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了一小會。
李奧瑞克和死亡之間聊了些什麽卻是沒有什麽必要去了解了。
此時的哈洛加斯聖山上正在發生一件有趣的事情。
剛剛才回來不久的馬道克正在看著眼前的盧克，有些頭疼。
原本他是打算和布爾凱索與因普銳斯一起去吃點什麽的，畢竟能夠以實體的姿態現身對於這些先祖來說是挺罕見的一個機會，如果不是歐隆古斯扔過來的大石頭，現在的他大概正在拿著大塊的烤肉加上醬汁往嘴裏塞著。
雖然野蠻人燒烤的手藝都還不錯，但是醬汁這種東西在物資匱乏的那個世界可是挺奢侈的東西。
“我說，你想要追求強大我一點都不意外，但是你就這樣跑來說要進入更高難度的秘境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馬道克的身邊正趴著歐隆古斯，馬道克沒有絲毫給歐隆古斯留麵子的意思。
他一回來就直接找上了砸了他一石頭的歐隆古斯算賬，經過了不怎麽慘烈的戰鬥之後，歐隆古斯正在馬道克的腳底下罵罵咧咧的。
“弱小是沒有資格在殘忍的世界中維護正確的，弱小甚至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隻會讓我感覺到自己的卑劣。”
盧克默默地說著，手上捏著帶著些裂紋的戰刃語氣充滿了不甘。
“那你的伴侶是去找奧拉克了？要我說你現在最需要的做的事情是趕緊睡覺，然後將失敗暫時的忘在腦後，這才是你需要去做的事情。
你現在投入戰鬥可能會被憤怒給擊潰了理智，然後死在秘境裏邊，死人是不需要強大的。”
馬道克終於抬起了踩住歐隆古斯的腳，倒不是他的良心發現了，而是卡修斯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如果他打算挨上卡修斯的拳頭的話，那到時可以繼續踩著歐隆古斯。
這兩個家夥當年在戰場上的時候可是形影不離，一個解決掉所有精銳的惡魔，另一個用巨大的石塊將成片的惡魔砸成肉醬。
這兩個家夥在一起的時候即便是地獄魔王也會稍微有些頭疼。
“我知道，但是我可能需要一場忘我的廝殺來平複自己的心情……”
盧克沒有放棄自己的想法，但是他的話卻被馬道克無情的打斷了。
“夠了，秘境中的惡魔雖然也是惡魔，但終歸隻是為了讓你們熟悉力量和獲得先祖們的饋贈。
你想要通過殺戮來平息自己的情緒是嗎？
我告訴你，沒有人會在殺戮的時候內心毫無波瀾！除非對他們來講已經失去了作為人的良知了！
現在，立刻去睡覺，然後明天我會想辦法讓你冷靜下來的，現在的你正在走上一條令人不齒的道路！”
馬道克粗暴地揮舞著手上的斧子，歐隆古斯在起身之後沒有立刻的對他還擊。
相比較自己一個死人的尊嚴，還是教育後輩更重要一些。
不過這次的屈辱不會就這麽結束的，馬道克心裏也明白。
即便是玩鬧層次的比鬥，輸贏一樣是重要的事情。
倒不如說是正是因為這一次比鬥隻是玩鬧，兩者才會如此的看重勝負。
盧克沒有再繼續堅持自己的想法，他很清楚馬道克說的是對的。
隻是心緒不斷地洶湧讓他冒失的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對於弱小的不甘心和對於無力的悔恨正在像是一隻硬毛老鼠一樣啃噬著他的內心。
“那個家夥，我帶回來了，你們有一周的時間去變強，然後再次發起挑戰。這一次不會有人製止你們的戰鬥。”
馬道克小聲地用隻有盧克能夠聽到的聲音說著。
紫人失去了滅靈者這柄天錘之後，的確是衰弱的兩個普通人都比不上。
但是這場戰鬥會是公平的，紫人會恢複到他作為天錘尊者的時候所具有的力量程度，但是他的滅亡已經是注定的事情了。
如果傑西卡和盧克在不久後的戰鬥中死在了他的手裏也不會有人生出憎恨，不管紫人是否取勝，他最後的結果都隻有死亡。
“我已經迫不及待等待明天的太陽升起了。”
盧克一樣小聲地說著，但是語氣終於輕鬆了不少。
這樣的表現讓馬道克咧開了嘴笑著。
他的繼承人可以愚魯，可以像是一個笨蛋，但可不能是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
馬道克活著的時候能夠看到自己戰鬥的勝負，但是他隻在十分重要的戰鬥時才會這樣做。
比如為了族群延續，或者有著非要贏不可的理由。
注定的勝負是沒有樂趣的，一些意外會讓他繼續保持作為戰士的敏銳，而不是在某個時候因為反應變慢而丟掉小命。
“好了，歐隆古斯，我們開始第二回合吧！這一次我會讓你選擇開戰的距離。”
馬道克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歐隆古斯這樣說著。
然後就看見了歐隆古斯的身上出現了部族之刃和擄寶長靴。
擄寶長靴這是歐隆古斯從拉蘇克那裏要來的仿製品，當然還有借助了卡奈魔盒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力量，將隱峰之怒的傳奇能力加持在了自己的身上。
即便隻有一次的使用機會，但是用在馬道克的身上似乎沒有什麽不妥的。
至於最重要的大地之力，他已經從布爾凱索的身上要到了一身的太古傳奇。
現在該馬道克感受痛苦了！
“你這是作弊！”
馬道克帶著怒意大喊著，然後揮舞著手上的戰斧。
畏懼？
不該是一個野蠻人該有的情緒，即便明知不敵他也不會逃避的。
歐隆古斯還能在聖山上殺掉他嗎？
“我呸！你要是沒有踩著我的話我會這樣？”
歐隆古斯直接破口大罵著。
如果說其他的野蠻人先祖即便是穿上了傳奇套裝的仿製品在力量上也不會有太多的變化，但是歐隆古斯就是唯一一個例外。
因為其他的先祖們固定的戰鬥方式讓他們不能完全的利用好傳奇套裝的力量，而歐隆古斯的戰鬥方式，天生就適合這一身裝備！
“你tn的怎麽不去布爾凱索的手上把他的力量之戒薅下來！”
“你也可以去找布爾凱索要一身太古的荒原套裝或者九十蠻的套裝，隻不過你能夠好好使用嗎？”
歐隆古斯沒有給馬道克留下多的反應時間，他的身影已經衝天而起！
擄寶長靴，能夠短時間內連續激發三次跳斬。
