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切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的時候,塞拉斯和因特古拉那邊的情況已經完全失控了。


    哭泣天使這種並非外力能夠破壞的怪物借助了那些圍觀著它的傭兵完成了第一波的擴充,而整個城堡都陷入了哭泣天使所帶來的恐懼之中。


    一開始被發現了行動規律的哭泣天使並沒有引起恐慌,但是隨著盯著它們的傭兵被轉變成哭泣天使的那一刻,恐慌才開始爆發。


    每一次眨眼它們就會展開行動,每一次睜眼都能看到這些家夥用扭曲而恐怖的麵容朝著人群的方向行進一大段距離。


    不能長久的看著它們,又不能不看它們。


    這種兩難的抉擇讓這些雇傭軍徹底的失去了抵抗的想法。


    和怪物作戰不是他們的專業範圍,所以恐慌就成了理所當然的結局。


    哭泣天使所到之處所有被接觸到的人類都會被傳送到過去的某一個時間段,並且在那個地方度過餘生。


    每當一個傭兵被傳送到了過去,現在的這座古堡後邊的花園之中就會出現一個墓碑。


    墓碑上刻著這些人的出生年份和死亡年份,但是詭異的是他們的出生年份卻要比死亡的年份更加的靠後。


    這種詭異的墓碑不會讓看到他們的人懷疑兩個數字是不是刻錯了,而是會在這種荒誕中感受到由衷的恐懼。


    因為哭泣天使的肆虐,整個城堡中的雇傭軍已經失去了戰鬥的意誌,正在倉皇的逃竄之中。


    外圍的先鋒科技所屬的那些養蜂人已經攻進了城堡的內部,然後一頭撞上了正在炮製食物的哭泣天使們。


    此時因特古拉已經坐在了直升機之上,塞拉斯拿著巨大的槍械依然在全力的狙擊著那些敵人。


    隻是這種狙擊不會持續多久了,這樣的抵抗已經失去了意義。


    駕駛員已經將直升機發動了起來,隻等因特古拉一聲令下就會離開這個恐怖的古堡。


    然後就在他們視線所不能及的位置,哭泣天使已經出現在了陰影之中!


    “塞拉斯!準備離開吧。”


    因特古拉完全沒有顧忌那些還沒有離開的雇傭軍的打算,冰冷的眼神在眼鏡的反光中隱匿了起來。


    這些雇傭軍不是她的部下,隻是一群為了錢財而賣命的鬣狗。


    他們早就做好了隨時被人拋棄然後死去的準備,所以他們也不需要因特古拉的同情。


    “我的部下還在底下!再等等!”


    塔爾納德聲色俱厲的喊著,他清楚自己的要求對於雇主來說有些過分。


    但是他局勢沒有辦法放任這個原本最正確的決定實施下去。


    被剪斷了尾端的長鞭已經散落,現在的他像是一個失去了所有的瘋狗一般。


    作為雇傭軍,他的隊伍有著最好的風評,但是這改變不了他們是一群吃著戰爭財富的食屍鬼!


    加入戰場,取得勝利,然後狂歡就是他們的生活。


    但是這些人一樣有著自己感情。


    “我說,起飛!”


    因特古拉毫無憐憫的說著,然後駕駛員的腦袋上就被一隻槍械頂著了。


    塔爾納德違背了他引以為傲的信條,對著自己雇主的安全做出了威脅的動作,但是他沒得選。


    然後他的脖子上就被塞拉斯直接扣住了,吸血鬼的力量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抵擋的,即便這隻吸血鬼還沒有吸食過血液。


    “塔爾納德隊長,放下你的槍!我不會容忍你威脅到局長的安全!”


    塞拉斯履行著自己的職責,護衛因特古拉本就是她的任務之一。


    “要是現在起飛,那麽你們隻能和我一起留在這個地方了。”


    塔爾納德的獨眼閃爍著凶狠的目光,對於脖子上那隻素手他毫無畏懼。


    戰友情、或者說兄弟情義讓他願意為之冒著死亡的風險。


    這個雇傭軍自信能夠在被掐斷脖子之後一樣能夠打爆駕駛員的腦袋。


    肌肉會自動的收緊完成開槍的動作,隻是他對於吸血鬼的力量一無所知。


    “你的兄弟們已經變成了城堡後麵的墓碑的一員了,他們已經死去了!”


