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宇石以為她是夢見了那個流浪漢,就算是夢見那家夥,也是因為他對她的傷害,讓她想起了那些情景吧。


    他一會兒給她按揉,一會兒給她擦酒精,不敢有絲毫懈怠。


    天蒙蒙亮的時候,她總算是醒了。


    見喬宇石坐在床邊,雙眼血紅地看著她呢。


    她是怎麽了?發燒了?四肢酸疼的厲害,連動也動不了,還有連鼻息也是燙的。


    “你醒了?你發燒了!想喝水嗎?我給你倒水。”他笑著說,臉上是心疼而又溫柔的笑。


    他又成了那個從前用心照顧她的喬宇石了?


    她是不是也該投桃報李的和他盡釋前嫌?不!她發燒了,是他用冷水把她淋成這樣的。


    如果隻有她病了才能看到一個柔情的男人,她寧願不要。


    她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我們先把那件事放一下吧,身體重要,不是說那些的時候。”他勸道,她依然閉著眼,不說話。


    沒多久,她的燒又起來了。


    喬家老爺子老太太也知道她發燒了的事,說什麽都要趕過來看。


    他們在的時候,齊洛格醒著,笑著和他們說話,讓他們放心,說她沒什麽。老人家坐不了很久,看完就走了,囑咐喬宇石和李醫生要好生照顧齊洛格。


    中午的時候,喬思南和李幕晴到了。


    “藥都帶來了?”


    “帶來了,敢不帶來嗎?”李幕晴調侃道。


    她真羨慕齊洛格,生個病喬宇石要派兩個人從那麽遠的地方趕來給她送醫送藥。


    “小嫂子,我和李幕晴來看你了,你還好嗎?”站在齊洛格的床前,喬思南的語調控製了再控製,才能真像對自己嫂子那樣說出客氣的話。


    見到他朝思暮想的人無力地躺在床上,且全是拜他所賜,他的心比針紮的還痛。


    不,不是拜他所賜,分明就是喬宇石弄的。


    他是挑撥了沒錯,如果他真信她,就是他再挑撥,有用嗎?


    何況,他隻是想讓他們分開,可沒想到她會生病。聽李幕晴說了這個病的發病原理,就知道是喬宇石那個混蛋對她用強了。她跟他正鬧矛盾呢,不可能心甘情願的和他尚床親熱。


    他要加緊行動的步伐,不能讓她留在他身邊受苦了。


    小勇哥!齊洛格無聲地喊了一句,看到他,她心裏是高興的。


    從前的小勇哥,總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此時,他不遠萬裏的趕來,她明白,他是關心她的,心裏暖極了。


    “有藥了,我馬上去熬藥,連著喝個一兩天你就能好了。”李幕晴說道,把藥放進電藥壺,插上插頭按下煎藥鍵。


    藥好了,喬宇石親自把藥倒進一個碗裏,給齊洛格端到麵前。


    “喝了它很快就會好的。”他勸道。


    “我想和你單獨談一談。”齊洛格說,不肯接他遞來的藥。


    “你們出去轉轉吧,去看看爺爺奶奶。他們還不知道你們談戀愛的事吧,去報備。”喬宇石打發喬思南和李幕晴走。


    喬思南還真不想走,他日夜思念的人就在病床上,他如何能舍得離開?


    他沒有理由不走,她不是他的女人。他不能這一輩子都遠遠地看她,總有一天......


    他們出了門,喬宇石才又說道:“快喝了吧,等一下藥涼了,效果就不好了。”


    他都不信任她了,為什麽還要關心她的身體?她隻想要好好的離開他,再不想他,他為什麽又要轉變。


    不想重複著一個悲哀的過程,她閉了閉眼,積攢了一些力氣說道:“我不想吃藥,病好了,也還是被你控製。”


    “不吃藥不會好,這是你自己的身體,你不要任性!”他一夜沒睡,也是很大的火氣。


    要知道他已經不計前嫌地照顧她了,隻是因為她病了,他才暫時將懷疑放下,她卻跟他鬧脾氣,不像話。


    “是我自己的身體,所以你管不著,我不想吃。”她扭過頭,倔強地說。


    “不吃我會灌下去!”他態度相當強硬。


    她是不是不明白,看到她被病痛折磨,他心裏難受?比他自己生病還要難受十倍百倍?


    “好,看你能不能灌下去,反正你強迫我已經習慣了。”她轉過頭,也很強硬地回嘴,隻是力氣有限,說話都在喘息。


    她還燒著,已經持續燒了好久了。


    他還真能灌她嗎?她又不是孩子,灌了還不是要吐出來,他真是敗給了她。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要怎麽要才肯好好喝藥,快點好起來?”他冷著臉問她。


    “我自己可以喝,隻要你答應我我好了就放我走。我要回國,我要一個人回國。我要跟你分手,我再也不和你在一起了。”她衝他吼道,說是吼,其實沒多大的聲音。


    全是委屈,喊出了心裏話,她眼淚也滾滾而下。


    他的心再次被她哭碎了,忙把藥往床頭一放,坐上了床抱住她。


    “乖,別哭了,也別鬧別扭了,我們先把身體養好行不行?”


