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者海拉伯即便是在野蠻人之中也是最粗暴的那種。


    即便是巴那爾這個狂戰士也不會覺得自己在“粗暴”這方麵能夠比得上海拉伯。


    隻是這不是什麽值得驕傲的東西,而且不應該被稱頌。


    粗暴大多數時候都意味著會輕易的傷害到周圍的人。


    歡愉女士的胸膛被那隻鐵靴直接貫穿,一陣陣熾熱的血漿噴灑了出來。


    將海拉伯的樣子變得像是剛剛從血池之中脫身出來一樣,看著有些惡心。


    他用空出來的雙手掐住了歡愉女士的斷臂,然後以十分殘忍的姿態將她的上半身扯了起來。


    胸膛穿在海拉伯的腿上,讓這一幕看著就像是督瑞爾的巢穴之中隨處可見的酷刑一般。


    能夠讓觀看者感到生理和心理上的不適。


    但是海拉伯就好像從為因為自己的舉動而產生什麽後悔的情緒一樣,神色如常。


    他活著的時候就不是什麽受歡迎的家夥,死了以後更是一樣。


    隻懂得敬畏更強者,勉強還記得自己是個人的海拉伯對於殘忍有著不淺的理解。


    “我還是著了你的道了,但我總好過科力克那個爽死的蠢貨!”


    海拉伯體內的奧術能量開始失控了。


    皮膚下邊就像是有著無數個小老鼠在不斷地鑽來鑽去一樣,稍微有些滲人。


    但是他還是如無其事的表達著對科力克的不屑。


    不懂得尊重為何物的野蠻人,大抵隻有他了。


    “你的生命將會和我融為一體,征服者!最終還是我征服了你。”


    歡愉女士艱難的說著,臉上勉勉強強的掛出了一副笑容。


    她的喉嚨裏邊還有海拉伯剛剛塞進去的都一柄戰錘,這句話能夠說清楚已經難能可貴了。


    隻是這場戰鬥誰是勝利者已經沒有意義了。


    反正都是死。


    海拉伯表現得很棒,那隻是作為一個戰士來講。


    相比較科力克,海拉伯一點都不讓她感到欣賞。


    一個粗暴地,自以為是的男人可很難被女性欣賞。


    再有怎麽有力量,也難以的打動優秀的女性。


    歡愉女士是個魅魔,但也稱得上是個貴婦……


    隻是大多數時候都是用碧池來形容她。


    “男人征服世界,而女人征服男人。這就是我選擇的道路。你的生命屬於我了。”


    歡愉女士的聲音之中帶著些怨恨,誰也不知道這個家夥在變成惡魔之前到底遭遇了些什麽東西。


    “征服世界?誰想要這種東西?”


    海拉伯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笑意,咧著一口有些發黃的牙齒說著。


    手臂上開始一點點的增加力量了。


    撕碎一個惡魔而已,不會讓他的心裏有什麽過意不去的東西。


    即便這些惡魔在不知道多久之前可能還是人類。


    “征服者是那些敵人給我的稱號,因為我能夠征服他們。我從不覺得稱號有什麽作用,隻不過征服是我的欲望之中最強烈的一種而已。


    如果你想要什麽東西就自己去努力,別總是想著像個寄生蟲一樣的從別人的身上得到養分。


    抱著這樣心態的你在榨幹科力克的時候,他就沒有和你說些什麽大道理嗎?”


    海拉伯這樣說著,歡愉女士的身上已經開始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響。


    骨骼在巨大力量的摧殘下,已經徹底的失去了作用。


    歡愉女士的身體強度雖然很高,不然當年也不可能承受住科力克的狂亂。


    隻是那些強度都是基於肉的概念的,至於骨頭,那也隻是能夠支撐那具肉身行動的程度而已。


    比起攻城突擊獸來講,差的太遠了些。


    歡愉女士的意識開始飛散了。


    麵對征服者的殘暴,她隻能慶幸自己還是成功的帶走了一個強大野蠻人的生命。


    就像是當年她在這片土地上所做的事情一樣。


    海拉和科力克有些不對付。


    或者說他和其他的所有野蠻人都有點不對付。


    喜歡擺架子,喜歡排麵,喜歡享受別人震驚的眼神。


    貪慕虛榮才是他最真實的樣子。


    科力克那種戰士的慈悲他理解不了。


    布爾凱索那種背負一切的悲憫和憤怒,他隻會嗤笑。


    但是他也餓是最純粹的一個。


    武力是他的手段,是他得到一切想要得到的東西的唯一保證!


