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洛依然真想狠狠打自己一下,笨丫頭,你在想什麽呢?不是要掐死他的嗎?為什麽連力度都不敢用了?


    記住,他現在不是一個男人,是一個腿部殘疾,而且沒有正常男人功能的殘疾者,所以不要有任何羞怯的情緒好嘛?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平複著內心的情緒,手下的力道漸漸加重,開始緩緩向上移。


    也不知道鼓了多大的勇氣,她終於將手移動到了他大腿根的位置,卻感覺那裏也在發熱,整個室內的溫度仿佛都在升高。


    她的手再次下意識停了下來。


    “你按摩一次的動作就這麽快?程序還沒結束吧?”他依然淡定地坐著,聲音慢條斯理。


    “我知道了,你催什麽!”她不耐煩地說道。


    “繼續。”


    她稍微活動了一下手指,開始往膝蓋的方向切掐。


    這個男人繼續道,“剛才那個位置,多按幾下。”


    “……”她五雷轟頂了好嘛!那是一個男人很敏感的位置啊,他……他到底神馬情況?


    “聽到沒有?”


    “技師教的時候,說這裏最多按壓十下就可以了。”


    “你聽技師的還是我的?”


    “當然是技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知不知道?”


    他輕輕一笑,“看來,你是希望我留下來陪你過夜?”


    “慕澤西,你無恥!”


    “所以你最好按照我的要求來做。”


    她硬著頭皮,手指繼續回到原來那個位置,輕輕按摩著。這個臭男人故意換了一個坐姿,她的手就會時不時地碰到他某個地方。


    雖然她不停地告訴自己,他是沒有欲望的,他那裏有疾。可是她畢竟才是個十九歲的女孩子,哪裏有什麽經驗?


    隻覺得心跳咚咚加快,雙頰漸漸染上紅色,耳根也燙得更厲害。


    更要命的是,她竟然覺得他的呼吸節奏也變了?靜謐的空間裏,她似乎聽到了他急促的心跳聲?難道他……


    她手指下意識用勁,沒有控製住力道,一下子狠掐下去。


    “唔……”一聲壓抑的輕哼,她那麽用力,他一定是被掐疼了。


    預料到他接下來會反抗,洛依然反應迅捷地後退一步,擺開一個防禦的架勢。哪裏知道他突然伸手,將她整個攬入懷中。


    她隻覺得天旋地轉,等眼前畫麵變清晰的時候,自己已經坐在了他腿上。


    這種感覺……好奇怪!


    “你幹什麽?”她掙紮著要起來,他雙手卻如同鐵鉗子一樣桎梏著她,叫她動彈不得。


    她突然害怕了,“慕澤西……”


    他整張臉傾覆下來,用唇堵住了她後麵的話……唔唔……


    他的唇比她想象的要溫暖,她的心裏卻是一片冰涼,嗚嗚嗚……她一直留到現在,留給那個人的初吻沒有了!


    也不知道費了多大的勁才推開他,洛依然惡狠狠地說了一句,“慕澤西,我討厭你!”


    從那天以後,慕澤西就莫名其妙地受到了冷遇。


    洛依然不與他說話,不與他對視,能避則避。


    整整好幾天,她都是默默地被司機和保鏢送到學校去上課,下午再默默地回到西別墅吃晚飯,繼續默默地跟著技師學按摩。


    並且,她再也沒有提過要用別人來換掉蠟像慕澤西,而且好幾次在按摩的時候,不小心把蠟像的腿挖出一個個小洞。


    最最重要的是,她自那天之後,每晚上睡覺都會把門反鎖得緊緊的,甚至將厚重的梳妝台移過去,抵住門。


    每天晚上,傭人們都能聽到,那個過於笨重的梳妝台,在地麵摩擦鬧出的大動靜。


    慕澤西自然也能聽到這“無聲的抗議”,還不止一次地在青姨麵前質疑,“那個女人真是力大如牛?”


    青姨說,“洛小姐這幾天的平靜真是匪夷所思,這不像她的性格可以做出來的事。”


    是啊,洛依然一向是個開朗樂觀的人,平常說說笑笑,心裏藏不住什麽情緒。可是這幾天,大家明顯感覺到她跟西少爺之間的氣場不大對勁。


    “你覺得她的性格應該怎麽樣?”慕澤西想到那天晚上的情景,嘴角下意識就揚出幾分笑容來。


    不就是奪了她的初吻麽,就敢反抗成這樣?那以後奪了她的身子,她是不是要一哭二鬧三上吊?


    不過……他怎麽那麽期待那一天的到來?實話說,她如果不鬧,他還不喜歡呢!