而大地之力套裝能夠讓挑戰之類的技能順帶的激活戰吼係列的技能。
當然還會在每一次跳斬之後在地麵上留下地震的痕跡。
而這一套最恐怖的傷害還是灌注了全部怒火的上古之矛·巨石投擲！
馬道克這頓打挨定了，布爾凱索來了也救不了他！
……
“我當時還以為人類的世界沒有什麽美好的東西，至少在喝你那口酒的時候我都是這樣想的。”
因普銳斯抱著一個低溫燉煮了二十四小時之後再放進烤箱製作的手撕豬肉三明治大口的咬著。
這種食物的滋味讓他稍微有些不習慣，但是感覺卻是格外的不錯。
“說實話，人類的世界要比高階天堂複雜的多了。美好的和醜惡的總是交織在一起，我有時候還覺得作為一個天使的感覺可能會不錯。”
布爾凱索拿起了一個易拉罐扣開之後放在了因普銳斯的麵前。
這些東西是他在回來的路上順手買的，在外邊吃飯的話因普銳斯可能會因為和人類格格不入的生活習慣惹出麻煩來。
所以就隻好將一切東西都帶回鐵匠鋪來處理了。
“這是什麽？不會又是什麽刺激的飲品吧？那你還是從背包裏拿出天堂之泉給我比較好，那個東西我可能會稍微習慣一些。”
因普銳斯的嘴裏塞滿了食物這樣說著，但是手還是直接拿起了那個易拉罐。
嚐試新鮮事物需要一些勇氣，而因普銳斯就是勇氣。
“嗚呼！這個還不錯！我覺得這個東西可能要比你的烈酒更適合我。”
因普銳斯隨意的說著，然後看了看坐在布爾凱索身邊的古一，神色有些好奇。
“那麽法師，你從來了之後就一直一言不發，是有什麽想說的嗎？”
“我隻是對於勇氣有些好奇。”
古一平淡的說著，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
被人打斷進食是一種不怎好的體驗，況且她要說的事情到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
“對勇氣好奇？你不像是缺少勇氣的人。或者說每一個人都不會缺少勇氣，隻是大多數時候他們都意識不到勇氣就在自己的身邊。”
因普銳斯直接將最後一塊三明治塞進了嘴裏，然後伴著果汁直接咽了下去說著。
“勇氣不過是你每一個選擇都會出現的東西，不管是在黑暗中入睡，還是思考著明天。勇氣無處不在。
但是你知道為什麽我到現在為止隻將勇氣的力量和光翼贈與了布爾凱索和那個安德森嗎？”
因普銳斯有些平凡的臉上帶著些玩味問著。
“或許是他們最需要‘勇氣一隻伴隨你’這樣的提示？又或者他們在什麽事情上得到了你的認可。”
古一說著自己的看法，布爾凱索蒙頭喝酒，這件事他不想過多的談論。
“勇氣從來不是吝嗇的，隻是他們真正認識到了勇氣能夠做到什麽。勇氣是抓住希望的第一步，而他們已經做到了。”
因普銳斯把喝空了易拉罐抓在手上，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很想要把這個易拉罐捏扁。
“布爾凱索在麵對李奧瑞克的時候，那時候可是……”
“夠了，因普銳斯，那不是現在該談論的東西。”
布爾凱索直接打斷了因普銳斯的話，作為當時一切的見證者，因普銳斯清楚布爾凱索當時遇見了什麽。
但是那還不是時候，至少現在不是。
“嘖~好吧，我好像變得有些奇怪，當年的泰瑞爾也是像我這樣嗎？”
因普銳斯砸吧了下嘴說著。
成為一個人類之後，他好像變得有些奇怪。
他本沒有這麽健談的。
“當年的泰瑞爾？他就像是一個什麽都知道，但是隻會在你耳邊說你該怎麽做的絮絮叨叨的老家夥，和公園裏下棋總是指指點點的那種人差不多。
尤其是他的指引不一定正確這種事是最相似的。”
布爾凱索從一邊的塑料袋裏取出了另一罐果汁放在了因普銳斯的麵前。
誰也不知道一個大天使變成凡人之後他的身體能夠吃下多少東西。
見鬼的泰瑞爾一頓吃下了一天的食物之後，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隻是說自己的的肚子感覺怪怪的。
誰知道他們的胃裏能裝下多少東西。
“那聽起來挺糟糕的。”
因普銳斯拿過了易拉罐，然後扣開了拉環之後大口的喝著。
果汁是他第一個喜歡上的飲品。
“那就說說安德森吧。反正這個家夥挺有意思的。
我記得那時候我的意識剛剛才蘇醒，對於一切都沒有清晰的感覺，但是在我的附近，那個家夥可是最特別的一個。
心中充滿了畏懼，但是卻祈求天使給他力量，讓他有勇氣麵對那些駭人的東西。
我當時還是大天使，自然不會拒絕一個祈禱著，雖然在我看來他已經很有勇氣了。
那話怎麽說來著？能夠在畏懼中依然選擇麵對的人才是最具備勇氣的人？好像是這樣。
所以我選擇暫時的棲息在他的身上，但是你們知道嗎？在相處的時間裏，那個叫安德森的神父居然一點點的從我的身上得到了勇氣的聖焰。
就像是布爾凱索一樣，那個時候我忽然覺得，他可能比喬漢娜更適合我的力量。”
“所以你選擇了他？”
古一作為一個合格的聽眾，恰到好處的讓講述者得到了滿足。
沒有誰在講故事的時候希望聽眾都是沉默不語的，拿回極大的敗壞談性。
“是他選擇了我。一如當年。”
因普銳斯說這句話的時候看了布爾凱索一眼，見他沒有多說什麽之後才繼續說著。
“他隻是諸多凡人中的一個，看起來也沒有多麽的出奇，那種身體改造在我的眼中不值一提，但是他在明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的情況下依然毅然決然的選擇了麵對。
不得不說他是我見到的人類中除了布爾凱索之外，最符合我心意的。”
“也就是說隻有在知曉後果的時候依然選擇麵對才是你所鍾愛的？”
古一對這個問題稍微有些在意。
畢竟這種說法實在是有些太過於空泛了些，那些罪犯知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會招來什麽後果？
顯然大多數都是知道的，但是他的行為絕對不能用勇氣來評價。
“勇氣不代表魯莽，所以勇氣大天使需要的從來都不是智慧大天使的指引，因為他自己能夠分辨什麽事勇氣。古一，這種揣測對於因普銳斯來說有些冒犯。”
布爾凱索這樣說著，並且深深地看了古一一眼。
按照他所了解的古一，她不該說出這種話來。
“是永恒想要通過你確認什麽？還是你的靈魂已經發生了改變?”