    “歡愉女士,你不是隻有這一個名字吧?如果是的話,我恐怕沒辦法給你刻下墓碑了。”


    這是當年科力克對歡愉女士說的最後一句話。


    這也是科力克作為一個活人的時候,說出的最後一句。


    隨後,就是漫長的死亡。


    直到不久前歡愉女士才被喚醒。


    她不想去找科力克原因除了有些承受不了那種超高速的“寵愛”之外,她感覺不能承受科力克即便是在發泄之中也一樣散發著對生命悲憫的那副眼神。


    “科力克是個好男人,隻是我和他相遇的太遲了。”


    歡愉女士在彌留之中這樣說著。


    如果她在還沒有變成一隻魅魔的時候見到了科力克,或許她也不會因為欲望而走上這條道路。


    科力克有著治愈人心的力量,對於飽經創傷的歡愉女士來講,那樣的男人是很有吸引力的。


    “是啊,太遲了。你準備安眠吧!”


    海拉伯鬆開了拽住歡愉女士斷臂的手,將自己的腿從她的身軀之中抽了出來。


    然後緊緊的抱住了這個魅魔的腰肢!


    兩個身影就像即將起舞一樣,即便他們現在看起來都失去了人形。


    “我討厭聽到別人有多好這樣的話,因為!我如果還活著,他們都得在我麵前低頭!”


    海拉伯這樣說著。


    神態變得有些殘忍。


    看起來像是一隻呲著牙的鬣狗一樣。


    “科力克當然是個好男人,隻是他早就結婚了。你和他之間隻是一場意外而已。”


    海拉伯這樣說著,然後慢慢的收緊了環著歡愉女士腰肢的手臂。


    就像是一隻大蟒纏繞上了獵物一樣,堅決的纏繞著!


    “如果我們相遇得到時候能夠在早一些,在你見到科力克之前,在你成為惡魔之前,或許你會喜歡被我征服的感覺。”


    海拉伯這樣說著。


    然後身體之中的奧術能量開始爆炸了。


    幾乎是在一個瞬間之中,十幾個傷口就出現在了他的身上。


    在劇痛之中,他手臂上的力量又一次增加了幾分。


    疼痛會讓他暴怒的。


    或許一個完全消弭了怒火的海拉伯能夠成為一個受人歡迎的先祖。


    但是野蠻人需要戰士而不是一個萬人迷!


    “我可不是好男人,但是我至少能夠讓我的妻子擁有我的全部,而不是像科力克那樣吝嗇的連自己都不能交托。”


    海拉伯繼續說著。


    雙眼之中充滿了欲望。


    在戰鬥快要終結的前一瞬,海拉伯沒有必要維持自己戰士的責任了。


    兩個存在都將要結束!


    區別是海拉伯將會出局,而歡愉女士隻會永遠的沉睡。


    “你絕對找不到一個合心意的愛人的,你不懂得溫柔和接受別人的愛。”


    歡愉女士的身體海拉伯的力量之下化作了灰燼,隻留下了這樣的一句話。


    “搞不懂,為什麽我活著的時候,那些女人總是會避開我。她們就是去纏著沃魯斯克那個濫情的家夥都不會靠近我哪怕一瞬間。”


    海拉伯滿臉晦氣的說著。


    身上的奧術能量全麵的爆發了。


    血肉炸裂,地上隻能看到幾根他的胡須和發絲。


    這一次他死的還算是有尊嚴,至少比科力克要有尊嚴一些。


    他是在戰鬥中死去的,而不是因為生命力被徹底吸幹而死。


    “惡魔也是有感情的嗎?”


    蜘蛛俠在一邊小聲地念叨著。


    正所謂百聞不如一見,真正見識了一下惡魔的蜘蛛俠產生了一些想法。


    “惡魔是智慧生命,當然有感情。”


    卡修斯以靈魂的狀態出現在了這裏,有些煩躁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他是來保護康斯坦丁和蜘蛛俠這兩個小家夥的。


    海拉伯出局的瞬間就告訴了他們自己的動向。


    征服者去休息了。


    剩下的事情他可不打算多的參與。


    “那為什麽不能好好相處……”


    “你是傻子吧?”


    蜘蛛俠愚蠢的問題被卡修斯直接打斷了。


    “人類對於寵物的愛是假的嗎?但是你見過什麽人類會把寵物放在和自己同樣的高度上?不幸的是在惡魔和天使眼中,人類也是這樣的東西。”


    卡修斯看了一眼地上留下的戰鬥痕跡之後到了蜘蛛俠的身邊。


    那隻沒法吐舌頭的噬魂獸往後退了幾步,讓開了空間。


    麵對以靈魂形象出現的先祖的時候,這些惡魔明白發起攻擊是會導致惡劣後果的。


    所以噬魂獸選擇了退讓。


    即使這種惡魔的存在就是為了更好的針對那些靈魂形態的家夥的。


    比如法師和巫醫。


    他們脆弱的身體在接受吐舌的時候,大多數都能得到一個熱情的吻的成就,然後匆匆忙忙的使用藥物。


    少數會直接斃命。


    “寵物嗎?”


