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越抬著一雙蒙著淡淡水霧的眸子,看著君子玨。


    她不禁苦笑起來。


    “被人不待見,也是一種很痛苦的事。”


    君子玨一把握住上官清越冰冷的手,“不用管別人說什麽!一切都不是你的錯。”


    “……”


    錯?


    不是她的錯的話,為何所有人,都在怨怪她?


    上官清越將自己的手,從君子玨的手掌心中抽了回去。


    “皇上是想喚醒龍珠,但別人不知道,皇上的深意。”


    “所以讓你受了委屈。但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上官清越不知道怎麽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但見到君子玨眼底的堅定,也不禁漸漸心安下來。


    與別的無關,隻因為君子玨現在是唯一能保護自己的人。


    江湖人士的耳朵,向來都比較好使。


    雖然一知半解聽見上官清越和君冥燁在房間裏的爭吵,當下也就斷定了自己的猜測。


    “看來那個女人,正是大君國的不詳妖女,是我們的災星!”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這個災星!青峰莊內現在這麽不太平,多半都是這個災星引起的!”


    上官清越聽著院子外,眾人低低的議論,心口一陣一陣抽筋的難受。


    君子玨握住上官清越的手,緊緊抓在掌心中,給她力量。


    君子玨正要出門駁斥那群人,讓他們閉嘴。


    上官清越趕緊拽住君子玨。


    “嘴是他們的嘴,要說什麽話,都是他們的自由,我可以做到什麽都沒聽見。”


    君子玨看著上官清越,已經帶了淡淡笑容的容顏,不禁心中更加愧疚。


    “等一切塵埃落定,我一定幫你扶正名聲。”


    “不重要了,我就要離開你們的國家了。”這是上官清越希冀的美好了。


    門外議論的人,忽然傳來一聲吃痛的悶哼聲。


    “是誰丟的棗核!是誰!”


    “哎呦,好痛!”


    幾個人都被棗核打得抱住了頭,但四下看看,卻不知道是誰出的手。


    大家悻悻地散了,還向著上官清越房間的方向看了一眼。


    深度覺得,隻要和那個災星車上關係,似乎都沒什麽好事。


    上官清越覺得自己是真的習慣被眾人厭棄,所以也可以笑著告訴自己,不用在意。


    “皇上現在喚醒龍珠,隻怕阻力重重!且不說冥王,隻怕睿王爺也不會讓皇上繼續南下。還有小舞,冥王可能不會說出去小舞現在的下落,但這個睿王爺,不知道會不會泄漏出去。”


    因為君祺睿和君冥燁顯然還不知道,太後已經動了要殺掉藍曼舞的念頭,萬一隻當藍曼舞是逃走的太妃,押回京城的話……


    阿啞會不會被牽連?


    “應該不會。”


    “為何?”


    君子玨一笑,“小舞好不容易從皇陵逃了出來,他不會希望小舞再回去的。”


    “他和小舞,有緣無份。多年前,身為先皇最寵愛的小兒子,他不能在先皇剛剛駕崩的時候,奪了先皇的妃子,即便小舞入宮不曾被先皇寵幸,年紀那麽小就去皇陵守靈數年。”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先皇已駕崩多年,小舞又從皇陵逃了出來。現在回到皇陵,誓必要接受懲罰,十四叔舍不得的。”


    “皇上這樣一說,我倒是放心了。”


    但上官清越還是有些擔心,看樣子藍曼舞和阿啞感情正在升溫,忽然多出來一個睿王爺,也不知會不會有麻煩。


    “朕這位十四皇叔,從小和朕的關係就不好,大概是我們年紀相同的原因吧!我們可是同一天出生的,出生當日,就爭寵。一位是皇爺爺的寵妃之子,一位是皇爺爺的唯一長孫。”


    “我們兩個之間,注定爭寵。從小,皇爺爺要抱著我,十四皇叔就站在一邊生氣。”說起這個,君子玨不禁笑起來。


    “我們兩個同歲,雖然十四皇叔輩份比我大,經常我們兩個因為皇爺爺的賞賜,爭的麵紅耳赤。”


    “我母親生我的時候,難產而亡故,皇爺爺體恤我從小無母,又是長孫,對我的寵愛就多一些。元妃因為這件事,沒少和皇爺爺鬧,她當時是皇爺爺身邊很得寵的妃子。經常慫恿十四叔欺負我,幸好當時有十二叔……”


    “十二叔從小很疼我,惠妃也很疼我。”


    惠妃正是君冥燁的生母。


    “後來惠妃薨逝,十二叔不再是太子,被人罵是災星,十二叔落難,我也少了人庇護,經常在皇子皇孫中,被人欺負。”


    “我和十四叔的關係,本就疏遠,十二叔離開京城被發配元洲那幾年,我也很少進宮了。”


