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情這麽一鬧,我怕把白朝辭也連累進去。


    陸庭修本來就對白朝辭有意見,要是讓他知道白朝辭在背後幫我做這些事,那他可能真的會把怒火對準他,雖然我很想走,但是還沒有不顧一切到把白朝辭也拖累進去。


    而且,現在網絡這麽發達,要是因此對陸庭修造成什麽不可逆的傷害和影響,這不是我想看到的。


    我思忖良久,還是拒絕了白朝辭這個提議。


    讓我始料未及的是,晚上,沈疏影來了。


    他手裏拎了一掛臘肉和一袋子水果,進門就嚷嚷:“姐,這是我戰友回老家帶來的,是他們家自己做的,我在部隊沒法開小灶,帶過來給你嚐嚐。”


    我和陸庭修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沈疏影這個時候來看我,動機有點奇怪。


    先不說他從來不主動來看我,就算來也不會帶東西過來,偏偏挑在這個時候上門,我都在懷疑是不是白朝辭告訴了他我的事,拜托他來看看我。


    陸庭修顯然也有同樣的疑慮,在我和沈疏影說話時,他幾乎寸步不離。


    但是我很快就打消了疑惑,因為沈疏影進門後東拉西扯了一會兒,把話題移到了一位戰友身上。


    那位戰友是和沈疏影同一批進部隊訓練的兵,前段時間犯了錯被記過,昨天又犯了錯,雖說都是小事,但是這麽多過錯疊加在一起,他很有可能會被部隊驅逐,沈疏影跟他關係好,不想他就這麽走了,於是過來拜托陸庭修說說情,能不能免了他的過錯。


    陸庭修聽完後鬆了一口氣,看向沈疏影的眼神頓時沒那麽戒備了,但是很快也端起少將的架子把沈疏影嗬斥了一頓,說他不該因為這種事來找他,按理說這是行不通的。


    沈疏影最大的能耐就是嘴甜,他要是想哄人開心,各種好聽話信口拈來,此時也不例外,他恭維了陸庭修一頓,軟磨硬泡了半天,陸庭修才鬆了口,警告他下不為例。


    說完這些事,沈疏影突然扭頭問我:“姐,家裏有銀耳蓮子嗎?好久沒喝你做的銀耳蓮子湯了,能不能給我做點?”


    我一頓,起身說:“好。”


    我進廚房做銀耳蓮子湯去了,沈疏影和陸庭修在客廳裏聊天,我隱隱聽到,陸庭修正在教他怎麽用槍。


    喝完糖水,沈疏影告辭,我和陸庭修送他到門口,看著沈疏影彎腰換鞋,我欲言又止,一整個晚上陸庭修看似不在意,其實防沈疏影跟防賊一樣,我根本就找不到機會跟他單獨說話,更沒辦法把自己的苦衷告訴他,現在是最後的機會,我要是不說就沒機會了。


    眼看沈疏影換完鞋站起來,我剛想開口,沈疏影卻突然做了個讓我措手不及的動作,他張開雙臂用力抱了我一下:“姐,你真好。”


    我一愣,感覺沈疏影在陸庭修看不見的地方往我口袋裏塞了什麽東西,我渾身都緊繃起來。


    沈疏影塞完東西就鬆開我,笑嘻嘻的說:“以前對你那麽凶,現在想起來真後悔,你不會怪我吧?”


    我滿臉不自在的說:“怎麽會。”


    “那就好。”沈疏影鬆了一口氣:“我改天再來看你。”


    “好。”


    陸庭修送沈疏影出門,我站在玄關處,感覺口袋裏那個小紙條火燒火燎的灼燙著我的皮膚,卻也給了我一線逃離出去的希望。


    陸庭修很快就回來了,見我還站在玄關處,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眼:“你怎麽了?”


    我立刻收起表情,嘲諷道:“你放心,我根本就沒打算把我們的事告訴疏影,你別防他跟防賊一樣,他鬥不過你,我沒打算毀掉他。”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陸庭修說:“知道的事情越少對他來說越有好處,他是你唯一的弟弟,你最好別把他牽扯進來。”


    我渾身一陣陣發涼。


    陸庭修這番話無異於在變相的警告我,如果我敢把這件事告訴沈疏影,那他會把沈疏影也一起列入敵對範圍裏。


    洗澡的時候,我把浴室門反鎖了,打開花灑,用水聲遮蓋動靜,這才取出口袋裏的紙條,打開一看,裏麵還有兩粒藥丸。


    我收起藥丸,一目十行的看完紙條上的內容,我渾身抑製不住的顫抖起來。


    白朝辭果然告訴了沈疏影,讓他來接近我,告訴我,明天晚上十點鍾他會和沈疏影一起潛入我現在居住的小區接我走,我要做的是想辦法把這兩粒藥給陸庭修吃下,隻要他昏睡過去,我就能離開。


    我握著那兩粒藥丸,冷汗都冒出來了。


    把紙條揉碎衝進馬桶,我收好藥丸,若無其事的洗了澡準備睡覺。


    剛在床上躺下陸庭修就進來了,他一言不發的掀開被子在我旁邊躺下,強勢的攬住我的腰,我一掙紮他就低聲說:“別鬧,我現在很累,不動你。”


    我一頓。


    陸庭修說到做到,一晚上都沒怎麽動,而我卻失眠了。


    熬了一夜,天快亮我才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夢裏我狂奔在一片荒漠裏,身後陸庭修緊追不舍,我不肯停下,他冷著聲音威脅道:“我數到三,你要是繼續跑,我就殺了他們。”


    我腳步一頓,扭頭就看到沈疏影和白朝辭被反綁跪在地上,陸庭修的搶對準了他們的腦袋。


    “一,二,三……”


    我那句“不要”還沒來得及出口,槍聲響起,白朝辭的腦袋就跟破裂的西瓜一樣,瞬間血肉橫飛……


    冷汗淋漓的醒過來,房間裏隻有我一個人。


    我捂著狂跳不已的心口,慶幸還好是夢。


    陸庭修推門進來,見我這副樣子,他立刻走過來問:“怎麽了?”


    我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時間,發現已經是中午了。


    “做噩夢了?出這麽多汗。”陸庭修伸手用袖子給我擦汗,動作很輕柔。


    我看著他這個可以稱得上溫柔的小動作,心尖微微一顫。


    陸庭修幹脆把我抱起來:“醒了就別睡了,起來吃點東西。”


    被他打橫抱著出了臥室,他把我放到浴室門口:“去,刷牙洗臉,我在外麵等你。”


    我魂不守舍的洗漱完,陸庭修拉著我去餐桌吃飯。


    他做了一桌子菜,但他向來沒有下廚的天賦,一桌子無論是肉還是青菜都做的慘不忍睹,見我盯著看,他訕訕的笑了:“我照著菜譜上做的,明明步驟都一樣,不知道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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