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再用什麽強硬的方式,所以要想辦法……讓她回心轉意,自願地回到他身邊。


    又給她發微信,“一個男人被女人脫光了衣服勾引,仍然坐懷不亂,你不應該獎勵表揚?”


    洛依然看了微信,自然不回,直接把手機丟遠。


    她還在鬱悶……自己msn密碼被破解的事情,她很不喜歡他這樣霸道的做法,讓人覺得很可怕。


    是不是以後,都不能有自己的秘密了?


    “花還喜歡嗎?如果厭倦的話,可以跟派送員說,換新的品種。”


    這次,洛依然回複了,“還不錯,隔壁王大嬸拿去泡腳,泡出來整個腳都是香的。”


    慕澤西看到回複、一口水噴出來,這次,是他把手機丟得遠遠的了。


    第二天一早,洛依然再次收到神秘禮物……


    她學了乖,獨自下去把禮物盒抱上來,以免驚動父母。


    果然,這次他送過來的,還是一份不太適合出現在長輩麵前的禮物:一條女式小內內。


    裏麵還有一個小盒子,裝著另一條小內內,那是……


    她打算送給他作為慶功禮物的,她親手做的第四條,也是尺寸唯一合適的一條。


    可是……那不是被肖墨玉剪碎了嗎,為什麽還在這裏?


    仔細看,盒子裏有一張心形小紙箋,是慕澤西龍飛鳳舞的字跡:“肖墨玉剪掉的隻是一個仿品,我怎麽會真讓她剪掉你親手送我的禮物?”


    哼……


    洛依然撇撇嘴。


    兩條內內擺在一起,貌似是……情侶款式?


    同樣的顏色和布料,都印著黃色卡通圖案,隻是男式內內上麵印著小男孩,女式內內上麵印著小女孩。


    而且尺寸也正好是她的,洛依然嘟著嘴,拎起來……又一張心形紙箋出現,依然是他的字:“我兩個晚上熬夜做,一次就成功,手藝比你好多了!”


    他做的?她才不相信,他那個手會穿針引線?


    不對,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縫紉機誰都會用啊,保不齊真是他做的?


    洛依然一個衝動,就想打電話去質問,想想,還是忍住了。她這麽大火氣,不是一條小內內就可以消火的吧?


    兀自把兩條內內收起來,放到抽屜裏。


    不一會兒,收到他的微信,“怎麽樣?”


    她回,“什麽怎麽樣?”


    “沒收到我的心意嗎?”


    “才拿到盒子,還沒來得及看。”


    “趕緊看!”


    “不空!”


    “你有空玩手機,沒空看我的禮物?”


    她不理他了,這種……送了別人禮物、急於知道對方反應的急迫心理,她也是品嚐過的,焦灼難耐。


    更何況,是他這種極少親自送人禮物的貴公子?


    先讓他焦灼一會兒吧。


    洛依然收拾好,閑庭信步地去店裏幫忙了。


    一直到中午才喘了口氣,手機裏已經收到他的二十條信息,全是質問她有沒有拆禮物的。


    洛依然直接忽視。


    晚上回去的時候,他的車果然又等在樓下,黑亮亮的豪車,就算丟到煤堆裏,也像金子一樣閃耀。


    一開始的時候,他們這條巷子裏陡然出現國寶級的車,左鄰右舍們都擠過來圍觀,害得慕澤西整個晚上都封閉著車窗。


    後來時間一久,鄰居們連看都懶得看了,誰都知道是洛家小姑娘跟豪門丈夫鬧情緒,丈夫連續一個月負荊請罪來了。


    柳叔還是靠車站著,嘴裏含著半根雪茄,見到洛依然過來,笑眯眯的,“少奶奶,今天您一個人回來呀?洛先生和洛太太呢?”


    “……”


    “哦,還在忙?要不要我找人過去打下手?”


    “……”


    “嗬嗬嗬嗬,少奶奶,您今天突然變得這麽安靜淑女,我真的很不習慣呀。”


    眼看著洛依然要開門進屋了,反正洛家父母也不在,柳叔便學習了牛皮糖的堅持精神,貼上去,準備等她關門的空隙擠進去。


    哪知道洛依然早防著這一招,閃身就從背後把門抵過去,咚,一下子撞到柳叔的鼻子。


    “哇,我的天啊!”柳叔一聲慘叫,“流血了!”


    “苦肉計。”洛依然才不會相信,冷哼。


    “真的流血了!”柳叔開心地叫著,仿佛在說:我真的撿到了一千萬,太棒了!“少奶奶,你開門看看啊,好多血!”


    洛依然從門縫裏瞧出去,果然……地上幾滴大紅梅。


    當下開門,“你怎麽這麽容易就受傷了?”


    “也不想想是誰撞的,你力氣那麽大,誰頂得住?”


    洛依然抱著胳膊,審視他。


    “別堵著門呀,讓我進去洗洗,止止血啊?”


    “我看你還是去醫院吧,我家裏沒藥。”


    柳叔直接走進去,“用什麽藥啊,我皮糙肉厚,用點紙巾堵起來就行了。”


    是嗎?為什麽洛依然覺得這麽不可信?


