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冥燁一直等不到君子玨病情好轉,終於忍無可忍,大步衝向君子玨的寢宮。


    德妃趕緊站在君冥燁的麵前,強力阻攔,還是被君冥燁一把揮開。


    “本王今日倒是要看看,皇上到底在不在這宮裏!”


    德妃臉色瞬時慘白,“皇叔,皇上怎麽可能不在宮裏!”


    然而,德妃終究隻是一個女人,怎麽可能攔得住君冥燁。


    “滾開!”


    君冥燁大手一揮,德妃直接摔在地上,君冥燁一腳將緊閉的殿門踹開,直接闖了進去。


    當看到皇上的龍榻上,空無一人的時候,君冥燁整張臉瞬時鐵青一片。


    君冥燁一把抽出腰間的佩劍,用力幾刀下去,將床上明黃色的錦被砍成無數的碎片。


    德妃和玉喜都嚇壞了,張大的嘴裏,發不出任何聲音。


    君冥燁忽然回頭,瞪向癱在地上,臉色慘白的德妃,握緊手中的長劍,大步奔了過來,猶如一頭狂怒要吃人的猛獸。


    當那鋒利的寒刃即將刺向德妃的時候,德妃已經嚇得魂飛魄散,整個人癱在地上,一動都不會動了。


    就在劍刃迫在德妃眉睫的時候,德妃也覺得今日必死無疑,已經做了必死的準備閉上了眼睛。


    君冥燁忽然頓住手中的長劍,回手一劍,將守在殿內的太醫頭顱,一刀砍了下來。


    “啊……”


    玉喜和德妃嚇得同時尖叫出聲,就連大殿外的宮人,也驚恐地發出陣陣刺耳的尖叫。


    誰都不敢去看滾在地上血淋淋的頭顱。


    那個太醫甚至連掙紮和求饒的機會都沒有,直接成了劍下亡魂。


    “居然敢騙本王……”


    君冥燁狂怒地低吼一聲,一雙泛著嗜血猩紅的眸子,狠狠一掃,猶如秋風掃落葉,不留任何生物。


    殿外的人,嚇得跪了一地,渾身不住打顫,感覺死神正在向著自己迫近。


    德妃已經嚇得無法正常呼吸了,渾身也在不住的哆嗦。


    她還從來沒有這麽失態過,也是第一次知道,在死亡麵前,自己也沒有想象的那樣坦然淡定。


    “皇叔……”


    德妃發出細弱的聲音。


    君冥燁卻沒有理會德妃,提著手裏血淋淋的長劍,走出皇上的寢宮……


    當君冥燁的背影,消失在宮門之外的時候,德妃徹底癱在地上,渾身已經汗透衣襟,大口大口喘息。


    “娘娘,怎麽辦啊?冥王已經知道了。”


    玉喜嚇得已經哭了起來,不住擦著眼淚,想要攙扶德妃起來,卻已沒有任何力氣。


    “還能……還能怎麽辦……我……我也盡力了……”


    德妃身子一歪,倒在地上,直接昏了過去。


    “娘娘!”


    ……


    君冥一句話沒說,直接翻身上馬,一鞭子一鞭子狠狠抽打下去,快馬飛一般奔出了皇宮。


    君冥燁一路離開京城,卻在離開之前,去了十王爺的府邸,直接告知十王爺。


    “從即日起,十王爺君文翰為監國!”


    君冥燁丟下這句話,也不給十王爺君文翰拒絕的機會,調轉馬頭一路出京。


    君文翰急匆匆往外跑,卻隻看到君冥燁匆匆遠去的身影,素白一片的積雪中,黑色的背影霸氣而去……


    君文翰一向不理朝政,喜歡閑雲野鶴的生活,對朝政紛爭向來置身事外明哲保身,一下子成了監國,還有點摸不著頭腦。


    “這冥王到底在唱哪一出?忽然出城了,這是要我如何是好!”


    十王妃也跟著出來,低聲說,“王爺,冥王定是心中有數,知道王爺能代理好朝政,才會將此重任交給王爺。”


    “可本王不想參與紛爭啊!”君文翰連連搖頭,卻也無奈。


    現在整個大君國,無人治理,總不能成為一盤散沙,君文翰終究是君氏皇族子孫,豈能袖手旁觀。


    君冥燁一路出京,他什麽人都沒帶,隻帶了輕塵一個,一路向南,快馬加鞭日夜兼程。


    “王爺,我們這是去哪裏?”


