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孬種嗎?”


    “我隻是不想讓你女兒傷心!”他生氣的解釋。


    “你別找理由了,你就是對自己沒自信,因為你根本就不是個男人,如果你真的愛她,就就應該相信你能把這個蘋果打下,而不是瞻前顧後像個女人一樣婆婆媽媽!”


    楚局長的話說的越來越難聽,就是故意激他,讓他把槍舉起來。


    “你不要逼我……”


    歐陽楓苦苦掙紮,心裏十分的難過。


    “看來你真是個孬種,算了,你走吧,以後我們不想看到你。”


    楚局長把頭上的蘋果拿下來,手一伸:“槍給我。”


    “好,我打。”


    歐陽楓終於被他逼的忍無可忍,猛然舉起手中的槍,對準了他的頭。


    楚夫人站在一邊臉色愈發蒼白,頭上已經滲出了顆顆冷汗。


    他對準目標,手指漸漸扣動扳機,隻是他扣動的速度非常慢,因為他的心仍然在掙紮,一分一秒都過的那麽慢,四周已經連呼吸聲都聽不到,就在千鈞一發的最後一秒,在楚局長夫婦都以為他要開槍的那一瞬間,他竟然把胳膊鬆了下來,然後,把槍扔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抱歉,我無法滿足你對女婿的期望。”


    歐陽楓麵色平靜的望向對麵的楚父。


    “為什麽?”他不解的問。


    “如果我開槍了,也許我就有勝算的把握,勝了我就可以和楚沐在一起,可是這樣的勝算實在太少,我也不想去冒險,更不想把我和楚沐的幸福建立在如此血腥的賭注上。”


    楚局長冷笑一聲:“那這麽說,你是打算放棄了?”


    “如果你執意要用如此激烈的方式逼我做選擇,那我隻能放棄,因為如果傷了你,楚沐不會原諒我,也不會開心,我不希望我愛的女人被這樣的問題困擾,更不希望成為一個為成全自己幸福而不顧他人安危的自私鬼。”


    他說完,拿起沙發上的外套,轉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楚局長叫住他。


    他停下腳步,回轉頭,見楚父拿起桌上的槍,對準他說:“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既然你不敢開槍,那就由我來開,如果我能打中那隻蘋果,我就同意你們的婚事,如果打不中,那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歐陽楓想了想,點頭:“好。”


    “但是你要考慮清楚了,這是有生命危險的。”


    “沒關係,你開槍吧,如果沒有楚沐,活著對我來說,其實和死了沒區別。”


    他站定,把蘋果放到頭頂,然後閉上眼睛,說:“開始吧。”


    一,二……


    楚局長數到三的時候,一聲清脆的扣動扳機聲傳進他耳中,可是他,卻完好無損的活著,而頭上的蘋果,也同樣完好無損。


    原來,槍裏根本沒有子彈。


    “好吧,算你有情有義,我同意了。”


    楚父把槍收了回去,楚母重重的鬆了口氣,一切,原來都是虛驚一場。


    “你能顧慮到我女兒的感受,又沒有私心,而且為了她不怕死,這些都足以證明了你的誠心,比你帶再多的禮物都更能體現。”


    楚夫人已經把楚沐放了出來,她雙眼紅腫的走到父親身邊,哽咽著說:“爸,求你不要逼我們了。”


    楚父抓住女兒的手,把它放到歐陽楓的手裏,歎口氣:“雖然一開始我並不看好,可是既然你們相愛,現在又有了孩子,我也隻能答應,希望將來,你能好好對我女兒,恩恩愛愛的過一輩子。”


    楚沐淚眼婆娑的望著歐陽楓,聽到他堅定的聲音:“我一定會做到。”


