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冥燁著實想不明白。


    南宮鴻雁怎麽也牽扯到這件事中來?


    且不說“上官清越”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似乎都不能和南宮鴻雁有任何利益關係。


    那個女人,隻想嫁給百裏不染,一直以來都以保護上官清越的身份存在,應該不會忽然倒戈。


    難道……


    南宮鴻雁發現了什麽?


    君冥燁的銳眸,倏然一凜。


    他大步走到院子,見司徒建忠和鶯歌還在受刑,已經再次昏厥過去。


    “收押起來,看緊點!”


    侍衛們趕緊將司徒建忠和鶯歌拖入柴房,看緊起來。


    君冥燁還要去接應百裏不染,這邊的事,隻能暫時放一放。


    胭紅和雨芡還一直守在將軍府的門外,她們一直都想見君冥燁,但守門的人,根本不放她們進去。


    她們看見君冥燁騎著高頭大馬,從將軍府出來。


    胭紅和雨芡趕緊迎上去,卻被侍衛遠遠推開。


    “趕緊滾!”


    “我們真的找冥王有急事。”


    君冥燁已經加緊馬腹,駿馬躥了出去。


    胭紅趕緊大聲喊,“冥王,冥王,我有要事稟報……”


    然而讓她們失望的是,君冥燁帶著一群人,頭也不回地駕馬跑遠了。


    雨芡紅著眼眶,目光絕望。


    “玉函啊玉函,難道我就救不了你了嗎?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死啊……”


    胭紅安慰了兩聲,雨芡還在哭個不停。


    “我們一定會有辦法的,你先不要哭了。”


    雨芡和胭紅隻好先會同濟堂,再想辦法見冥王。


    ……


    百裏不染潛入山洞,輕功卓絕的他,成功深入山洞內部。


    百裏不染憑借記憶,在山洞裏繞了兩圈,終於在這個恍若迷宮的地方,找到了正確的通往地下密室的路。


    到了路口的時候,百裏不染才發現,這裏的守衛非常森嚴,不但有站著把守的人,還有來回巡邏的侍衛。


    如此無懈可擊的布防,他根本沒有辦法靠近。


    除非出手殺人,才有潛入的機會。


    但若那樣做的話,也隻是能見到密室裏的君子玨,還不待將君子玨救出,就已被人發現。


    百裏不染隱藏在暗處,眉心深擰,想不出靠近的辦法。


    藍候王經過冷玉函的事,自然將君子玨守的密不透風,生怕發生任何閃失。


    冷玉函已經被藍候王關起來六七日了。


    藍顏兒一直見不到冷玉函,很擔心冷玉函會被王父秘密處死。


    王父向來心狠手辣,尤其對那些懷疑不忠的人,更是毫不留情。


    藍顏兒坐立難安,終於決定去偷偷見冷玉函,救冷玉函出來。


    藍顏兒讓貼身丫鬟翠玲,用色誘的方式,從牢房守衛頭領那裏,偷來了牢房的鑰匙。


    藍顏兒趕緊用泥土印下鑰匙的輪廓,又將鑰匙神不知鬼不覺地送了回去。


    藍顏兒帶著找人秘密做好的鑰匙,帶著食盒去看望冷玉函。


    侍衛不放藍顏兒進去,藍顏兒一巴掌揮過去。


    “本郡主的路,也敢攔!”


    守門侍衛,完全被藍顏兒的氣勢懾住。


    藍顏兒帶著食盒進入牢房,看到已經瘦了一圈的冷玉函,熱淚湧出眼眶。


    “玉函,玉函……我是顏兒。”


    冷玉函靠著角落坐著,緩緩睜開眼睛。


    “顏兒!”冷玉函一喜。


    “玉函,王父有沒有為難你?”


    他們隔著牢門上的柵欄,雙手緊緊抓在一起。


    “沒有!隻是一直將我關押在這裏!顏兒,你向嶽父大人解釋,我真的沒有背叛嶽父大人。”


    藍顏兒咬著嘴唇,一邊將食盒內的飯菜拿出來,一邊低聲對冷玉函說。


    “玉函,你不了解王父!他生性多疑,處事小心謹慎,你已經被他懷疑,他斷然不會再輕易相信你了。”


    “顏兒,我一片忠心可表。”


    “玉函,我相信你,可王父不相信。”藍顏兒見身後的侍衛不注意,趕緊將事先配好的鑰匙,悄悄塞入到冷玉函的手裏。


    冷玉函眉宇一沉。


    “顏兒?”