布爾凱索有些在意，古一是一個還不錯的朋友，為朋友做些微不足道德的事情不需要思前想後。
現在的布爾凱索有能力對這個世界上的一切說“不”，並且能摘掉那些惡臭家夥的狗頭。
“我不能確定這一點，或許我們可以尋找維山帝的幫助。”
麵對布爾凱索的問題，古一難以做出回答。
永恒對於她來講位格有些過高了，她沒有能力進行這種層麵的分辨。
“那到不用，這個法師的靈魂在很久之前就已經不再是人類的範疇了，這一點我能夠確定。但是她現在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大概隻是無心之失吧。”
因普銳斯這樣說著，但卻是將他所知的信息傳遞給了布爾凱索。
布爾凱索聞言之後選擇了沉默，不算太大的鐵匠鋪終歸陷入了有些尷尬的安靜。
因普銳斯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古一的靈魂早就在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永恒所影響了。
現在的話和她之前的很多做法或許更本不是她的本意。
在靈魂這種事情上，即便是聖山上那些已經死去了很久的先祖們都比布爾凱索更具有發言權。
畢竟不能指望一個靈魂殘缺的存在對於靈魂的問題還能正確的封分辨。
要不是布爾凱索作為野蠻人擁有對善惡氣息的感知能力，他或許很容易就會被愚弄。
“這個話題就到這裏吧。”
布爾凱索終於打破了沉靜，率先說著。
“因普銳斯，我記得你好像擁有一些聖教軍的訓練方法？”
布爾凱索這樣問著，相比較處理靈魂上的問題這種目前還有些麻煩的事情，倒是聖教軍的訓練方式更加的值得在意一些。
“你是想要借助哈洛加斯中那些寄宿在秘境中的奈非天血脈來培植聖教軍？
我勸你還是別這麽想。”
因普銳斯把第二罐空了的果汁放在桌上，當然還是被捏扁的那種。
“你知道野蠻人的血脈和聖教軍之間的差距嗎？想想迪亞波羅製造的那些聖教君王，你還不能明白？”
因普銳斯對於布爾凱索的想法不屑一顧。
同樣是奈非天，聖教軍和野蠻人的差距實在是有些大。
聖教君王的製造需要的可不是什麽尋常人的骸骨，而是那些原本崇高的聖教軍在戰死之後，對他們屍體的褻瀆。
惡魔的力量沾染了那些身體，然後莉莉絲的血脈壓過了屬於天使的伊納瑞斯才誕生了那種家夥。
野蠻人的血脈催生聖教軍？
這個想法有些離奇，或許勉強能夠培養一下獵魔人就是這種血脈的極限了。
“我認識一個年輕人，他很適合成為一個聖教軍，隻是他沒能從阿克漢的補件中得到聖教軍的力量。”
布爾凱索平靜的說著。
“阿克漢的補件？那件傳奇的力量想要引導一個聖教軍還是太勉強了一些，你或許需要的是阿克漢套裝的力量。
那隻是一件不怎麽厲害的連枷，能夠從那種傳奇上得到聖教軍力量的人到現在為止我也隻知道喬漢娜一個。”
因普銳斯說到這裏忽然想起了什麽一樣有些急迫的說著：
“喬漢娜在我們從馬薩伊爾的體內離開的時候，喬漢娜還在高階天堂！勇者聖殿覆滅的時候，喬漢娜可還沒有離開高階天堂。”
因普銳斯的話成功的吸引了布爾凱索得到注意力。
相比較桑婭，喬漢娜更能得到布爾凱索的認可。
謙遜，正義，以及對罪惡的斬淨殺絕。
喬漢娜也是布爾凱索在那些夥伴中最為信任的一位。
“你能確定喬漢娜不會在馬薩伊爾的追擊下死去？要知道他們和當時的我差不多，根本沒有麵對死亡的能力。”
布爾凱索追問著。
“喬漢娜有多強大你是知道的，我敢說如果不是你的出現，她也一樣有可能成長到能夠解決大魔神的程度。
要我說你當時還是插手的太多了些。”
因普銳斯撇了撇嘴。
在成為人類之後他開始摸索作為人類的生活方式。
他不是泰瑞爾帶著目標成為人類的。
因普銳斯成為人類不過是為了勇氣本身能夠更進一步而已，他比泰瑞爾要輕鬆的多。
“你忘了拉斯瑪，誰都沒辦法確認拉斯瑪會不會對此視而不見，畢竟每一個職業中都曾誕生過踏上成神之路的強者。”
“你不能把所有的失敗者都算在拉斯瑪的頭上，要知道地獄魔王一樣不會讓下一個創世神從他們之外的地方誕生。”
因普銳斯這樣說著，但是臉色也變得不怎麽好看了起來。
燃燒地獄的惡魔們不願意創世神出現在他們之外，為此甚至會彼此算計。
那麽高階天堂是不是也是如此？
因普銳斯不能確定這一點。
“或許，馬薩伊爾能夠知道的更多好，隻是我不認為現在的他還能和我們交流。”
因普銳斯有些遺憾的說著。
“算了，你想要讓你的熟人成為聖教軍，那麽就等待高階天堂的到來吧。
算算時間，似乎也不會太過於漫長了。如果喬漢娜還活著，那麽她就一定會在高階天堂之中。”
因普銳斯給這個話題收了個尾，隻是布爾凱索顯然不會放棄一個知道更多的機會。
至於古一的靈魂，如果喬漢娜真的能夠到來的話，那麽這些都不再是問題了。
巫醫納茲波和聖教軍喬漢娜是他們之中最擅長靈魂的存在，即便是李敏那個天才法師，在靈魂的領域中也是不如他們的。
“喬漢娜當年可是能夠生生將所有的惡魔都隔絕在了水晶穹頂的大門外邊，她當時所麵對的壓力可不會比我麵對迪亞波羅的要小，她不會死的。
我可以用我鍛造的阿拉卡特的頓悟起誓。”
阿拉卡特的頓悟是一件十分稀罕的聖教軍盾。
每一次成功的格擋都能讓身體更快的度過使用技能之後的僵硬。
即便是布爾凱索，他製作出的太古級別的阿拉卡特的頓悟也不過隻有兩扇而已。
加上喚魔師荊棘套裝，喬漢娜絕對是最不可能被擊垮的奈非天。
那種堅韌讓她能夠無視數量的威脅，甚至對於野蠻人足以致命的熔火陷阱也很有可能帶不走喬漢娜的生命。
“那就拭目以待吧。高階天堂會到來的。伊瑟瑞爾正在不斷的接引著它的到來。”
因普銳斯這樣說著。
“對了，你有沒有興趣知道我是用什麽換取了伊瑟瑞爾接過了我的工作？那絕對是一個精彩的故事。”
因普銳斯談性漸濃，從布爾凱索手邊的塑料袋子中取出了又一個易拉罐。
然後隻是喝了一口就噴了出來，撒在了桌麵上看著有些狼藉。
“這是什麽鬼玩意！這東西的味道比你給我的烈酒差的遠了！”
