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牙的時候,舒元希嚐到帶著淡淡鹹味的血,也不知道是自己嘴上的,還是咬破了古/月陽的皮膚,隻是牙關已經酸掉,臉頰酸疼得讓她忍不住抬手揉了揉。


    舒元希沒有說話,一方麵是有些害羞,另一方麵她還在責怪古/月陽把她直接扔進水裏。


    。


    舒元希臉色一白,從地上爬起來,雙腳還有些發軟,往前走了一步,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這時候一陣風吹來,剛從水裏出來,身上正涼,被風一吹,舒元希忍不住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古/月陽臉色微微動容,走過去把舒元希抱上,徑直往路邊停著的車走去。


    經過這麽一番折騰,舒元希的酒勁早就散了,隻是身體疲乏得很,一坐進車裏,就忍不住打盹。


    等回到家的時候,舒元希早就已經睡熟了,古/月陽也沒有叫醒她,隻是把身上濕透了的外套脫下來,蓋在她身上,然後把她抱進屋裏。


    一直在客廳等著兩人的念洋一聽見車子的聲音,就已經跑到了門口,一看到古/月陽全身濕透,舒元希則被古/月陽抱在懷裏,還以為出了什麽事情,剛要開口問就被古/月陽打斷。


    “小聲點,她睡著了。”


    念洋立馬閉上嘴巴,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轉,看古/月陽的臉色雖然不好,但是也不像是有大事情的樣子,也就放下心來,隻是小聲問了一句:“你們去河裏抓魚去了嗎?”


    古/月陽挑了挑眉,沒說話,抱著舒元希上樓,心裏想著,是去抓蝌蚪了。


    念洋邁著小小的步子跟在古/月陽身後,看著他每走一步就被在地上留下兩行腳印,偷偷笑了笑。


    難怪曾奶奶說,不管他爹地做出什麽事情都不要感到驚訝……


    把舒元希輕輕放到床上,正打算給她換衣服,轉頭一看念洋睜著大眼睛站在門口,古/月陽有些無奈,隻好對念洋說:“出去,我給你/媽咪換衣服。”


    “哦。”念洋應了一聲,聽話地走出去,還貼心地給古/月陽把門關上。


    給她穿褲子的時候,看到舒元希小/腿上一道狹長的傷口,古/月陽皺了皺眉,傷口並不深,但是卻很長,幾乎占據了她整條小/腿,因為泡了水,有些泛白的樣子。


    應該是他拖著她在草地上走的時候劃的,她竟然一直都沒有跟他說……


    或許是喝了酒,又折騰這麽久的緣故,舒元希睡得很沉,古/月陽給她換衣服都沒有吵醒她。


    等古/月陽給自己也換好衣服下樓的時候,念洋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轉頭看了他一眼,隨口問了一句:“媽咪又做了什麽讓爹地生氣的事情?”


    古/月陽愣了一下,心想是自己表現得太明顯,還是自己兒子眼睛太尖,臉上卻不動聲色,往念洋身邊一坐,淡然答了一句:“沒有,我沒有生氣。”


    念洋轉頭看他,不置可否,他一定不知道,自己抱著舒元希進來的時候,那個臉色多明顯。


    “吃過東西了?”古/月陽掃了一眼廚房的方向,總感覺有一股什麽味道在客廳裏縈繞著。


    “我自己做了蛋炒飯吃。”念洋臉上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說。


    看天色晚了,知道古/月陽和舒元希肯定是有什麽事情回不來,念洋又不想麻煩別人,所以自己去用中午剩下的米飯做了個蛋炒飯。


    還以為自己可以做到的,但是吃著自己炒的說不出是什麽味道的蛋炒飯,念洋不得不承認,有些事情是真的要學才會的。


    終於分辨出來客廳裏飄著的這股味道是雞蛋和米飯燒焦了的味道,古/月陽微微勾了勾嘴角,看了念洋一眼。


    看出古/月陽在嘲笑自己,念洋小/臉一板,很認真地說:“以後爹地做飯的時候,念洋要在旁邊幫忙!”


    順帶偷偷學著做菜,以後不用他們,他一個人也可以照顧自己了!