    蜘蛛俠有些猶豫的說著。


    他有些難以分辨這些了。


    “你要不要離開?我看你差不多到極限了。”


    卡修斯抱著胳膊說著。


    對於蜘蛛俠他不是很感興趣的樣子。


    這場戰鬥很無聊,對於先祖來說都是這樣的。


    “我想再戰鬥一會,我記得布爾凱索說我們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蜘蛛俠這樣說著。


    “所以我才說,不會死的戰鬥根本沒有價值。隻會讓你們失去對生命的敬畏。”


    卡修斯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他還得去下一個地方。


    ……


    “終結這一場戰鬥吧,布爾凱索。”


    喬漢娜輕飄飄的說著。


    戰鬥持續下去似乎已經沒有了意義。


    泰瑞爾已經認輸了,新兵們親自感受了和惡魔戰鬥的感覺。


    差不多該結束這些,然後好好的休息一場。


    “迪亞波羅快來了,我想和他見一麵。”


    布爾凱索這樣說著,然後拍了拍莉亞的腦袋。


    他還有一筆賬要和迪亞波羅清算,離開了這個環境之後,他們的所作所為就很難避開那些本世界神明的眼睛了。


    奧莉爾眯著眼睛笑了笑。


    布爾凱索正在以假想敵的角度考慮著永恒那些家夥。


    這是一個好消息。


    湮滅站在了對立麵上是一件確定了的事情。


    兩個世界的融合可從來是由更強大的一方所主導東西。


    “你終於懂得妥協了嗎?”


    奧莉爾帶著笑容問著,想要從布爾凱索的口中聽到一肯定的答案。


    但是她終歸會失望的。


    野蠻人妥協?那像是一個玩笑。


    “我會讓迪亞波羅明白,他該怎麽麵對我。”


    布爾凱索語氣有些生硬的說著。


    結束戰鬥還不是時候。


    卡奈還沒完成自己的犧牲,稍微等待一下吧。


    那些先祖會給卡奈的離開奉上足夠份量的戰鬥。


    “果然,你們都很固執。”


    奧莉爾輕飄飄的說著。


    她來到這裏的可不是一個意識,而是確確實實的本體。


    “就好像伊瑟瑞爾一樣?平衡?他算是哪門子的平衡。隻會拖兩方後腿的傻子。”


    布爾凱索隨口說著。


    伊瑟瑞爾維護平衡的方式不是讓兩方變得一樣強,而是通過削弱強大的一方來達成的。


    加強一方有些困難,但是拖後腿他很在行。


    “就好像因普銳斯一樣。”


    奧莉爾說出了一個讓布爾凱索有些意外的名字。


    這個時候提到因普銳斯有什麽意義呢?


    勇氣的固執眾所周知,但是他的純粹也是有目共睹。


    和因普銳斯打交道總好過和泰瑞爾這種家夥。


    “他做了什麽?”


    布爾凱索直覺因普銳斯可能幹了什麽傻事,這讓他難免有些在意。


    “他把自己的力量分到了那些戒指上邊,就是正義燈戒分出來的那些。”


    奧莉爾隨口說著,看起來是在試探布爾凱索的態度。


    “目的。”


    布爾凱索的眼睛看著奧莉爾,慢慢的不容拒絕。


    麵對認真的布爾凱索,奧莉爾也打消了賣關子念頭。


    “另一個世界的殘留,顯然這個世界在見到我們之前,早就見到了另外的一個世界。


    我想那一次交匯可沒有我們所經曆的平和。”


    奧莉爾挑了挑眉毛說著。


    希望無處不在。


    在奧莉爾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感受到了世界中的希望就好像曾經有過主人一般。


    隻是希望暗淡的隻剩下了一點點的火星。


    布爾凱索思索了一下,表情變得有些呆呆的。


    “這麽說,我們的盟友可能欺騙了我們?”


