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彩萍越想越感覺不對勁,雖然不認為自己的孫子是那種脆弱得不堪一擊的人,但是難保會有什麽其他的情況發生。


    不過等王彩萍叫來保安把大門撞開的時候,立馬就聞到一股令人惡心的惡臭,等她看到屋子裏麵的情況的時候,張大的嘴巴已經能夠塞下一整個雞蛋了。


    她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孫子製造垃圾的能力比管理公司的能力更加讓人吃驚!


    他應該是昨天晚上才回來的吧?到現在也不過十幾個小時,古月陽到底是怎麽才能把地上到處弄得是酒瓶子和各種不明垃圾的?


    王彩萍皺著眉走進屋子,先去把窗簾和窗戶全部都打開透氣,然後才到處找古月陽。


    一樓是沒見到人了,王彩萍暗歎一聲,慢慢爬上二樓,最後竟然是在二樓主臥的浴室裏麵找到古月陽的,他竟然直接躺在了地上,身上還帶著自己吐出來的汙穢,看樣子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老王,把他扔進浴缸裏,用冷水衝衝!”王彩萍的語氣裏已經帶上了一些怒火。


    “夫人,現在天氣已經開始轉涼,現在用冷水的話,孫少爺可能會生病……”一直跟在王彩萍身後的中年男人猶豫了一下,提醒了她一句。


    王彩萍冷哼一聲,沒好氣地說:“他要是生病了,那事情就變得容易多了!你就照我說的去做,等他醒了之後,不許他換衣服,直接下樓來見我!”


    丟下這句話,王彩萍雙手背在身後,慢慢走下了樓,在客廳裏麵轉了好幾圈,竟然都沒有發現一張他們一家三口的合照。


    僅有的一張照片,都隻是念洋的單人照,看起來還像是隨手拍下來,順手打印的,簡陋得讓王彩萍冷哼不斷。


    難怪孩子都這麽大了,還能讓媳婦跑掉了,原以為自己的孫子應該是個風流倜儻的男人,對付女人應該得心應手才對,現在看來,簡直就跟他那老爸一個德行。


    死認定一個女人不說,還一點技巧都沒有,反而把人推得越來越遠,不然她當年也不可能那麽容易就把他們兩人拆散,然後讓他娶了白靈微了。


    如果當時他們兩人能夠更堅定一些,說不定她兒子也不會死得這麽早吧……


    就在王彩萍站在電視櫃前麵,看著念洋的照片胡思亂想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前一後兩個腳步聲。


    王彩萍冷著臉轉身,看都沒有看兩人一眼,直接走到沙發邊坐下。


    老王默不作聲地站在王彩萍身後,而古月陽則走到王彩萍身前的沙發上坐下,根本不管他現在渾身上下都濕透了。


    “起來!”王彩萍用手裏沉重的拐杖敲了敲地麵,冷聲說出兩個字。


    古月陽抬手撫了撫自己的額頭,完全把王彩萍的話當做了耳旁風,一點都沒有理會。


    這頓時間喝酒喝多了,他現在竟然感覺有些天旋地轉的,而且左手上的傷口似乎裂開了,隱隱作痛,還有血慢慢滲出來。


    早就料到古月陽會是這樣的態度,王彩萍也沒有大發雷霆,隻是淡然開口說:“月陽,你是想讓我把古家的家規搬出來嗎?是不是覺得,隻有你爺爺在的時候,古家的家規才有效?”


    古月陽終於轉頭看向王彩萍,停頓了一下,才有些不耐煩地問:“你來做什麽?”


    也許是連續喝了好幾天酒的緣故,古月陽的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就像是公鴨子的叫聲一樣。


    “哼,我要是不來,我以後都要見不到我的曾孫子了!”說起這件事情王彩萍就覺得生氣,連著敲了好幾下地麵,憤怒地瞪著古月陽。


    古月陽的眼神稍微黯淡下來,抿著嘴沒有說話,隻是靠著沙發,眼睛微微閉著。


    “你給我老實交代,跟元希那丫頭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古月陽皺了皺眉,冷冷看了王彩萍一眼,回了一句:“你去問問你的兒媳婦不就知道了?”


    說完這句話,古月陽直接站起來,就要往樓上走。


    王彩萍微微一愣,雖然知道白靈微肯定在其中做了什麽,但是聽古月陽這語氣,似乎事情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麽簡單。


    就在這麽一愣神的時候,古月陽都已經走上樓梯了,要是平常還好,王彩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當做沒看到,現在她正在氣頭上,怎麽可能忍受得了古月陽這樣的態度。


    王彩萍當即坐正身子,看都沒有看古月陽,直接怒吼:“古月陽,你給我過來跪下!”


    古月陽的腳步停了下來,但是卻隻是站在原地,並沒有聽王彩萍的。


    “你爺爺臨死之前跟你說了什麽,你又是怎麽回答的,難道你已經忘記了嗎?”


    王彩萍隻是淡然說出這句話,古月陽就轉過身,臉色雖然有些陰沉,但是卻還是聽話地走到王彩萍身前,然後跪下。


    看著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古月陽,王彩萍冷冷一笑,平靜地開口:“你知道我為什麽要你跪下嗎?”