易拉罐之中的飲品裏邊含有酒精的成分，但是顯然相比較果汁，酒精給因普銳斯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或者說商品啤酒相比較布爾凱索釀造的烈酒在品質上也存在巨大的差距。
“我想，你大概是用馬薩伊爾威脅了伊瑟瑞爾吧？或者說你承諾在他和馬薩伊爾的戰鬥中站在他的一邊？”
布爾凱索從因普銳斯的手裏搶過了啤酒，直接灌進了嘴裏。
“我覺得你可能得想個辦法確定泰瑞爾沒有被伊瑟瑞爾蠱惑，失去了智慧的指引，正義總是顯得蒼白。”
對於因普銳斯的故事，布爾凱索不是很感興趣。
大天使之間或許存在爭鬥，但是還沒有出現過非要誰死不可的程度。
即便是馬薩伊爾吞掉了其他的大天使，但是也沒有摸消他們的意誌，就連地獄魔王們都能複蘇，顯然馬薩伊爾的計劃可能不止那麽一點。
“奧莉爾會注視著他們的，畢竟希望無處不在。”
因普銳斯笑著又取出了一個易拉罐，細細端詳了一下上邊的包裝，確認和之前喝的果汁是一個外形之後才打開了罐子。
然後對著空無一人的角落舉杯，那邊奧莉爾的形象慢慢的浮現，在點頭示意之後又消失不見了。
“我可以確認，大天使之中最強大的泰瑞爾知道的東西最少，而你隻比他知道的多一點。”
布爾凱索沒好氣的說著。
因普銳斯沒有看上去的都那麽簡單這一點布爾凱索能夠確定，但是因普銳斯是絕對不會損害布爾凱索的。
這一點布爾凱索他能保證。
……
“伊瑟瑞爾，我想是時候告訴我真相了！”
泰瑞爾對著眼前的曼哈頓博士說著。
曼哈頓博士正站在斷空的邊上，而斷空上邊的能量依然在不斷地擴散著。
顯然伊瑟瑞爾用了一些手段借助了曼哈頓博士的力量接替了因普銳斯的工作。
現在的泰瑞爾正在質疑伊瑟瑞爾。
“他說，他現在沒有時間和你談論這些，他有著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是關於地獄魔王的。”
曼哈頓博士轉過頭看著身著光翼的泰瑞爾，似乎有一絲絲的意外。
而意外這種情緒不該出現在已經失去了人性的曼哈頓博士身上。
“人類，你不該插手安格裏斯議會的事情，現在讓伊瑟瑞爾親自和我談！”
泰瑞爾身上散發著強大的力量，但是在曼哈頓博士的抵擋下沒有對周圍的一切產生絲毫的影響。
或許是因為泰瑞爾沒有使用全力的緣故，但是這不是重點。
曼哈頓博士一雙眼睛開始散發能量，顯然泰瑞爾用“人類”來稱呼他，讓他平靜的內心產生了波瀾。
曼哈頓博士已經很久沒有被用“人類”稱呼過了。
他已經近乎無所不能，完全超出了人類們對“人類”的認知。
它或者神，更多的時候人們都是用曼哈頓博士來稱呼他的。
“他說，你需要耐心，泰瑞爾！時機總會出現！”
曼哈頓博士平靜的說著，但是他開始分析眼前的泰瑞爾了。
但是遺憾的是就好像隻存在於他的視線中的伊瑟瑞爾一樣，他沒有看出什麽更多的東西。
泰瑞爾身上的能量一樣是他沒能理解的東西，這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哼！”
泰瑞爾站在了原地不在逼問眼前的曼哈頓博士，轉而將視線投向了斷空這柄傳奇武器。
曼哈頓博士即便已經和人類產生了巨大的差距，但是在泰瑞爾的眼中依然算在了人類的範圍之中。
或者說這些大天使眼中對於人類的範圍更加的廣泛一些。
“你們是什麽？”
曼哈頓博士第一次遵循自己的意誌問出了問題，問問題對於曼哈頓博士並不稀奇，稀奇的是這個問題出現的理由。
曼哈頓博士一向會用問題來回答問題，其實他的心中早就有了決斷。
人類的事情在他的眼中從未出現過什麽未知，但是這一次，他確實第一次對於未知發問。
“伊瑟瑞爾用什麽說服了你這樣的存在，我很好奇。
現在的他根本不可能拿出你感興趣的代價！”
泰瑞爾帶著濃鬱的情緒問著。
麵對著曼哈頓的疑問，他選擇用問題回答問題，這有些怪異。
曼哈頓博士不在言語了。
它所經曆的東西要比泰瑞爾更多，他所知道的事情也要比泰瑞爾知道的更詳細。
比如他是如何從另外一個世界出現在了這個世界的。
甚至他經曆了那一場兩個世界規則之間的戰鬥，遺憾的是，他當時選擇了袖手旁觀。
因為他已經失去了所有能夠失去的東西。
他大概算是那個世界最後的殘餘，而他也是這個世界對於那個世界未曾完全吞噬的原因！
曼哈頓博士失去了人性之後，沒有絲毫能夠被利用的破綻！
他的權柄，正是創造與破壞！
創造不是一件能夠被完全的理性做掌握的東西，而破壞可以。
現在的他隻是一半，隻剩下了破壞的規則。
即便是重構他所見的一切，那也隻是像是按照說明書拚裝積木一樣，他失去了創造力！
“那麽回答我，你讓我想起了那些不好的事情！你的存在隻會讓作為正義的我難以忍耐！”
泰瑞爾的情緒愈發的暴躁。
曼哈頓博士身上沒有什麽罪惡可言，又或者和巴爾一樣，破壞隻是職權，並不能用罪惡定義？
泰瑞爾無法忽視曼哈頓博士的存在，他開始變得咄咄逼人。
巴爾作為三魔神中的一個，他身上會存在讓人無法忽視的畏懼。
那是存在對於摸消存在的破壞天生的畏懼，但是巴爾的身上從來不會表現得被罪惡纏繞。
那是他的職權，所以罪惡成為了阿茲莫丹的養料。
而阿茲莫丹之所以表現的讓人惡心，正是因為他的身上存在著巴爾的罪惡！
巴爾，是三魔神之中僅次於迪亞波羅的存在。
他和迪亞波羅走出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成為創世神的路，他有著自己的想法！
而現在泰瑞爾見到了一個類似於巴爾的家夥，他根本無法冷靜下來。
“之前得那個叫做因普銳斯的存在也沒有用這種態度來麵對我，你是正義？那麽你為什麽會對我產生惡感？”
曼哈頓博士終於慢慢的開口了。
這一次他沒有轉述伊瑟瑞爾的話，湛藍的臉上看不出什麽多餘的痕跡。
“或許是我對於你這樣的存在隻會心存防備！破壞的本質意味著什麽還需要我多說嗎！”
李奧瑞克和死亡之間聊了些什麽卻是沒有什麽必要去了解了。
此時的哈洛加斯聖山上正在發生一件有趣的事情。