    因特古拉的聲調稍微高了一點,然後塞拉斯直接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掰斷了塔爾納德手中的槍械,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塞拉斯她人性的一麵讓她沒有用酷烈的方式阻止塔爾納德的行為,她原本可以直接掰斷那隻持槍的手臂。


    但是她不忍心,這份善良顯得愚蠢也毫無意義,但她還是這樣做了。


    “現在離開至少能保住你的性命!我說起飛!”


    因特古拉厲聲說著,然後直升機開始升空了,在螺旋槳的聲音掩蓋了一切的時候。


    所有人都集中等待起飛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一隻哭泣天使的手攀在了直升機的支架上邊。


    直升機起飛的一瞬間這個天使就攀了上去,隻是一個輕而易舉的翻身,一隻狹長的手出現在了塔爾納德的身後,這個雇傭軍隊長就被傳送到了過去的某個時間段之中。


    而此時的塞拉斯反應極其的迅速,揮手之間直接切斷了哭泣天使攀附在飛機上的依靠。


    在哭泣天使直接朝著地麵墜落的時候,她的腳踝卻被哭泣天使牢牢的攥住了!


    雖然此時的她已經用視線封鎖了哭泣天使的行動,但是已經太遲了些。


    兩個人像是跌落的石頭一樣朝著地麵落去,飛機上的因特古拉圓瞪著眼睛,根本來不及呼喊什麽。


    在塞拉斯的身體遮住了因特古拉視線的那一刻,哭泣天使恢複了行動能力,緊接著塞拉斯的身影也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隻剩下了哭泣天使漏著獠牙伸直了手指的樣子。


    “塞拉斯!”


    因特古拉的驚呼聲此時才傳出,她一把將耳機甩掉,手中拿著槍械劇烈的對著下落的那個哭泣天使猛烈開火。


    但是子彈撞擊到哭泣天使身上的時候毫無作用可言,隻是潦草的擦出幾個火星就消失不見了。


    而這個被死死盯著的哭泣天使就和尋常的石塊一樣毫無動作的下落,直到地麵上傳出了重物落地的響聲。


    然後因特古拉平複了情緒,將槍裝回了槍套之間,雙手抱在胸前。


    “回倫敦!”


    因特古拉的悲傷隻是短短的一瞬間,緊接著她就恢複了麵無表情的模樣。


    此時的她根本沒有資格去悲傷什麽,眼下她需要去親眼見證這場戰爭的終結!


    況且因特古拉的情緒在她被自己親人背叛的時候就完全被隱藏在了心底,雖然塞拉斯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之中,她也不會再表現出軟弱了。


    軟弱的樣子隻會招來充滿惡意者更大的惡意,這一點她在對著自己叔叔的威脅流淚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了。


    瓦爾特的逝去她感覺到了,但是因為她和那些雇傭軍正在遭受威脅,她不能表現出情緒。


    阿卡多的消失她感覺到了,但是她也不能展現出軟弱。


    而此時她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也消失不見了,但是此時的她卻沒有悲傷。


    因特古拉覺得自己還會見到阿卡多和塞拉斯的,他們是吸血鬼!不會輕易的死去。


    “局長?”


    飛行員大聲地說著話,因為直升機上巨大的噪音,他想要讓沒有帶上耳機的因特古拉聽到他的聲音就隻能用他最大的聲音去吼叫。


    “繼續前往倫敦中心,我要去找佩伍德!你知道他的位置!”


