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快結束的時候已經快到下午三點半了,看著舒元希喝一點酒,不多,但卻有點兒醉意了。


    舒元希喝了酒之後,腳步便有點兒漂浮,古月陽本想帶著舒元希離開,她卻反而不願意,一個勁兒的衝他樂嗬嗬的笑。


    看著舒元希的笑,不得不說,他被她征服了,這女人鮮少對他笑,像這麽毫無防備的孩子似的笑容,他是第一次見。


    “我們再喝一點好不好?”舒元希雙手繞上他的脖頸,附耳在古月陽耳邊吹氣。


    男人的欲望幾乎在第一時間就被撩撥了起來,古月陽眼睛眯了眯,如果旁邊不是有這麽多人,他估計直接辦了她,可是不行,他還沒到那種可以丟掉理智的地步。


    “念洋,你在這裏看著媽咪,我去拿點飲料給她,讓她清醒清醒。”古月陽對旁邊的念洋說。


    “好。”


    很快將舒元希的手從他的脖頸上給掰了下來,古月陽隨即過去拿飲料,而舒元希醉眼迷蒙,身體微微不穩的瞧著古月陽離開。


    “媽咪,你真是不能喝酒,明明隻是喝了那麽一點點,就醉的七葷八素了。”看著舒元希,小人兒忍不住吐槽。


    舒元希知道念洋在說話,大腦就是暈乎乎的,拿手敲了敲腦袋,好不容易清醒了一點,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卻直直傳入了她的耳朵裏。


    “舒元希!”


    聲音很大,而且可以聽出來裏頭帶著那麽一絲悲愴的情緒,舒元希晃著不穩的身體轉身,隻見一個模糊的身影站在酒店大廳的門口。


    看不太清那是誰,舒元希不禁眯起了眼睛,而與此同時,左澄已經邁著箭步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越走越近,直到左澄的輪廓清晰映在舒元希的眼睛裏,她的酒意微散,目光定格在左澄的身上,一動不動。


    左澄大步的走過來,對上舒元希的目光,他的臉色不太好看,情緒如同攪亂了的湖水,翻天覆地的亂。


    “叔叔,你是誰?”念洋看著左澄,問道。


    左澄沒有看念洋,他的目光放在舒元希的身上,那眼底心底隻容得下她一人,再也看不進別人。


    轉而,左澄抓住舒元希的手腕,帶著舒元希往酒店外麵走。


    左澄的腳步很快,抓著舒元希眨眼時間便離開了酒店,念洋踩著小腿短跟不上,畢竟是個小人兒,怎麽能跟上大人的腳步。


    等到念洋追到酒店外麵,左澄帶著舒元希早就消失不見了,念洋想著剛才那個叔叔可以叫出媽咪的名字,應該不是壞人,不過,如果被爹地知道了,媽咪被一個陌生男人帶走了不知道會怎麽想?


    這樣想著的時候,念洋重新回到了酒店大廳,而此時古月陽也拿著飲料回來了。


    看著念洋,古月陽問:“媽咪呢?”


    猶豫兩個,念洋說:“媽咪被一個帥叔叔帶走了。”


    “帥叔叔?”


    “對啊,就是長的很帥很帥,穿著一身西裝,喊了一聲媽咪的名字,就把媽咪帶走了。”


    緊緊盯著念洋,古月陽的眉眼深了深,他又道:“那個叔叔長的什麽樣子?”


    念洋有點兒為難的說:“我也不知道怎麽形容,就是黑頭發,眼睛的顏色有點深,然後長的很高。”


    單憑念洋的話古月陽猜不到他口中的這個叔叔是誰,不過舒元希在t市也就認識那麽幾個人,如果不是左尹那麽就是慕白深。


    看來要打開酒店的監控確認一下。


    舒元希被人帶走,百合得知也很吃驚,她一直和顧書裏待在一塊兒,酒店裏又很嘈雜,沒聽見左澄的那聲喊,更不知道舒元希被人帶走。


    聽見古月陽要確定酒店的監控,百合同意了,找到酒店的有關人員,找到監控,然後打開。


    左澄的那張輪廓不期然的出現在監控的畫麵上,可以清晰明了的看見帶走舒元希的是左澄,百合愣了愣,目光微轉,斜睨了一眼臉色沉凝的古月陽。


    ……


    這邊調監控的功夫,那邊左澄開車帶著舒元希在路上瘋狂的飆車。


    仿佛要將這積攢在心底幾年的鬱氣全都發瀉出來,左澄像是一個瘋子,將車子開上高速,就這樣開了不知道多久,這才將車子停下來。


    左澄熄滅,而舒元希的酒意也已經醒了大半,不得不說,左澄瘋狂起來比古月陽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按耐住砰砰的心跳,舒元希張口,迫使自己平靜的出聲:“左澄,百合告訴我你一直在美國,什麽時候回的t市?”