剛剛才回來不久的馬道克正在看著眼前的盧克，有些頭疼。
原本他是打算和布爾凱索與因普銳斯一起去吃點什麽的，畢竟能夠以實體的姿態現身對於這些先祖來說是挺罕見的一個機會，如果不是歐隆古斯扔過來的大石頭，現在的他大概正在拿著大塊的烤肉加上醬汁往嘴裏塞著。
雖然野蠻人燒烤的手藝都還不錯，但是醬汁這種東西在物資匱乏的那個世界可是挺奢侈的東西。
“我說，你想要追求強大我一點都不意外，但是你就這樣跑來說要進入更高難度的秘境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馬道克的身邊正趴著歐隆古斯，馬道克沒有絲毫給歐隆古斯留麵子的意思。
他一回來就直接找上了砸了他一石頭的歐隆古斯算賬，經過了不怎麽慘烈的戰鬥之後，歐隆古斯正在馬道克的腳底下罵罵咧咧的。
“弱小是沒有資格在殘忍的世界中維護正確的，弱小甚至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隻會讓我感覺到自己的卑劣。”
盧克默默地說著，手上捏著帶著些裂紋的戰刃語氣充滿了不甘。
“那你的伴侶是去找奧拉克了？要我說你現在最需要的做的事情是趕緊睡覺，然後將失敗暫時的忘在腦後，這才是你需要去做的事情。
你現在投入戰鬥可能會被憤怒給擊潰了理智，然後死在秘境裏邊，死人是不需要強大的。”
馬道克終於抬起了踩住歐隆古斯的腳，倒不是他的良心發現了，而是卡修斯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如果他打算挨上卡修斯的拳頭的話，那到時可以繼續踩著歐隆古斯。
這兩個家夥當年在戰場上的時候可是形影不離，一個解決掉所有精銳的惡魔，另一個用巨大的石塊將成片的惡魔砸成肉醬。
這兩個家夥在一起的時候即便是地獄魔王也會稍微有些頭疼。
“我知道，但是我可能需要一場忘我的廝殺來平複自己的心情……”
盧克沒有放棄自己的想法，但是他的話卻被馬道克無情的打斷了。
“夠了，秘境中的惡魔雖然也是惡魔，但終歸隻是為了讓你們熟悉力量和獲得先祖們的饋贈。
你想要通過殺戮來平息自己的情緒是嗎？
我告訴你，沒有人會在殺戮的時候內心毫無波瀾！除非對他們來講已經失去了作為人的良知了！
現在，立刻去睡覺，然後明天我會想辦法讓你冷靜下來的，現在的你正在走上一條令人不齒的道路！”
馬道克粗暴地揮舞著手上的斧子，歐隆古斯在起身之後沒有立刻的對他還擊。
相比較自己一個死人的尊嚴，還是教育後輩更重要一些。
不過這次的屈辱不會就這麽結束的，馬道克心裏也明白。
即便是玩鬧層次的比鬥，輸贏一樣是重要的事情。
倒不如說是正是因為這一次比鬥隻是玩鬧，兩者才會如此的看重勝負。
盧克沒有再繼續堅持自己的想法，他很清楚馬道克說的是對的。
隻是心緒不斷地洶湧讓他冒失的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對於弱小的不甘心和對於無力的悔恨正在像是一隻硬毛老鼠一樣啃噬著他的內心。
“那個家夥，我帶回來了，你們有一周的時間去變強，然後再次發起挑戰。這一次不會有人製止你們的戰鬥。”
馬道克小聲地用隻有盧克能夠聽到的聲音說著。
紫人失去了滅靈者這柄天錘之後，的確是衰弱的兩個普通人都比不上。
但是這場戰鬥會是公平的，紫人會恢複到他作為天錘尊者的時候所具有的力量程度，但是他的滅亡已經是注定的事情了。
如果傑西卡和盧克在不久後的戰鬥中死在了他的手裏也不會有人生出憎恨，不管紫人是否取勝，他最後的結果都隻有死亡。
“我已經迫不及待等待明天的太陽升起了。”
盧克一樣小聲地說著，但是語氣終於輕鬆了不少。
這樣的表現讓馬道克咧開了嘴笑著。
他的繼承人可以愚魯，可以像是一個笨蛋，但可不能是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
馬道克活著的時候能夠看到自己戰鬥的勝負，但是他隻在十分重要的戰鬥時才會這樣做。
比如為了族群延續，或者有著非要贏不可的理由。
注定的勝負是沒有樂趣的，一些意外會讓他繼續保持作為戰士的敏銳，而不是在某個時候因為反應變慢而丟掉小命。
“好了，歐隆古斯，我們開始第二回合吧！這一次我會讓你選擇開戰的距離。”
馬道克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歐隆古斯這樣說著。
然後就看見了歐隆古斯的身上出現了部族之刃和擄寶長靴。
擄寶長靴這是歐隆古斯從拉蘇克那裏要來的仿製品，當然還有借助了卡奈魔盒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力量，將隱峰之怒的傳奇能力加持在了自己的身上。
即便隻有一次的使用機會，但是用在馬道克的身上似乎沒有什麽不妥的。
至於最重要的大地之力，他已經從布爾凱索的身上要到了一身的太古傳奇。
現在該馬道克感受痛苦了！
“你這是作弊！”
馬道克帶著怒意大喊著，然後揮舞著手上的戰斧。
畏懼？
不該是一個野蠻人該有的情緒，即便明知不敵他也不會逃避的。
歐隆古斯還能在聖山上殺掉他嗎？
“我呸！你要是沒有踩著我的話我會這樣？”
歐隆古斯直接破口大罵著。
如果說其他的野蠻人先祖即便是穿上了傳奇套裝的仿製品在力量上也不會有太多的變化，但是歐隆古斯就是唯一一個例外。
因為其他的先祖們固定的戰鬥方式讓他們不能完全的利用好傳奇套裝的力量，而歐隆古斯的戰鬥方式，天生就適合這一身裝備！
“你tn的怎麽不去布爾凱索的手上把他的力量之戒薅下來！”
“你也可以去找布爾凱索要一身太古的荒原套裝或者九十蠻的套裝，隻不過你能夠好好使用嗎？”
歐隆古斯沒有給馬道克留下多的反應時間，他的身影已經衝天而起！
擄寶長靴，能夠短時間內連續激發三次跳斬。
而大地之力套裝能夠讓挑戰之類的技能順帶的激活戰吼係列的技能。
當然還會在每一次跳斬之後在地麵上留下地震的痕跡。