    那一刻,她不畏世俗的行為,終於突破寒冰,於是,她聽到了,春暖,花開的聲音……


    林悅生整整忙碌了一個月,才終於緩和了經濟的危機,朝顏很佩服他經商的頭腦,果然,再大的問題在他眼裏,都不是問題。


    公司陷入危機的那段時間,有不少高層擔心元氣無法恢複,便提出了離職,他一個都不曾挽留,也不曾問原因,隻要是提出離職的,一率簽字同意。


    用他的話說,無法跟公司共患難的下屬,不值得他挽留。


    元氣恢複後,開始對外招收高層領導,這天,他親自去麵試一位應聘財務總監的應聘者。


    拒說這位應聘者畢業於英國劍橋大學財務管理係,對於這種海歸人才,林悅生一向很重視。


    推開會客廳的門,他詫異的發現,應聘的竟然是一個女人,而且,絕對漂亮。


    “你好,我是來應聘財務總監的陳薇。”女人優雅的站起身,伸出白皙的手掌,氣質十分出眾。


    “你好,請坐。”林悅生示意她坐下去,仔細的打量起對麵女人,一頭卷翹的長發染著棕黃的顏色,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細長的柳葉眉下鑲嵌著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最吸引人的,是那櫻桃紅唇,像玫瑰花瓣一樣嬌\\\\豔欲滴。


    這隻是近距離打量她的麵容,無可挑剔的精致,剛才她起身說話時,身高應該有一米七,體形十分勻稱,凸凹有致。


    “程小姐是剛畢業回國嗎?”


    “是的。”她微微頷首,笑容可掬。


    “那你覺得剛畢業就應聘財務總監這個職位是乎有能力勝任?”


    “我堅信,我可以。”


    林悅生感興趣的睨向她,倒是挺有自信。


    “為什麽堅信呢?因為是海歸?”


    “no,我堅信的是我的能力,相信林總您不會因為我是女人而岐視我吧?”


    林悅生輕笑:“當然不會。”


    “我雖然是剛畢業,可我在英國也有兼職,所以工作起來絕對會得心應手。”


    程薇目光裏的自信令林悅生很欣賞,他又問了些相關的財務管理知識,她均回答的十分專業,最後,他點點頭:“那好,歡迎你的加入。”


    她站起身,再次向他伸出手:“謝謝林總給我證明自己的機會。”


    末了,程薇踏出會客廳時,突然優雅的轉身,意味深長的對身後的林悅生說一句:“林總,忘了告訴你,你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


    林悅生盯著她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勾起唇角,這個女人,很與眾不同。


    夏天的午夜悶熱異常,朝顏待在空調臥室裏倒不覺得什麽,出了臥室簡直就跟進了火爐似的,林悅生今晚有應酬,她一個人睡不著,突然想起樓下的葡萄已經熟透了,想想那酸甜可口的滋味,她簡直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要是林悅生這個時候回來該多好,可以讓他替她去摘那甜甜的葡萄,外麵又熱蚊子又多,她是想吃不想動啊。


    實在饞的不行了,她起身穿著睡衣下了樓,獨自來到花園的葡萄架下,伸手去摘了一大串,正準備再摘一串就回去,驀然間,右側傭人房裏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哭聲。


    她詫異的把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然後步行走到傭人房,俯耳傾聽,確定裏麵確實有人哭,便趕緊敲了敲門。


    敲了很長時間,門才打開,屋裏是一個女傭,臉色蒼白,額頭上的頭發被汗水浸濕了,她雙手握著腹部,表情十分痛苦。


    “少奶奶……”


    女傭吃力的喊了一聲,牙齒緊緊的咬著嘴唇。


    “你怎麽了?”朝顏關切的問。


    “我肚子痛……”女傭眼淚再次湧了出來,她弓著腰,汗水越流越多。


    “怎麽會肚子痛呢?是不是吃壞什麽東西了?”


    “我也不知道。”


    “那你怎麽不去醫院?你在這裏哭根本解決不了問題啊!”


