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爾,這是怎麽回事?”


    率先來到了地球的範達爾他們對於阿斯嘉德所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這個時候除了主動前來詢問之外沒有更好的方法。


    畢竟身邊忽然出現了一大群熟人這種事情讓他們有些難以接受。


    但是顯然,他們隻會得到一個不那麽好的消息。


    “父親戰敗了,庫爾忽然回來了。”


    已經在別人毫無所覺得情況下變成了天錘尊者的提爾用所有人都能聽清的聲音大聲地說著。


    語氣中充滿了對自己無力的懊悔。


    他的話很好的引發了其餘阿斯嘉德人的恐懼。


    對於庫爾他們除了畏懼之外似乎也沒有其他的辦法。


    “那怎麽可能?”


    範達爾他們驟然聽到了奧丁戰敗的消息,霎時間就陷入了不可置信的情況之中。


    而這些忽然出現的阿斯嘉德人讓已經駐留在這個地方的神盾局直接緊張了起來。


    這不是幾十人,幾百人。


    而是上萬人!


    密密麻麻的人群將神盾局的臨時駐地擠得滿滿當當。


    而這些神盾局的特工很清楚阿斯嘉德代表了什麽。


    他們在和範達爾一行人的的交流之中並非一無所獲,神盾局的專家們早就完成了對阿斯嘉德人的的情報分析。


    麵對著上萬的阿斯嘉德人,他們也根本沒有足夠的力量進行戒備。


    即便這些人之中並沒有那個“無所不能”的奧丁,但那也不是尋常人類軍隊能都匹敵的。


    阿斯嘉德人的身體密度是普通人的三倍以上,這意味著他們的身體力量等等方麵也遠勝於人類。


    並且相對於人類來講,他們的體力堪稱深不見底。


    最為可怕的是那個叫做“彩虹橋”的傳送器,神盾局從範達爾他們的口中知道這是一種足以殲星的武器。


    加上阿斯嘉德作為一個能夠發動星級間戰鬥的種族,他們的科技一樣不是能夠蔑視的。


    即便範達爾他們幾個一副停留在冷兵器時代的模樣,而在哈洛加斯聖山上的野蠻人那裏吃了苦頭的神盾局已經不會為此而自以為是了。


    “我想,我們有必要換個地方交流,地球願意為阿斯嘉德人提供一個暫居的場合。”


    娜塔莎的聲音適時地傳了過來。


    她現在正在這個基地之中,並且作為最高指揮官。


    娜塔莎麵帶著魅惑的笑意站在了提爾的麵前,雙手抱在胸前,很好的襯托出了自己的特點。


    雙手抱胸是一種戒備的姿態,但是放在了娜塔莎身上卻有著獨特的魅力。


    沒辦法,這個紅房子出身的特工的“特點”實在是太突出了一些。


    “阿斯嘉德人不需要憐憫!”


    提爾大聲的吼著,此時的他扮演著一個失去了家園之後依然高高在上的形象。


    阿斯嘉德人在地球上以神明自稱,他的表現即便是最熟悉提爾的人也不會發出什麽異議。


    即便眼下的地球早就和阿斯嘉德人所了解的那個不太一樣了。


    要知道不是每一個阿斯嘉德人都知道至尊法師存在的,而現在作為天錘尊者的提爾也不會好心的告訴自己的同胞這個真相。


    “我們隻是想要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娜塔莎朝後退了半步,這種讓步的小動作能夠很好的安撫對方的情緒。


    娜塔莎很清楚自己應該表現出什麽樣子能夠讓對方減少戒心。


    “你們應該供奉神明!”


