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西誠睇了舒萱一眼,隨即拿過膠布與繩子,將她捆成舒元希那個樣子。


    弄完這一切以後,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


    李西誠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隨即又給顧沁宜打了一個電話,說:“一切都準備好了。”


    下午四點鍾,仍無人發現舒元希已經失蹤。


    彼時,古月陽剛跟一個美國人談完生意剛回到公司,上樓的時候,故意在公關部那一層停下了電梯。


    當初設計的時候,整個公關部的辦公室都是用透明的玻璃隔成的,所以無需進去他便能看清公關部內部的一切。


    路過公關部,古月陽以為會看到舒元希認真工作的身影,然而當他的目光掃過去,卻發現舒元希的辦公桌邊沒有人。


    她去了哪裏?


    眉心一跳,古月陽走了進去,kitty迎上來,問道:“總裁,是有什麽事情嗎?”


    古月陽目光一暗,轉頭指著舒元希辦公桌的位置,聲音冰冷的可以結出渣子:“她呢?”


    kitty跟隨古月陽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明白過來,答道:“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接了一個電話之後就急匆匆走了,也沒請假,待會兒等她回來,我會按公司的員工守則扣她當月的實習工資。”


    kitty皺眉,不懂古月陽怎麽知道舒元希不見了,又為這件事情專門跑到了公關部?


    聽完kitty的話,古月是的眉眼忽而蹙了起來,他轉身,沒有再問。


    出了公關部便給舒元希打電話,嘟嘟嘟,手機那頭不知道響了多少聲,結尾都是那個機械的女聲,您撥打的用戶正忙,請稍後再撥。


    舒元希,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又跑了?


    古月陽陰寒著一雙眸子,那眼底攜卷著無盡的怒火。


    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回到別墅,古月陽發現別墅裏的東西都還在,隨即他想到了念洋,於是他又打電話給司機,問他有沒有接到念洋。


    司機在那頭說:“總裁,我沒有看到小少爺出來,需不需要我去問問小少爺的班主任?”


    眼底的暗色在聽完司機的話以後更加濃重,古月陽輕嗯一聲,很快掛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的那一刻,心裏有道防線在慢慢的將他擊潰,他不敢肯定舒元希是不是帶著念洋又一次的從這個城市逃離,這一次她要去幾年,十年?十五年?


    情緒壓製不住,他第一次發了瘋的開始摔東西,就像一個被惹怒的孩子。


    最終,他頹然的倒在別墅的沙發上,眼底是漫無邊際的空洞,就仿佛失掉了靈魂。


    比剜心斷骨更痛的是,他時時刻刻追隨的人卻總想離他而去,某一刻他忽然明白了一句話,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愛到如果不愛了會死掉?


    身體好像沉浸在黑暗的邊緣,巨大的陰影籠罩著他,就在他終於要徹底失控的那一刻,他的手機響了,是司機打來的。


    接起,古月陽聽到司機說:“總裁,小少爺的班主任不在,但我問過小少爺的老師了,她說小少爺過敏現在在醫院。”


    司機話落,古月陽回過神:“醫院?”


    “是的。”


    “哪家醫院?”


    “第一醫院。”


    古月陽和司機說完之後,便開車往有第一醫院過去,傍晚六點,他的車子停在了第一醫院前。


    停下車子,古月陽轉而便來到了病房,來到病房之後,他推開門,隻見念洋躺在病床上,旁邊站著念洋的班主任,還有一個看起來很熟悉,卻不知道在哪裏見過的小女孩。


    看到古月陽,班主任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她對古月陽說:“醫生說孩子吃了過期很久的棒棒糖,渾身起了很多疹子,需要住院觀察幾天。”


    古月陽點點頭,但早晨他明明沒有給念洋棒棒糖,而且這幾天相處以來,他發現念洋不怎麽吃甜食,所以這根過期的棒棒糖是從哪裏來的?


    “知道是誰給他的嗎?”古月陽頓了頓,問班主任。


    班主任聞話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甜娜,沒有說話。


    古月陽注意到了甜娜,這個孩子給的?


    盯著甜娜半響,古月終於想到他為什麽覺得甜娜那麽熟悉,因為這是舒萱和左尹的孩子。


    “你叫什麽名字?”除了在舒元希和念洋的麵前,古月陽均是一副冷傲淡漠的樣子,所以這會兒他並不懂得和孩子交流,用能凍死的人語氣說。


    甜娜看著古月陽,吸了吸鼻子,她覺得麵前這位叔叔好凶,於是下一秒眼角就擠出了眼淚來。


    “我……我叫甜娜。”


    古月陽並不會因為甜娜哭就態度好一點兒:“棒棒糖是你給念洋的?”