    因特古拉從旁邊的座位上拿過了耳機帶在了頭上,然後神色冷漠的抱著雙手靜坐在座椅上。


    地麵上的墓碑中多了一座布滿了歲月痕跡的墓碑。


    墓碑上那不像是用刻刀刻下的字跡在歲月的侵蝕之下依然能夠清晰分辨。


    上邊是塔爾納德的字跡,漂亮的花體字讓這個墓碑顯得有些花哨,墓碑上還有塔爾納德那副蒼老之後依然英俊的麵容刻畫。


    “塔爾納德,一位英勇的戰士。一位從未放棄反抗的戰鬥者。


    不再以人而存在,我與他已為一體。


    這個男人直到垂老的無力拿起香煙,依然未曾放棄生的希望。


    在天使的祝福下,我們結合。


    在天使的注目下,我們融合。


    在天使的環繞下,我們為愛而合一。


    為愛,我們安眠,直到我們蘇醒之時。


    愛讓我們永生——塞拉斯·維多利亞&塔爾納德”


    碑文無人繼續辨認,隻是孤零零的屹立在那裏。


    周遭出現了五隻哭泣天使站在這裏,似乎在等待著什麽,它們的雙手罕見的沒有遮掩自己的麵容,隻是詭異的阻擋著什麽一樣。


    那些絕對不該出現破損跡象的身軀上,此時竟然遍布著龜裂的痕跡。


    哭泣天使們的視線對著彼此,隻是原本猙獰可怖的麵容此時居然表現出了柔和這種情緒。


    又或者像是解脫一般,隱約能看到上揚的嘴角。


    一個五芒星的血色痕跡正在這些哭泣天使的腳下散發著紅色的光輝,隱隱約約的閃爍著。


    “赫爾墨斯之鳥乃吾之名,噬己翼以馭吾心”


    一串有些晦澀的話正在地麵上被血液書就,正在從幹涸的血汙向著新鮮的血液轉變著。


    從幹枯的血跡終於轉變成了鮮紅的色彩,就像是剛剛才用新鮮血液書寫的一樣。


    這句話出自煉金術的一部書冊,名為《瑞普利卷軸》。


    簡單的解釋一下便是:


    “赫爾墨斯之鳥為了跨越海洋,吃掉自己不安的羽毛而讓自己可以繼續堅定的飛翔,即便羽翼都已經被啃食光,即便這種堅定會加速自己的死亡。隻要這一切都是正確的。


    而我以赫爾墨斯之鳥為名!”


    殉道者之光輝於此。


    這段刻在阿卡多棺木、手套、甚至生命之中的話語既是這個吸血鬼之王的執著!


    “隻有人類能夠殺死怪物”這句被阿卡多反複提及的話正是他的堅持。


    而阿卡多為自己化身為怪物感到無限的痛苦,對於生命的向往而讚頌才是他原本的真相!


    一瞬間,周遭的哭泣天使全都碎裂成了一塊塊殘片,連一點多餘的動作都沒有,幹淨利落。


    地麵上那段血液書寫的文字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墨菲斯托率先出現在了這片已經無人的荒地之上。


    “吸血鬼,那麽交給你了。”


    墨菲斯托帶著誌得意滿的笑聲帶著扭曲的笑容消失不見,這個過程中他沒有暴露出絲毫的氣息。


    地獄魔王沒有一個想要引來布爾凱索的,所以他們都會很小心的行動。


    墨菲斯托得到了一個最完美的作品,即便這個吸血鬼的起源和他沒有絲毫的關係。


    “我會做我想做的事情,真是可笑!”


    而另一個身影緊隨其後,穿著老舊款式的貴族服飾,麵色慘白漏著兩顆尖銳的獠牙。


    腥紅的披風順著側平舉的手臂張開,像是一隻駭人的蝙蝠。


    阿卡多?


    不!


    現在他是德古拉!


    弗拉德·特配什·德古拉!


    在和墨菲斯托這個地獄魔王爭鬥的過程中,兩個存在都在爭奪著身體的控製權。


    兩者都在不斷地消滅掉其他生命的意識,隻為了自己成為這具身體中唯一一個操縱者。


    兩者在這場競速較量中不斷的比拚著,最可能的結局則是贏家通吃!


    在這個過程中,阿卡多在落後的狀態下率先掌握了薛定諤的靈魂和力量,於是他成功的做到了能夠在存在與不存在之間準確的找到自己!