    提爾大聲地咆哮著,無視了範達爾他們的阻攔。


    這個曾經的正義之神身上再也看不到原本的慎重和正義,有的隻是狂躁。


    就和一個敗在了恐懼中的士兵一樣的脆弱。


    作為天錘尊者,此時的提爾會想盡一切辦法散播恐懼這種情緒。


    他的意識早就在自己成為了毀誌者之後就天翻地覆了。


    迪亞波羅蠱惑人心的手段可不是那個滿心都是天父寶座的庫爾能夠比擬的。


    提爾已經化作了一個有思想的提線木偶,他的每一次說話都能讓身後上萬的阿斯嘉德人感到無盡的恐慌。


    “還請冷靜一下,我需要和我的上級聯係一下。”


    娜塔莎這一次沒有再用後退保持距離的方式表達自己的無害。


    後退換取空間並不是一個能夠一直進行下去的策略,那隻會想的軟弱可欺。


    娜塔莎鬆開了放在身前的雙臂,素白的手攥起了一個拳頭,拳麵上看不到什麽拳繭,隻覺得這雙拳頭的骨架似乎大了一些。


    不管再好的保養也不會將一個戰士的訓練痕跡完全的掩蓋。


    娜塔莎的身上其實有著各種各樣的破綻,所以她一向是一個不適合潛伏的特工。


    或許正是因為她的“出名”,那些組織才願意讓娜塔莎潛入進來。


    有什麽比戰勝了大名鼎鼎的黑寡婦更能拿來炫耀的嗎?在那些個組織之中這似乎是一件值得攀比的事情。


    “人類,給我們準備足夠的烈酒。還有休息的地方!”


    提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樣說著。


    他的身後是那包含著老弱病殘的阿斯嘉德人,他需要讓自己表現的像是一個成功的領導者,這樣有助於收割恐懼的韭菜,一波接著一波。


    “我們會盡快的提供你們所需的東西,還請不要做出太敏感的事情,我想你們也不是想要和人類之間發起戰爭。”


    娜塔莎攥著拳頭撂下這句話之後立刻轉身離開了現場。


    她不認識提爾,但是這不妨礙她感受到那種冥冥中的威脅。


    娜塔莎走到了一個沒有人能夠看到的地方,直接拽開了一個傳送門回到了哈洛加斯聖山上邊。


    那裏有一個阿斯嘉德的王子,托爾已經是一個野蠻人了。


    她能夠從托爾那裏得到她想要的消息。


    至於聯係上級?


    她手下的特工會做這件事,娜塔莎不覺得忽然出現了上萬人來到這個世界,尼克弗瑞會對此一無所知。


    說不定尼克弗瑞那個黑了心的家夥此時正在辦公室裏邊大發雷霆呢。


    在神盾局的人受到了娜塔莎的示意之後給這些阿斯嘉德人讓開了足夠的空間之後,提爾麵無表情的看著滿心焦急地範達爾一夥。


    除了莉亞之外的天錘尊者們不會知道自己效忠的對象叫做迪亞波羅,他們隻會將恐懼之神庫爾當做自己的真神。


    這一點都不妨事,畢竟庫爾現在就是迪亞波羅的馬甲。


    隻要布爾凱索還沒有知道這件事,那麽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人知道真相。


    迪亞波羅是地獄魔王中最危險的那個。


    因為恐懼,無處不在!


    世上可能會有人不會憎恨,所以墨菲斯托不能腐化所有的人。


    弱小者即便心存破壞的欲望,但是他們終歸無法付諸行動,所以巴爾會遇見無法破壞的存在。


    罪惡會被救贖,身負罪惡者也可能幡然醒悟,所以阿茲莫丹的手下偶爾也會失控。


    痛苦和折磨,不會無差別的覆蓋到每一個人身上,總有辛運兒遠離這些。


    所以督瑞爾和安達莉爾從來不會所向披靡。


    謊言會被坦誠相待給擊碎,比列也總是會遭遇失敗。


    唯有迪亞波羅才能成就大魔神的偉業!


    因為即便是因普銳斯在麵對他的時候,一樣會感到恐懼!


    沒有什麽會逃避恐懼!


    對死亡的恐懼,對失去的恐懼,生老病死無一不會催生恐懼!


    迪亞波羅總是強大的好像毫無破綻。


    ……


    “所以說你們什麽發現都沒有?”