    朝顏鬱悶的瞪眼。


    “我走不動,而且這麽晚了,我一個人也不敢出去。”


    “你等著,我去找海叔過來開車送你去醫院。”


    朝顏說完,急忙跑出去,跑到海叔的房間,咚咚的敲響了房門。


    屋裏是漆黑的,她敲了半天沒人應,疑惑的嘟嚷一句:“奇怪,人呢?”


    正疑惑著,隔壁的房門開了,從裏麵走出一位男傭,他恭敬的說:“少奶奶,你是找海叔嗎?”


    “是啊,他人呢?”


    “他晚上有事出去了。”


    “什麽時候出去的?”


    “大概十點多的時候。”


    朝顏蹩眉:“有說什麽事嗎?”


    男傭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她急忙又跑回剛才女傭的屋子裏,跟她說一句:“你等著,我送你去。”


    林悅生之前給她買了一輛車,她還一次沒開過,今晚情況特殊,她隻得把鑰匙取來,帶著女傭去了附近的醫院。


    一係列的檢查下來,醫生說是急性腸炎,朝顏鬆了口氣,林悅生的電話打過來。“喂,悅生?”


    “你去哪了?”他擔憂的問。


    “家裏有個女傭患了急性腸炎,我送她來醫院了。”


    他疑惑的問:“怎麽你去送,海叔呢?”


    “他不在,聽他隔壁的男傭說,十點鍾的時候就出去了。”


    林悅生歎口氣:“那我去接你回來。”


    “不用了,我開著車呢,等會我自己回去。”


    “喲,自己開車了?”他似乎很高興:“早該自己開了,一個少奶奶整天出門打車,臉都被你丟光了。”


    朝顏沒好氣的催促:“好了,好了,回去說,我把女傭安頓一下。”


    回到林家已經是十一點半,朝顏上樓前,特地去海叔房門前看了看,屋裏還是一片漆黑,敲了幾下,沒有回應。


    她不禁開始思忖,上一次海叔半夜離家是什麽時候……


    可是實在是想不起來了,於是趕緊奔上樓,林悅生正在浴室裏洗澡,她喊一聲:“老公,我回來了。”


    “好,我等會就出去了。”他應一聲。


    朝顏盤腿坐到沙發上,開始苦思冥想回憶上一次海叔離家是幾號,她實在覺得很奇怪,為什麽總要半夜才出去呢?


    浴室的門推開,林悅生穿著浴袍出來,坐到她身邊,吻了吻她的額頭,寵溺的說:“累壞了吧?”


    “不累,又不是走出去的。”


    “女傭情況怎樣?”


    “沒事了,今晚留院觀察一晚。”


    他點點頭:“好就好。”


    “對了悅生,上次我跟你說海叔出去是幾號來著?”


    “怎麽了?”


    “我決定有點異常,他白天很少出門,可是晚上卻總是出去,以前我也有好幾次半夜碰到他出門,隻是那時候不了解林家的情勢,所以也沒往心裏去。”


    林悅生蹩眉思忖片刻,篤定的回答:“上個月是七號。”


    “你確定?”


    “是的,因為那天是我和華英集團簽訂合同的日子,我們晚上吃了飯又去了魅影,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朝顏猛的從沙發上跳下來:“絕對有問題!”


    “哦?怎麽說?”


    “你想想看,今天幾號?”


    林悅生脫口而出:“七號。”


    “那不就對了,一個人連續兩次每月七號半夜出門,你不覺得奇怪嗎?”


    “會不會隻是湊巧?”


    “不可能,讓我想想……”


    朝顏用力捏眉心,她記得有一次她從娘家回來已經很晚了,也是看到海叔匆匆的出門,隻是他走的急,並未發現少奶奶正從相反的方向趕回家。


    那一天又是幾號呢?


    想,用力的想,使勁的想,拚命的想……


    那一天都幹了些什麽,是周幾,見過哪些人,經曆過什麽?她想起來了,那一天,晚上她回了家,可白天卻和楚沐見過麵,那一天,楚沐領了薪水請她吃飯,對,楚沐領薪水,就是每月七號!


