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都緊繃起來,腦子裏好像上了一根弦,雞皮疙瘩瘋狂竄起的感覺讓我微微顫抖:“現在說這些有意思嗎?”


    “不說這個說什麽?”陸庭修冷眼看著我,嘴角明明噙著笑,笑容卻如暴風雨前夕陰冷的風:“舊情人見麵,難道不應該好好敘敘舊?”


    我拍開他的手就要從他腿上下來,他一把按住我,力道大得我悶哼出聲。


    “別亂動。”他低聲警告:“你應該很清楚我沒什麽耐性,現在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惹怒我後果自負。”


    我很慫的被鎮住了。


    “說,這幾年你去哪兒了!”他手勁極大的掐在我腰上,絲毫不留情,疼得我猛地一彎腰,他順勢把我摟進懷裏。


    熟悉的體溫和感覺撲麵而來,我心跳頓時有點亂了,雙手撐在他胸前,我極力想要拉開和他的距離,故作鎮定道:“總之不在江城就是了。”


    “廢話!你要是在江城,我怎麽可能找不到你!”他的手一寸一寸攀上我的肩膀,觸感幹燥溫熱,卻讓我有種被毒蛇爬過的感覺,最後他掐住我的脖子,雖然沒用力,但威脅清清楚楚的寫在他眼中:“san的珠寶設計總監麽?難怪找了你四年都不見蹤影,原來是攀上有錢人了。”


    我微微一愣,等到反應過來他的話是什麽意思後,我心情頓時有點複雜了。


    陸庭修以為我能有今天的成就是靠出賣身體上位,被人這樣誤會,尤其還是陸庭修,我心裏不好受,但如果讓他誤會就能擺脫他,那我不介意他繼續誤會。


    “是,他……很有錢,你要是不想惹麻煩,還是盡快離開吧。”


    “他也來了?”陸庭修問。


    我抿著唇沒說話。


    陸庭修掃了一眼房間,嗤笑道:“看來沒有,你說,你哪來這麽大膽子,居然敢單槍匹馬的回江城,你就不怕我弄死你嗎?”


    我渾身都在戰栗,早知道回來會撞到他,我應該打死都不回來才是。


    不過話說回來,他是怎麽知道我回來的?


    我第一念頭就是餘北寒泄的密,畢竟他是第一個認出我的人。


    我正胡思亂想著,脖子突然被掐了一下,我有那麽一瞬間的窒息感,陸庭修一鬆開手,我立刻咳嗽起來。


    “在我懷裏還敢走神?說,你剛剛在想什麽!”


    我抓住他的手:“幾年不見,陸少將越發了不起了,以前隻是控製我的自由,現在連我想什麽都要管了。”


    我這話是在提醒他,他根本沒有資格對我大呼小叫,別忘了當初我會離開是因為什麽。


    陸庭修一頓,手上的力氣果然鬆了幾分。


    我趁機掙脫他的手從他懷裏跳下來,後退了好幾步和他保持安全距離,戒備的看著他。


    陸庭修緩緩起身,一米八六的身高給了我極大的威脅力和壓迫感,我總有種他隨時可能撲過來扭斷我脖子的感覺。


    “既然要翻舊賬,那我少不得提醒你一件事。”他慢條斯理的說,態度充滿了讓人不爽到極點的傲慢:“別忘了當初我們是領過結婚證的,在法律上我們還是夫妻,就算你離開四年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現在,你是要主動回來,還是等我追究這件事,把那個小三揪出來,告他破壞軍婚?”


    我冷眼看著他:“主動回來?我要是主動回到你身邊,那你又要怎麽折磨我?”


    “這件事等你回來再說。”他不耐煩道:“不把這件事扯清楚,你就別想離開。”


    我咬牙切齒的看著他:“你又想非法囚禁?”


    “非法囚禁?是又怎樣,誰敢說什麽?”他語氣狂妄至極:“要不你給那個野男人打個電話,讓他過來接你?”


    我知道他抱的是什麽心思,無非是想用我做誘餌,引出那個“野男人”,先不說我這幾年沒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就算和別人在一起了,也不可能蠢到把人引過來自投羅網。


    我有自知之明,四年前陸庭修的身份背景在江城就跟土皇帝一樣,如今過了四年,看他現在誌得意滿目中無人的樣子,地位隻怕有增不減,在這種情況下,進了他的地盤,我對他來說就跟甕中捉鱉一樣,這次算是真的栽了。


    我嗤笑:“你死了那條心吧,四年前我能離開,四年後我照樣能走!我就不信你還能真的一手遮天!”


    “那就走著瞧。”陸庭修氣定神閑的開始摘手表脫衣服。


    我被他的舉動驚了一下,立刻後退了好幾步:“你要幹什麽?”


    他邪氣一笑:“不是說不相信我能‘非法囚禁’你嗎?那我就圈地為牢,看你還有沒有本事走出去!”


    他脫了外套和上衣,轉身進了浴室,裏麵很快就傳出嘩嘩的水聲。


    我算是看出來了,他打算跟我耗時間。


    我左看右看,立刻拿起手機錢包準備跑路,然而以打開門,外麵站著的兩個黑衣保鏢伸手攔住我的去路:“小姐,別讓我們難做。”


    我:“……”


    這混蛋有備而來!


    門被堵住了,我迅速掃了一眼四周,這裏是十八樓,想從窗戶逃生是沒有可能的,難怪陸庭修會這麽放心進去洗澡,原來是斷定我跑不了。


    我果斷拿起手機給華女士打電話。


    在江城報警沒有用,我現在隻能指望華女士過來救我。


    然而一撥號我才發現手機沒信號,捯飭了好幾下,我確定手機信號被幹擾了,別說打電話,就連wifi都被斷了。


    種種情況讓我想起四年前被陸庭修囚禁的那段日子,那種深刻的絕望和恐懼襲上心頭,我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


    難道真的要重蹈覆轍?


    不不不,我已經不是四年前一無所有的沈疏詞了,要是再被陸庭修玩弄於鼓掌之間,那我豈不是要辜負華女士這幾年對我的培養?


    我迅速冷靜下來,把手機和包包放回原位,淡定的在沙發上坐下。


    陸庭修很快就洗完澡,隻圍著一條浴巾就從浴室出來了,我隻看了一眼就迅速別開眼睛,相比四年前的陸庭修,現在的他皮膚曬黑了一些,看起來男人味十足。


    他把我那一瞬間的不自在收入眼底,嗤笑一聲,轉身取了兩隻高腳杯和一瓶紅酒,慢條斯理的打開。


    倒了兩杯酒,他推了一杯到我跟前:“喝點?”


    我繃著臉沒動也沒說話。


    “還是跟以前一樣倔。”他挑眉笑了笑:“不過比起四年前,你看起來更有吸引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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