    尼克弗瑞手上拿著一遝資料對著眼前的鷹眼和科爾森說著,獨眼中閃過了一絲陰霾。


    他剛剛才收到了新墨西哥州的報告,此時正在頭疼著。


    “是的,至少金並他們身上沒有什麽異常。”


    科爾森稍微低著些腦袋這樣說著。


    他在那個場合中可以說一無所獲。


    至於鷹眼則是閉著眼睛站在原地。


    他不打算給尼克弗瑞匯報關於蜘蛛俠的消息。


    光是“平行宇宙”的消息,他就不打算讓尼克弗瑞知曉蜘蛛俠相關的事宜。


    “娜塔莎那邊傳來了不太好的消息,上萬阿斯嘉德人來到地球,按照他們的說法,奧丁戰敗了,我們即將麵對一個叫做庫爾的神靈。”


    尼克弗瑞像是無心的說出了這個消息,鷹眼聞言直接睜開了雙眼。


    “我需要去一趟哈洛加斯,你有什麽需要我帶話給隊長的嗎?”


    鷹眼明白尼克弗瑞的話從來不存在無心之失,他既然說了,那就代表著他有了打算。


    “我需要你告訴史蒂夫,最近安心的追求自己需要的東西,至於阿斯嘉德人,軍方會提供相應的幫助,我們則是作為監督。”


    尼克弗瑞搓了搓自己的腦袋,他開始懷念自己還有頭發可以掉的時候了。


    在壓力之中他越來越少的眉毛也在訴說著自己對於離開的悲傷。


    “好吧,看起來這件事也不是我們能夠完全管理的事情。”


    鷹眼打了個招呼直接離開了尼克弗瑞的辦公室,然後拽開了傳送門直接去了哈洛加斯聖山。


    尼克弗瑞手邊的一個平板電腦上又完成了一次對傳送魔法的記錄。


    “科爾森,紫人的研究進行到什麽程度了?”


    尼克弗瑞直接對著科爾森問著,語氣中帶著一些擔憂。


    “因為他失去了大腦,所以現在還是完全可控的。”


    科爾森說道這裏的時候,身體似乎有些抗拒一樣。


    對於紫人,他是堅決的抵製派。


    他答應了誒布爾凱索會妥善的處理掉這個家夥的身體,但是現在反倒是加入了研究之中。


    那個家夥的超能力實在是太危險了些,但是他阻止不了。


    所以科爾森的內心中多少有些不甘心。


    “那麽,你的休假要結束了,科爾森。”


    尼克弗瑞整理了一下手中的文件,然後坐直了身子看著科爾森。


    “我要你繼續去那間鐵匠鋪,盡你所能的收集之前在倫敦的時候他們到底做了什麽,那邊曾經發生了什麽我們不清楚的東西。”


    尼克弗瑞說這句話的時候十分的嚴肅,鷹眼和黑寡婦和神盾局似乎已經不是一條心的,雖然眼下依然為神盾局工作著,但是他們對於野蠻人似乎更有歸屬感一些。


    倒不是尼克弗瑞不想抓住鷹眼或者娜塔莎直接用吐真劑,而是因為布爾凱索的存在讓他心中有著忌憚。


    上一次在布爾凱索的手裏受到的傷勢,直到現在都沒有完全的恢複過來。


    布爾凱索的存在就是神盾局對野蠻人保持克製的原因。


    “好吧,你是局長。”


    科爾森輕易的接過了這個任務,正好他也需要緩緩心情。


    研究那個紫人的日子讓他感覺自己有些說不清楚的變化,而且他的直覺告訴了他,他已經在一個危險的邊緣上了。


    “對了,關於蜘蛛俠,你上次不是說已經有了線索嗎?神盾局現在需要屬於自己的超凡力量。而那個街頭英雄似乎是個不錯的吸納對象。”


    尼克弗瑞仿佛隻是順口提了一下,然後又一言不發了。


    “我在執行任務之前,會把消息以書麵形式呈現給您。”


    科爾森明白尼克弗瑞的意思。


    那個黑了心的大光頭需要的不是蜘蛛俠成為神盾局的人,而是成為他隱藏的力量。


    尼克弗瑞的野心終於不僅限於修建幾個無人知曉得秘密基地了,他現在還打算培植一個屬於自己的秘密力量。


    甚至就連科爾森也不清楚他還盯上了什麽人。


    “去吧。”


    尼克弗瑞對這次對話下達了結束的宣言,看著科爾森離開了他的辦公室之後,他拿起了電話。


    “刀鋒,你可以繼續了。”