    “玉函,你聽我說。王父若懷疑你,隻怕會對你不利!在王父還沒出手之前,你先逃出去!先保住性命要緊。”


    “顏兒,我怎麽能將你一個人丟下。”


    “玉函,我是王父的女兒,我還有用,王父不會對我怎麽樣。”


    “可是顏兒……”


    “玉函,隻要你好好的,你想辦法向王父證明忠心,我相信我們還會團圓。”


    冷玉函望著藍顏兒,眼角眉梢浮上一抹愧疚。


    “玉函,一定要活著,在王父沒有重新信任你之前,千萬不要回來!也不要擔心我,我是王父的女兒,我不會有事。”


    冷玉函眉目上的愧疚,更加濃鬱,卻也隻能低下頭,沉默無言。


    藍顏兒深深看了冷玉函一眼,掩著滿麵淚痕,縱然不舍,還是匆匆走了。


    冷玉函捏緊手裏的鑰匙,望著麵前豐盛的飯菜,一口都吃不下。


    隔壁的牢房裏,正是滿身傷痕累累的林慕南。


    他滿臉髒汙,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一身襤褸,更是遮掩了華袍原本的奢貴。


    林慕南低低地笑了兩聲。


    冷玉函猛地回頭,這才發現,這個一直都像個活死人的人,原來還活著。


    “好癡情,好讓人感動。”


    “你聽見我們說話了!”冷玉函一驚。


    他和藍顏兒的聲音很小很小,若不是會武耳力敏銳之人,斷然聽不見。


    “是的,聽見了!”林慕南抬起掛著幹涸血痕的臉,目光炯亮地凝著冷玉函。


    “想要我不告發也可以,帶我一起走。”


    冷玉函咬緊牙關。


    林慕南當即笑道,“別想著殺人滅口,在你殺了我之前,我肯定讓你逃不出去。”


    冷玉函目光一沉,冷光四射。


    “你放心,我被打得親娘都不認識了,肯定和那個老東西有深仇大恨。”林慕南道。


    “好!我帶你一起走,但你要保證,不能拖我後腿,且出去後,一路往外跑。”冷玉函目光深沉,掩住眼底的算計。


    林慕南挑挑眉,“你放心,這裏的路線,我比你熟悉。”


    冷玉函的眼底,掠過一絲極快的欣喜,“若這樣的話,還要仰仗這位仁兄帶路了。”


    “敢問仁兄名字?”冷玉函問。


    “問什麽名字!無名小卒一個!”林慕南抓緊潮濕的稻草,眼底一片恨色。


    他赫赫有名的慕南公子,被打成這個樣子,淪落這般狼狽,哪還有臉說自己的名字。


    更何況,冷玉函是君冥燁的得力幹將,雖然不知道冷玉函為何會被抓入牢房,但若被君冥燁知道,藍候王謀反,他林慕南也參與其中,不是自尋死路。


    林慕南真恨自己當時一時衝動,就和藍候王聯手抓上官清越。


    趟了渾水,隻怕甩也甩不幹淨,隻盼著藍候王早點死。


    冷玉函趁著守衛換崗的時候,打開了牢房上的鎖頭,直接衝出去,先是殺了守衛,之後將屍體丟入門內,和林慕南趕緊閃身出去。


    林慕南果然熟悉這裏的路線,冷玉函很快就出了牢房的密室。


    冷玉函不能自己逃走,他必須救君子玨一起走。


    林慕南沒想到,就在他往外跑的時候,冷玉函竟然沒有跟上來,他回頭看向冷玉函。


    “你怎麽不走?不相信我帶的路?”


    冷玉函對林慕南笑了笑,還很客氣地抱了抱拳。


    林慕南皺眉,一臉困惑。


    就在這時,冷玉函揚聲喊了一嗓子。


    “有人逃跑了!”


    冷玉函喊完這句話,便趕緊藏匿起來。


    林慕南傻愣在原地,見周遭的過道有人向自己的方向衝來,氣得大罵冷玉函。


    “冷玉函!你個王八蛋!”


    林慕南來不及多想,趕緊轉身往外跑。


    他現在不想跑也得跑,否則再被抓住,就是非死不可。


    林慕南的逃跑,成功分走了大部分的兵力,冷玉函潛入密室救君子玨,便也多了一些勝算。


    百裏不染見山洞內大亂,即便如此,密室方向的兵力,依舊沒有任何動搖。


    “該死!守的這麽密不透風!”


    百裏不染心下唾罵一聲。


    到底如何進入密室,將裏麵的君子玨救出來?這麽耗下去,也不是辦法。


    這個時候,百裏不染看到冷玉函鬼鬼祟祟地潛入到這邊,隱藏在一個石縫之中。


    百裏不染目光一沉,他還不知道冷玉函是君冥燁安插進來的眼線,隻知道冷玉函正是抓走上官清越的惡人,正在被君冥燁通緝。


    百裏不染身影一閃,鋒利無比的陰魔斷金匕,直接放在冷玉函的脖頸上。


    “別動,否則殺了你。”


    冷玉函聽出來是百裏不染的聲音,心中一喜。


    “百裏門主,你也來了!”


    “少跟我套近乎!你個叛徒!”百裏不染壓低聲音,透著狠曆。


    “說!鬼鬼祟祟在這裏做什麽?”


    “百裏門主,我和你來這裏的用意是一樣的。”


    “誰跟你一樣!我豈會和你同流合汙。你這個叛徒,居然陷害美人兒!害得美人兒差一點喪命!”


    百裏不染的眼底,掠過一抹詭異,“我倒是可以利用你,以你做要挾。”


    “百裏門主,太高看玉函了。”


    百裏不染想了想,“也是!既然這樣,我便殺了你,除害吧。”


    百裏不染說著,手中的陰魔斷金匕,直接向著冷玉函脖頸的位置,狠狠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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