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魔教之時,自然少不了血煞的滿腔怒火與懲罰。


    “今日你就在這裏給我麵壁!”血煞怒道,祁言憋著嘴站在朱紅的石柱前,看著上麵坑坑巴巴不均勻的地方,無比委屈……


    又麵壁,出個事他就得麵壁……這個破柱子他都盯幾次了?每次犯錯誤都被罰麵‘柱子’。


    青龍的餘光瞄到他懷中的信封,眉梢輕挑:“那是什麽?”


    祁言一愣,反射性的捂住自己的胸口:“什麽都沒有!”祁言準備自己先看一看的。


    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反應讓血煞淩厲的目光瞬間刺了過來:“什麽東西?拿出來!”


    祁言憋著嘴,悶哼一聲,從懷裏拿出那信封:“就是一封信……”


    “給我。”血煞看著他,眼裏帶著不容挑釁的威嚴。


    是了,麵對嚴肅的血煞的時候,祁言還是膽顫,畢竟人家是除了是竹馬,也是教主啊。


    將信封遞過去,祁言解釋道:“這是西昭讓我給你的……”


    “你又去找西昭了?!”話還沒說完,就被血煞異常嚴厲的聲音打斷了:“你怎麽這般不省心?我不讓你去,你偏偏要去,現在還帶回來他給的書信?”


    說著,血煞作勢就要將那封信撕了。


    祁言見狀連忙撲過來,趁著血煞不備時將信封搶了回來。


    “哥哥你做甚撕人家書信啊!那西昭給你書信自然是有事想與你說起,你這般撕了,豈不是太不尊重人了!”


    血煞一聽,更加氣憤了:“尊重他?!”血煞氣的深吸幾口氣,對上祁言異常倔強的眼神,又不知該如何說教他。轉頭,血煞對著青龍道:“朱雀以下犯上,將他關進青竹林三月,不得任何人接近他!”


    青龍一怔,神色驚訝:“教主,這……”


    “不許求情!”血煞怒喝一聲,青龍應聲,眉心輕輕蹙起。


    青竹林是魔教的一處偏僻不好尋的地方,通常用來軟禁罪人。此時血煞下此命令,將祁言關進青竹林,想必也是氣急了。


    “你要把我關進青竹林?!”祁安滿臉的不可置信:“那裏冷颼颼的,還偏遠!連個人氣兒都沒有,你還不讓別人去探望我!是不是下一個命令就是不給我飯吃然後餓死我啊!”


    血煞冷哼一聲,揮袖轉身:“還不將他待下去!”


    青龍知道,此時求情必定隻會火上澆油,不如暫緩一陣,讓祁言吃一兩天的苦頭再求情,也好讓血煞心軟,將祁言放出。


    來到祁言身邊,青龍對他搖搖頭:“走吧。”


    祁言鼻尖微紅,眼角也氤氳著委屈的淚珠:“走就走!哼!”


    魔教的朱雀護法被關進青竹林的事情在短短一天之內就傳開了,不止魔教的人,武林盟的人也是打探的一清二楚。


    “盟主!趁魔教內亂之時殺他個措手不及,對我們來說是極為有利的!”


    武林盟的喬長老摸著胡須道,眼中一片精光,有著曆經滄桑的智慧與身手。


    “是啊,盟主!此刻攻上魔教總壇,定會士氣大增!”楊長老與喬長老是一路人,自然附和。


    “我覺得不妥。”劉夫人搖搖頭:“萬一這是一個陷阱,那麽我們必定會成為甕中之鱉。”


    “魔教人哪裏想得到那麽多!”楊長老輕喝一聲,嘲諷意味十足。


    “誰敢保證這不是一個陷阱?”


    “要我說,靜觀其變是最好的戰略,敵不動我不懂,敵動我也有應對的計策。”


    “哼,我看你是膽小如鼠。”


    ……


    長老與同盟們七嘴八舌的爭論起來,主位上的西昭無言的看著這種情況,置身事外。


    似是看出他的冷淡,爭論的聲音開始漸漸變小,最後沉寂下來。


    “盟主,您意下如何?”劉夫人詢問道。


    西昭的目光掃過在座各位的臉上,片刻後,沉聲道:“攻上魔教。”


    “這萬萬不可啊……”


    “老夫必定跟隨盟主征戰四方,至死不渝!”


    西昭對上劉夫人不讚同的眼神,輕聲道:“這次不是陷阱,但是魔教也不會坐以待斃。”


    魔教怎麽會在知道訊息之後安靜的等著武林盟攻上總壇呢?如果他沒猜錯,這場大戰應該是在魔教與邊關成之外打響。


    如果是在外麵打響戰爭,那麽就不存在陷阱的問題了。


    “盟主,恕我直言。”劉夫人輕歎一聲:“自從五年前,魔教前任魔頭逝世,新教主上位,這魔教便消停了不少。那些傷天害理之事大多都是由上一任魔教魔頭那裏流傳下來的。老婦疑惑,若是這般,我們與魔教對敵又有何意義?”


    西昭斟茶的動作一頓,久久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身邊的暗衛見狀,識相的站出來,道:“已經晌午了,盟主已設宴宴請各位長老與同盟,還請移駕偏堂用膳。”


    被暗衛一提,其他人倒是真的覺得餓了,腹中空落落的感覺並不好,一想到偏堂滿是美食佳肴,一顆心都在那一瞬間撲了過去。


    劉夫人輕輕歎息,終是沒有追問下去。


    眾人離開後,西昭坐在位置上,久久沒有回神。


    劉夫人有一句話說的沒錯,‘作惡多端’、‘殺人如麻’、‘邪惡可怖’這些詞匯都是用來形容魔教……前任教主的。


    那任教主,真的無法讓世人去原諒。


    但是現任教主做了什麽呢?細數來,真的沒有什麽可以讓人銘記心頭的惡行。


    魔教不知何時開始從商,商業線遍布王朝:酒館、客棧、酒樓、青樓、織染坊、成衣坊……


    青龍與白虎操持魔教內外,非要說來,也隻有血煞和玄武才是魔教的‘打手’。


    這樣的魔教,有什麽讓人可恨的地方?


    西昭也迷茫了。


    那他呢?報仇難道不應該嗎?血海深仇,誰來理解他內心的痛苦?


    “盟主,冷姑娘求見。”


    西昭閉著的眼沒有掙開:“不見。”


    “冷姑娘說……她來跟您談談攻上魔教之事。”


    西昭睜開眼,漆黑的眸子透著一絲涼意:“不見。告訴她,此時再也與她無關了。”


    暗衛應聲退下。


    西昭輕呼出一口氣,站起身,負手而立。


    ——既然祁言不喜歡,那他就不會與這個女人有瓜葛。


    [男主對祁言好感度+5,當前好感度: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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