而這一套最恐怖的傷害還是灌注了全部怒火的上古之矛·巨石投擲！
馬道克這頓打挨定了，布爾凱索來了也救不了他！
……
“我當時還以為人類的世界沒有什麽美好的東西，至少在喝你那口酒的時候我都是這樣想的。”
因普銳斯抱著一個低溫燉煮了二十四小時之後再放進烤箱製作的手撕豬肉三明治大口的咬著。
這種食物的滋味讓他稍微有些不習慣，但是感覺卻是格外的不錯。
“說實話，人類的世界要比高階天堂複雜的多了。美好的和醜惡的總是交織在一起，我有時候還覺得作為一個天使的感覺可能會不錯。”
布爾凱索拿起了一個易拉罐扣開之後放在了因普銳斯的麵前。
這些東西是他在回來的路上順手買的，在外邊吃飯的話因普銳斯可能會因為和人類格格不入的生活習慣惹出麻煩來。
所以就隻好將一切東西都帶回鐵匠鋪來處理了。
“這是什麽？不會又是什麽刺激的飲品吧？那你還是從背包裏拿出天堂之泉給我比較好，那個東西我可能會稍微習慣一些。”
因普銳斯的嘴裏塞滿了食物這樣說著，但是手還是直接拿起了那個易拉罐。
嚐試新鮮事物需要一些勇氣，而因普銳斯就是勇氣。
“嗚呼！這個還不錯！我覺得這個東西可能要比你的烈酒更適合我。”
因普銳斯隨意的說著，然後看了看坐在布爾凱索身邊的古一，神色有些好奇。
“那麽法師，你從來了之後就一直一言不發，是有什麽想說的嗎？”
“我隻是對於勇氣有些好奇。”
古一平淡的說著，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
被人打斷進食是一種不怎好的體驗，況且她要說的事情到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
“對勇氣好奇？你不像是缺少勇氣的人。或者說每一個人都不會缺少勇氣，隻是大多數時候他們都意識不到勇氣就在自己的身邊。”
因普銳斯直接將最後一塊三明治塞進了嘴裏，然後伴著果汁直接咽了下去說著。
“勇氣不過是你每一個選擇都會出現的東西，不管是在黑暗中入睡，還是思考著明天。勇氣無處不在。
但是你知道為什麽我到現在為止隻將勇氣的力量和光翼贈與了布爾凱索和那個安德森嗎？”
因普銳斯有些平凡的臉上帶著些玩味問著。
“或許是他們最需要‘勇氣一隻伴隨你’這樣的提示？又或者他們在什麽事情上得到了你的認可。”
古一說著自己的看法，布爾凱索蒙頭喝酒，這件事他不想過多的談論。
“勇氣從來不是吝嗇的，隻是他們真正認識到了勇氣能夠做到什麽。勇氣是抓住希望的第一步，而他們已經做到了。”
因普銳斯把喝空了易拉罐抓在手上，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很想要把這個易拉罐捏扁。
“布爾凱索在麵對李奧瑞克的時候，那時候可是……”
“夠了，因普銳斯，那不是現在該談論的東西。”
布爾凱索直接打斷了因普銳斯的話，作為當時一切的見證者，因普銳斯清楚布爾凱索當時遇見了什麽。
但是那還不是時候，至少現在不是。
“嘖~好吧，我好像變得有些奇怪，當年的泰瑞爾也是像我這樣嗎？”
因普銳斯砸吧了下嘴說著。
成為一個人類之後，他好像變得有些奇怪。
他本沒有這麽健談的。
“當年的泰瑞爾？他就像是一個什麽都知道，但是隻會在你耳邊說你該怎麽做的絮絮叨叨的老家夥，和公園裏下棋總是指指點點的那種人差不多。
尤其是他的指引不一定正確這種事是最相似的。”
布爾凱索從一邊的塑料袋裏取出了另一罐果汁放在了因普銳斯的麵前。
誰也不知道一個大天使變成凡人之後他的身體能夠吃下多少東西。
見鬼的泰瑞爾一頓吃下了一天的食物之後，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隻是說自己的的肚子感覺怪怪的。
誰知道他們的胃裏能裝下多少東西。
“那聽起來挺糟糕的。”
因普銳斯拿過了易拉罐，然後扣開了拉環之後大口的喝著。
果汁是他第一個喜歡上的飲品。
“那就說說安德森吧。反正這個家夥挺有意思的。
我記得那時候我的意識剛剛才蘇醒，對於一切都沒有清晰的感覺，但是在我的附近，那個家夥可是最特別的一個。
心中充滿了畏懼，但是卻祈求天使給他力量，讓他有勇氣麵對那些駭人的東西。
我當時還是大天使，自然不會拒絕一個祈禱著，雖然在我看來他已經很有勇氣了。
那話怎麽說來著？能夠在畏懼中依然選擇麵對的人才是最具備勇氣的人？好像是這樣。
所以我選擇暫時的棲息在他的身上，但是你們知道嗎？在相處的時間裏，那個叫安德森的神父居然一點點的從我的身上得到了勇氣的聖焰。
就像是布爾凱索一樣，那個時候我忽然覺得，他可能比喬漢娜更適合我的力量。”
“所以你選擇了他？”
古一作為一個合格的聽眾，恰到好處的讓講述者得到了滿足。
沒有誰在講故事的時候希望聽眾都是沉默不語的，拿回極大的敗壞談性。
“是他選擇了我。一如當年。”
因普銳斯說這句話的時候看了布爾凱索一眼，見他沒有多說什麽之後才繼續說著。
“他隻是諸多凡人中的一個，看起來也沒有多麽的出奇，那種身體改造在我的眼中不值一提，但是他在明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子的情況下依然毅然決然的選擇了麵對。
不得不說他是我見到的人類中除了布爾凱索之外，最符合我心意的。”
“也就是說隻有在知曉後果的時候依然選擇麵對才是你所鍾愛的？”
古一對這個問題稍微有些在意。
畢竟這種說法實在是有些太過於空泛了些，那些罪犯知不知道自己的行為會招來什麽後果？
顯然大多數都是知道的，但是他的行為絕對不能用勇氣來評價。
“勇氣不代表魯莽，所以勇氣大天使需要的從來都不是智慧大天使的指引，因為他自己能夠分辨什麽事勇氣。古一，這種揣測對於因普銳斯來說有些冒犯。”
布爾凱索這樣說著，並且深深地看了古一一眼。
按照他所了解的古一，她不該說出這種話來。
“是永恒想要通過你確認什麽？還是你的靈魂已經發生了改變?”