    尼克弗瑞在之前和刀鋒戰士之間正在聯係,刀鋒戰士作為倫敦大戰中神盾局力量的指揮官,知曉的情報絕對要比英國官方所說的更加清晰一點。


    要不是刀鋒戰士在倫敦大戰之後消失了一段時間,現在才回複了和他的聯係,他也不會變得這麽被動。


    “吸血鬼,絕對是你要小心的存在,然後想盡一切辦法去壯大神盾局吧,我不覺得你那個老戰友能夠在麵對那種怪物的時候有多大的作用。”


    電話那頭傳來了刀鋒戰士的聲音,隻是這聲音中多少有些緊迫感。


    “你是說那些氏族們所說的始祖?還是他們宣稱的血神?”


    尼克弗瑞有些急躁,他很討厭刀鋒這種說不到重點上的匯報方式。


    “我說的怪物是惡魔以及天使,還有才是那個真正的吸血鬼,而不是你知道的那些雜種!”


    刀鋒的話說道這裏的時候戛然而止,電話也被掛斷了。


    刀鋒戰士並沒有親手掛掉電話,而是他遭遇了一些他不想遇見的事情。


    此時的他麵前一個優雅而深邃的身影輕輕地關掉了他的手機,然後麵帶笑意的看著他。


    “你是阿卡多?”


    刀鋒戰士的聲音帶著疑惑,他身體中的那份屬於吸血鬼的血統讓他感覺到了血統上的壓製,但是眼前的人影一點都不像是那個俊朗而妖異的阿卡多,而像是另外一個人。


    “真是失禮,我以為你會說出‘德古拉’這個名字。竊取了我的力量的那些家夥中難得出現一個勉強有點意思的家夥,居然會這麽的無聊?真是大失所望。”


    德古拉小聲的說著。


    然後觀察了一下刀鋒戰士所處的這件屋子。


    不遠處兩個正在對視著的哭泣天使就擺在那裏。


    哭泣天使說起強大的確是強大的有些不講道理,但是兩個哭泣天使能夠互相觀察這件事簡直太過於滑稽了。


    “你能發現這種辦法來限製哭泣天使,倒是有些超乎我的意料。不過你還沒有明白他們的力量不是你和你身後的那個組織能夠覬覦的嗎?”


    德古拉拿起了一個高腳杯慢慢的搖晃著,刀鋒戰士能夠很清楚的聞到杯子中的血腥氣味。


    德古拉不是阿卡多,他不會隻喝紅酒。


    現在的德古拉可不是那個一心想要死在人類手中的吸血鬼之王,而是徹頭徹尾的邪惡怪物。


    “你想要讓我做什麽?”


    刀鋒戰士沒有做絲毫無意義的反抗。


    麵對著他真正的始祖,刀鋒戰士根本沒打算反抗。


    眼前的德古拉不是那些惡心的吸血雜碎們最起始的那一隻。


    那個不過是一個竊取了吸血鬼力量,並且連帶著竊取了“德古拉”這個名字的竊賊罷了。


    隻有眼前的這位才是真正的吸血鬼始祖。


    “我想要給你一點點的力量,不過可惜,你已經失去了童貞,所以你不可能成為我的眷屬,隻能作為一個奴仆。”


    德古拉保持著優雅的姿態搖晃著高腳杯中的血液,那股子血腥味開始散發了。


    德古拉伸出了自己手指,將一滴自己的血液滴落在了高腳杯之中,然後用肉眼無法捕捉的方式將高腳杯放在了刀鋒戰士的手中。


    “或許你依然能夠好運的在太陽之下活動。”


    德古拉帶著陰測測的笑容說著,轉身離開了現場。


    在他離開的同時,那兩隻哭泣天使的身上充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紋。


    在發出了一聲來自靈魂的慘叫之後,兩個哭泣天使直接死去了。


    最近德古拉稍微有點忙碌,因為不知道是哪個蠢貨將哭泣天使的照片發到了網絡上一個恐怖傳說的論壇上邊。


    導致哭泣天使的數量不正常的暴增著。


    “凡載天使形象者,終將化作天使。”


