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宇石,喬宇石,即使是在潛意識中,她的心都是痛的。


    心灰意冷,她的人生從此毀了。


    齊洛格跌跌撞撞地從山上跑下去,喬宇石喝了太多的酒,是真醉的一塌糊塗,一釋放完就呼呼大睡起來。


    也不知道跑了多遠,齊洛格聽到陸秀峰的聲音。


    她不想再見到他,也不想再見到任何人。


    剛被強暴過的驚恐絕望,再加上被喜歡的人刺激,她頓時覺得人生了無意義。


    正好這時,一輛黑色轎車快速駛來。


    她沒有猶豫,一頭撞了上去......


    很痛苦,希望就那麽樣死了,好像還是沒有死。


    後麵的生活繼續在她腦海中閃爍,與喬宇石相親,做他的情婦。


    一幕幕的湧上腦海,靈覺山上的誓言,曾經的兩情相依,變了,最後都變了。


    他擁著跟她長的相似的女人出現,在她麵前,他把她壓在身下。


    痛!很痛!不知道是頭痛還是心痛。


    她沒有死吧,她悠悠的有了意識。


    輕輕睜眼,喬思南坐在她不遠處低垂著頭,無限痛苦的模樣。


    她立即又重新閉上了眼,她不想讓人知道她醒了。


    這裏應該是醫院吧,她總算是從那裏出來了,是嗎?


    隻有裝作沒醒,才有可能徹底脫離那個人,那個她今生來生,三生以後都不想見到的人。


    他有多可笑,他說她的接近都是有目的的。


    他說他不知道她第一次的事,難怪他閃爍其詞,原來是他強暴了她。


    幾年來,他竟然還能理直氣壯地欺負她,他的心就沒有一點點的愧疚嗎?


    那一夜,他也許是真的認錯了,以為她就是他帶回來的那個夏小姐吧。


    喬宇石很快就回來了,在門口看著喬思南低垂著頭很痛苦的樣子。


    他想,這個弟弟還是有救的,但他還是需要一些教訓。他沒有去抓齊洛格的手,沒有跟她有任何接觸,也許是喜歡她,也許不喜歡,暫時還難下定論。


    扭開門,他重新回到病房,齊洛格在聽到他腳步聲時差點忍不住發抖。


    太恨了!恨的想跳起來拿一把刀刺進他的胸膛。


    他是為了救她曾經擋過刀的,可她寧願他沒有救過。假如他曾經不曾救他,她就不會心軟。


    離開了就離開了,又怎麽會再回到他身邊?


    “思南,我總覺得好像是冤枉她了。你說她手機上的信息會不會是別人發的呢?”喬宇石在病床上坐下,看著喬思南那張跟自己長的想象的臉問道。


    喬思南有些緊張,手心都在冒汗。


    不好,齊洛格這一折騰,喬宇石可能會懷疑他的。


    “我始終覺得你可能冤枉了小嫂子,大哥,這件事情你還是要好查查比較好。”他隻能這麽說了,要不然他更要起疑的。


    “會不會是宇歡呢?你幫我留意一下他的舉動,那天他就有點反常。還有喬菲雨,她也有這個可能。他們兩個人最叛逆了,什麽事都做的出來。”


    喬思南的心裏也說不出是個什麽滋味,到這樣的時候了,大哥還是沒懷疑他,而是懷疑那兩個他的親弟弟親妹妹?


    他到底是該為自己的演技鼓掌,還是該良心發現,停止一切行為?


    不!不能半途而廢,隻要林秘書拿到了那兩個投標方案,喬宇石兩次大的失利,董事會就會召開緊急會議。


    最近他隻要有時間時就會跟那些董事會的董事喝喝茶聊聊天,讓他們知道他的才能。


    喬宇石不能勝任總裁的時候,自然該是他喬思南的。


    到時候整個喬氏就握在他手中了,還有喬家自己家獨資的企業也在他手裏,喬氏的真正主人不就是他了嗎?


    小洛洛,我會用整個喬氏江山為聘,來迎娶你的。


    屆時,所有想要阻攔的人都沒有資格了。


    一定要堅持著,早點醒過來!


    “是大哥,我一定會多留意的。不過我想他們都是我們的弟弟妹妹,也不會做這樣的事,總得有理由有立場啊。”


    “多留點心吧,你沒看喬宇歡在酒席上針對我說的那些話嗎?我想,他可能是覺得我阻礙他進喬氏,是我的私心呢。有多少豪門富戶就是這樣的手足相殘的,我真是不希望看到我自己的弟弟妹妹走上這條路。”他歎息了一聲,好像撮中了喬思南的心窩子。


    愧疚之情油然而生,但很快,仇恨蓋住了一切。


    你不希望,你當然不希望。我要是在你這個位置,我也不希望,可我母親不能白白的死了。


    閉著眼睛的齊洛格,思想也沒閑著。


    她聽到他說懷疑是冤枉了她,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驚喜了。


    他現在說什麽做什麽,在她眼中都是可憎可厭的。從前他對她,興許真是有些好感喜歡,大部分也應該是受那位夏小姐的影響。


    就算是真的,他對她也談不上愛。愛一個人就會相信,他對她不信任,甚至都不願意動腦去分析一下這件事有沒有什麽可疑。


    他不能確定那條信息是不是她齊洛格發的,她自己卻清楚啊。


    那麽那條信息到底是誰發的?那人肯定是在喬家,知道她和喬宇石之間的糾葛。


    莫不是坐在她床邊正和喬宇石說話的喬思南?