布爾凱索有些在意，古一是一個還不錯的朋友，為朋友做些微不足道德的事情不需要思前想後。
現在的布爾凱索有能力對這個世界上的一切說“不”，並且能摘掉那些惡臭家夥的狗頭。
“我不能確定這一點，或許我們可以尋找維山帝的幫助。”
麵對布爾凱索的問題，古一難以做出回答。
永恒對於她來講位格有些過高了，她沒有能力進行這種層麵的分辨。
“那到不用，這個法師的靈魂在很久之前就已經不再是人類的範疇了，這一點我能夠確定。但是她現在並沒有受到什麽影響，大概隻是無心之失吧。”
因普銳斯這樣說著，但卻是將他所知的信息傳遞給了布爾凱索。
布爾凱索聞言之後選擇了沉默，不算太大的鐵匠鋪終歸陷入了有些尷尬的安靜。
因普銳斯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古一的靈魂早就在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被永恒所影響了。
現在的話和她之前的很多做法或許更本不是她的本意。
在靈魂這種事情上，即便是聖山上那些已經死去了很久的先祖們都比布爾凱索更具有發言權。
畢竟不能指望一個靈魂殘缺的存在對於靈魂的問題還能正確的封分辨。
要不是布爾凱索作為野蠻人擁有對善惡氣息的感知能力，他或許很容易就會被愚弄。
“這個話題就到這裏吧。”
布爾凱索終於打破了沉靜，率先說著。
“因普銳斯，我記得你好像擁有一些聖教軍的訓練方法？”
布爾凱索這樣問著，相比較處理靈魂上的問題這種目前還有些麻煩的事情，倒是聖教軍的訓練方式更加的值得在意一些。
“你是想要借助哈洛加斯中那些寄宿在秘境中的奈非天血脈來培植聖教軍？
我勸你還是別這麽想。”
因普銳斯把第二罐空了的果汁放在桌上，當然還是被捏扁的那種。
“你知道野蠻人的血脈和聖教軍之間的差距嗎？想想迪亞波羅製造的那些聖教君王，你還不能明白？”
因普銳斯對於布爾凱索的想法不屑一顧。
同樣是奈非天，聖教軍和野蠻人的差距實在是有些大。
聖教君王的製造需要的可不是什麽尋常人的骸骨，而是那些原本崇高的聖教軍在戰死之後，對他們屍體的褻瀆。
惡魔的力量沾染了那些身體，然後莉莉絲的血脈壓過了屬於天使的伊納瑞斯才誕生了那種家夥。
野蠻人的血脈催生聖教軍？
這個想法有些離奇，或許勉強能夠培養一下獵魔人就是這種血脈的極限了。
“我認識一個年輕人，他很適合成為一個聖教軍，隻是他沒能從阿克漢的補件中得到聖教軍的力量。”
布爾凱索平靜的說著。
“阿克漢的補件？那件傳奇的力量想要引導一個聖教軍還是太勉強了一些，你或許需要的是阿克漢套裝的力量。
那隻是一件不怎麽厲害的連枷，能夠從那種傳奇上得到聖教軍力量的人到現在為止我也隻知道喬漢娜一個。”
因普銳斯說到這裏忽然想起了什麽一樣有些急迫的說著：
“喬漢娜在我們從馬薩伊爾的體內離開的時候，喬漢娜還在高階天堂！勇者聖殿覆滅的時候，喬漢娜可還沒有離開高階天堂。”
因普銳斯的話成功的吸引了布爾凱索得到注意力。
相比較桑婭，喬漢娜更能得到布爾凱索的認可。
謙遜，正義，以及對罪惡的斬淨殺絕。
喬漢娜也是布爾凱索在那些夥伴中最為信任的一位。
“你能確定喬漢娜不會在馬薩伊爾的追擊下死去？要知道他們和當時的我差不多，根本沒有麵對死亡的能力。”
布爾凱索追問著。
“喬漢娜有多強大你是知道的，我敢說如果不是你的出現，她也一樣有可能成長到能夠解決大魔神的程度。
要我說你當時還是插手的太多了些。”
因普銳斯撇了撇嘴。
在成為人類之後他開始摸索作為人類的生活方式。
他不是泰瑞爾帶著目標成為人類的。
因普銳斯成為人類不過是為了勇氣本身能夠更進一步而已，他比泰瑞爾要輕鬆的多。
“你忘了拉斯瑪，誰都沒辦法確認拉斯瑪會不會對此視而不見，畢竟每一個職業中都曾誕生過踏上成神之路的強者。”
“你不能把所有的失敗者都算在拉斯瑪的頭上，要知道地獄魔王一樣不會讓下一個創世神從他們之外的地方誕生。”
因普銳斯這樣說著，但是臉色也變得不怎麽好看了起來。
燃燒地獄的惡魔們不願意創世神出現在他們之外，為此甚至會彼此算計。
那麽高階天堂是不是也是如此？
因普銳斯不能確定這一點。
“或許，馬薩伊爾能夠知道的更多好，隻是我不認為現在的他還能和我們交流。”
因普銳斯有些遺憾的說著。
“算了，你想要讓你的熟人成為聖教軍，那麽就等待高階天堂的到來吧。
算算時間，似乎也不會太過於漫長了。如果喬漢娜還活著，那麽她就一定會在高階天堂之中。”
因普銳斯給這個話題收了個尾，隻是布爾凱索顯然不會放棄一個知道更多的機會。
至於古一的靈魂，如果喬漢娜真的能夠到來的話，那麽這些都不再是問題了。
巫醫納茲波和聖教軍喬漢娜是他們之中最擅長靈魂的存在，即便是李敏那個天才法師，在靈魂的領域中也是不如他們的。
“喬漢娜當年可是能夠生生將所有的惡魔都隔絕在了水晶穹頂的大門外邊，她當時所麵對的壓力可不會比我麵對迪亞波羅的要小，她不會死的。
我可以用我鍛造的阿拉卡特的頓悟起誓。”
阿拉卡特的頓悟是一件十分稀罕的聖教軍盾。
每一次成功的格擋都能讓身體更快的度過使用技能之後的僵硬。
即便是布爾凱索，他製作出的太古級別的阿拉卡特的頓悟也不過隻有兩扇而已。
加上喚魔師荊棘套裝，喬漢娜絕對是最不可能被擊垮的奈非天。
那種堅韌讓她能夠無視數量的威脅，甚至對於野蠻人足以致命的熔火陷阱也很有可能帶不走喬漢娜的生命。
“那就拭目以待吧。高階天堂會到來的。伊瑟瑞爾正在不斷的接引著它的到來。”
因普銳斯這樣說著。
“對了，你有沒有興趣知道我是用什麽換取了伊瑟瑞爾接過了我的工作？那絕對是一個精彩的故事。”
因普銳斯談性漸濃，從布爾凱索手邊的塑料袋子中取出了又一個易拉罐。
然後隻是喝了一口就噴了出來，撒在了桌麵上看著有些狼藉。
“這是什麽鬼玩意！這東西的味道比你給我的烈酒差的遠了！”