    在重新現世的最後一步,他隻要戰勝墨菲斯托這個憎恨之王就能成功的關頭,阿卡多被憎恨之王墨菲斯托腐化了。


    那對於上帝的恨意,對於生命的憎恨,對於自己失蹤之後卻無人尋找的憎恨。


    一切能夠激發出恨意的情緒都被墨菲斯托煽動,他變成了一個充滿著憎恨的怪物。


    失去自己是最可怕的懲罰,而變成了另一個存在則是消逝痕跡的開始。


    不再堅持“怪物應該死在人類的手中”這一個理念,所剩的不過是地獄魔王催生的無窮恨意。


    存在與不存在之間的怪物,完美的避開了哭泣天使那種詭異的防禦力,此時的他才是唯一一個能夠正麵殺死哭泣天使的存在。


    “真可恨,你們憑什麽擁有和我類似的的力量?”


    德古拉轉過頭看向了不遠處正在朝著他的方向逼近的哭泣天使們,臉上帶著醜惡的笑容。


    然後看了一眼身邊那個寫滿了字的墓碑,德古拉帶著輕蔑隨手將之打成了碎末。


    然後他優雅的揚起了自己的的披風,消失在了原地。


    那些哭泣天使遭遇了最可怕的威脅,一具具原本不可摧毀的身軀正在一點點的地崩解著。


    這些哭泣天使卻連逃跑都做不到。


    德古拉無處不在,又從來不存在。


    所以哭泣天使們停留在了被觀測和未被觀測的狀態之中,此時的它們就是一個堅硬一點的石像而已。


    “快點吧,這種力量隻有我能夠掌握,你們的存在太可恨了!”


    德古拉陰冷的聲音在這個已經空無一人的地方響起,伴隨著哭泣天使們被敲碎之後落地的聲響,使得這個地方變得格外的恐怖。


    沒人知道德古拉在解決完這邊的事情之後又會出現在什麽地方。


    ……


    “那是什麽?”


    正在自己王座上看著那些賽博人靈魂的死亡臉色詭異。


    她感覺到了一個超出她權柄的存在。


    當她將視線轉移到了那個氣息所在的地方時,隻能看到滿地的石頭碎塊。


    但是她能夠感覺到,感覺到那個充滿了憎恨的氣息正在遠遠的觀察著她。


    “沒人能夠避免和逃避死亡!除非那是我的特許!”


    死亡猛的從王座上站起,頭一次帶著怒火吼著。


    不死者是她讓對方永不解脫的憎恨,病逝者是她對沉浸痛苦的生命的恩賜。


    不生不死者則是對她權柄的蔑視,也是對生命規則的褻瀆!


    而一個超出她控製的存在出現了,居然還敢順著她的目光反向追溯了過來!


    死亡完全無法忍受這種存在,所以她憤怒了。


    這比被布爾凱索斬斷了手骨還要嚴重!


    傷害她的布爾凱索隻是足夠的強大,但是作為生命的存在依然遵循著生命與死亡的規則。


    布爾凱索的舉動那算是冒犯,但是布爾凱索作為靈魂殘缺者永無取代她的資格。


    所以她不在意一個強大的超乎想象的人類存在,而且這個人身上還有著讓世界升格的機會。


    所以死亡對於布爾凱索選擇了退讓,大不了不見麵就是。


    但是德古拉居然通過她的視線反向窺視了亡者的國度,這個家夥就不能容忍了!


    不被她權柄束縛的存在,本身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弗蘭克!去找到它,然後殺死它,我會還給你你妻子和女兒的靈魂,你們會在我的容許下永生!”


    死亡的力量順著她手上的那顆戒指,連帶著這段訊息一同傳遞到了弗蘭克的身上。


    此時正在漫無目的行走的弗蘭克感受到了這份屬於他主人的力量與命令。


    滔滔不絕的死亡之力從那顆解戒指上湧上了他的身體,原本還是人類的弗蘭克身上黑色的湍流湧動著,麵容變得和他胸口上的那個骷髏頭圖樣一模一樣。


    他身邊原本還堅強生長的野草一瞬間幹枯,然後化作了飛灰。


    就像是在一瞬間走完了生命的一次輪回一樣,隻剩下了枯寂的死亡。


    “呀!”


