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讓天空知道,要讓大地知道,要讓所有的神明都知道,她愛的人是喬宇石。


    “喬宇石!我愛你!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了!永遠都不會!”聲音越來越大,當呼喊結束時,她的淚也滾滾而下。


    齊洛格白裙飄飄,站在暮色的山頂,有瘋吹拂她的發,她看起來宛如仙女一般。


    爬上最後一個台階的所有人都被眼前所見驚住了。


    太難以置信了,根本不可能,沒有任何人曾經在謝學東的催眠下自己醒來的,這一點他在路上已經說過了。


    可眼前的一切誰都不會懷疑,齊洛格,她真的自己把催眠下的符咒解開了。


    “齊洛格!我也愛你!我愛你,我永遠都不會懷疑你,永遠都不會傷害你。我愛你!至死不渝!我愛你,生生世世!”


    齊洛格的耳邊響起了最愛男人的誓言,鏗鏘有力,比之上一次聽到更讓她感到驚心動魄。


    不敢轉身,不敢回頭,怕她出現了幻覺,直到她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摟在其中,她的心才徹底地打開。


    前所未有的幸福,踏實。


    窒息般的美好感覺淹沒了她,閉著眼,呼吸著她最愛的男人的氣息。


    這一刻,天地之間,宇宙之中,就隻剩下一對男女,相依相偎。


    “我愛你!”喬宇石在她耳邊喃呢,聲音如和煦的風。


    “我也愛你,對不起,是我不好,我把你忘記了。”她低低的傾訴像溫潤的泉溢滿他的心間。


    “是我對不起你,是我不好。傻瓜,要是我沒有做過那麽多對你不好的事,你不會恨我。你要是沒恨過我,就不會輕易地被催眠。催眠也隻是把你心裏的某種感覺放大,引發出來。你還恨我嗎?”搬過她的身子,大手輕捏住她的小下巴,讓她仰視著他,讓她的目光躲無可躲。


    黑白分明的雙瞳裏清晰地倒影著他的影子,他在她眼底看到了癡迷的愛。


    “恨!恨死你了!討厭死你了!”她的聲音中有著嬌羞,有著甜蜜。


    哦,可憐的小東西,她這不是讓他當眾親吻她嗎?


    管不了別人看不看了,他俯下身,狠狠啄吻住她的唇。


    因在山頂,她的唇微涼,微涼的甜與執著的熱交纏在一塊兒,密不可分。


    密不可分的不僅僅是舞動著的唇舌,還有兩人的身體,柔軟和陽剛緊密相擁。


    愛和相思盡在吻裏,他們旁若無人,觀者隻有豔羨。


    他們能在一起,喬思南此時是無比的欣慰。


    大哥,你幸福了,我就是死也無憾了。


    深深地看了一眼夏宛如,他多希望自己能夠像大哥和齊洛格一樣雙宿雙飛。


    他沒有資格了。


    女人,跟著我讓你受了很多苦,但願我死以後,你能找到疼愛你的人。


    夏宛如也看向喬思南,她曾深愛無比的男人。


    他傷害了她太多,讓她太無望了。


    可是此時她多想聽他說一句我愛你,愛你三生三世,永生永世。


    若是能得到這樣的誓言,她會忘記從前一切的不好,跟他牽手。


    靈覺山,是冥冥之中注定了他們要來此處嗎?他們共同見證喬宇石和齊洛格的分,又共同見證他們的合,那麽他們自己呢?


    謝學東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覺得眼前發生的事匪夷所思。


    是愛情的力量讓齊洛格自己衝破了思想的束縛嗎?站在謝學東身邊的慕容博,眼睛也是濕潤的。


    此時,他最愛的女人,她應該是幸福的吧?


    隻要她是幸福的,那麽,就讓他做她的哥哥一輩子。


    從此以後,他就是她親生的哥哥,永遠護著她,永遠守著她。


    再不許喬宇石欺負她半分,再不許任何人傷害她半分。


    喬宇石和齊洛格兩人已經不記得這世界還有其他的人事物,眼中隻有彼此,唇舌之間隻有纏綿。


    就這樣吻下去吧,吻到地老天荒。


    小東西的身子在顫動,是激動的還是冷的?


    這麽高的山她隻穿了一條白裙子,這可不行,他停了吻。


    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她的眼醉了,迷蒙著,很誘人的美。


    該死的喬宇石,有人在為什麽不說,羞死她了。


    “他......他們來很久了嗎?”她明知故問,多想聽喬宇石說一句,沒有,他們隻是剛剛到。


    “是啊,他們見證了我們的愛情。”“還有激情。”後麵四個字,他是附在她耳邊小聲說的。


    她的小臉本來就被他親的紅透了,這下更是紅的滴血。


    無措地看向地麵,真希望一輩子也別抬起頭來了。


    “害羞什麽?親一親怕什麽,我們又沒有演三級片。”他哄道,越是這麽哄,她越局促。


    “齊洛格!我真的不敢相信,你是自己想起了一切,你讓我開始質疑自己的能力了。”謝學東說著,幾步走到他們麵前。


    就是這個人,是他弄得她跟喬宇石反目成仇的。


    她應該恨他,應該怪他,甚至恨不得殺了他。


    真是奇怪,當麵對他的時候,她還是覺得他一點都不討厭,還讓她覺得他莫名其妙的有種親切感。


    “你這人到底是人還是妖啊?”