易拉罐之中的飲品裏邊含有酒精的成分，但是顯然相比較果汁，酒精給因普銳斯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或者說商品啤酒相比較布爾凱索釀造的烈酒在品質上也存在巨大的差距。
“我想，你大概是用馬薩伊爾威脅了伊瑟瑞爾吧？或者說你承諾在他和馬薩伊爾的戰鬥中站在他的一邊？”
布爾凱索從因普銳斯的手裏搶過了啤酒，直接灌進了嘴裏。
“我覺得你可能得想個辦法確定泰瑞爾沒有被伊瑟瑞爾蠱惑，失去了智慧的指引，正義總是顯得蒼白。”
對於因普銳斯的故事，布爾凱索不是很感興趣。
大天使之間或許存在爭鬥，但是還沒有出現過非要誰死不可的程度。
即便是馬薩伊爾吞掉了其他的大天使，但是也沒有摸消他們的意誌，就連地獄魔王們都能複蘇，顯然馬薩伊爾的計劃可能不止那麽一點。
“奧莉爾會注視著他們的，畢竟希望無處不在。”
因普銳斯笑著又取出了一個易拉罐，細細端詳了一下上邊的包裝，確認和之前喝的果汁是一個外形之後才打開了罐子。
然後對著空無一人的角落舉杯，那邊奧莉爾的形象慢慢的浮現，在點頭示意之後又消失不見了。
“我可以確認，大天使之中最強大的泰瑞爾知道的東西最少，而你隻比他知道的多一點。”
布爾凱索沒好氣的說著。
因普銳斯沒有看上去的都那麽簡單這一點布爾凱索能夠確定，但是因普銳斯是絕對不會損害布爾凱索的。
這一點布爾凱索他能保證。
……
“伊瑟瑞爾，我想是時候告訴我真相了！”
泰瑞爾對著眼前的曼哈頓博士說著。
曼哈頓博士正站在斷空的邊上，而斷空上邊的能量依然在不斷地擴散著。
顯然伊瑟瑞爾用了一些手段借助了曼哈頓博士的力量接替了因普銳斯的工作。
現在的泰瑞爾正在質疑伊瑟瑞爾。
“他說，他現在沒有時間和你談論這些，他有著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是關於地獄魔王的。”
曼哈頓博士轉過頭看著身著光翼的泰瑞爾，似乎有一絲絲的意外。
而意外這種情緒不該出現在已經失去了人性的曼哈頓博士身上。
“人類，你不該插手安格裏斯議會的事情，現在讓伊瑟瑞爾親自和我談！”
泰瑞爾身上散發著強大的力量，但是在曼哈頓博士的抵擋下沒有對周圍的一切產生絲毫的影響。
或許是因為泰瑞爾沒有使用全力的緣故，但是這不是重點。
曼哈頓博士一雙眼睛開始散發能量，顯然泰瑞爾用“人類”來稱呼他，讓他平靜的內心產生了波瀾。
曼哈頓博士已經很久沒有被用“人類”稱呼過了。
他已經近乎無所不能，完全超出了人類們對“人類”的認知。
它或者神，更多的時候人們都是用曼哈頓博士來稱呼他的。
“他說，你需要耐心，泰瑞爾！時機總會出現！”
曼哈頓博士平靜的說著，但是他開始分析眼前的泰瑞爾了。
但是遺憾的是就好像隻存在於他的視線中的伊瑟瑞爾一樣，他沒有看出什麽更多的東西。
泰瑞爾身上的能量一樣是他沒能理解的東西，這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哼！”
泰瑞爾站在了原地不在逼問眼前的曼哈頓博士，轉而將視線投向了斷空這柄傳奇武器。
曼哈頓博士即便已經和人類產生了巨大的差距，但是在泰瑞爾的眼中依然算在了人類的範圍之中。
或者說這些大天使眼中對於人類的範圍更加的廣泛一些。
“你們是什麽？”
曼哈頓博士第一次遵循自己的意誌問出了問題，問問題對於曼哈頓博士並不稀奇，稀奇的是這個問題出現的理由。
曼哈頓博士一向會用問題來回答問題，其實他的心中早就有了決斷。
人類的事情在他的眼中從未出現過什麽未知，但是這一次，他確實第一次對於未知發問。
“伊瑟瑞爾用什麽說服了你這樣的存在，我很好奇。
現在的他根本不可能拿出你感興趣的代價！”
泰瑞爾帶著濃鬱的情緒問著。
麵對著曼哈頓的疑問，他選擇用問題回答問題，這有些怪異。
曼哈頓博士不在言語了。
它所經曆的東西要比泰瑞爾更多，他所知道的事情也要比泰瑞爾知道的更詳細。
比如他是如何從另外一個世界出現在了這個世界的。
甚至他經曆了那一場兩個世界規則之間的戰鬥，遺憾的是，他當時選擇了袖手旁觀。
因為他已經失去了所有能夠失去的東西。
他大概算是那個世界最後的殘餘，而他也是這個世界對於那個世界未曾完全吞噬的原因！
曼哈頓博士失去了人性之後，沒有絲毫能夠被利用的破綻！
他的權柄，正是創造與破壞！
創造不是一件能夠被完全的理性做掌握的東西，而破壞可以。
現在的他隻是一半，隻剩下了破壞的規則。
即便是重構他所見的一切，那也隻是像是按照說明書拚裝積木一樣，他失去了創造力！
“那麽回答我，你讓我想起了那些不好的事情！你的存在隻會讓作為正義的我難以忍耐！”
泰瑞爾的情緒愈發的暴躁。
曼哈頓博士身上沒有什麽罪惡可言，又或者和巴爾一樣，破壞隻是職權，並不能用罪惡定義？
泰瑞爾無法忽視曼哈頓博士的存在，他開始變得咄咄逼人。
巴爾作為三魔神中的一個，他身上會存在讓人無法忽視的畏懼。
那是存在對於摸消存在的破壞天生的畏懼，但是巴爾的身上從來不會表現得被罪惡纏繞。
那是他的職權，所以罪惡成為了阿茲莫丹的養料。
而阿茲莫丹之所以表現的讓人惡心，正是因為他的身上存在著巴爾的罪惡！
巴爾，是三魔神之中僅次於迪亞波羅的存在。
他和迪亞波羅走出了完全不同的道路。
成為創世神的路，他有著自己的想法！
而現在泰瑞爾見到了一個類似於巴爾的家夥，他根本無法冷靜下來。
“之前得那個叫做因普銳斯的存在也沒有用這種態度來麵對我，你是正義？那麽你為什麽會對我產生惡感？”
曼哈頓博士終於慢慢的開口了。
這一次他沒有轉述伊瑟瑞爾的話，湛藍的臉上看不出什麽多餘的痕跡。
“或許是我對於你這樣的存在隻會心存防備！破壞的本質意味著什麽還需要我多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