    知道念洋的意思,古/月陽也沒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


    舒元希是在半夜因為口渴醒來的,床的另一邊空著,舒元希愣了一下,才想起來之前發生的那些事情。


    低頭苦笑一下,舒元希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在給自己找罪受,好好的偏偏要喝什麽酒。


    東施效顰,還以為自己能學著小魚的樣子,把自己想要跟古/月陽說的話說出來,說不定能緩和一下兩個人的關係,沒想到反而讓他們的關係更加惡化了。


    也不知道現在古/月陽去了哪裏……


    舒元希這麽想著,站起來,就覺得頭重腳輕地,伸手在額頭上摸了一下,也沒覺得發燙。


    應該是泡了涼水,又吹了冷風,所以感冒了。


    走出房門的時候,舒元希把腳步放得很輕,因為這個時候念洋已經睡了,而他的睡眠又特別淺,但凡有一點聲音,都會吵醒他,所以舒元希走得很慢。


    樓下一片漆黑,沒有一點光線,舒元希有些夜盲,看不大清楚腳下的樓梯,隻能扶著牆,試探著往下走。


    摸/到牆上的開關,舒元希想都沒想按下去,客廳一下子就亮了,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古/月陽,舒元希嚇得心髒都停了一拍,要不是定力夠強,這會就是一聲尖叫了。


    古/月陽沒有什麽動作,隻是轉過頭,淡然看著舒元希,手裏還端著一杯紅酒,而身前的茶幾上放著的酒瓶子,已經空了一大半。


    “你怎麽還不睡?”舒元希驚魂未定地做了幾個深呼吸,問了一句。


    聽到自己的聲音,舒元希愣了一下,咽了咽口水,才感覺自己的扁桃體似乎是發炎了,連聲音都暗啞得不成樣子了。


    “過來陪我喝一杯。”古/月陽沒有回答舒元希的話,而是把在另一個空杯子裏倒了半杯酒,放到了他對麵。


    像是早就準備好了,在等著舒元希一樣。


    舒元希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坐下,卻沒有去端那杯酒:“你想說什麽?”


    “跟我就不能喝酒嗎?”古/月陽還是回避著她的話,視線落在自己手裏透亮的紅酒上,又透過杯子,看著扭曲了的舒元希的樣子。


    不知道古/月陽今天到底怎麽了,或者說,從很久以前,她就不明白古/月陽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心裏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也許今天,就是他要跟她說明一切的時候了?


    舒元希沒有說自己現在扁桃體發炎了,隻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


    她是再也不敢喝多了,每次喝多了,都會出事情,她跟酒精這種東西,果然是天生相克的。


    可是她喝了酒,古/月陽卻又沉默了下來,出神地看著窗外,慢慢喝著紅酒,似乎叫她過來,就隻是想讓她陪著喝喝酒而已。


    “月陽,你不跟我說說,你最近發生什麽事情了嗎?”終於忍受不了這樣詭異的沉默,舒元希還是先開了口。


    古/月陽像是沒有聽見一樣,仰頭把杯子裏僅剩下的一點酒一口喝下,才轉頭過來看著舒元希,臉色陰沉地說:“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舒元希心裏一緊,幾乎已經可以猜到古/月陽想要問什麽,不動聲色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裏的不安,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你問。”


    “我問什麽你都會誠實地回答我嗎?”古/月陽眼神咄咄地看著舒元希,沒有一絲退讓的意思。


    舒元希沒有立刻答應,而是想了一會,臉上慢慢露出一個淡然的笑容,反問一句:“你想問什麽?”


    “舒元希,有什麽事情,是你不想也不能告訴我的,嗯?”古/月陽眯了眯眼睛,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


    舒元希微微皺了皺眉,對於古/月陽這樣咄咄逼人的態度有些反感,抬手把他的手拍下去,決定不跟他繼續糾纏下去,站起來剛要走,在聽到古/月陽問的話時,整個人都僵硬了。


    “那個孩子是誰的?”古/月陽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咬了咬牙,右手不知不覺緊緊握成拳,“你在美國流、產的那個孩子,是誰的?”


    舒元希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就這麽定在原地,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腦海中一直不停地回響著古/月陽問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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