連忙道:“真是長見識啊,一個殺人如麻草芥人命的超級殺手竟然還信佛拜佛……”


    黃小淑沒有介意我的冷嘲熱諷,而是神色淡若道:“我不是信佛拜佛,這是死裏逃生的儀式。”


    “跟你以前的公司有關係?”


    “對。”


    “你……”


    黃小淑仿佛知道我要說什麽似的,連忙打斷道:“我不是念念不忘,而是一種習慣,說了你不懂,所以這話題到此為止,你想跟我談什麽趕緊說,說完我要出去一趟。”


    “你幹嘛去?”


    “吃美食,你到底說不說?”


    “你能不能別這麽咄咄逼人?我都給你逼忘了,我想想……”我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我要和她說什麽,“你在醫院的時候誰給你送的飯?”


    黃小淑冷笑:“哦,我出了院才關心這問題,之前你就不怕我被餓死?”


    “我哪有不關心你?我不是每次過來都有去看你嗎?”


    “對,帶著目的來。”


    “你還真的不會聊天。”


    “不聊拉倒,你慢走。”


    “好吧,是有人告訴我讓我不需要擔心你的情況,你會得到嬈娜一樣的待遇,我隻是不知道誰負責給你送飯,是誰給你送的飯?”


    “一個看上去很高貴,智商很高,很討厭的女人。”


    “為什麽討厭?她和你說過什麽話?”


    “她那眼神仿佛看透我一樣。”黃小淑咬牙切齒道,“看見那種眼神我就想殺了她,還有其它問題嗎?”


    我發著愣,過了幾秒搖了搖頭,黃小淑立刻下床打開房間門離開,我看了外麵一眼外麵,周若婷已經起了床,剛好和黃小淑狹路相逢在客廳,她顯得很是尷尬,表情極其不自然,聲音都顯得沒有了美感,很局促:“你……你好……”


    黃小淑沒有回你好,而是很隨意地應了一聲,直接轉身出門,怦地關上門,留下周若婷很無奈的看著我,我連忙道:“是我保鏢,性格比較冷僻,對誰都一樣不留情麵,屬於那種嚴重不會聊天交際的人,你……不要介意。”


    “我不介意。”嘴裏是這樣說,但我看見她整個神色還是很不自然,“我……那個……還想起來有要事要做,我先走一步。”


    沒等我答應,周若婷已經開門走出去,屋子裏頓時隻剩下我形單隻影一個人,我給自己煮了一個泡麵坐在沙發上邊吃邊看電視,等吃完才想起來昨晚的錄音,連忙拿出手機聽,錄的第一句話出自馬伊芸的嘴巴,語氣算是比較平和,但說的話充滿了攻擊:“駱寧,你自己想一想,反正我碰見九索的時候,他這麽跟我說,不管你讚成與否,是你欠他。”


    原來這個高貴的女管家叫駱寧?她沉默了好幾秒才道:“他為什麽不自己和我說?”


    “這問題你已經問過三遍,我不會再回答。”


    “你是不是覺得我肯定搶不過你?”


    “各有各法吧,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你不怕被利用?”


    “我覺得九索說的有道理,況且現在真是年輕人的世界,我為我女兒想想有何不對?我以前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任,現在……我醒悟了,我能活多少年?她呢?還年輕,這盤帳算起來無論怎麽著都不吃虧……”


    這番話不是我對馬伊芸說的嗎?當時我沒有在清吧裏說服她,沒想到她記在了心裏,看來我以前小看了她,她不是一個真正蠻不講理的人,隻是太強勢,總想在氣勢上麵壓的你潰不成軍,總覺得你不能挑戰她的威嚴。可我有點糊塗,她們這說的是啥?馬伊芸碰見陳九索,而且還那麽親切喊九索,他們有過一段我理解,但已經多少年過去?還有這個駱寧聽上去亦認識陳九索,到底她們說的搶是什麽意思?我可不覺得是搶陳九索。


    我繼續聽著,聽見駱寧道:“不要逼我,我已經不理世事,我現在每天都在吃齋念佛。”


    “那是你自欺欺人,你真看破了紅塵為什麽還那麽多動作?”


    “自保由來就無罪,我不像你主動去策劃一場又一場陰謀,和二十多年前相比你現在可以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必沉淪下去?二十多年前你會想到今天?會相信自己能有今天的成就?不。那時候你就為一個人要死要活,現在你愛的,應該自由的人去代你重蹈覆轍,我真的很想問,真是自己選的路無論走成怎樣人真的都能放寬心?不,人總是欲望無限,想要得到更多,甚至不惜一切代價。”


    “駱寧,你錯了,亦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有些東西原本就不屬於你為什麽別人不能去搶?哦,感情不屬於你,或者你根本不想要,還不能讓別人得到,你這都什麽心理?虧你還吃齋拜佛。”馬伊芸語氣中充滿了鄙夷,“總之我不管你說什麽,我就一個態度,剛剛我已經說過,二十多年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你逃不掉。”


    “我從未逃過。”


    “你吃齋拜佛難道就不是逃?”


    “我不是在逃這件事。”


    “看,你還是承認在逃。”


    我滴媽啊,馬伊芸挺會挖坑,為什麽貴為她閨女的周若婷學不來呢?不過如果周若婷學會她這一套,估計我和周若婷連朋友都做不成,甚至壓根就不會認識。當然駱寧亦不是等閑之輩,黃小淑不是說她智商高嗎?她回答很巧妙:“有這樣一個故事,許多年前在一座寺廟裏有三個和尚,一個大和尚,兩個小和尚,寺廟已經很破,殘牆敗瓦香火中斷不能再守,其中一個小和尚想離開,但又怕開口會遭到從未想過離開的老和尚懲罰,於是他每天不停在另一個小和尚耳邊說外麵的花花世界如何如何如美好,煽動另一個小和尚去跟師傅說,讓師傅麵對現狀,寺廟已經呆不下去,需要換地方,你覺得他們之間到底誰在麵對誰在逃避?”


    馬伊芸道:“答案不是擺在麵前嗎?明明已經無法呆下去,做出明智選擇有可錯誤?老話說了,樹挪死人挪活,老和尚應該為小和尚想一想,就仿佛我為我女兒想一樣。”


    “你沒弄清楚概念,首先老和尚知道這樣的環境不適合生存,他還是留下來就不是一種麵對?你沒有讀過佛經不知道和尚的想法,對高僧來說任何地方都一樣!再說被煽動的小和尚他也知道去跟老和尚說會被懲罰,但他還是選擇了麵對,反倒另一個小和尚前不想留下來麵對這樣的環境,後想進入外麵的花花世界卻不肯麵對師傅這一關,那你告訴我到底誰在麵對誰在逃?逃和麵對有什麽區別?麵對是為了逃還是逃是一種麵對?”


    馬伊芸顯然聽愣了,我一樣,我想啊想,沒答案,好像這是個死局,馬伊芸說的其實不是沒道理,但被駱寧那麽反擊顯得她完全沒有優勢。駱寧這女人真心很強大,如此具像的忽悠聽著真是受益匪淺。


    過了整整有一分鍾馬伊芸才道:“顯然我這樣每天都要高強度工作的人,不會有你這種每天隻做一件事靈台清明的人能說會道,但你改不不了環境,你要麽逃要麽麵對,別無其它選擇你否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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