    弗蘭克那堅毅無比的神經也沒能抵擋住這份被死亡神力侵蝕帶來的不適,發出了尖銳而扭曲的怪叫聲。


    手中那最後一柄槍械變得漆黑而樸素。


    但是弗蘭克一瞬間就明白自己能夠用這杆槍做些什麽了。


    以死亡的神力為子彈,被它擊中的所有生命都會消亡,在亡者的國度中直麵死亡本身。


    那裏就是死亡的領域,能夠毫無顧忌催動全部權柄的死亡無愧於創世神明的身份。


    那不是常規存在能夠抵擋的力量。


    弗蘭克·卡斯特,懲罰者。


    他現在變成了死亡的代行者,除了那個簡陋的交易之外,他隻有一個最終任務,那就是找到那個觸怒了死亡本身的存在。


    然後用一切能夠動用的辦法,將那個家夥送去死亡麵前。


    或者讓那個家夥永遠的消失!


    弗蘭克感受到自己的強大,然後緊了緊手中的槍械。


    為了家人,懲罰者能夠做到任何事情!


    那麽死亡代行者弗蘭克隻會能做到更多!


    “死亡?我無處不在,又從未存在。那麽死亡能夠追上我嗎?”


    德古拉露出了那陰冷的身形,迎著死亡的視線發出了挑釁。


    權柄,他也想要。


    在和墨菲斯托之間未分勝負的德古拉對於權柄格外的渴望。


    在憎恨這份規則之下,他雖然沒有輸,但是卻一直被壓製著。


    完全陷入了憎恨之中的德古拉憎恨一切,成為了憎恨之王最好的力量收集器!


    最古遠的魔王墨菲斯托的心機深沉的遠處他的兄弟姐妹們。


    對於現在的德古拉來水他是不死的,就連死亡也會對他無計可施。


    充滿了憎恨的怪物選擇了第一個目標,那就是將那個主宰了生死大事的存在給拉下馬來。


    “憑什麽你能主宰生死?憑什麽當年的我隻能迎接死亡?你知道自己多麽可恨嗎?”


    德古拉陰測測的繼續挑釁著。


    “啊!!!”(╯‵□′)╯︵┻━┻


    死亡化作了骷髏的本像,一腳將自己的王座踹倒在地上。


    遠處無窮無盡的亡者正在瑟瑟發抖,生怕自己觸怒了死亡然後享受無止境的折磨。


    她手上那顆白色的戒指一瞬間就分裂成了兩個。


    然後多出的那一個直接朝著滅世泰坦的方向飛了出去。


    德古拉展現的力量十分的克製死亡這個規則,所以死亡本身不得不催生另外一個強大的存在,甚至不惜動用她並未完全掌握的生之權柄。


    生與死的中間就是德古拉!


    所以隻有生與死合力之下,才有戰勝德古拉的機會。


    死亡不會讓謀求她權柄的存在自由自在!


    她為了強大到如今,付出的努力和承受的風險根本不足為外人道。


    就是此時的死亡也沒有回到她應該處於的巔峰狀態!


    付出惡那麽多代價才得到的權柄,她絕不會交出去,誰來都不行!


    ……


    “這是我的女神贈與的禮物?”


    滅霸看著忽然出現在麵前的白色戒指臉上驚疑不定。


    作為一隻稱職的舔狗,他完美的表現出了自己追求的女神給予禮物時的狀態。


    先是被驚喜衝昏了頭腦的狂喜,那張紫色的腦袋上張開的嘴占據了三分之一的位置,甚至能看到那個鮮紅的小舌頭。


    然後就是濃濃的懷疑,和對於這個結果的不相信。抓耳撓腮的觀察著眼前的那個禮物,神色十分的慎重。


    他正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到底是帶上戒指還是供起來日日觀瞻?


    【戴上死亡贈與的戒指算不算訂婚?】


    滅霸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幻想之中!


    然後就是迫不及待。


    滅霸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的將那顆白色的戒指帶在了手上。


    【去他的天天供奉,這可是女神送的禮物!】


    充滿了狂喜的滅霸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然後這個天資超高的滅世泰坦一瞬間感受到了生命的規則。


    生與死之間的平衡在於延續!