    聞聲,左澄轉過了頭來:“怎麽,你是不是想我永遠也不回來?”


    他的話帶著強烈的個人情緒,尖銳的刺痛了舒元希的心髒。


    頓了頓,她說:“你怎麽會這麽想?”


    “我當然會這麽想?五年前你用特別的方式告訴了所有人你要離開,然而除了我。我這五來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在你心中根本一點兒也不重要,所以以致於你連一句再見的話都沒有跟我說?”


    聽著左澄的話,舒元希拚命的想否認,然而在此時看來越否認好像就越顯得她做作,於是,她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車廂就那樣開始變的沉默起來,這種感覺讓舒元希感到無比的窒息與難過。


    她想,左澄打她罵她都好,隻要他能發瀉這五年來的怒氣。


    “左澄。”她喊他的名字:“我知道,五年前我不應該不告而別,我不奢求你的原諒,你恨我吧。”


    “恨你?”左澄的眼底一片灰暗。


    “舒元希你根本什麽都不懂,如果恨你就能解決所有的話,我不會一知道你的消息就從美國趕回來,五年前你不懂,現在你仍舊不懂。


    也是,你的心裏從來就沒有我,我又為什麽要讓你懂,活該這五年來為你快要發瘋的是我,活該找你找的就差將整個世界翻過來的也是我,一切都是我自做多情,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左澄,求你別說了。”一字一句就像有人拿把刀紮在她的心口上,有時候精神上的疼痛比身體上的疼痛還要疼。


    舒元希疼痛,左澄何嚐不比她更疼痛。


    凝視著舒元希,左澄驀而朝著她壓上去,車廂裏本來就狹隘非常,左澄這一壓過來,舒元希退無可退,被左澄抵在車窗邊。


    “左澄,你……”


    舒元希一句話未說完,左澄便傾身而下,堵住了舒元希的唇。


    左澄試圖撬開舒元希的嘴巴,然而舒元希卻拚命的掙紮,最終,舒元希抬手啪的一巴掌幾乎下意識的朝著左澄就扇了過去。


    巴掌聲在車廂內顯的清晰無比,左澄最終從舒元希的唇上撤開,用那一雙深不見眼的眸子盯著舒元希。


    五指印子在左澄的臉上顯猶為清晰,而且剛才連舒元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手上的力道下得有多重。


    “左澄,對不起,我……”


    “所以我碰你你覺得惡心是嗎?”左澄盯著她:“那麽古月陽呢?五年前古月陽又碰了你多少次,你有沒有像今天這樣感到惡心過?”


    “左澄,別說了好不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求你別說了。”


    “好,我不說。”


    左澄深不見底的眸子看著她臉上的情緒,然而身體卻沒往後移,反而更加靠近了一些。


    舒元希從來沒有在左澄的臉上看到過這種神情,他這種樣子讓她感到有一絲絲的害怕。


    “左澄,你不要這樣……”舒元希避開他的目光。


    左澄根本不理會她的話,抬手抓住她的下巴,逼她看著他。


    舒元希被迫的看向他,雙手要推開他,然而卻被左澄的另一隻手擒的死死。


    “左澄,放開我。”她終於說出了這句話,聲音冷了。


    左澄冷笑:“原來這麽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我對你好,不奢望你能回報,隻要你能記得我的好就好,你卻是這麽的不信任我,以為我要碰你,還讓我放開,那麽元希,我在你心裏到底是怎麽樣的人,要讓你用這麽冰冷的語氣和我說話?”


    舒元希一愣,是她錯了嗎?


    “是我犯賤,是我配不上碰你。”左澄繼續說:“既如此,那我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你走吧。”


    說完,左澄便鬆開了她的下巴,重新回到自己的駕駛位置。


    舒元希看著左澄,她沒有動作,靜默良久,而後聽左澄道:“不走嗎?”


    “左澄,我……”


    “滾!”


    刺耳的聲音響在耳邊邊,舒元希身體驀而緊緊繃起,她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左澄會對她如此開口。


    是她變了,還是他變了?


    舒元希又喊了他一聲名字。


    “是想讓我把你從車子裏丟下去嗎?”左澄驀而向她看了過來,目光鋒利。


    舒元希嘴角抿了抿,於是,她打開車門,慢慢下車。


    剛下車,舒元希便看見左澄繼而驅車離開,直到徹底消失在她的眼前。


    “左澄。”舒元希的嘴角動了動,心情無比沉重。


    嗡嗡嗡——


    震動聲從耳邊傳來,舒元希掏出手機看了看,是古月陽打來的電話。


    接起,舒元希道:“喂。”


    “你在哪裏?”古月陽在那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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