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西山庭院已經是晚上十點鍾,嚴無常停好車,李慕承卻紋絲不動,“不下車嗎?”我問。


    “還有點事。”他懶懶抬眸,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我轉身下車。


    看著布加迪絕塵而去,極其無奈的歎口氣:“十天啊,我要怎麽熬?”


    陳媽端了杯熱騰騰的薑茶給我,自從上夜大後,她每晚都堅持等我回來再睡,盡管我告訴她天冷不用等我,可她卻總是擔心李慕承會責怪,兢兢業業的令人心酸。


    “李先生沒說你什麽吧?”她站在我麵前,擔憂的望著我。


    “能說什麽?早跟你說了,上夜大是他許可的。”我一邊喝著薑茶,一邊盯著前方的電視,意興闌珊的調著頻道。


    “那就好。”她臉上的表情舒緩開來:“我去睡了,你也別弄的太晚,早點休息。”


    聽到陳媽關房門的聲音,我又忍不住歎了口氣,不過是一個傭人,怎麽就每天過的比我還忐忑?


    電視裏放著無聊的夜間新聞,我看的索然無味,關了電視便蹬蹬上了樓。


    洗好澡躺在床上,眼睛直視天花板,開始思索生日那天許什麽心願才好,不是沒有想實現的,而是想實現的太多了,拿不準到底先實現哪個才妥當。


    突然想起了什麽,我從床上爬起來拿起背包,掏出了紫色的小本子,淡紫淡紫的封麵,像憂鬱的風信子,又似神秘的紫羅蘭。


    是的,很神秘,紫色,本就是神秘的象征。


    這個本子裏可是記著我未來十年想實現的願望,除了今年的,明年開始,全都記錄在了上麵。


    重新躺回床上,我開始一頁頁的翻看……


    2000年,我想從普通的律師晉升高級律師。


    這是之前寫的,如今怕是要改改了,於是我拿起一支筆,將原來的劃掉,重新寫上:希望可以去法國深造。


    2001年,想靠自己的能力買棟大房子,和父母生活在一起。


    似乎覺得還要強調一點,於是我又加了一句:是靠自己的能力,跟李慕承沒關係。


    2002年,如果可以,希望能和趙瀝再相遇。


    2003年,可以和我愛的人走進結婚的禮堂,即使那個人不是趙瀝也可以。


    這條需要加個前提,抬起筆刷刷幾下,上麵赫然寫道:前提是,趙瀝一定要比我幸福。


    整整一頁,十年心願。


    看完最後一條時,我將本子蓋在了臉上,鼻端是淡淡的紙香,不管這十條能否實現,最起碼未來的十年,我有了盼頭。


    困意來襲,漸漸的我沉入了睡眠狀態。


    天蒙蒙亮時,身旁已經多了一個人,我伸了個懶腰,猜想著李慕承昨晚是什麽時候回來的,看他睡的那般沉,想必一定是很晚。


    沒想到醒著時那麽可惡的一個人,睡著的時候其實還挺無辜,從來沒認真研究過他的五官,今天突然有了研究的興趣。


    我湊近了一點,從他濃黑的眉毛看到密長的睫毛,然後是高挺的鼻梁下性感的薄唇,再搭配上棱角分明的臉龐,嗬,還真人模人樣的像個人類。


    就是這張可惡的臉,害得我經常被那些莫名其妙的女人們騷擾,奇了怪了,為什麽不去找他,偏偏都找我?不是有句話叫:喜歡就勇敢愛勇敢追求嗎?把重點放在一個無關緊要又起不到絲毫作用的女人身上,實非明智之舉呀找錯對象。


    作勢在他脖子上方做了一個砍頭的手勢,我小聲的嘀咕:“再牽連我,宰了你!”


    找拖鞋,下床,一彎腰的瞬間,心差點沒蹦出來……


    我的十年心願呢?


    迅速轉身把被子枕頭全掀起來,昨晚明明蓋在臉上的,這會哪去了?到哪去了?


    天哪,這要是讓李慕承看見還了得?一顆心劇烈跳動,視線在移到床邊的桌子時,徹底呆住了,淡紫色的本子整齊的擺在上麵,完全像是被人窺視過。


    我確定是因為我清楚的記得,我根本沒有把本子放在那個地方,如果不是見鬼了,就隻有一個人最有嫌疑……


    李慕承仍然沉睡在夢中,呼吸平穩,我報著一絲僥幸想,也許他不會看我的隱私,他從來都對我的事漠不關心,怎麽會無聊到去翻那些條條例例呢!


    一直到李慕承下樓吃早飯,我也沒能從他淡漠的臉上看出絲毫我想知道的答案,他不說我堅決不能問,假如他沒看我先問了,反倒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


    之後的幾天,他仍然什麽也沒有提,我漸漸放心了,按照他以往的作風判斷,若真的看了決不會這麽讓我好過的。


    雖然我寫的那些,跟他沒什麽關係,可他若看我不順眼,任何一件小事都有可能成為戰爭的導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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