    “我悟了!我的女神!”


    滅霸帶著狂熱大聲地吼著,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更好的展現他對女神的忠誠。


    “死去者會成為宇宙平衡的養料,生者才能更好的延續下去!”


    “生者越多,那麽宇宙距離毀滅就越近!隻有不斷的帶來死亡,才能讓宇宙永遠延續下去,才能讓泰坦星的悲劇不會重演!”


    “我會貫徹您的意思,我的女神!”


    “我會殺死宇宙中一半的生命,讓宇宙擁有更長遠的發展!”


    “我會在宇宙走在滅亡邊緣的時候,再度出手,讓一切平衡!”


    “我的女神!你是多麽的崇高!你是多麽的深謀遠慮!”


    “死亡就是新生!我仁慈的女神啊!!!”


    滅霸大聲地讚譽著,然後將手上的戒指放在粗糙的臉上摩擦著。


    像是一個癲狂的陷入自我世界的優秀舔狗。


    然而他的讚譽卻讓正在憤怒中的死亡更加生氣了!


    “薩諾斯!在我容許之前,你不準踏入我的國度!”


    死亡的聲音傳遍了世界,著重讓滅霸聽的清清楚楚!


    死亡的惱怒又一次被滅霸所誤解。


    “我會的!我的女神!在我沒有完成你的任務之前,我不會再踏入你的宮殿!你的意誌就是我的目標!”


    滅霸大聲地呼喊著,甚至有些熱淚盈眶!


    在他看來那是死亡對他的鍾愛和信任!限製不過是為了讓他能夠更好地完成任務!


    隻能說“舔狗是真的牛皮”!


    ……


    至於佩伍德那邊,情況並不樂觀。


    雖然外圍戰場的戰鬥已經結束了,耳機中不斷地接收著勝利的訊息,但是在這裏的人都神色緊張的看著那唯一的入口。


    盧克從未停息的怒吼聲已經開始變得微弱而沙啞了。


    即便是有著血瓶和鋼鐵神經天賦的幫助,讓他頂過了寂靜們一波又一波的衝擊。


    但是他還沒有適應野蠻人那種除了戰鬥之外再無其他的生活方式。


    雖然有著“鋼鐵神經”這個頂尖的保命天賦,但是他的神經並不是真的由鋼鐵所鑄就的。


    寂靜那種一移開視線就會遺忘的能力讓他不得不更加專心的麵對這場戰鬥,所耗費的心力讓他本該永不疲憊的身體傳來了陣陣的不適。


    “盧克!”


    傑西卡的聲音響起,終於趕到了現場的傑西卡身上布滿了寂靜這個怪物的血肉碎片。


    雖然在一開始接觸寂靜的時候她吃了不少的虧,但是很快她就找到了麵對寂靜的辦法。


    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沒有在一開始就呼喚盧克的名字。


    知道了盧克再在對怎樣難纏的敵人之後,她沒有給自己的愛人增加絲毫的麻煩。


    知道她終於和盧克想見的那一刻,她才呼喚著盧克的名字!


    然後一記精湛的奧拉克式猛擊敲碎了一隻寂靜的腦袋瓜!


    “傑西卡?”


    盧克沒有順著聲音的方向轉移視線,在戰鬥的時候談情說愛是最愚蠢的舉動。


    他的慎重不會讓傑西卡難過,反而讓那個堅強的女人產生了更多的愛。


    “戰士在戰鬥中隻考慮怎麽劈碎雜碎們的腦袋”這是奧拉克教導傑西卡的時候最常說的話。


    作為戰鬥經曆最慘烈的野蠻人先祖,戰神奧拉克的每句話都沉甸甸的。


    因為專注於戰鬥本身,所以奧拉克才成為了野蠻人的戰神。


    “盧克!你要是需要休息的時間就先進去,我會在這段時間內提醒你的!你可以帶著這些怪物的屍體休息,那樣你就不會忘記這些家夥!”


    傑西卡大聲地吼著,然後發動跳斬出現在了盧克的身前。


    她腳下踩爆了一隻寂靜巨大的腦袋,聲音沉悶的就像是放屁一樣。


    “吼!”