    “我想起來了!很久之前,爸還活著的時候,有一天晚上我看到了他,那天正好也是七號,楚沐發薪水的日子!”


    林悅生陷入了沉思,過了很久之後,他才說:“我還是絕對可能隻是湊巧。”


    朝顏急了:“怎麽可能是湊巧?一次二次是湊巧,三次還是湊巧嗎?”


    她知道林悅生對海叔就像是對自己的父親一樣,不相信他會做對不起林家的事,可事實證明,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悅生,你到底是真的覺得不可能?還是因為你根本就不願相信?”


    這一句話問到了他心坎上,他歎口氣:“好吧,我有辦法弄清楚他每月七號晚上都去了哪裏……”


    林悅生的篤定讓朝顏很感興趣,她探頭緊張的問:“你有什麽辦法?”


    “跟蹤……”


    跟蹤?朝顏一愣,就這辦法?


    “不好嗎?”他挑眉。


    她搖頭:“不是不好,要是被他發現怎麽辦?”


    “笨蛋。”他戳她的腦門:“既然是跟蹤,自然是要小心翼翼,在不被他發現的基礎上,我們要做到到冷靜,沉靜,平靜。


    “好吧。”做到三個靜,應該不是很難。


    可是朝顏又覺得不妥,因為她不知道是每晚觀察海叔的行蹤,還是等到下月七號再關注。


    “老公,我們什麽時候跟蹤呢?而且誰去跟蹤?我還是你?”


    林悅生想了想:“下個月七號吧,我們一起。”


    “兩個人會不會被他發現?”


    “隻要小心一點沒關係的,讓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若我一個人去,就你這好奇心還不得急死……”


    她笑笑,拍馬屁說:“還是你考慮周全。”


    公司新進了一位漂亮的留洋女博士,上下一片沸騰,向來女人的美貌,就是她可以驕傲的資本。


    程薇第一天上班,就收到了一大捧紅玫瑰,惹得其它女同事羨慕不已。


    財務總監的直接領導就是總裁林悅生,因此程微見到林悅生的機會也相對較多。


    咚咚,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正在和李達說話的林悅生停止話題:“進來。”


    門被推開,撲鼻的清香讓李達有一瞬間的暈眩,不是那種很濃烈的香水,而是淡淡的,讓人無法抗拒的清香……


    “林總,這是我整理出來上個月財務上的漏洞,請你過目。”


    程薇把報表放到他的辦公桌上,性感的紅唇輕輕上揚,那是一種,男人欣賞的自信。


    “好。”他點頭。


    “那有什麽問題你再叫我,我先去忙了。”


    “恩。”


    程薇優雅轉身,飄逸而去,李達癡癡的目送,直至背影消失。


    “看上她了?”林悅生沒好氣的問。


    李達尷尬的搖頭:“沒有,就是覺得她太吸引人了。”


    “你覺得她是個什麽樣的女人?”


    林悅生促狹的直視他,想聽聽他的看法。


    “我覺得她是那種咋一看很溫柔很純淨的女人,可是多看一眼,就會發現,她其實風情萬種,眼神攝人心魄,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讓男人無法抗拒的魅力。”


    哈哈——


    林悅生大笑,他意味深長的調侃李達:“真是看不出你小子竟然如此懂女人,看來平時正派全是偽裝,如果不是經常接觸女人,又怎麽能分析的如此有道理?”


    李達抹把汗:“林總,你就別取笑我了,我的正派那是與眾俱來的,懂女人不一定要接觸女人才懂,這隻能說明我的觀察力敏銳,不然,我怎麽能在分廠眾多的員工中一眼就被您相中呢……”


    林悅生止住笑,繼續調侃:“那你實話說,是不是對程總監很心動?”