    這就是哭泣天使的誕生方式。


    當然這包括了錄像帶,書籍,甚至顯示器和瞳孔。


    德古拉手中的鮮血正是那個始作俑者的生命凝結的,現在他需要一一拜訪一下那些論壇的瀏覽者。


    然後消除哭泣天使的隱患。


    刀鋒戰士不過是他閑的無聊想要看一場好戲而選定的演員罷了。


    刀鋒戰士看著手中的高腳杯,他的靈魂深處正在發出呼喚。


    他的身體對於這杯鮮血產生了劇烈的饑餓本能。


    刀鋒戰士很清楚自己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隻能忍著惡心將杯中的鮮血直接灌進了自己的嘴裏。


    他之前是從不吸食血液的,即便是需要恢複傷勢,他也會選擇輸血這種方式。


    因為他想要讓自己有別於那些以吸血為高貴的雜碎。


    但是麵對著真正的吸血鬼始祖,他沒有選擇的權利。


    ……


    哈洛加斯聖山上邊,娜塔莎和鷹眼正好在史蒂夫的麵前相遇了。


    史蒂夫正在向卡爾裘這位戰鬥大師學習盾牌的戰鬥方式,隻是進展有些緩慢。


    因為卡爾裘即便是最頂尖的格擋大師,他格擋的目的也是用盾牌和拳頭敲碎敵人的腦袋。


    如果情勢不那麽危急的話,卡爾裘更喜歡鐵靴踩碎惡魔頭顱的感覺。


    盾牌隻是他為了延長自己戰鬥歲月的選擇罷了。


    而史蒂夫並沒有那種力量,雖然打碎尋常人的腦袋他做起來多少有些費勁,但是讓腦袋和脊椎分離還是挺輕易的。


    但那在麵對超凡的敵人時,終歸不能一錘定音。


    “隊長,尼克弗瑞需要你做好戰鬥的準備。”


    鷹眼這樣對著史蒂夫說著。


    雖然尼克弗瑞說的是讓史蒂夫追尋他想要的東西,但是美國隊長想要什麽?不過是解決掉敵人然後擁抱和平而已。


    說白了就是讓美國隊長隨時做好上戰場的準備罷了。


    對於尼克弗瑞那種話裏有話的對話方式,鷹眼不屑一顧。


    什麽都得靠猜?


    猜對了是他領導有功,猜錯了是下屬領會不到位?


    這就是一口不粘鍋。


    “又發生什麽事情了?”


    史蒂夫剛剛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打算追問一下,就被卡爾裘用一麵小破木盾牌敲在了腦袋上。


    史蒂夫幹淨利落的躺在了地上,雙眼有些恍惚的看著天空。


    “看來今天你隻能訓練到這裏了。”


    卡爾裘把手上的破木盾直接扔在了地上,消失不見了。


    對於訓練一個注定不會成為繼承人的戰士,卡爾裘興致缺缺。


    要不是布爾凱索的要求,他才不會做這種毫無益處的事情。


    “阿斯嘉德沉淪了,剩下的阿斯嘉德人剛剛才出現在了新墨西哥州,我正在考慮要不要告訴托爾。”


    娜塔莎直接摸出了一瓶伏特加墩墩墩的灌著。


    隻有在哈洛加斯聖山上邊,這個黑寡婦才會露出狂放的一麵。


    “這個真是一個大新聞。”


    鷹眼搓了搓自己的短發,感受著稍微有些紮手的感覺說著:


    “那你打算怎麽辦?瞞著托爾?”


    “我打算告訴他,隻是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娜塔莎想著每一次見到托爾,托爾都會向他們介紹阿斯嘉德一切的時候那種自豪感,稍微有些一點頭疼。


    難道要她告訴托爾“你爸輸了,和你媽一起被封印了”?


    想到這娜塔莎又抽出了一瓶伏特加往嘴裏灌著,就差拿出一柄波波沙四處開火了。


    “我覺得最經的情況好像有點不對勁,最經發生的事情好像一下子就多了起來。”


    鷹眼一把從娜塔莎的手裏搶走了那瓶伏特加,也朝著自己的嘴裏灌著。


    自從地獄魔王出現之後,這個世界一下子變得不太平了起來。


    鷹眼隻覺得有些苦澀。


    尤其是遇見了那個來自“平行宇宙”的蜘蛛俠之後,事情徹底的有些失控。


    “我以為我在解決了紅骷髏之後,整個世界就會恢複和平的。見鬼的,我隻是一個老兵,現在都開始領養老金了!”


