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對我很重要,他是我的命。”我強調道:“也許你不能理解,但是陸庭修,接受他是你說的,我希望你能對他好點。”


    陸庭修咬牙切齒了半晌,一頭栽進被子裏,好一會兒才說:“知道了。”


    得到肯定答複,我鬆了口氣。


    雖然在不知情的陸庭修看來,要求他喜當爹還要對孩子好未免有點過分,但孩子是他的,就算是為了懲罰他當年那麽對我,我也必須要好好折騰他,最好能把他的耐心耗盡,主動提出離開。


    第二天,年年哭鬧著不肯去幼兒園。


    我左哄右哄年年還是不肯妥協,抱著我的大腿說什麽都不肯走,陸庭修在一旁冷眼看著,不說話。


    就在我被年年哭得幾乎要妥協說不去幼兒園時,旁邊的陸庭修突然上前一手拎起年年扛到肩上,大踏步出了門。


    我一驚,立刻跟了上去。


    出了門,接送年年的車就在門外等著,陸庭修打開車門把年年塞進去,指著他的鼻子警告道:“今天這幼兒園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再敢哭鬧一聲,我就把你媽媽藏起來,讓你以後再也見不到她!”


    年年一頓,眼淚全噎在嗓子眼裏,不敢哭了。


    我看不下去陸庭修這麽威脅孩子,剛要上前開口說話,陸庭修卻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一樣,扭頭嗬斥我:“慈母多敗兒,你別說話!”


    我:“……”


    關上車門,陸庭修招呼司機和保姆:“走!”


    年年就這麽趴在車窗上被送走了。


    看著他哭得鼻子紅通通的樣子,我心裏一陣難受,對陸庭修的態度越發不滿:“你能不能對他態度好點?哪有你這麽教孩子的。”


    “知道這小子為什麽隻敢在你麵前鬧嗎?就是拿捏準了你心軟,家裏總得有個人讓他害怕,不然兩個人都寵著他,以後他得無法無天。”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我總覺得陸庭修似乎在用這個借口拿年年出氣,發泄他的不滿。


    送走年年,陸庭修出發去機場,江城還有事,他得回去一趟,我也要去san主持會議,三人都匆匆出了門,整個家頓時冷清下來。


    在san見到華女士,她挑眉意味深長的看著我:“沒吵架吧?”


    我幹巴巴的笑了一聲:“沒有。”


    “年年呢?”


    “他上幼兒園去了。”


    “你還真舍得?”


    “不舍得也沒辦法,讓他悶在家裏,又沒有老陳在,我挺不放心的。”


    華女士輕笑了一聲,沒再說話。


    在san忙到下午,我推了一個商業酒會邀請,一到五點鍾就馬上回家。


    年年已經下課被接回來了,我一進門他就撲上來抱著我的大腿,委屈巴巴的說:“媽媽,我不喜歡學校!”


    “怎麽了?”我矮身看著他,他哭得眼睛都紅了:“學校老師太凶了還是同學不好相處?”


    一說到這個年年又開始掉眼淚:“同學說我是女孩子,我說不是,他們就脫我褲子。”


    我一驚,立刻看向保姆。


    保姆立刻解釋道:“幼兒園的孩子是這麽做的,但老師馬上出來阻止,小少爺沒被欺負。”


    我抱著他輕輕拍著他的背:“年年乖,回頭媽媽跟老師好好說說,小朋友要是再敢欺負你,我就去學校找他們理論。”


    “理論有什麽用,長得這麽慫,回頭該被人欺負還是得被人欺負。”


    身後傳來陸庭修的聲音,我立刻回頭。


    陸庭修帶著滿身疲憊進了門,見我抱著年年,他又開始不爽了,目光挑剔的轉來轉去,最後落到年年腦袋上:“男孩子頭發留這麽長幹嘛?難怪被人說是女孩子,你看哪個男孩子跟你一樣留長發?”


    我皺眉:“他這不是長頭發,是蘑菇頭。”


    年年五官精致,太過硬朗的發型不適合他,他從兩歲開始就一直留著蘑菇頭,這個發型讓他看起來氣質確實更陰柔一些,但我覺得這個年齡的孩子不需要什麽俊美硬朗,所以也就沒有刻意去矯正。


    “蘑菇頭?跟個鍋蓋一樣,難看不說,確實像個女孩子。”陸庭修讓傭人拿了剪刀過來,抓著年年就要給他剪頭發:“來,後爹幫你理理頭發,保證剪完沒人敢說你是女孩子。”


    年年一看他拿著剪刀撲過來就嚇得哇哇大叫,我連忙把他護在身後:“陸庭修,你別鬧!”


    “鬧什麽啊鬧,我沒鬧。”陸庭修認真道:“男孩子就該有個男孩子的樣子,你看看他現在這樣,穿個裙子沒人敢懷疑他的性別,你就是這樣養兒子的?”


    我:“……那也不能剪他頭發,我明天會帶他去理發,你把剪刀放下!”


    陸庭修見我堅持,隻好把剪刀放下,還瞪了年年一眼,把他嚇得使勁兒往我身後縮。


    晚上,年年吃完飯回房間,陸庭修很快就跟了進去,我沒太在意,但是等我洗完澡等著年年過來一起睡覺時,他卻一反常態的沒過來。


    我心裏詫異,想著他應該沒這麽快就熟悉環境才是,起身就要去兒童房看看。


    一打開門陸庭修剛好進來,見我要出門,他皺眉問:“你去哪兒?”


    “我去看看年年。”


    “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陸庭修推搡著我進房間:“他已經睡了,你別過去打擾他。”


    我不相信他的話:“年年沒這麽早睡覺,我過去看看。”


    “別看了,今天在學校折騰了一天,早就累了……你給我回來!”


    陸庭修突然把我整個人扛起來,關上門就往床邊走去,無視我的掙紮把我扔在床上,他俯身壓了下來,我還沒來得及抗議,他低頭堵住我的嘴。


    一陣輾轉吮吸,我心跳得快要蹦出胸腔,陸庭修伸手不緊不慢的在我身上煽風點火:“想要嗎?嗯?”


    我臉色爆紅:“不想,你走開!”


    “嘴上說著不要,你的身體可不是這麽想。”他邪笑,手剛要掀我衣服,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哭聲,我和他齊齊一驚,他立刻掩耳盜鈴一樣捂住我的耳朵:“你什麽都沒聽到。”


    我掙紮不過他,心裏一著急,抬腳就踹向他的命根子,陸庭修險險往旁邊一躲避開,我趁機起身,打開門就衝了出去。


    在看到被傭人抱著哭得喘不過氣,頭發被剪得跟狗啃過一樣的年年時,我整個人都快氣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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