    “心動是心動,但我不會行動,這個,林總,大可放心。”


    “我放心?”林悅生疑惑的問:“我放什麽心?”


    “那個……”李達欲言又止,想說又不敢說。


    “別吞吞吐吐。”


    好吧,豁出去了:“林總難道不是對她有意思嗎?”


    “……”


    李達被罵的狗血噴頭出了總裁辦公室,他明明剛才看到林總和程總監眉來眼去,怎麽會到頭來不承認呢。


    程薇的工作能力果然和她的外表一樣出色,工作起來遊刃有餘不說,人緣還特別的好,林悅生在滿意她專業能力的同時,也對她的社交能力十分欣賞。


    才進公司一個星期,她就取得了林悅生的信任,在擔任財務總監的同時,還兼任公關部副經理。


    原來的經理懷孕請了三個月的假,於是林悅生就決定暫時這段時間,由程薇負責對外公關,對於她的聰明和美貌,他絕對相信能勝任。


    林悅生應酬的時候也習慣帶上她,一次二次沒什麽,次數多了,公司就傳出謠言,說兩人關係曖昧不清,副總被小三了……


    這樣的謠言很快傳進朝顏的耳中,她起初也有些生氣,恨不得衝到隔壁去大鬧一場,但很快她就冷靜了,她和林悅生走了這麽久,除了信任,她還能做什麽?


    經曆了喬曼,經曆了沈芊雪,她應該無條件的信任他,相信他絕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


    可是,她還是壓抑不住內心的湧動,裝作很隨意的來到他的辦公室,走到他麵前,意味深長的問一句:“聽說你現在不止李達一個助理哦。”


    林悅生對這些緋聞根本不清楚,自然也就無法明白朝顏若有所指的本意是什麽。


    “誰說的?不止李達還有誰?”


    “那個叫程薇的啊,年輕漂亮,聰明能幹,聽說很受你器重。”


    他愣了下,隨即笑道:“哦,她呀,她是財務總監你又不是不知道。”


    “一個財務總監怎麽三天兩頭跟著你出去應酬啊,李達昨天都跟我報怨你冷落他了,有了新歡怎麽著也不能忘了舊愛呀。”


    林悅生總算聽了她話裏酸溜溜的醋味,一把抱住她的腰,將她攬坐在他腿上,戲謔的說:“是李達報怨,還是另有其人?”


    “李達,聽清楚了嗎?是李達。”朝顏重複一遍。


    “可我怎麽感覺有股醋味,酸死人了。”


    “切。”她冷哼一聲:“那個程薇我承認她確實很有魅力,哪個男人見了她或許都會動心,但是你,我不允許。”


    林悅生捏了捏她的鼻子:“放心吧,我的心裏隻有你,沒有人可以取代你在我心裏的位置。”


    她頭一仰:“最好別忽悠我,不然你死定了。”


    出他辦公室以前,她鑒於自己的名譽考慮,實時的提醒一句:“以後注意和程總監保持距離,外麵人多嘴雜。”


    話都說的這麽直白了,他要是再聽不明白,他就是豬!


    可事實證明,林悅生並沒有把這句話聽進去,因為,他還是和之前一樣,該帶她出去的就帶她出去,甚至頻率比之前還要頻繁。


    朝顏一直在忍,每次聽到李達說林總和程總監應酬去了,她就氣不打一出來,隻是她非常有涵養,以前沈芊雪的事折騰成那樣,她都沒跟林悅生鬧過,現在一個剛進公司的財務總監,她無論是出於在公司的身份還是在家裏的身份,都不適合去計較和吵鬧。


    夜裏十點多,林悅生還沒有回來,她獨自坐在沙發上,蜷縮著身體悶悶不樂。


    等了很久,等的不知道幾時幾分,臥室的門被推開,然後燈被打開,屋裏刹時一片明亮,林悅生詫異的睨向她:“怎麽還沒睡?”