    史蒂夫拿起了自己的的盾牌蓋在了臉上說著,聲音有些甕聲甕氣的。


    “誰去告訴托爾一下?”


    鷹眼用有些艸蛋的的語氣說著,整個人也感覺不好了。


    “要不我去?你們知道的,老家夥們總得開解一下年輕人。”


    維達那個許久沒有出現的聲音忽然響起,他出現在了距離幾個人三四步遠的位置上。


    “維達先祖,你又來了。整個聖山上隻有你顯得無所事事。”


    娜塔莎帶著笑容掏出而來一瓶酒丟了過去,雖然沒有實體的維達現在喝不了酒,但是這不妨礙他收藏起來。


    在死之前一毛錢都沒有存下的維達自然不會有什麽藏起來的都美酒。


    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到處打秋風了。


    “這算是定金?”


    維達爽朗的笑了一下,然後朝著長者聖殿的方向走了過去。


    托爾現在大概是和沃魯斯克那個無聊的家夥在一起。


    “維達總是說他隻是一個商人的靈魂,但是誰會相信他的鬼話。”


    鷹眼小聲地念叨了一下。


    誇爾凱克那個老將軍在麵對維達的時候都帶著些敬意,要說維達不強那才是騙人的。


    “或許維達總會遇見一個看對眼的人,到時候他大概就不用到處打秋風了。”


    娜塔莎隨口說著,然後直接躺在了聖山的雪地上。


    就在此時,聖山的大門口終於出現了一個新的勇敢者。


    或許不那麽勇敢……


    來的是一個男人,身高一米八八,長著一頭金色的卷發。


    相比較他的身高,他的體型稍微有點瘦弱的樣子。


    看起來大約隻有七十多公斤的樣子。


    而且他的臉上充滿了痛苦,就像是隨時都可能尋短見的那種一樣。


    “年輕人,你這是打算來找死的嗎?”


    馬道克皺著眉頭對著眼前的年輕人說著,他在這個年輕人身上感覺到了一種有些討厭的氣息。


    那是死亡的感覺。


    而且這個家夥身上一點生氣都沒有,就像是失去了整個世界一樣,活的還不如死了一樣。


    “是的,隻是我……這怎麽說呢?我死不了。”


    “我試過跳樓,結果地麵上出現了一個大坑,我在複位了自己摔斷的脖子之後又好了。


    也試過投湖,結果隻是睡了一覺。漂白水喝起來的感覺就像是喝了咖啡,炸彈都沒辦法殺死我,我好像是被死亡拋棄了一樣。”


    這個年輕人這樣說著,越是說他就越是悲傷。


    雖然他的經曆十分的可悲,但是卻帶著荒誕的可笑。


    克雷格·霍利斯。


    本質上他還是一個人類,隻是變異了……


    當然這種變異是良性的,稱之為“至高人類”好像也沒有什麽問題。


    隻要他的靈魂沒有被殺死,他就是不朽的。


    殺死他的身體他隻會在一段時間之後立刻複活。


    而死亡就好像遺忘了這個家夥的存在一樣,從來沒打算帶走他的靈魂。或許是他的身體還沒有該死去的時候,所以才將他的名字從自己的權柄中移除了。


    “真是離奇,蔑視生命者居然也蔑視了死亡?”


    馬道克搓了搓胡子,他感覺這個年輕人似乎能夠拿來惡心一下馬薩伊爾。


    雖然馬薩伊爾可以用單純的力量殺死這個年輕人的靈魂,但是死亡的規則會在這個家夥的身上毫無作用。


    “你找死為什麽要爬上聖山?”


    馬道克開始頭疼了,他有些煩躁的說著。


    “隻是,這裏好像能讓我被需要,我也不會被拋下了一樣,有個人是這樣對我說的。”


    克雷格這樣說著。


    “年輕人,你叫什麽?”


