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陽是在首映會開場的十幾分鍾之後進來的, 他沒有穿西裝,一身的休閑服,頭上戴著鴨舌帽,但即使如此,也掩蓋不了那一身的逼人氣勢。


    坐在電影院的一個角落,古月陽看著台上獨自被晾在那裏的舒元希,他的眸子暗著,一動不動的盯著她,仿佛永遠也看不夠。


    他很想衝上台去將舒元希抱下來,他這麽喜歡的女人,居然被人晾在了台上,他絕不能容忍。但是,他不能,他之前衝動了那麽多次,他不會再繼續衝動下去。


    元希,這是你選擇走的路,不論如何,既然你選擇了,那就義無返顧的走下去。如果有一天你不想繼續待在演藝圈了,我會張開雙臂接收你,隻你要願意,我古月陽可以養你一輩子。


    心中沉沉,古月陽凝著舒元希,他對她已經深陷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方,但這又有什麽呢,她若不愛,誰又能逼她。


    終於連配角也挨個互動完了,下麵就是遊戲的時間,主持人道:“聽說你們在戲裏有一段非常親密的戲,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在現場給我們演示下?”


    主持人說完,底下的人唏噓一大片,大概是不想讓慕白深和舒元希表演那段親密的戲,主持人也意識到了,於是改口道:“這樣吧,我們來玩一個考驗整體演員一個默契的遊戲,用脖子接水果。”


    這個遊戲舒元希知道,用脖子接水果,兩人的身體某個部位會不經意的蹭到,總會兩人之間會有親密的接觸。


    不知道主持人是不是台本上寫好了的,讓慕白深倒數第二個,舒元希倒數第一個,總之,位置排的很巧。


    前麵幾個演員接的都很順利,身體也難免會有觸碰到,但是大家看的都很開心。


    而到慕白深的時候,舒元希去接,也不是不順利,中間隻是小小的磨蹭了一會兒,舒元希的臉碰到了慕白深的胸膛,她的耳朵後麵頓時燒了起來。


    直到舒元希接到水果,正鬆了一口氣,底下不知道是誰扔一個礦泉水瓶子上來,道:“賤人,你憑什麽和我們白深做遊戲!”


    那聲音很大,充斥著整個電影院,舒元希和整個電影的人都將那話聽的清清楚,尤其是那聲賤人。


    那礦泉水瓶子裏盛滿了水,砸到人身上會很疼,而扔瓶子的人又扔的準,正好對準舒元希的額頭襲來。


    舒元希的眼前黑了一下,身形一晃,差點跌倒在地,好在慕白深穩穩扶住了她。


    “你沒事吧?”慕白深在她耳邊道。


    舒元希剛想搖頭,又有更多的瓶子朝著台上扔了過來,這一次,慕白深擋在了她身前,那些瓶子全都砸到了慕白深的身上。


    整個電影院嘩然一片,有尖叫的,有罵人的,四處充斥著混亂,慕白深看著亂成一片的電影院,隨即打橫抱起了舒元希,直接將舒元希從台上抱走。


    舒元希被慕白深抱著,為了防止自己掉下去,她攀住了慕白深的脖子,而這一幕,被底下的古月陽看的清清楚楚。


    不知道是誰動手扔的瓶子。


    古月陽目光尋著舒元希而去,隻見慕白深帶著舒元希去了後台,繼而,他離開了這混亂不堪的電影院,向著後台走去。


    舒元希被慕白深抱到後台,一腳踢開化妝間的門,帶著舒元希走了進去,將舒元希放到坐位上,看著她的額頭紅通通一片,道:“疼嗎?”


    確實挺疼的,但疼隻疼那一下,現在舒元希已經不疼。


    搖了搖頭,舒元希說:“我沒事,你趕緊去看看吧,不要出什麽亂子才好,就別管我了。”


    “亂就亂吧。”慕白深的目光一直盯著她的額頭,說:“好像破皮了,我帶你去醫院。”


    “沒事的,又不是什麽大事,今天是首映會,不能因為我一個人而壞掉整個場子,你想啊,導演辛辛苦苦拍的電影不能放映該有多難過?”舒元希道。


    看著舒元希眼底堅定的光芒,慕白深沉吟片刻,又道:“你確定不用去醫院處理一下?”


    舒元希嗯了一聲:“不用去。”


    “那好,我去前麵看看,你待在這裏不要動,我馬上過來找你。”


    “好。”


    慕白深說完便走了,舒元希一個人待在化妝間裏,正想打電話給百合,告訴她自己在化妝間。就聽見有腳步聲在化妝裏響起,舒元希看去,隻見古月陽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進來。


    他戴著鴨舌帽,身上穿著休閑服,不像平日的他,但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你怎麽會在這裏,跟蹤我過來的?”舒元希出聲道,眼底閃著晦暗不清的光芒。


    “你猜我為什麽會在這裏。”古月陽說。


    “抱歉,我沒那麽多功夫和古總裁猜迷語,是或不是,你給我一個答案就好了,難道這次古總裁也是來辦公務的?”