    青姨看著慕澤西難得一見的笑容,隻是輕咳,“我會讓下麵的傭人注意一些的,隻怕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由她去吧,她隻是還需要時間,來適應這裏的一切。”


    “是。”


    不得不說,西少爺對這個女孩子,真是過分地寬容啊。


    連續幾天,洛依然都是六七點鍾就起床去廚房裏找點心吃,因為不想與慕澤西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


    確切地說,是不想看到他那一張貼著紅樹葉一樣的醜臉。一想到自己被這樣一個男人親過,她就氣得渾身發顫。


    可是今天,她卻特意正襟危坐地在早餐桌上等著他。


    所以慕澤西下樓的時候,眼神頗有些意外。看來這丫頭實在是多動多話型,冷戰才開始了幾天啊,她就受不了了?


    嗬嗬,要跟他這個千年冰山男搞冷戰,那可是最不明智的選擇之一。


    洛依然顯然也聽到了他下樓的聲音,卻故意沒有側頭看他,直冷著一張臉。


    傭人們將豐盛的早餐一一擺出來,她和他的位置各有一套精致的碗碟刀叉。他打開麵前的餐巾鋪開,她卻依然坐在那裏動也不動。


    他也不理,切開一個煎蛋放進嘴裏,優雅地咀嚼著,她還是沒有反應。


    他喝了一小勺海鮮羹,她仍舊怔怔地坐在這裏。


    直到他一餐飯吃得差不多了,放下刀叉,拭過嘴唇,才又懶懶回頭看她,“我還有十分鍾就出去,你有什麽話,趁早說。”


    還是那樣高傲又慵懶的樣子,仿佛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會央求著他。


    不過她今天,也的確是有事情要求他。


    “我今天要回家住,明天是周六,我要陪爸爸媽媽去醫院體檢。”


    “還算有點長進,知道不能偷跑出去?”


    她當然想偷跑出去,可是她簽的協議裏明碼標價寫得很清楚:未經西少爺同意,擅自離開,每一次罰款10萬元人民幣。


    10萬對於他來說是小錢,於她而言,可是傾家蕩產!


    這個欺權霸市的惡人!


    她繼續問,“你到底答不答應?”


    “不要在早上提這種、會讓我心情不好的話題。”他放下餐巾,回頭示意,青姨立即過來,準備推著他出去。


    眼看著他要走,洛依然站起來追過去,“每年這個時間我都會陪他們去體檢,今年也不會意外,我一定要去。”


    爸爸媽媽最不喜歡花這種冤枉錢,每年體檢的規定,還是她死乞白賴地求著他們去的。畢竟他們做的都是體力活,而且年紀也大了,身體比什麽都重要。


    “那就準備好10萬。”


    “慕澤西,你怎麽這麽不近人情?”


    他終於停下來,回頭看她,“明天周末,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我明天有沒有事,我自己不知道?”


    “我替你安排的。”


    “慕澤西,你是我的什麽人,憑什麽安排這些?”她大吼一句,“鬼才會聽你的擺布!我今天晚上一定要回去見爸媽,否則我死給你看!”


    “你……”慕澤西輕輕皺著眉頭,看著她一張緊繃而憤怒的小臉,還有那濕潤靈動的一雙眸子,心跳不知道怎麽就突然加快了。


    “洛依然,你難道是想家了?”


    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她眼睛就濕潤得更厲害了。


    卻隻能努力瞪著眼睛,否則就會有眼淚掉下來。


    這幾天實在是憋壞了,心裏藏著那麽大的事,卻連一個可以傾訴的人都沒有。


    在學校裏也不敢和舒舒說,她最藏不住話了,到時候一定所有朋友圈的人都會知道她沒有初吻了。


    更不想和別墅裏的人說話,因為他們都是慕澤西聘請來的……


    長久不交流,隻會越來越孤單,越孤單,就越想家。她現在十九歲,來到那個家裏快十五年了。


    十五年,從來沒有離家超過兩天,現在,她已經在慕家莊園住了快一個月,怎麽可能不想家?


    可是十九歲了,還因為思念爸爸媽媽而落淚,會不會太丟人了?


    慕澤西笑了,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的表情。不過……她再強悍也隻是個女孩子,有軟弱一麵也很正常。


    “明天周末,家裏有事,你不準出去。”


    “很好,慕澤西,你就再努力一點,讓我更加討厭你!”到時候,如果她實在忍不住做了什麽傷害他的事情,她也不會內疚。


    “不過今天晚上可以不學按摩,請你爸媽來莊園。”


    “請他們來莊園?”洛依然眨眨眼睛,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


    呆呆地怔了片刻,她突然回過頭,趕上去問,“你的意思是,願意把我父母請到莊園來做客?”


    他又是淡淡的表情,“怎麽?嶽父嶽母來女婿家裏看看,有那麽奇怪?”


    “……”


    這句話倒是把她問住了,她不是覺得嶽父嶽母來女婿家裏看看很奇怪,而是他們身份有別。


    一個是神秘的慕家莊園,整個歐亞地區的高層社會裏鼎鼎有名的慕家,普通人想見都見不到的金字塔頂端人物。


    而她的爸爸媽媽,卻都是普普通通的市民,開一個小小的早餐店為生。


    最最重要的是,慕澤南連跟姐姐結婚,都沒有邀請過爸媽,而現在慕澤西竟然會請他們過來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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