    盧克一把將傑西卡拉到了自己的身後,然後激活了無視苦痛這個技能。


    雖然他的戰吼聲音已經變得沙啞,但是依舊充滿了狂烈的氣魄!


    “我是一個戰士!”


    傑西卡繞過盧克的保護,一個衝鋒撞碎了好幾隻寂靜!


    “你是我的老婆!”


    盧克也一起發起了衝鋒,手中的戰刃斬斷了好幾隻寂靜的脖子。


    “那就一起廝殺,直到我們一起死去!”


    傑西卡帶著笑容高聲的呼喊著,即便是還在房間內的佩伍德他們都能感受到那種甜的發膩的感覺。


    隻是眼前卻好像閃過了一隻檸檬的樣子。


    對於外邊的情況一無所知的他們能夠從外邊的動靜中感受到戰鬥的激烈。


    之前盧克的吼聲都開始透露著疲憊了,但是此時的盧克又一次充滿了活力!


    戰鬥依然在持續,而此時傑西卡的身上被寂靜釋放的閃電打傷了。


    焦黑的皮膚出現了裂口,血液直接流淌到了地上朝著佩伍德他們的方向流淌了過去。


    “傑西!”


    盧克喊著他們夫妻之間的昵稱,一個閃身用強壯的體魄擋下了一連串寂靜的閃電。


    他的身體再次破防,傷口一樣開始流淌著鮮血。


    兩人的血液混在了一起朝著調度室流淌了過去。


    就像是受到了某種吸引一樣。


    調度室的位置在伊麗莎白塔的底下,這裏是這座城市最知名的景點之一。


    但是這裏也是最唯美的景點之一!


    盧克和傑西卡的血液繞著正在座椅上手中捏著引爆器的佩伍德,劃出了一個五芒星!


    “赫爾墨斯之鳥乃吾之名,噬己翼以馭吾心”


    腥紅的血液勾勒出了漂亮的花體字,已然是塔爾納德那有些花哨的筆記!


    一口在漫長歲月中依然沒有腐爛的棺材緩緩的破開了地麵,將佩伍德頂了起來。


    慌亂中的佩伍德小心翼翼的將引爆器放在了一邊,然後在驚愕中被掀飛的棺材板一同甩到了冰冷的地麵上。


    一個穿著海辛製服的金發女性坐起了身子,眼中一片腥紅!


    “佩伍德先生?這是倫敦大戰?看來我們回來了,隊長!”


    塞拉斯·維多利亞!


    吸血鬼的生命不會被區區百餘年的時間帶走!


    她通過漫長的生命再一次回到了現在!


    “親愛的,我很高興你蘇醒的第一時間回喊我,但是我更希望你喊我老公。”


    塔爾納德輕佻的聲音響起,從塞拉斯的身後飄了過來。


    隻是他已經滿頭白發,雖然麵容依然英俊,但是歲月的痕跡還是烙印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生命已經結束,早就失去了童貞的他並沒有被轉化成吸血鬼的機會。


    但是兩個人還是長生了。


    塔爾納德是塞拉斯吸食的第一個生命,也是迄今為止唯一的一個。


    被吸食了血液的塔爾納德當時已經在老死的邊緣了,所以即便是成為了塞拉斯的另一條生命,他也沒有恢複年輕時的麵容。


    不過那不重要。


    重要的是愛讓他們永恒!


    “那麽開始戰鬥吧,我想你已經等不及想要見到因特古拉了。那些年你總是念叨,真想看到她見到我們的時候會不會改變一下那冷冰冰的表情。”


    塔爾納德回到了塞拉斯的體內,聲音卻依然響起。


    “那麽我們上吧,親愛的!”


    塞拉斯的聲音帶著歡快,完全無視了周圍因為他們大變活人而目瞪口呆的圍觀群眾。


    “你們怎麽會在這?你們不是被因特古拉安排到了另一個地方嗎?”


    佩伍德有些唯唯諾諾的說著,因為突然發生的一切,他顯得格外的懦弱。


    “佩伍德先生,在這戰鬥結束之後,我會向你慢慢解釋的,眼下還是戰鬥更加的重要,我們的戰友可是還在奮戰中!”