    古月陽沉默。


    舒元希道:“如果你要說是來電影院辦公務那也真是奇怪,還有,古總裁穿成這副樣子,別人會誤以為古總裁是小偷。”


    舒元希緩緩的說著,古月陽卻不在意,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在舒元希的麵前站定, 古月陽盯著舒元希額角的傷口,道:“剛才我都看見了。”


    他看見了?


    那麽說那聲賤人他也聽見了?


    舒元希道:“所以古總裁是來這裏嘲笑我的還是來看好戲的,如果是來嘲笑我的,那請你說完快點離開,如果是來看好戲的,那麽你已經看完了,不用再來這裏跟我耗時間。”


    她的話咄咄逼人,仿佛就認定他來這裏不會有好事的樣子,古月陽的眸色微微冷了,這女人什麽時候變得伶牙利齒了?


    “跟我走。”古月陽徑自說著,去拉她的手腕。


    “不去!”


    古月陽看舒元希執拗的樣子,便抱起了舒元希,然而即使抱起了舒元希,她還是不老實,古月陽冷道:“剛才慕白深抱你的時候,你可不是這個樣子。”


    “當然,難道你要指望我對一個一次次傷害我的人和顏悅色嗎?古月陽,我這個人很記仇的,尤其是對你。”


    “你別忘了,如果沒有慕白深,你也不會和他傳出照片,這一切都是因為他,你對一個認識不到幾個月的人都能敞開懷抱,現在又跟我說記仇,那麽之前你一次次的躺在我身下那又算什麽?”


    “別跟我提那些事,古月陽,如果你是個男人,就不要拿那些事激我!”


    舒元希著實怒了,她想給他一巴掌。


    然而古月陽怎麽容許,他大掌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腕,他說:“我若不是個男人現在就會掐死你,我若不是個男人就會讓慕白深身敗名裂,怎麽會讓他好好的站在那裏,還有讓他抱著你?”


    “所以,我該讚揚古總裁寬宏大量了?”


    古月陽不想再和舒元希爭執下去,這樣永遠沒有盡頭。


    不再開口,古月陽任舒元希對他踢打狠咬,抱著她離開了影視城。


    一離開影視城,古月陽便將舒元希扔上了自己的車,古月陽鎖死車門,隨後開車帶舒元希離開,往醫院駛去。


    “你這個混蛋!”舒元希對他吼,心中憋著一股怒氣,直到發瀉出來才開心。


    “我一直都是混蛋,你現在才知道?”


    “無恥,卑鄙,小人!”


    “隨你怎麽說。”古月陽冷嗤一聲。


    不過一會兒,古月陽便開車將舒元希帶到了醫院,舒元希拒不下車,他作勢要吻上去,舒元希不要被他吻,於是便下了車。


    下了車後,兩個人進了醫院,舒元希說:“我覺得你應該去精神科開點藥吃吃,以後的狂躁症或許會減輕一點。”


    “你覺得我得了狂躁症?”古月陽笑容陰冷。


    “不然呢?”舒元希看著他,一點也不害怕自己的話會使他發怒:“你每天動不動就抓我,限製我的人身自由,還逼我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情,這不是狂躁症是什麽!”


    “你認為是什麽就是什麽,我不想和你爭執下去。”古月陽壓製著心底的情緒。


    “古總裁這是心虛了嗎?”


    “不,我沒有心虛,我承認,你說的這些我都做過,但我很享受這種感覺,至少你在我的掌控之中。”


    “神精病!”


    舒元希覺得完全沒有辦法和眼前的這個男人交流,兩個人簡直不在一個點上。


    其實舒元希隻是額頭破了皮,買一個創口貼貼上也就完事了。


    可是古月陽非要來醫院,醫生拿雲南白藥給舒元希噴了噴,古月陽還覺得醫生不負責任,非要醫生拿個大紗布把舒元希的額頭裹起來,那樣才算完事。


    舒元希覺得腦袋上裹一圈圈紗布真的蠢死了,可醫生挨不住古月陽那渾身強大的氣場,就仿佛他如果不給舒元希的腦袋上裹一圈紗布,古月陽就會擰斷他脖子似的。


    最終,在古月陽的冷眸逼視下,明明隻要創口貼就能搞定的傷口,非得裹了一層層紗布,跟出了車禍似的。


    走出醫院的時候,好多人盯著舒元希的腦袋看,搞的舒元希異常不自在。


    上了車,舒元希對古月陽說:“送我回影視城,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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