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這是好事啊,好事就應該多分享,我想你也希望能收到大家的祝福吧?”


    白朝辭不置可否,問我:“後天能來嗎?”


    我遲疑了一下,點點頭:“能。”


    本來我是打算明天回禹城的,但現在因為白朝辭的婚禮,我得在這邊再留兩天。


    和白朝辭絮絮叨叨的聊了兩個多小時,說起過去的這幾年彼此的生活,他對我一夜變成大小姐的奇遇驚歎不已,我對他這幾年越發精準的專業眼光讚歎連連,和他道別離開時,我由衷的感歎,如果沒有遇到陸庭修,白朝辭無疑是最適合我的人,我們在三觀上有太多的相似之處。


    出了餐廳,目送白朝辭離開,我猶豫了半晌,還是開車去了當地一個專賣奢侈品的百貨,準備給白朝辭買新婚禮物。


    在百貨裏轉了一個多小時,我最終選定了一條鑲鑽的白金手鏈,東西很精致,爪鑲和鑽石切割麵無比契合,最關鍵的是,看見這條手鏈那一瞬間我就想起了結婚請柬裏那個笑容溫柔的女人,這條手鏈很適合她溫雅如蘭的氣質。


    把手鏈打包起來,我又到超市買了晚餐要用的食材,這才回家。


    回到家裏,陸庭修正抱著年年在打遊戲,看見我回來,他立刻站起來:“下午部隊有點事,我得過去一趟,年年你來帶。”


    “好。”


    “他下午一點鍾左右要睡覺,四點起床,你別讓他睡過頭了,不然晚上該鬧騰著睡不著了。”


    被他這麽一叮囑,我有點哭笑不得,現在在帶年年這件事上,陸庭修可比我專業多了。


    陸庭修下午出了門,年年很快就想睡覺了,我抱著他到房間,本來是想哄他入睡的,沒想到一躺下就倦意來襲,我比他更快睡著。


    我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睜開眼睛床邊站了個人,我定睛一看才知道是陸庭修,此時他一手拿著我的手機一手拿著打包好的手鏈禮盒,表情可以用暴風雨前夕的天空來形容。


    我掀開被子坐起來,皺眉看著他:“你怎麽了?”


    說著我伸手去要手機,手機一直在響,也不知道是誰打電話過來。


    陸庭修手往後一縮,把手機屏幕轉過來給我看,上麵的來電顯示是白朝辭,我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陸庭修在吃醋。


    “你誤會了。”我解釋道:“白總應該是找我有事,你把手機給我。”


    “你居然還和他有聯係。”他往後退了一步,當著我的麵把電話掛了手機關機,扔到一旁:“那這個呢?”


    他打開禮盒,拿出包裝得很精美的手鏈:“白朝辭送的?”


    我頭疼不已:“不是,是我買的。”


    “無緣無故買手鏈做什麽?還是上午買的。”陸庭修連帶著刷卡單也一起抽出來,在我麵前抖開:“一條十多萬的手鏈,也能入得了你這個san設計總監的眼?”


    他的語氣和表情都像個把妻子抓奸在床的丈夫,我心裏的不爽頓時飆升:“你憑什麽翻我的包?誰給你這個權利?”


    “你整個人都是我的,我為什麽不能翻你的包!”陸庭修理直氣壯:“你要是不心虛,為什麽怕我翻你的包?說清楚,這條手鏈是不是白朝辭送的!”


    “不是!”我怒道:“是我買的!你愛信不信!”


    “我不信!”陸庭修手上驟然用力,精美的禮盒瞬間在他手中變了形,還沒等我開口阻止,他轉身走到窗戶邊,抬手就狠狠把手鏈連帶著禮盒扔了出去。


    我:“……”


    陸庭修轉身冷眼看著我:“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我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那條手鏈我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挑好,你最好給我撿回來,不然這事兒我跟你沒完!”


    陸庭修瞳孔微微一縮:“不僅是他買的,還是他陪你一起選的?”


    我:“……”


    他氣得臉色都變了:“沈疏詞,你但凡有那麽一丁點羞恥心,也不至於把我和你兒子丟在家裏,一個人跑去私會前任情人,現在還有底氣在這裏對我大小聲……你是不是不要臉成習慣了?”


    雖然知道陸庭修向來腹黑毒舌,發起脾氣來一般人根本就招架不住,但是被他用這麽刻薄的言辭侮辱,我還是氣得渾身發抖:“隨你怎麽想,反正這件事我沒做錯,你把項鏈給我撿回來!”


    陸庭修冷笑:“是不是所有女人都跟你一樣恬不知恥?你媽就是這麽教你為人婦道為人母道?給點顏色就開染坊,你真以為我不敢動你麽?”


    我怒視著他:“你別無理取鬧!”


    “我無理取鬧?”陸庭修被氣笑了:“得!我就說你昨天晚上為什麽那麽順從我,現在看來不僅是今天早上,恐怕你昨天去見的人也是白朝辭吧,晚上還回來跟我談宋延卿,轉移我的注意力麽?沈疏詞,我真是小看你了,看你業務這麽熟練的樣子,當初沈淮安的父親沒少戴綠帽子吧?”


    我簡直快被氣瘋了,聲音也驟然大了起來:“你最好注意一下你的言辭,否則你遲早會後悔今天說的話!”


    “要我注意自己的言辭之前,不妨先規範一下你自己的言行舉止,帶著和別的男人生的孩子回到我身邊,現在又跟白朝辭勾勾搭搭糾纏不清,難道你就不怕哪天沈淮安問起他的親生父親,連你自己都說不清楚是誰嗎?”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我,我衝上去就想甩他耳光,陸庭修卻一把抓住我的手,力道大得幾乎可以捏碎我的腕骨,他咬牙切齒的看著我:“看來我的容忍並沒有讓你感動,反而讓你越來越放肆,沈疏詞,我養條狗給它扔塊骨頭它還知道對我搖尾巴,你除了惡心我還會做什麽?”


    手腕太疼,我已經無暇去理會他的人身攻擊了,拚命掙紮了一會兒,身後傳來年年的聲音:“媽媽……”


    我立刻回頭,年年抱著被子坐起來,正一臉茫然的看著我們:“你們在幹什麽?”


    我這才想起來年年還在,連忙想要掙開陸庭修,免得被他撞見父母吵架給他留下陰影,但陸庭修似乎並沒有考慮到這一層,看見年年他的火氣更大,直接把我拖到床邊,指著我對年年說:“看啊沈淮安,你媽今天早上出去找你的後爸之一了,你不是整天擔心會有個小弟弟爭寵嗎?你的擔心是對的,以你媽水性楊花的性子,哪天冒出個弟弟妹妹一點都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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