    塔力克有些受不了馬道克那種敷衍的語氣了,相比較馬道克,塔力克更喜歡給年輕人一些指引。


    至於蹲在另一邊的科力克隻是一言不發。


    科力克尊重生命,所以不喜歡那些為了尋死而戰鬥的家夥。


    要知道即便是狂戰士巴那爾也是為了生存而戰鬥的。


    為了追尋死亡的腳步而戰鬥的家夥,他連一眼都不想看。


    “克雷格·霍利斯。在這裏我能找到我想要的嗎?”


    克雷格帶著些希望的語氣問著,原本毫無生氣的眼神中忽然有了些光。


    “你要是想死,隻需要去那些最危險的地方就足夠了,總會有人能夠殺死你的靈魂的。”


    塔力克麵對這個蔑視生命和死亡的年輕人有些生氣。


    身體的死亡不代表死去,就好像他們這些先祖的靈魂一樣,隻是換了一個存在的方式而已。


    而野蠻人麵臨的死亡,可不光光是身體的死去。


    在與地獄魔王的戰鬥中,很多情況下野蠻人戰士連靈魂都不會留下。


    這也是拉斯瑪祭祀,那些有些駭人的死靈法師們使用死者屍骸的原因。


    失去了靈魂的屍骸能夠做些什麽來對惡魔複仇呢?


    隻有死靈法師能夠讓這些連靈魂都死去的亡者對造成他們死亡的家夥報複一下。


    這也是野蠻人從未對死靈法師惡言惡語的緣故。


    那些家夥值得尊敬,但還是親近不起來。


    “殺死我的靈魂?我要的不是這個,我是想前往死者該去的地方,但是我總是會被拒絕。”


    克雷格用十分低沉的語氣說著,整個人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量一樣直接倒在了地麵上。


    眼睛之中不斷地滲出了淚水。


    “你要去亡者的國度?”


    布爾凱索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了這個地方,然後高大的身影站在了克雷格的頭頂。


    “為什麽?”


    布爾凱索不太理解這個家夥的想法。


    尋死的人布爾凱索不是沒有見過,但是那些家夥大多想要的隻是永久的安眠,而不是去什麽亡者的國度繼續受苦。


    布爾凱索隻是看了一眼克雷格就大概明白這個家夥所謂不死的情況了。


    隻是從身體上來說,這個家夥達到了某種程度的完美。


    但是這種完美沒有帶給克雷格變強的資格,隻是讓他在恢複和壽命上無比的突出。


    有著和純粹奈非天相差無幾的生命力,身體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活力。


    壽命可以用“無限”來形容,在恢複力上,因為靈魂不被死亡規則本身所接受,所以身體會不斷地複原。


    這是一個和奈非天幾乎沒有區別的家夥。


    除了奈非天的生命和靈魂會被死亡接納,以及奈非天沒有絲毫在力量增長上的限製以外,再無什麽區別。


    “我……”


    克雷格有些遲疑,他不清楚自己要不要將那些痛苦向陌生人傾訴。


    “好了,小子。你不適合成為野蠻人,你的身體不會接受野蠻人一脈奈非天的血脈。”


    布爾凱索直接盤坐在克雷格的身邊。


    這個家夥的身體更加的平衡,根本不可能接受任何帶有偏向性的奈非天血脈。


    野蠻人、獵魔人,死靈法師還有消失的德魯伊的血脈更貼近惡魔一點,聖教軍和那些巫醫還有更像是天使。


    隻有武僧們的身體最貼近平衡的概念。


    這一點從那些發掘血脈力量的變身技能中就能看出一些端倪。


    野蠻人的狂暴者之怒模樣猙獰和獵魔人的複仇變身一樣充滿了負麵的情緒。那些消失不見的德魯伊變身野獸,也不會毫無獸性。死靈法師的血魂雙分更像是用惡魔的手段讓血液分割了靈魂。


