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快氣瘋了,狠狠瞪了陸庭修一眼,抱著年年轉身就走,陸庭修在身後嗬斥我:“沈疏詞,你站住。”


    我充耳不聞,快步上樓。


    耳邊還傳來穆子月弱弱的聲音:“庭修哥,你別怪年年了,我沒事……”


    回到年年房間,一關上門年年就趴在我肩上放聲大哭起來:“媽媽,你要相信我,真的是穆子月先挑釁我我才動手打她的……”


    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心疼得不行,連忙拍拍他的肩膀安撫他:“媽媽相信你,媽媽相信你!”


    年年哭了足足半個小時才抽抽噎噎的停下,他不是愛哭的人,會哭這麽長時間,可見這次的事讓他心裏有多難過。


    等到年年徹底哭停了,我才給他擦幹眼淚:“好了,不難過了,乖。”


    年年靠在我懷裏,時不時打一個嗝,眼睛紅得像兔子:“爸爸討厭,我再也不喜歡他了。”


    我哭笑不得:“別這樣,爸爸也是太生氣了才會亂說話,回頭媽媽讓他給你道歉。”


    “道歉也不原諒他!”年年是真的生氣了,嘟嘟囔囔的說:“寧願相信一個外人都不相信我,我跟他這麽長時間的感情還不如一個外人。”


    我歎氣:“那你現在能跟媽媽說了嗎?你到底,為什麽要跟穆子月打架?”


    年年頓了頓,說:“她挑釁我。”


    “怎麽個挑釁法?”


    年年把事情的過程跟我說了一遍,聽得我氣血翻湧。


    早上,兩個孩子起床發現我和陸庭修不在,老陳跟他們說我們要晚點才能回來,兩人就去吃早餐了。


    上午相安無事,隻是穆子月一直試圖跟他說話,但年年不搭理她,兩人也就沒發生什麽事。


    中午吃飯時,趁著老陳進廚房端菜的空檔,穆子月突然對年年說:“你爸媽遲早會離婚,到時候你就會變成單親家庭的孩子,別人會看不起你!”


    年年當即就被這句話點燃了火氣,撲過去和她廝打在一起,廝打過程中碰倒了桌上裝著馬蹄蓮的花瓶,老陳聽見動靜跑出來,穆子月腳下一滑,摔倒在地上,後腦勺磕在餐桌的邊緣上……事故就這麽發生了。


    年年義憤填膺的說:“她的傷跟我沒有關係,她分明是看到老陳出來了故意摔倒才受傷的,她都十七歲了,要是真的想跟我打架,你說我能傷得了她?”


    這話我倒是認可。


    女孩子的發育比男孩子更快一點,更何況穆子月比年年大了將近十歲,如果真的不想讓自己受傷,年年是無法傷到她的。


    可她現在確實受傷了。


    而且在陸庭修麵前,她可以解釋為自己是因為不想傷到年年,一直避退,而年年步步緊逼才受的傷,這話我和年年都無法反駁。


    想到這裏,我心裏一陣不爽。


    不管怎麽說,年年和穆子月打架這件事,算是在我和她本來還算和平的相處上劃下一道疤,我覺得,我和她回不到以前那種明明不待見對方,卻不得不虛與委蛇的狀態了。


    給年年洗了澡,老陳送了點吃的上來,我哄著他吃了一點,他也哭累了,吃完就倒頭睡去。


    我這才走出臥室,陸庭修就站在外麵,那架勢顯然是在等著我。


    我皺眉看著他:“你想幹什麽?”


    “我們談談。”


    “沒什麽好談的,”我拒絕道:“要是不想跟我吵架,那你現在最好別跟我說話。”


    陸庭修壓低了聲音怒道:“你別一吵架就用這種態度敷衍我,不把話說開,矛盾要怎麽開解?”


    我冷笑道:“就你這態度,不說是來開解矛盾,我還以為你是準備打我一頓呢。”


    陸庭修氣結了半晌,抓住我的手就把我拖回了房間裏。


    年年剛睡著,我不想吵醒他,沒有掙紮,但是回到房間,陸庭修直接把房門給反鎖了,雙手環胸冷眼看著我:“沈疏詞,這件事,年年必須給小月道歉。”


    我的火氣不打一處來:“憑什麽?”


    “小月受傷了!”


    “如果我說,穆子月的傷是她故意摔倒導致的呢?”


    “你憑什麽這麽說?”


    “年年告訴我的,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你選擇相信穆子月,我沒有意見,但我選擇相信我兒子,我兒子的人品我最清楚,他不會無端針對一個人,你也不準有意見。”


    “你這樣會慣壞他!”陸庭修暴躁道:“我讓他道歉並不是隻為了小月,而是不想讓他以為這樣做是對的!”


    我做了個“stop”的手勢:“別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


    陸庭修冷冷的看著我:“沈疏詞,兒子要是被你慣壞了,你遲早會後悔今天做出的決定!”


    “我倒是希望有那一天。”


    “你……”


    “今晚我睡客房。”我打斷他的話,轉身拿起床上的東西就往外走。


    陸庭修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沈疏詞!”


    我暴躁的撇開他的手,指著他的鼻子罵道:“陸庭修,這件事我不想繼續計較,但你也別得寸進尺站在道德製高點來指責我,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陸庭修氣得臉色都變了:“你到底要跟我鬧到什麽時候?”


    “我跟你鬧?你說清楚,這到底是誰在鬧!”


    “難道不是你在鬧?”陸庭修壓低聲音:“從小月進來到現在,你就沒消停過!你根本就是看不順眼她才會頻頻挑事!”


    我心髒像被猛地擊了一下,我不敢置信的看向陸庭修:“我挑事?你的意思是年年和穆子月打架的事是我唆使的?”


    陸庭修目光閃爍,好一會兒才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我氣得渾身都在發抖,甩手就給了陸庭修一個耳光:“陸庭修,我他媽就沒見過比你更混蛋的男人!”


    當晚我和陸庭修的戰爭以我摔門離開結束,陸庭修沒有追過來。


    他大概是了解透了我的性子,知道這個時候追上來也於事無補,說不定還會把事情鬧得更難看。


    這個決定很明智。


    這件事確實把我氣昏了頭。


    在這之前,我都不知道在陸庭修眼裏,我已經變成這麽惡毒的人了。


    原來他一直在“忍耐”這麽惡毒的我,“包容”處處挑事的我,在他眼裏,他的形象光輝偉大,穆子月單純善良,唯獨我,跟白雪公主的後媽一樣,處心積慮的想要把穆子月置於死地,甚至不惜挑唆自己的兒子去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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