    “他們至少隱瞞了一些東西。”


    奧莉爾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我能做什麽?站在人類的麵前大聲說,我才是人類的救世主?別扯淡了,沒人會相信的。”


    布爾凱索沒好氣的繼續說著:


    “也別想著把我包裝成神明,你我都清楚神明的本質是什麽東西。人類的命運應該由人類自己掌握。”


    奧莉爾閉上了眼睛,她準備離開了。


    說服野蠻人可不容易,至少得有足夠的時間來讓他們思考一下。


    尤其是高階天堂和奈非天之間從來都不是一體的。


    相互合作之餘還得有些保留。


    “布爾凱索,你能護佑著你的族人多長時間呢?在無數的惡意環繞之下,即便現在你有了喬漢娜的幫助,但是你要知道,你隻是一個人。”


    奧莉爾似乎是在告誡,又有點像是威脅。


    高階天堂的高高在上已經持續了無數歲月。


    即便敬畏於布爾凱索的力量,但是他們一樣有著無數的手段。


    “蕾蔻複活了。”


    布爾凱索冷冷的說著。


    複活的蕾蔻足夠守衛聖山上的一切了。


    即便大天使們都打上門來,加上掌握著聖山意誌的沃魯斯克和他,聖山一樣是不可攻破的。


    這一次可沒有一顆世界之石來引爆了。


    想要摧毀野蠻人,那就是在做夢!


    奧莉爾被布爾凱索的話噎了一下,臉上帶著有些尷尬的笑容。


    “但是你不可能和蕾蔻誕生孩子。”


    奧莉爾用著理所當然的語氣說著。


    然後布爾凱索把莉亞抓了過來,讓莉亞麵對著奧莉爾。


    “不不!莉亞不是你的孩子。她是艾丹的孩子。她不會繼承你的一切,她得繼承堪杜拉斯……”


    “她是我的女兒,我的孩子!我生命的延續!”


    布爾凱索死死的瞪著奧莉爾說著。


    “不會有人繼承你那虛無縹緲的目標的,布爾凱索。”


    奧莉爾這樣說著。


    就像是查拉圖斯特拉見證的那位踩軟索者一樣。


    或許一些稀鬆平常的事情隻要引發了思考,那麽再怎麽熟悉的道路也會變得危機重重。


    到時候可沒有人會背負著從高處摔落的布爾凱索的屍體去尋求答案。


    這是那些大天使中大多數存在的共識。


    “這句話不該從希望的口中出現。”


    布爾凱索看著眼前的奧莉爾就像是要重新認識一下眼前的人一樣。


    “正因為我是希望,所以我知道,那希望渺茫。”


    奧莉爾撂下了這句話之後離開了“秘境”。


    “希望都不看好你!布爾凱索。嘻哈哈哈哈!”


    佐敦庫勒大笑著。


    對於布爾凱索背負的東西,佐敦庫勒不屑一顧!


    相比較一個宏大的願望,他更相信統治和強大本身。


    布爾凱索能夠做到的,隻要他還在為了更遠大的那個夢想前進著。


    力量和統治都隻是附庸!


    奈非天會是偉大的。佐敦庫勒堅信這一點。


    “希望無處不在。”


    布爾凱索隨口念叨著,抬眼看了一下正在旋轉的卡奈魔盒。


    他感覺那裏邊的變化快要結束了。


    想來先祖們對巴爾的攻擊也該出現成效了。


    一場有預謀的爆炸,讓那些家夥切身的體會一次野蠻人在麵對爆炸時的憤怒。


    這種計劃根本不需要瞞著布爾凱索去進行。


    戰鬥總得有個結果。


    不管是失敗還是勝利,生還或者死亡。


    這些都得有個結果。


    “布爾凱索,你什麽時候能夠告訴我你的打算?”


    喬漢娜用審視的目光看著布爾凱索。


    從奧莉爾的話中,她察覺到了一些東西。


    對於布爾凱索,這些年輕的奈非天還是了解的太少。


    時間的力量會讓一切人之間產生鴻溝。


    “你還年輕,喬漢娜。”


    布爾凱索敷衍的推拖著。


    “我還不夠強大?”


    喬漢娜反問著。


    在她看來布爾凱索所說的“年輕”和“弱小”幾乎能夠畫上等號。


    “父、父親。”


    莉亞抓住了布爾凱索粗糙的手,生疏的喊著。


    善良的人總是有太多的煩惱。


    越是善良,煩惱也就越多。


    這才是常態。


    “莉亞,你的酒館打算開在什麽地方?”


    布爾凱索隨口說著。


    將之前的話題轉移了出去。


    “我還沒想好,隻要能夠離你近一點就行。”


    莉亞順著布爾凱索的話說了下去。


    她很堅定,但也很善解人意。即便心中一樣存在不少的疑問,還是選擇將這些壓在了心裏。


    布爾凱索攥住了莉亞的手,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這是包括喬漢娜在內的人第一次見到布爾凱索這般悠長的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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