    “你不知道我習慣等你回來再睡嗎?”


    他脫下外套,疲憊的坐到她旁邊,將她攬進懷裏愧疚的說:“抱歉,今晚喝多了。”


    朝顏聞到他襯衫上有香水的味道,很陌生的香味。


    她咬緊下唇,猛的推開他,忍無可忍的說:“林悅生,你到底和程薇什麽關係?”


    他一愣:“上下屬關係。”


    “別騙我了!你身上這香味哪來的?不是那個狐狸精的是誰的?”


    林悅生不怒反笑,他調侃說:“看看你這表情,跟個潑婦似的……”


    “潑婦?你說我是潑婦?”朝顏肺要氣炸了,她一忍再忍,現在忍無可忍,質問他一句,就說她像潑婦,那她要是再公司大吵大鬧,那還不知道被他形容成什麽了!


    “我不是說你是潑婦,我說你這表情像。”


    朝顏委屈的把頭一扭,不再理睬他,她早就告訴過自己,不到萬不得已,不跟林悅生吵架。


    “好了,別生氣了,我跟你說實話。”見她生氣,他過來哄她。


    “其實,我和程薇走的近,是有原因的。”


    朝顏沒好氣的哼一聲:“誰不知道有原因,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唄。”


    “不是,若論窈窕淑女,家裏現成就有一個,何必要跟她曖昧不清。”


    她憤怒的瞪向他:“你承認你跟她曖昧不清了?”


    “我說了有原因,你現在耐心的聽我說話,不要插話,ok?”


    林悅生歎口氣:“程薇進林氏的目的不簡單……”


    “什麽目的?”朝顏提高警惕。


    “讓你不要插話。”


    她趕緊噤聲,耐著性子聽他把話說完。


    “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當時就愣住了,因為她來應聘的那天,我不是第一次見過她,很久之前,在一場商業酒會上,我看到她和費少城發生了爭執,兩人是避開人群躲在暗處發生的口角,我隻是無意路過,但還是聽到了一句:為什麽要分手……”


    朝顏又想插話,卻被林悅生一個眼神製止了。


    “所以當她來應聘時,介紹自己這幾年一直在英國,我就什麽都明白了,她不過是費少城安插的一枚旗子,目的就是想迷惑我,然後幫助費少城一舉擊垮林氏。”


    “你既然知道為什麽不拆穿她!”她實在不理解了。


    “拆穿她不是長久之計,費少城既然有心想和我鬥,那我就奉陪到底,不然下一次,他還會用其它的方法,安排一個女人在我身邊,他太低估我的智商了。”


    朝顏蹩眉:“那你打算怎麽做?”


    “將計就計,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


    “什麽意思,我有點不明白。”


    林悅生再次戳她腦門:“說你笨你還不承認。”


    停頓一下:“程薇很明顯和費少城有男女關係,所以他利用程薇對他的愛來替他做事,把她送到我身邊,想讓她用盡一切辦法讓我愛上她,這樣,他就能一舉兩得。”


    一舉兩得?


    朝顏腦子迅速轉一圈,恍然大悟,如果林悅生愛上了程薇,她就會賭氣離開,這樣費少城就有機會追求她,而程薇抓住了林悅生的心,還抓不住他的公司嗎?到時候,林悅生的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人財兩空。


    好你個費少城,真夠陰險的!


    “所以現在,我想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如果我讓程薇愛上我,那最後的結果又會怎樣呢?”


    朝顏大吃一驚:“你讓程薇愛上你?”雖然這隻是一個計策,可為什麽,她覺得很不舒服……


    “是的,讓她愛上我,程薇雖然完美,但也有缺點,她的缺點就是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就不再有理智,因為愛費少城她可以為他做間諜,那麽換了一個人,她同樣也可以為他那麽做。”


    “那你怎麽就知道程薇一定會愛上你?”