    輕塵終於忍不住問出聲。


    君冥燁卻不說話,在寒風大雪之中,依舊急速向南行進。


    輕塵已經大致猜到,君冥燁要做什麽了。


    “王爺,公主的車駕已經行走了那麽久,我們隻怕追不上了!何況現在司徒將軍的路線,我們一直都不知道,如何找得到公主。”


    君冥燁還是不說話,一路專找近路,很快就出了京城的隸屬範圍,之後繼續向南狂奔。


    輕塵也終究什麽話都不說了。隻能騎著馬,一路跟著君冥燁,但在心底卻擔心,王爺滿身怒氣,隻怕找到公主,公主也會再次受難。


    ……


    與此同時的楊府。


    “爹,娘現在病入膏肓,請了那麽多名醫,都沒有效用!怡兒確實心急如焚,隻要有能救母的希望,怡兒都不會錯過。”


    “他們雖然都是難民,保不準真就有什麽辦法救娘親。”


    楊老爺卻還是將這三個看上去髒兮兮的人,不當好人。


    阿啞氣得當場就想走人,藍曼舞趕緊拉住阿啞。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們先看看再說!再說,外麵那麽多人,到處找太妃,我們又不能現在回客棧。雖然我臉上現在很髒,外麵也實在太危險了不是。”


    “況且,外麵那麽冷,我們又沒地方去。不如在這裏混到晚上,等天黑下來,再摸黑回客棧,就沒人看到我了。”


    阿啞瞥了藍曼舞一眼,她也就這點鬼主意,還算有點用處。


    王小喬低聲說,“我爹在世的時候,會很多土辦法治病,經常有人大老遠趕來我家,請我爹給看病。”


    也正是因為王老爹懂得藥草,才會神不知鬼不覺的一直在上官清越的飯菜裏下毒。


    但上官清越警惕心極高,從一開始就沒動那飯菜太多。


    倒是苦了藍曼舞的肚子,跑了好幾天的茅房。


    “但願別引火燒身!”阿啞悶哼一聲。


    人心裏暗暗發誓,隻要鐵鏈解開,這兩個女人,誓必遠遠躲開。


    真是麻煩死了!


    這段時間的接觸,阿啞早知道王小喬隻是會一點三腳貓的藥草,居然班門弄斧。


    “若是小喬不行,還有你。”藍曼舞對阿啞壞壞一笑。


    “我隻懂一些皮毛!”阿啞惱。


    “這就夠了,夠了。”


    藍曼舞嘿嘿一笑,“我們賺一點私囊也好,總不能一直跟著大姐混吃混喝吧。”


    “你是要自己走?”


    “將來大姐到了南雲國,入了宮,我可不去!到時候,肯定要和大姐分開了。”


    阿啞明明巴不得藍曼舞遠遠離開,可聽見藍曼舞自己這麽一說,心裏不知為何有點不是滋味了。


    “到時候,我帶著你吃香的喝辣的的。”藍曼舞想想那樣的日子,就忍不住想笑。


    阿啞的心裏更不是滋味了。


    他可是一直恨不得甩掉藍曼舞,但沒想到,在藍曼舞的計劃裏,並沒打算甩掉自己。


    但他的身份……


    誓必要回南雲國皇宮,她又那麽不喜歡皇宮。


    “你怎麽還冷著一張臉啊?”藍曼舞撞了阿啞一下。


    阿啞不說話。


    “你不會想甩掉我吧?你可要記住,你是我買來的奴隸,我有賣身契的。”


    她居然又拿這個說事!


    阿啞唇角抽動了一下,繼續保持沉默。


    王小喬從楊夫人的房間出來,麵帶難色,有些不太輕鬆。


    “情況怎麽樣?”藍曼舞趕緊追問王小喬。


    “失血過多,血……止不住啊。”王小喬苦著一張臉。


    “楊夫人受傷了?”藍曼舞低聲追問王小喬。


    王小喬為難地看了阿啞一眼,附在藍曼舞的耳邊低聲說。


    “不是。”


    “那是什麽?哪裏出血?”


    “哎呀,曼舞姐,你說一個女人還能哪裏。”


    藍曼舞張大眸子,“是婦女的病?”


    王小喬點點頭。


    “那怎麽辦?”


    王小喬搖搖頭,“這個……我也沒遇見過,我也不知道了。”


    王小喬又將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地小聲說。


    “楊夫人是小產了,府裏覺得丟人,不敢聲張。現在發生血崩,才會一直出血不止。這樣下去,即便吃很多補血的藥,若不能及時止血,那也是很危險的。”


    小產了?血崩?


    藍曼舞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她記得,先皇駕崩的時候,本來有幾位太妃,是懷了先皇子嗣的。但先皇駕崩的那幾日,非常巧合,幾位太妃接二連三小產了。


    當時大家都說,是因為先皇太喜歡那幾位太妃,將她們腹中的皇子給帶走了。


    那個時候,若不是太後仁慈,那幾位太妃,就要因為流言,直接隨葬皇陵,給先皇陪葬了。


    太後沒有讓任何人為先皇陪葬,隻是做了一些紙偶埋在先皇的墓地中。


    這件事讓太後在後宮裏博得一個極好的口碑,雖然剛剛與先皇大婚,成為皇後,沒幾天先皇駕鶴西歸,年輕的皇後直接成了太後。


    大家當時都說,太後菩薩心腸,挽救了很多人的命。不然,不知多少先皇無子無嗣的妃子,都要被活埋皇陵地下。


    而這些妃子,大多都是朝中官員之女,不管家父官職高低,隻要沒有子嗣,都有被陪葬的危險。


    當時因為太後,沒有讓人陪葬,朝中不少大臣都很擁護太後,也讓這位新太後在朝中的地位,直接牢不可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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