    這句話雖然是疑問句,但是王彩萍卻並不等古月陽回答,自己又把答案說了出來。


    “一是因為你丟了古家的臉,孩子都已經這麽大了,卻依舊沒有姓,也沒有正式的戶口,這對於古家來說,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最關鍵的是,念洋那張臉,不管走到哪裏,隻要是認識古月陽的人,估計都能看出來那是古月陽的孩子!


    古月陽嘴唇微微一動,似乎想要說什麽,但終究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第二,你爺爺年輕的時候是個風流胚子,你爸爸當年也是風流倜儻,到了你身上,竟然連一個普通的女人都搞不定,無能到了極點!”


    王彩萍這句話簡直是點著古月陽的鼻子罵出來的,似乎是有些太激動,氣沒有順過來,深呼吸好幾下才緩過來,接著說:“所以我讓你跪下來,你有什麽好不服的?”


    古月陽因為喝了太多酒,有些蒼白幹裂的嘴唇緊緊抿住,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但是神情明顯已經柔和下來,眼神中陰晴不定,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你知道,我今天去接念洋的時候,看到了誰嗎?”王彩萍稍微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中閃過一絲狡黠。


    古月陽眉頭微微皺了皺,跟念洋有關係的人,不就是舒元希嗎?


    “我見到了元希那丫頭,不過,她身邊還站著一個帥氣的男人,身高樣貌比你一點都不差,而且,那個男人,就是你商業上最大的對手吧?”


    聽到王彩萍的描述,古月陽立馬就猜到,她口中的那個男人,就是左尹!


    “你說的人,是左尹?古月陽張開眼睛,斜睨著王彩萍。


    “哦,左尹,是他,看起來跟元希丫頭關係很好的樣子,兩個人一起坐車去學校,把念洋和甜娜接走了。”


    古月陽隻知道舒元希跟左尹住在一起,但是卻並不知道舒元希已經搬到她舅舅那裏住了,所以聽到王彩萍這麽說,也隻是以為舒元希跟左尹一起去接兩個孩子而已。


    雖然王彩萍說的其實隻是想要試探古月陽的話而已。


    王彩萍把古月陽的神情收入眼中,看他並不是很在意的樣子,估摸著舒元希跟左尹的關係可能會更加親密,於是把畫麵升了一個等級:“我看他們下車的時候,元希丫頭還在左尹臉上親了一下……”


    王彩萍說這句話的時候看著古月陽就一直沒有眨眼睛,見他果然臉色微微一變,眼中也閃出一絲冷光,就知道古月陽對於舒元希肯定是放不下的。


    其實從她進門的時候,看到屋裏那麽多的酒瓶子,就已經有了答案了。


    畢竟自己孫子什麽樣子,她還是清楚的,不嗜酒不抽煙,所以那麽多的酒瓶子,除非他是真的心痛到了自己都沒辦法忍受的地步,才會這麽依賴酒精的。


    不過要是那麽輕易就幫了古月陽,她總覺得有些不甘心,所以才編造了那些話來看看古月陽的反應。


    “哦,對了,元希丫頭看到我的時候倒還是很禮貌的,隻是在我問起你們什麽時候結婚的時候,她跟我說,這輩子都不會跟你結婚。”王彩萍用餘光看著古月陽,故意加重了“你”這個字的發音。


    不會跟古月陽結婚,但是總還會有機會跟別人結婚的,比如左尹。


    古月陽的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過了一會,才用自己沙啞的聲音問:“舒元希真的這麽說了?”


    聽到古月陽壓抑著悲痛的聲音,王彩萍有些心虛,但是想著舒元希說的話跟這句話也差不多的樣子,立馬底氣就足了:“不然呢,我為什麽要編些瞎話來騙你?”


    古月陽慢慢低下頭,濕漉漉的頭發上水滴不停地往下滴落,他跪著的地麵上已經濕了一圈。


    明明是她自己想要看到古月陽難過的樣子,但是真的看到了,王彩萍又有些生氣,忍不住用拐杖在他身側輕輕打了一下:“我們古家的男人什麽時候因為女人低過頭了?”


    就算是她當時逼著自己兒子跟他心愛的女人分手,讓他娶白靈微的時候,也沒見他兒子低頭。


    隻是有時候她也會想,也許她兒子低頭懇求她的話,說不定最後也不會落得抑鬱而終的結果。


    古月陽沉思了一會,沒有問王彩萍的意思,自己就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看著已經滿頭白發的王彩萍,沉聲問:“你來這裏,到底是想要做什麽的?”


    他現在什麽都不想做,也什麽都不想去想,隻想好好睡一覺,因為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和靈魂都已經很累了,累得似乎一睡就不想要再醒來一樣。


    跟舒元希認識這麽多年,糾葛了這麽多年,雖然每次都是他強硬地拉著舒元希不願意放手,但是有時候,他也會像現在一樣,覺得很累,很累。


    也許舒元希也會像他一樣,有過這樣的感受吧?


    如果說他們愛得那麽累的話,那麽,是不是放手,會更加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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