    在朝顏看來,愛情,是從一而終的,而不是今天愛這個,明天就可以愛那個,那樣的愛,不算愛。


    “她會的,因為她是一個不專情的女人。”


    不專情的女人,就是愛你的時候是真的愛你,不愛你的時候,也是真的不愛你。


    “你怎麽早不告訴我……”


    林悅生意味深長的睨向她:“告訴你,我是擔心你不同意。”


    “那你不告訴我,我就同意了?”


    “反正我不會愛她,早晚結果出來,事實能證明真心。”


    朝顏還是有些不能接受,她是有顧慮的,就是不知道林悅生明不明白。


    “怎麽?不開心。”


    她點頭:“是,不開心,非常非常不開心。”


    “跟你說了,這隻是演戲,是假的,我們現在要對付的是那些想對付我們的人,所以用你的話說,非常時期,很多原則性的東西都可以拋開。”


    “就是因為是演戲我才擔心,你忘記了我們之間是怎麽開始的嗎?不也是在演戲,結果呢?最後還不是戲假成真了!”


    他沒好氣的笑笑:“那你是擔心我會真的愛上程薇?”


    “她那麽優秀,哪個男人不愛?”


    “費少城不要的女人,我林悅生會愛上?你到底是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對我沒信心?”


    “費少城不要也許隻是不適合,可這不代表程薇的身價就要打折,她的能力她的智慧,還有她的出色,所有的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日久生情,假戲真做,這些詞,都令她惶恐和不安。


    林悅生看出了她的不安,無奈的歎息:“好吧,既然你實在接受不了,那就算了,我明天就辭退她,隻是有一點很遺憾。”


    “哪點?”她抬起頭,疑惑的皺眉。


    “費少城已經和一幫來曆不明的人牽扯上了,他現在想要奪取的,不僅僅是你。”


    “你怎麽知道?”


    “上次在夜總會和薑騰宇打鬥的那些混混,就是他找來的。”


    “這你又怎麽知道?”


    朝顏更加暈了,上次那些人是為了爭戒子,如果是費少城找來的,那就說明他已經知道了林家所有的事,那這個事情就太複雜了……


    “這個自然是我查出來的。”


    “其實薑騰宇是……”


    朝顏一急,就想把騰宇是他弟弟的事說出來,可轉念一想,林悅生知道了肯定會去找他,騰宇又那麽恨林家,兩人原本關係就僵硬,要是一言不合,騰宇失去理智,那後果該多嚴重,他可是個混黑道的,什麽事幹不出來,悅生不會把他怎樣,可他一定不會對悅生手下留情,隻因為,他是林家的人。


    “薑騰宇是什麽?”林悅生疑惑的問。


    “你能不能答應我不要去找他?”


    “找他?我沒事去找他幹嗎。”


    朝顏語結,抓狂的揉揉頭發:“算了,算了,沒什麽。”


    現在兩麵夾敵,還是不要說了,別外敵沒消滅,內戰就開始了……


    “我是很想不通,費少城為什麽會找人跟薑騰宇過不去?他們兩個人之間又有什麽瓜葛?”


    這個,恐怕就隻有費少城自己心裏清楚了,當然,朝顏也清楚。


    可是,她清楚的隻是那幫人為了搶戒子,可她不清楚費少城的目的是什麽?他怎麽會跟林家的事情牽扯上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程薇是費少城的心腹,是不是她愛上你,很多事情就會告訴你?”


    朝顏鬱悶的問。


    他輕輕點頭:“是的。”


    “那……”真是太心不甘情不願了:“那好吧,但是你得保證,你千萬不能跟她假戲真做,你的立場和目的要時刻銘記,如果敢辜負我,我一定不會原諒你!”