    上官清越沒想到,身為皇上的君子玨,童年竟然是在欺淩中長大。更沒想到,現在叱吒風雲的君冥燁,在被廢黜太子位之後,被人罵為災星。


    居然和自己有一樣的罵名。


    怪不得,在所有人說她是不祥之人的時候,君冥燁當時的反應很抗拒。


    “你應該不知道,他們都說,和十二皇叔扯上關係的人,都沒有好下場!皇爺爺當時,也正是忌憚這樣的流言蜚語,才將冥王發配到距離京城最遠的元洲。”


    上官清越不知道為何,心口忽然狠狠地沉了一下。


    許是想到了自己,正是因為流言,才被父皇送去了青樓。沒想到,君冥燁也曾因為流言,被人嫌棄過。


    “十幾年前,公主應該還很小,應該不知道,當時天降異象的事。現在想來,那一次的天降異象,應該和十幾年前,青峰莊葉老莊主,使用金龍劍大戰邪派有關。我也是最近才將這些事聯係在了一起。”


    “什麽異象?可是十二年前?”


    她五歲那一年?


    被父皇送去青樓的那一年?


    君子玨算了算日子,“正是十二年前,一個生肖輪回年。”


    “……”


    上官清越說不清楚,為何自己忽然變得不舒服起來,心口一陣突突地跳動。


    “這兩日,我讓司徒將軍留意打聽了一下,青峰莊葉老莊主當年大戰邪派的日子,居然也正是十二年前。”


    君子玨接著又說下去。


    “十二年前,我十歲,記得那一年的異象,天空驟變,夜裏光明如晝,白日卻漆黑無光。當時大君國的國師就說,此征兆乃天下大亂之兆,恐有災星降禍在大君國。”


    “那一年,皇室沒有孩子降生。國師便說,查看各位皇子皇孫的八字,看是否因為星宮變換,轉換了各位皇子皇孫的命格。”


    “當時國師看了十二叔的八字,臉色大變,說十二叔命格已變,孤煞之星當頭,煞氣極重,會給身邊之人招來災厄,血光極重。”


    “按理說,人的命格隨八字而定,不該轉變。”上官清越低喃一聲。


    “說來也巧合,惠妃當日便臥床不起,直接薨逝。皇爺爺很疼愛十二叔,廢黜了十二叔的太子之位,沒有讓十二叔離開皇宮。”


    “但後來,皇爺爺也病了,隻好將十二叔發配到距離京城最遠的元洲,永生不得回京。”


    上官清越低著頭,既然先皇疼愛君冥燁,沒有將君冥燁直接處死,而是發配元洲,便是舍不得殺死君冥燁。


    可後來君冥燁為何會出現在南雲國?還被人追殺,被她輾轉所救?


    當時刺殺君冥燁的人,又是誰?


    整件事,到底是天降災難,還是有人刻意為之?


    而當年,自己也正是因為一個道士,參觀了天下異象,說她身上妖氣太重,居然擅自觸碰了南雲國的鎮國之寶九鳳紫檀靈煙爐,從而招惹了被送去青樓的厄運。


    沒想到,天降異象的根源,竟然是青峰莊的金龍劍。


    如此說來,那個金龍劍,誓必要見上一見了。


    “皇上是不是覺得,金龍劍能讓天下出現異象,或許和喚醒龍珠有關聯?”


    不然君子玨才不會這麽關心金龍劍,還有十二年前的天下異象。


    “公主難道沒聽說過,十二年是一個生肖輪回年?雖然五行相生相克,互相製約,但很多事,都是一個輪回。今年的天降大雪,可是千百年難得一見。”


    “皇上是要將十二年前的天降異象,和十二年後的天降異象,聯合在一起?”


    “有任何線索和疑點,我都不會放過。”君子玨口氣堅決。


    “龍珠,必須喚醒。”


    上官清越抬頭看向院子內,那一棵落著積雪的蒼天大樹。雖然不知道外麵現在情況怎麽樣了,但青峰鎮和青峰山這一帶,雪勢確實很小,也沒有因為大雪而受災。


    “現在金龍劍不知所蹤,皇上如何能見得到?”


    “那個三師叔,一副對金龍劍勢在必得的樣子。盯緊了三師叔,應該不用等太久。”


    “葉少軒根本不知道金龍劍的所在。三師叔盯著的人,也不過是葉少軒,覺得葉老莊主會在臨終前,將金龍劍的所在告知葉少軒。”


    “既然是鎮莊之寶,便一定在莊內。”


    君子玨收緊的目光裏,帶著一種胸有成竹的篤定。


    “所以說,皇上覺得,冥王不會是你喚醒龍珠的最大阻力!因為他曾經因為天降異象所牽連,也會有同樣要搞清楚一切的心情,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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