    “他是人妖!”喬思南微笑著說。


    他知道小洛洛會恨他,可這也許是他對她說的最後的話了,他想看著她笑一笑。


    在她和夏宛如同時站在他麵前時,他發現自己愛的,是夏宛如,從來都不是齊洛格。


    難怪他對齊洛格從沒有興起過性的念頭,隻是想愛護她,對她愧疚,如此而已。


    齊洛格沒有笑,她怪不起謝學東,不代表她會對喬思也恨不起來。


    “我知道,你和大哥是不會原諒我的,我也不會原諒我自己。大哥,小洛洛,我祝福你們百年好合。”喬思南淒涼地笑笑,一步跨上了山頂的石欄杆。


    所有人的心都被提了起來,他帶著必死的決心沒有停留,縱身往下跳去。


    “不要!”喬宇石,齊洛格,還有夏宛如,謝學東同時呼出了這兩個字。


    他是他最看重的弟弟,即使他錯了,也有他這個做大哥的錯。


    他不能看他死,他死了,他會痛一輩子的。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齊洛格所有的恨也消了,臉一下子嚇的蒼白如紙。


    喬宇石彎身伸出手,喬思南卻已經向下墜去,完全來不及了。


    “夏宛如,我愛你!”


    這六個字在山巒中回蕩,夏宛如淚如泉湧。


    “喬思南,我也愛你!”他終於說了這幾個字,竟是永別。


    她不要就這麽分開,她要追隨他去。


    也要跳下去的夏宛如被身邊的謝學東死死地抓住:“不要衝動!說不定他不會死呢。”


    話音剛落,隻聽砰的一聲悶響,眾人再往下看,就見喬思南落在了山腰處一塊突出的巨石上......


    下一個春天。


    清新的風吹拂著每一枝柳條,柳絮紛飛,正是人間最美的時節。


    喬宅漆黑的大門上貼著燙金的大紅喜字,賓客絡繹不絕。


    兩對新人分別站在大門的兩邊,眼角眉梢都寫著喜慶和幸福。


    喬宇石垂首,把齊洛格被柔聲吹亂了的頭發一點點地攏到耳後。


    他的動作是那樣的輕柔小心,好像她的臉是易碎的水晶。


    齊洛格想起當年也是這樣的時節,她怎樣看著他為程飛雪理頭發,怎樣把酸楚和淚吞進心底,如今還是有些傷懷。


    正好這時,程飛雪挽著阿欣的臂彎,阿欣的懷中抱著孩子一同出現。


    “這是我的好朋友,我叫她雪兒美女。”齊洛格學著當年程飛雪的語調,給喬宇石和程飛雪介紹。


    喬宇石和程飛雪相視一笑,當年,他們演的很好,把齊洛格完全騙住了。


    “我的丈夫,喬宇石。”喬大壞蛋,齊洛格在心裏說。


    喬宇石伸出手,想要跟程飛雪互握,就像當年他握住齊洛格的小手一樣。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他的小東西那一天手心怎樣沁滿了汗水。


    她是愛他的吧,從很早很早就開始了。


    他也是愛她的,也從很早很早就開始了。


    衛生間裏的強占,是他對她的恨,亦是對她的愛。


    他從來都怕她成為別人關注的焦點,她的美好,他是多想要藏起來,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阿欣和齊洛格吃味地盯著他們即將握在一起的手,就聽阿欣的女兒哇的一聲哭了,好像在說:“媽咪不許跟別的男人握手,爹地說不可以!”


    “哎呀,好個懂事的孩子。”齊洛格甜笑,上前一步捏了捏小丫頭胖乎乎的小臉,把喬宇石的手自動擋回去了。


    “洛洛,恭喜你!要永遠幸福,早點兒生孩子,世上什麽人都沒有孩子可愛。”程飛雪擁抱了齊洛格,很久很久。


    她的好朋友,終於找到了幸福。


    也許人和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那麽奇怪,誰是誰的,早已經注定了。


    “戴上我這對情侶手鏈,你們會永遠在一起不分開的。”細心的程飛雪看到齊洛格的手腕上,那條寫著n字母的手鏈感慨地說。


    “這手鏈有什麽意義嗎?”喬宇石有些不解的問。


    記得當時齊洛格把手鏈送給他的時候,隻說是買著玩的,而且還沒說是程飛雪送的。


    “當然有,你不知道?這是我們去希臘的時候,我偷偷買的兩對手鏈。我的那條買回來就悄悄給阿欣戴上了,另外一對我送給齊洛格了。戴上這對情侶手鏈的人,愛神會保佑他們的。還有一個很美好的故事,齊洛格沒跟你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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