    聖教軍阿卡拉特勇士形態金光燦燦的,看著像是沒有光翼的戰鬥天使一樣。


    巫醫的靈魂行走展現了他們靈魂的本質,暗藍色的靈魂和命運大天使伊瑟瑞爾差不了多少。


    至於武僧們被戲稱為黑人變身的靈光悟技能,全身都變成了漆黑一片,但是所行之處到處都是神聖的光輝。活像是因普銳斯染了一身黑漆,或者墨菲斯托信仰了聖光一樣。


    武僧的血脈最為平衡。


    至於法師……


    法師那是知識和規則的疊加,禦法者姿態完全是他們用靈魂和知識強行控製了規則。


    血脈對他們來說什麽用都沒有。


    布爾凱索甚至懷疑李敏即便不是奈非天也一樣能夠獲得那種恐怖的力量,並且用知識獲得永生。


    而身體作為人類本身趨向於完美平衡的克雷格想要成為奈非天的話,那大概隻有武僧一脈的血脈能夠融合進去。


    “我不想成為野蠻人,隻是想要前往亡者的國度。”


    克雷格不太理解布爾凱索的話,他隻是想得到“死亡”的一視同仁。


    “那你大概需要親自向死亡發出申請。”


    布爾凱索也開始因為眼前的這個家夥兒感到苦惱了。


    他一時間搞不明白哈洛加斯聖山為什麽會讓這個家夥上來,並且指引他來到這裏和這個家夥見上一麵。


    布爾凱索搞不清楚。


    原本他正靜靜的坐在一塊石頭上思考用什麽憑依來喚醒李奧瑞克的。


    米娜哈克的骸骨的確是足以讓骷髏王李奧瑞克作為憑依現身了,但是布爾凱索不希望複蘇的依然是那個渾渾噩噩對生命憎恨又拒絕死亡的骷髏王。


    他想要喚醒的是堪杜拉斯的賢王李奧瑞克,那家夥要是清醒地話,能夠給布爾凱索帶來不少的建議。


    尤其是關於那顆黑暗靈魂石的知識與對抗地獄魔王低語的經驗,這都是布爾凱索需要的東西。


    “我隻是想要前往死亡的國度,活著對於我來說實在是太痛苦了。”


    隨著克雷格的話,布爾凱索忽然明白了哈洛加斯聖山的意思。


    一具被死亡拒絕的身軀,一個想要死亡的靈魂。


    這就是李奧瑞克最好的憑依。


    “或許我……”


    話說了一半,布爾凱索忽然閉口不說了。


    他想要李奧瑞克複蘇,就要奪走一個人的永生?即便對於這個人來說永生是痛苦的,即便這個人想要的是被死亡接引?


    這一點都不公平!生命是不能被除了生命本身之外稱量的。


    不管這條生命的所有者是否還想繼續的活著,這個生命都是他自己的東西。


    生命不該被作為代價。


    即使他不需要這份生命,布爾凱索也無法付出等值的東西來換取。


    “你可以暫時住在聖山之上,這裏或許能夠讓你想開一些。如果你害怕失去的話,在這裏你什麽都不會失去了。至少你不會再為了失去而悲傷。”


    布爾凱索抽動了一下嘴角,最終還是這樣說著。


    既然聖山認可了克雷格·霍利斯這個人,那麽他也不會強硬的將他趕下山去。


    一個尋死而不得的人?


    那是何等的悲痛。


    這個家夥的身上毫無罪惡可言,有的不過是一些小小的善心。


    與眾不同有時會被當做錯誤,但是奈非天們從來都與眾不同。


    哈洛加斯聖山容得下一個悲傷的可憐人。


    “這裏能夠見到死亡嗎?”


    克雷格的聲音中充斥著卑微的祈求,這讓布爾凱索的表情越發的難以控製了。


    “死亡在這裏留下過無法磨滅的痛苦。”


    布爾凱索抓起了地上的一團白雪,底下是那些在死亡降臨時化作灰燼的野蠻人的殘留。


    死亡奪走了那些野蠻人的生命,馬薩伊爾的力量又將這些倒黴家夥的靈魂給碾碎了。


    他們最終什麽都沒有剩下。


    布爾凱索還是喜歡不起來這個叫做克雷格·霍利斯的家夥。


    這家夥到底是用什麽樣的勇氣得到了哈洛加斯聖山的認可的?


    難道是百折不撓尋死的勇氣?


    布爾凱索感覺越發的混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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