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我和白朝辭一起去見客戶,談完合同天已經黑了,白朝辭提議去附近找家酒樓吃飯,我想著趕回去估計還要一段時間,於是答應下來,兩人一起去吃飯。


    吃完飯,白朝辭有些累,我主動提出要開車,白朝辭沒推辭,他坐副駕駛眯著眼睛小憩,我則擔起開車的責任。


    本來以為幾十公裏路也就是一個多小時的事,但是沒想到車開到一個轉角時,旁邊突然竄出來一條泰迪犬,我猝不及防,下意識的猛打方向盤,車收勢不及,猛地衝上人行道,撞在綠化帶上。


    雖然係著安全帶,但我的腦袋還是磕在了方向盤上,強烈的眩暈感讓我半天都回不過神,等到睜開眼睛,眼角的餘光看到車窗外一個女人正抱著泰迪犬鬼鬼祟祟的跑開,一邊跑還一邊心虛的回頭看我們。


    我無暇顧及她,清醒後立刻扭頭去看旁邊的白朝辭,這一看之下我立刻就心慌了。


    白朝辭沒係安全帶,剛才猛烈的衝擊下他整個人都往前傾去,磕在擋風玻璃上,額頭上血淋淋的,此時已經完全昏厥過去了。


    我強忍著眩暈感,摸出手機報警。


    警察很快就來了,把我和白朝辭送往醫院,上救護車之前,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地理位置,驚恐的發現這個十字路口正是我上次發生車禍,被一輛白色寶馬撞到住院三個月的地點。


    到醫院一檢查,我的傷勢並不嚴重,隻是有些輕微腦震蕩,白朝辭就危險多了,進急救室足足半個小時還沒出來。


    我焦心的在急救室門口走來走去,白朝辭是因為我駕車不當才出的車禍,他要是因此落下什麽毛病,那要怎麽辦才好?


    我良心上會一輩子過不去。


    哆哆嗦嗦了半晌,身後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我一回頭就看到陸庭修一臉急色的跑過來,他迅速衝到我麵前,拉著我上下檢查了一遍,確定我沒事後才鬆了一口氣。


    下一刻他又立刻黑了臉:“出事為什麽不告訴我?要不是警隊的人跟我說,我現在還被蒙在鼓裏!”


    我有點心虛,眼神不住的往急救室瞟:“白總也在裏麵……”


    陸庭修大怒:“是他開的車?”


    我幾乎快哭出來了:“是我開的車。”


    陸庭修:“……他怎麽樣了?”


    “不知道。”我手足無措的看著他,語無倫次:“他要是出事……怎麽辦?我不是故意的……路上突然鑽出來一隻小狗,我就打方向盤,車衝進綠化帶裏,白總沒係安全帶,就、就……”


    話說到最後,我眼淚再也控製不住了,此時我寧願受傷的人是自己,躺在急救室裏麵的人是自己,也不願意白朝辭因為我的過失變成這樣。


    陸庭修眼神複雜,他抱了抱我:“不會有事的,我看了出警記錄,車變形不嚴重,屬於中度撞擊,死不了人的。”


    被他這麽一說,我稍感安慰,可是抬頭看看還亮著的急救燈,我精神一點都沒放鬆。


    陸庭修脫了外套給我披上,他走到外麵打電話,我哆哆嗦嗦的摸出手機,想給我媽打個電話,自從知道陸庭修是省書記的兒子後,我家門庭若市,什麽消息都能第一時間知道,這次我出車禍的事,不出意外我媽應該已經知道了,我得跟她報個平安。


    但是摸出手機才發現已經沒電了,我氣餒的把手機塞回包裏,心裏陰霾重重。


    陸庭修很快就回來了,他低聲問:“想不想吃點什麽?我給你買。”


    我遲疑了一下,說:“熱奶茶。”


    他拍拍我的肩膀,轉身就要走,我拉住他:“能不能借你的手機打個電話?我媽應該知道這件事了,我想跟她說一聲,讓她別擔心。”


    陸庭修掏出手機,當著我的麵解鎖,塞給我:“打吧。”


    然後他就轉身走了。


    我拿著手機,先是給我媽打了個電話,她果然已經知道了,電話一接通就呼天搶地,得知我沒事後才鬆了一口氣,我被她的大嗓門吵得頭疼,找了個借口掛斷電話。


    晚上九十點鍾的醫院走廊裏靜悄悄的,握著陸庭修的手機,我想著他剛才當著我的麵解鎖那個小動作,雖然隻是一瞬間,但簡單的解鎖圖案並不難記,此時隻要劃開屏幕鎖,我想知道的一切就能浮出水麵。


    而我也真的那麽做了,雖然知道現在並不是時候。


    翻出陸庭修的微信,我粗粗看了一遍,他的通訊錄裏人很少,我是其中一個,而莫微瀾的聊天窗口被置頂了。


    這個小細節跟針一樣紮了我一下。


    我顫著手指,猶豫著點開了他和莫微瀾聊天記錄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簡直在犯賤,明知道眼前是萬丈深淵,可我還是奮不顧身的往下跳。


    一路往上滑動,聊天記錄裏都是些關於一日三餐的平淡問候,早上問“你起床了嗎?我這邊還是半夜呢”,中午問“你午飯吃的是什麽?”,晚上問“你下班了嗎?工作累不累?”。


    女方比陸庭修更主動一些,每次聊天幾乎都是她起的頭,可讓我膈應的是,陸庭修有問必答,而且幾乎是秒回。


    這讓我想起每次給他發微信時他愛答不理,隔好幾個小時才回複的態度,孰輕孰重,立分高下。


    我呆呆的握著手機,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


    直到陸庭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他一路小跑著回來,把奶茶湊到我跟前:“來,喝……”


    剩下的話他沒說出口,因為他看到我手中的手機,上麵還停留在他和莫微瀾的聊天記錄界麵。


    他臉色微變:“你、你怎麽能翻我手機!”


    我做了個深呼吸的動作,努力壓製住心頭翻湧的情緒,把手機塞回他手裏,接過奶茶:“抱歉,隻是太好奇你前女友是什麽樣的人,以及,你是不是打算跟我離婚和她複合。”


    陸庭修的臉一下子黑了:“你什麽意思?懷疑我出軌?”


    我聳聳肩,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低頭喝奶茶。


    陸庭修卻被我激怒了,他幾乎是立刻揪著我的領子把我從座椅上拎起來:“你有什麽資格懷疑我!你跟白朝辭就幹淨嗎?”


    我一愣,手裏的奶茶一下子掉到地上:“我跟白朝辭不幹淨?”


    “別以為我不知道,說得好聽是為了工作出差,其實你們天天黏在一起,孤男寡女,要說你們沒點什麽事,鬼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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