    不可能啊!她懷疑誰都不該懷疑小勇哥的,他一向都為她著想。


    難道是李幕晴?是他看出來小勇哥對她有意,所以用計讓她離開喬家?


    是誰都已經不重要了,喬家她是再也不想踏進去半步。


    現在就是盼著他們早點離開她的床前,讓她有機會可以逃走。


    門開了,李幕晴進來了,低聲跟喬宇石匯報道:“喬總,入院手續辦好了。”


    “嗯!你們回去吧,我一人在這裏照顧她就行。”


    喬思南和李幕晴對視了一眼,說了聲,有需要隨時叫他們,準備離開。


    “對了大哥,我把錢包放在這裏,你走的急,身上肯定沒帶現金吧。”說完,喬思南把錢包放在了床頭。


    喬宇石沒拒絕,他還不想讓喬思南看出他跟他疏遠的意思。


    他們走後,喬宇石深深凝望著齊洛格蒼白的小臉。


    伸出手,他再次抓住了她的小手。


    她心如刀割,還隻能任他抓著。因為他說過,就算是她死,都得死在他身邊。


    現在沒死,他自然是不會放手的。


    “小洛洛,我已經知道是誰在破壞我們的關係了。你放心,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你要快點醒,快一點。對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醒了以後可以原諒我嗎?不,你別原諒我,你永遠都別原諒我。你看著我痛苦,好不好?”


    如此深情的表白,若在從前齊洛格會有多歡喜。


    可惜她再也不會信他的話了,永遠都不會信。


    沒有流淚,她從前的眼淚真的太多了,自此以後新生的她會是另外一個人。


    再不會為情心動,不會愛任何人。


    過一會兒,他就會說一句,怎麽還不醒呢?


    “你再不醒,我就給你安排轉院。兩天內不醒,我們就換個地方,好不好?”他的聲音很溫柔,似乎又回到了他從前溫柔對待她的時候。


    那時候她真以為他們的恩愛會成為永恒,終究沒有好的基礎,都是妄想。


    也許女人都希望有個完美的歸宿吧,是她在做夢了。


    喬思南囑咐李幕晴,要給齊洛格送些衣服過去,另外一日三餐她也要照應著。


    “你其實是關心他們的吧?要不然收手吧!”李幕晴還是不忍了,喬宇石對付他,哪有讓他懸崖勒馬的好。


    “我不是關心他們,我是想麻痹他們的神經而已。這種話,你以後不用勸了,沒有意義。”


    唉!她無聲地歎了口氣,喬思南,看來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夜深了,喬宇石一直坐在她的床頭,李幕晴送來的飯菜他沒有動。


    齊洛格閉著眼裝作還昏迷的樣子,也許是累了,不知不覺的就會睡著。


    睡一會兒,醒一會兒。


    天又亮了,喬宇石在她病床前坐了一個晚上。


    在從前她當然是感動的,但她的心現在比石頭都還要硬,不會再感動了。


    “喬先生,請您到醫生辦公室來一下。”上午九點多的時候,李幕晴已經送完飯送完他們的手機和一些日用品走了,隻有喬宇石坐在她病床前守著的時候,護士來叫他。


    齊洛格終於等到機會了,聽他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句:“小洛洛,我很快就回來。”


    他起身走了,她趕緊起床。


    頭很暈,很痛,她管不了了,抓起喬思南放在床頭的錢包還有自己的手機就跑了出去。


    多虧有他這個錢包,否則她就算跑也跑不了多遠。


    喬宇石回來的時候,床空了,床頭的錢包也不見了。


    他瘋了似的追出了醫院,就見到齊洛格正好鑽進一輛出租車。


    “你站住!齊洛格,你別走!”她醒了?他心裏是狂喜的,她總算沒有就此就昏睡不起。


    可她身體還虛弱著,這是要跑到哪裏去?


    很危險,她不知道嗎?


    就這麽恨他,就這麽樣急切地要離開他嗎?連自己的身體都不管了,她是想讓他內疚死吧。


    如夢初醒,他忙看了一眼出租車的車牌號,衝回醫院跑到停車場,快速地順著她走的路追。


    終於在一個拐彎處,他追上了那輛的士。


    “師傅,麻煩你快些開!”齊洛格焦急地乞求道。


    “開不了了,被擋住了。”喬宇石把車往的士前麵一攔,的士動也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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