    “好,一定。”


    兩人達成共識,雖然是無奈之舉,可是為了消除身邊那些蠢蠢欲動的敵人,和那一個個解不開的秘,暫時的隱忍就是犧牲。


    早上去公司前,林悅生拉住朝顏的手,俯耳叮囑:“為了能盡快解決內憂外患,我要加快步伐,所以在公司你千萬不要因為我和程薇走的近或有什麽親昵舉動,就小不忍而亂大謀。”


    朝顏點頭:“知道。”


    “如果我因為她故意冷落你,甚至奚落你什麽的,你都要忍,我隻有對你不好對她好,才更能取得她的信任,也才更能及時收攏她的心,明白嗎?”


    “明白,什麽都明白。”


    朝顏無精打采的答應,林悅生有些不忍:“你確定能接受是嗎?如果接受不了,咱們另想辦法。”


    “沒關係,如果程薇是魚餌的話,我再不能忍也得忍,這樣提心吊膽的日子我真的過夠了,我希望能盡快把狐狸的尾巴全部揪出來,還我寧靜的生活,讓我為你生兒育女……”


    林悅生心疼的將她攬進懷裏,歎口氣說:“朝顏,如果你覺得累,我可以送你出國,等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我再接你回來。”


    她自然是不會同意的,如果再他最困難的時候離開他,將來,她有什麽顏麵享受他給的幸福,沒有同甘共苦的夫妻難能長久,況且,她和他是對著神靈起誓的,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公司裏的謠言越來越堂而皇之,那是因為林悅生和程薇的行為也越來越堂而皇之……


    就午餐來說,明明副總是林總的太太,可一起吃飯的,卻是總監。


    林氏集團的餐廳分為大廳和偏廳,偏廳就是一些主任級以上的人就餐的地方,環境好,菜式也好。


    午後的陽光直射進偏廳的角落,刺的朝顏眼睛生疼,在她不遠處的某個位子上,林悅生和程薇聊得熱火朝天,而且他看起來很體貼,不時的替她夾菜。


    她有一口沒一口的把白米飯往嘴裏送,明明米飯很軟很香,可吃在她嘴裏,卻覺得又硬又臭,她嚼得咬牙切齒,仿佛吃進肚子裏的不是飯,而是她最痛恨的人。


    林悅生說的沒錯,答應了和麵對是兩回事,答應的時候也許不會覺得難過,可是真的麵對時,才發現真的真的很難過,那個男人是她的,那些溫柔體貼也是她的,現在,卻都屬於另一個女人,盡管,這是假的……


    “太太,我來陪你吃。”


    李達義憤填膺的端著餐盤坐過來,他是高級特助,級別也是主任以上的。


    “好。”朝顏無精打采的點頭。


    “林總實在太過分了,竟然當著你的麵就跟那個女人如此親密!”李達狠狠的瞪著身後的一男一女,那眼神就像是在打量一對奸夫淫婦。


    “不過太太我真覺得奇怪啊,你怎麽能忍的下去的?”他蹩眉,萬分不解。


    “那我能怎麽辦?”


    “你應該衝上去給那個狐狸精兩巴掌,然後再跟林總一哭二鬧三上吊啊!”


    朝顏沒好氣的哼一聲:“人家就是和下屬聊聊天,我要真向你說的那樣做,也太沒有修養了吧。”


    李達手掌輕拍桌麵:“這哪是隨便聊天,一看就是打情罵悄,而且也不是上下屬那麽簡單的關係,都打情罵悄了,這關係還用我說嗎?”


    “行了,我相信你們林總,其實我倆就是吵架了,他這些天一直跟我嘔氣,和程總監走的近了些,也隻是為了氣我,我心裏都明白。”


    “是這樣嗎?”李達還是很懷疑。


    “當然,不然你以為就我這性格,眼裏能容得了沙子?”


    “那倒也是……”


    到底是個樸實的好青年,三二句話就讓他信以為真了。


    朝顏繼續咬牙切齒的用餐,眼神一直停留在林悅生那邊就沒移開過,半響突然說一句:“李達,你覺得假的會變成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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