    “嗚嗚……甜娜要喝水,水就灑了,哥哥的手臂紅紅的,媽咪說隻要把棒棒糖給哥哥,哥哥就會好了。”


    聽著甜娜的話,古月陽眯了眯眸子,小孩子不會說謊,所以自始至終,念洋會過敏的原因都是因為舒萱唆使甜娜將棒棒糖給念洋的?


    看來,他有必要找左尹談一談。


    左尹接到古月陽的電話之前,他先接到了一個陌生男人的電話,陌生男人告訴他現在舒萱在他的手上,如果想要將舒萱活著,那麽後天傍晚,拿一億來換。


    聽著那個陌生男人的話,左尹狠狠的皺了一下眉頭。


    他並不認舒萱那個女人會被人綁架,顯然不太相信,而那個陌生男人似乎也猜到了他在想什麽,於是將手機放到了舒萱的嘴邊。


    隨後,左尹便聽到那頭舒萱的哽咽聲,一遍遍的喊他的名字。


    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左尹仿佛聽到了另一個人的聲音,似乎是舒元希的。


    不會錯,即使隔著手機的另一頭左尹也能夠立即判斷出來那就是舒元希的聲音,他想張口問些什麽,那頭卻立即掛斷了電話。


    那頭掛斷電話不到幾分鍾,左尹又接到了古月陽的電話,他隻聽古月陽說:“我想你應該好好管管你的妻子,如果我的兒子再出什麽事情的話,你應該會知道有什麽後果?”


    “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古月陽重複了一句:“哦,對了,你的女兒在這裏,我想你最好過來把她接回去。”


    ……


    左尹直至到醫院前都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而當他來到醫院見到甜娜和躺在床上的念洋之後,他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


    “是舒萱做的?”走廊外,左尹的手上夾著一隻煙,站在那裏問古月陽。


    古月陽看著左尹抽煙的樣子,道:“不然你以為誰會故意把過了期的棒棒糖拿出來?”


    看來古月陽和他一樣,也很了解舒萱,左尹說:“我不知道她為什麽那麽做,但有一件事情現在可以確定的,就是她被綁架了。”


    “綁架?”


    “沒錯,綁匪打電話跟我要錢。”


    左尹手上的那根煙即將燃到盡頭,他眸光盯著上麵零星的火光,說:“而且綁架的那個人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似乎聽到了元希的聲音。”


    古月陽抬眼,忽然想到那會兒班主任和他說的話。


    說之前她給他打電話,他沒接,後來舒萱說是念洋的表姨,讓把念洋直接送去醫院,然後她再給念洋的媽媽也就是舒元希打電話通知一聲。


    棒棒糖……表姨……


    現在得知舒萱和舒元希一起被綁架,怎麽看都像是算計好的,可是,誰要綁架舒元希?


    是舒萱?就算她和舒元希再不和也不會做到這個份上。


    那麽是巧合?有人想要錢,看中了qj集團總裁的妻子,而那個時候舒元希和舒萱在一起,所以綁架舒萱的同時也將舒元希一起綁了。


    古月陽不太敢確定,舒元希電話打不通,而且他不知道是否舒元希當時真的和舒萱在一塊兒,如果是真的在一塊兒的話,被一起綁了也是有可能。


    於是,古月陽再次撥舒元希的號碼,仍舊提示忙音。


    到了此刻,看來,左尹的話他不得不信。


    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鬆了口氣,隻要舒元希不是逃離他,怎麽樣都好。


    嗬,他是不是挺自私的?


    就在古月陽和左尹確定舒萱和舒元希一起被綁了的時候,舒元希躺在廠房的一間狹窄的房間裏,李西誠用腳鏈代替了繩子,將腳鏈子的另一頭鎖在房間裏的鐵床上,她逃不了。


    嘴上的膠布也被人撕開,她可以自由的說話,可是這裏比郊外還要偏僻,就算她喊破了嗓門,也不會有人知道她在這裏。


    出奇的,除了醒來之後的不可置信,之後舒元希都很平靜,平靜的不像一個被綁架的人。


    這會兒,她蜷縮在房間的角落,看著對麵的離她還有一段距離的舒萱說:“不用裝了,是你聯合人一起做的吧?”


    “姐姐,我真的不太懂你在說什麽?”舒萱看著她:“現在我們兩個人都被綁了,你竟然會懷疑到我的身上,我真的不知道該誇你太聰明還是太愚蠢?”


    舒元希皺了一下眉頭,而此刻吱呀一聲,房間的鐵門被李西誠推了開來,這時的李西誠不僅戴著鴨舌帽,還戴著口罩,因為舒元希曾經見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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