    “不好!你從來都不信我,我再也不原諒你,我恨你!我恨你,喬宇石,我恨你,我恨你......嗚嗚......”她邊說卻哭的更厲害了,連眼淚也是熱的,燙的。


    “恨我,恨我,是我不好。你恨我吧,乖乖吃藥!”他就算不信她,也還是心疼她,心疼死了。


    他又端起那藥,想哄著她吃下去。


    她倔強極了,偏過頭,就是不肯張嘴。


    “吃啊,我都說了是我不好,還不吃?”他柔聲問她。


    說了是他不好?他曾說過多少次他不好,他說他永遠都會信她,他還是不信了,所以她再不要信他。


    “我答應你,吃吧!”他還是低頭了,她這麽拖下去實在不行,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答應我什麽?”她要聽他的保證,很具體的保證。


    他狠的攥了攥拳,還是耐著性子說:“竟用你的身體來威脅我,齊洛格,真有你的。答應你,什麽都答應你,你喝吧。等你好了,想怎麽樣就怎麽樣,行了嗎?滿意了嗎?”


    他喬宇石真是個軟柿子,就那麽下賤地心疼她,不知道是哪輩子欠了她的。


    “好,很好,滿意了。”她再次流了淚,卻發現心更痛了。


    他說了放手啊,齊洛格你該高興啊。他說話會算數的,你自由了,不好嗎?


    他扶起她,讓她靠在床邊。


    含著淚,她自己接過他手中的藥碗,哆哆嗦嗦拿不穩,他要接過來。


    “我喂你喝!”


    “不用!”她依然倔強,都要分手了,還要他幫什麽啊。


    “你不是要快點兒好,好了好脫離我嗎?藥灑了可沒人給你再弄一份,我幫你,你才好的快。”他勸道,硬把藥接過來。


    “真苦!”她強迫自己把藥喝下去,忍不住的吐了吐舌頭。


    他一偏頭,想也沒想地用舌舔了一下她的舌頭,還有嘴唇。


    酥麻......她像被電了一下,眉頭卻皺了起來。


    “你幹什麽?”她紅著臉問,不是剛答應了的要分手嗎?他這麽親密,算什麽。


    “不是你說苦,吐出舌頭讓我幫你把苦味道舔掉嗎?”他很無辜地問。


    她的強硬離開,在他心裏投射下一道陰影,也讓他覺得她是真的被他冤枉了。她要是有愧,不會這麽理直氣壯的。


    他怎麽那麽無賴?她氣恨恨地想,轉過臉不理他。


    反正他無賴也好,他反複無常也好,等她好了,一切都結束了。


    “要我去給你買一包糖嗎?”他問。


    “不要!我們都沒什麽關係了,你不用假好心的關心我!”


    “好吧,我本來想著,你還要喝很多次這樣的藥。既然你不要糖,隻有每次喝完,我犧牲一下舌頭。”


    “你惡心!”她轉過身,嬌罵道。


    說出的語氣連她自己也覺得驚訝,她怎麽了?他那樣對她了,她為什麽還能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她不是恨他嗎?難道她根本不恨他,還愛他?


    還是這樣好啊,他心內感慨道。


    她的樣子多嬌憨,還是那個愛他的小東西,沒變吧?


    可能真像喬思南說的,那該死的混蛋陸秀峰,是總跟著他們來著。


    他想給自己找一個信她的理由,不要懷疑了,兩個相愛的人互相懷疑,真的讓人心碎。


    “我再給你按摩一下穴位吧,你看你還在燒著,快躺回來。”讓她躺回床上,他重又幫她捏了捏。


    “啊!疼!”一不小心,他碰到了她的腳。


    “我看看,到底是怎麽碰到的?”他問,拿起她的小腳看。


    “我說了你信嗎?走路走的,全是泡!”她這話脫口而出,他仔細看,每個腳趾上都是磨破了的泡。


    “疼吧?”他小心地摸著她的腳。


    她真的走了好遠的路啊,真是他冤枉了她,有水泡作證。


    “不疼,泡再疼也沒有心更疼。喬宇石,我真的隻是碰到他,我沿著去機場的路往回走的時候碰到了他。我腳太疼了,他非要抱我,我沒想到他會抱我,我也不願意他抱我......”她還是說出了心裏話,就算是走,她也要說個清楚明白,不想背著一個不貞不潔的罪名走。


    “好了,別說了,我信你了。快點好起來,等你好了,我好好給你賠罪,我們以後不吵架了,永遠都相信對方,你說好不好?”他極溫柔地說,可惜他再溫柔的語氣也溫暖不了她被誤解後冰冷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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