    他的皮膚那麽嫩,一個星期光是各種不同的麵膜都不下十種,生活品質這麽高,怎麽能用紙巾堵?


    “我覺得是你臉皮厚。”


    “少奶奶,我們倆好歹也是一起作戰的戰友,怎麽對我這麽冷血?”


    “一起作戰?你是跟慕澤西一起來騙我吧。”


    想想都覺得好笑,她竟然跟柳叔說慕澤西中了蠱毒,請他幫忙把肖墨玉的血液寄出去。他還說什麽,西少爺真是沒看錯人……


    這一切怎麽這麽滑稽?


    “柳叔,你當時幫我寄血樣出去,心裏肯定笑翻了吧?”


    柳叔攤手,“別這樣,你知道那些事情都是西少爺安排的,我早就不想演那場戲了。”


    “不想演?那肖墨玉準備將你千刀萬剮的時候,我感覺你演得挺真的。這樣的人才做什麽助理啊,不去當影星真是可惜了。”


    柳叔把鼻血洗幹淨,又噴了點藥劑,“別挖苦我,我不過是個打工的,討口飯吃。”


    “你這樣,能把天底下所有打工的給氣死。”


    “……”


    “洗好了嗎?洗好了就趕緊走吧。”


    “少奶奶,西少爺還等在外麵呢,您去跟他說幾句話唄?”


    “不去。”


    “這一個月他每天都過來賠罪,不辭勞苦,也挺不容易的,就給他一個機會吧。”


    “不容易就不要來了,還給我帶來困擾了呢。”


    “……”柳叔搖頭晃腦,“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二者皆不毒……”


    “你給我出去。”那詩才形容了肖墨玉,又來形容她,這有可比性嗎?


    洛依然把門鎖好,去樓上自己的房間。


    鬼使神差地就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打開裏麵的小盒子,兩條情侶小內內整整齊齊疊放在一起。


    其實這種事情……很浪漫吧?親手做給對方的情侶裝,還是很私密的那種。


    以前也想過,跟愛的男人一起,會做些什麽。甚至寫日記時,還會偷偷列下清單。


    偏偏與慕澤西一樣都沒做過,他給了她太多……驚喜和驚嚇,每一樣都讓她措手不及。


    卻又那麽,讓人難以忘懷。


    關好抽屜,她去洗澡。


    衛生間是比較老式的那種,外麵是洗臉台,裏麵用一個簾子隔著便是馬桶和浴室,整體大小隻有6平米。


    脫完衣服,花灑的水揚揚灑灑,剛好把頭發全部淋濕。


    隔著簾子,仿佛感覺到有人來了,房間有聲音、有不屬於她的氣息。


    “誰在外麵?”


    “依然。”


    是他的聲音,她一下子就聽出來了,仿佛已經烙到她心底深處。


    “你什麽時候進來的?”


    “你和柳叔說話的時候。”


    那個老奸巨滑的柳叔,是特意來吸引她的注意力吧?


    “你別過來,我在洗澡!”


    洛依然四處找可以遮羞的東東,但是很遺憾,浴巾沒在裏麵,睡衣也沒拿進來。


    這是她自己的房間,浴室又小,一向都是洗完直接出去穿睡衣的。


    現在的情況,好窘。


    “我知道你在洗澡。”


    “……”


    “我在你房間呆了有一會兒了,等你洗澡的時候才出現。因為現在,你不會衝出來趕我走。”


    “……”洛依然再次無語。


    “我來,是想有一個當麵解釋的機會。”


    感覺他在簾子上的投影越來越清晰,洛依然立即道,“不要靠近!”


    “我不會強迫你做什麽的,隻想跟你解開心結。”


    洛依然的臉冷下來,抱著身子蹲到角落,“沒什麽好解開的。”


    “你想懲罰我,一個月夠了嗎?”


    他這一個月,除了送花送禮物之外,都沒有逼得太緊。他想給她足夠的時間與空間,現在……也許兩個人都冷靜下來了,才適合談話。


    “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麽,但是這一個月,我隻想了你一個人。洛依然,我做錯了很多事,是因為想抓住你。”


    他繼續說,“我可以為你付出的,比我擁有的還要多。但你不一樣,你把你擁有的分成很多份,留給我的隻有一點點,這不公平。”


    洛依然終於沒有跟他大吵,盡量平靜,“你可以付出所有,是因為……這麽多年來,你都是一個人生活。我卻是由我父母養大,這種感情你可能明白。”


    “我明白。”


    “那如果我和你最親的人同時遇到危險,你會怎麽做?”無法相信,自己竟然也問出這麽無理的問題。


    可這……都是被他逼的。


    “救你。”


    “不可能的。”洛依然搖頭,那是因為他在乎的人已經去世了,他的媽媽。所以,他才會那麽堅決地選她。


    “你還是不相信我?”


    “如果我是孤身一人,我也可以隻選擇你。但我不是,我有親人,有朋友……”


    “好,現在又多了‘朋友’,你的朋友們也要來分一杯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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