    塞拉斯終於站了起來,一步從那華貴的棺材中走了出來。


    她原本白色的長襪已經變成了鮮紅的血色,看來在之前她們被哭泣天使傳送到的地方也不是什麽和平的地方。


    “親愛的!你要是再在我裏麵抽煙的話,我會暴揍你的。”


    塞拉斯隨口說著,但是臉上卻是一副辛福的表情。


    此時的眾人才看到塞拉斯的左手完全是被血液構成的。


    這個原本沒什麽逐漸並且像人多過像是一個吸血鬼的女警終於有了作為戰士的模樣。


    一道曲折的血光閃過,塞拉斯出現在了盧克和傑西卡的麵前,用血液形成的護盾擋下了那些寂靜所釋放的閃電。


    “塞拉斯,看著那些怪物絕對不要離開視線!”


    塔爾納德在戰鬥的一瞬間就感受到了寂靜的特殊力量,直接提醒了塞拉斯該如何麵對這些怪物。


    他和塞拉斯之間的關係與阿卡多處理血河的方式完全不同。


    阿卡多是以自己的意誌主導而來全部,而塔爾納德和塞拉斯之間則是完全平等的關係。


    塔爾納德看到的場景不會出現在了塞拉斯的視線中,但是塔爾納德可以幫助塞拉斯進行思考,分析戰局。


    這是他兩在那段“過去”的歲月中形成的戰鬥方式,並且用這種方式度過了一場又一場的死戰。


    哭泣天使會吸食被傳送走的人那一刻產生的時間力量,並且以此為食。


    在它們過去的生涯中從未出現過吸血鬼這種壽命機會看不到盡頭的存在,所以它們錯誤的處理了塞拉斯。


    雖然一開始的塞拉斯和塔爾納德根本沒辦法逃離那個被哭泣天使守衛著的房屋,但是哭泣天使的物理攻擊對於吸血鬼來說也和一個笑話一樣毫無作用。


    戰鬥然後逃竄,在被發現之後再次戰鬥!


    然後和那些被魔多克催眠的養蜂人戰鬥,這種日子持續到那些傭兵全都戰死為止。


    在這種重複中塞拉斯已經是一個成熟的戰士了!


    兩人之間的默契和感情也在那段歲月中不斷地升溫,直到塔爾納德老的快要死去的那一刻。


    “那麽親愛的,喊出你的兄弟們吧,他們的意識都在你那裏。我們需要他們的幫助。”


    塞拉斯揮舞著血液凝結的長劍,然後斬碎了幾個寂靜的身軀。


    隨著塞拉斯的話說完,她的身後一片濃密的血液就開始浮現出了人的形象。


    塞拉斯的血河,這個血河中所有不同的意識都被塔爾納德掌控了。


    塞拉斯不要發生任何的轉變,這些意識都被塔爾納德所承受了。


    這是獨屬於塞拉斯的血河,即便是阿卡多也不可能做到這種事情。


    更何況阿卡多已經消失了,此時隻有德古拉依然存在!


    “又是戰鬥?這種戰鬥要到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第一個被凝實的雇傭軍大聲地抱怨著,然後直接掏出了槍對著那些寂靜開始掃射著。


    “戰鬥到我們都為了塞拉斯而死去為止,那可是你們的大嫂,誰還有不同的意見?”


    塔爾納德鬆鬆垮垮的站在了最前端,抽著香煙說著。


    一隊精英雇傭軍的靈魂在戰場上可比阿卡多血河中的那些平民強大多了。


    而且他們都有著意識,所以能夠組成一個完整的陣型。


    “每次都是這樣,關鍵的時候就封鎖我們的意識,我們沒你這樣的隊長!”


    另一個雇傭兵大聲地吼著,然後就被塔爾納德一拳打了回去。


    “那是你們配知道過程的嗎?”


    塔爾納德沒好氣的說著。


    然而此時終於從戰鬥中脫身的盧克和傑西卡感覺有些怪異。


    向來是他們撒狗糧的,這一次卻真切的嚐到了狗糧的滋味,這種感覺有些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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